么今天就突然良心发现了?
“喂,连嵘,你搞什么,干嘛突然把身体还给我?”单忠孝一边问,一边觉得能问出这样白痴问题的自己还真是贱,好像把身体还给他倒是做错了似的。
单忠孝等着连嵘的回答,一秒、两秒、三秒……他的脑袋里悄无声息。单忠孝挠挠头,重新又把问题问了一遍。
连嵘为什么不回答他?生他的气了?没理由啊。还没有睡醒?这种直接通过大脑交流的方法,还从来没有叫不起来人的情况发生。
“连嵘?”单忠孝逐渐感觉不对了。已然从瞌睡虫的怀抱中解脱出来的单忠孝感知系统也活跃起来,然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他感觉不到连嵘在他身体里的任何的气息。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仿佛心里突然空出了一块嚯嚯的灌进了凉风。单忠孝一个激灵,心脏揪成一团。
连嵘呢?单忠孝感觉不到连嵘,心里开始发慌,在屋子里团团转,一会儿翻翻枕头,一会儿看看床底下,嘴里一边不停地叫着连嵘的名字。
只可惜,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连嵘就好像从未真实存在过一样。这几个月的相处时光突然就变得虚无缥缈,好似一场幻像。
终于,在单忠孝反复确定了连嵘真的不在他的身体里的时候,他傻了。第一个冒出头来的念头就是,赶紧去把连嵘找回来,易理还在等着他呢。
他急急忙忙的跑出一品皇朝,迎头便撞上了责任人之一的易理同志。
易理还在用疑惑不解的神情望着他,单忠孝急的跳脚,又喊了一遍:“我不是连嵘,我是单忠孝,连嵘现在不见了!”
易理不明白为什么连嵘昨天还好端端的,今天就突然换了个人一样说出来的尽是莫名其妙的话。的确,这个时候再看眼前人的表现,真是丝毫也看不到连嵘的影子了。倒是很像一段时间以前那个老实到笨笨的普通公关大叔。
连嵘曾说这身体是他借来的,难不成这借就是这个意思吗?易理瞬间惊了!这样借身体的事情未免太不稳定,太儿戏了吧!
“你是单忠孝?你先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易理此时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的思考模式了,当下立刻顺着单忠孝的步调,只想赶紧搞清楚这两天他的所见所闻究竟都是些什么奇闻轶事。
“我不是连嵘,我是单忠孝,连嵘现在不见了!”单忠孝翻来覆去也只能说出这一句话,急的他直冒汗。都怪连嵘不好,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跟易理解释清楚了?光顾着自己谈情说爱,置紧要的正经事于不顾。这下好了,他和易理说不清楚了。
易理从单忠孝嘴里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唯一觉得惊悚的就是“连嵘现在不见了。”这句,也着起急来。他拽过单忠孝,把他塞上车说:“先上车,和我去周家,路上我慢慢的听你解释。”
“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连嵘,还是单忠孝?”易理扭转方向盘,朝主路驶去。
“我是单忠孝,连嵘是……”单忠孝擦擦汗,稳定一下情绪,从和连嵘相遇时开始和盘托出。
“……”易理静静地听着,虽然觉得所有发生在单忠孝身上的事件听上去是那么匪夷所思,但是当看到他焦急认真的表情时,荒谬的故事也都变得真实起来。
单忠孝一口气说完,才心虚的去观察易理的反应。他很害怕易理不相信他的话,也害怕易理太相信他的话,继续刨根问底,把他和裴天天的私事也捣腾出来。但是,易理只是铁青着脸沉默着,窒息的压抑感在车厢内漫延。
他不会是在生气吧?虽然单忠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但心下仍然难免惴惴。他偷瞧了一眼易理绷紧的脸,撞着胆子问:“我说完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易理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单忠孝,叹了口气。他现在也完全混乱了,刚刚失而复得的美好情绪还没来得及消化,就突然又给了他一个无比劲爆的惊吓。连嵘再次消失,这次却是彻头彻尾的失踪了。之前做过的努力仿佛在一瞬都白费了,茫茫人海还能上哪里去找他呢?
“总之很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嵘嵘的照顾,他是一个很让人操心的家伙吧。”易理安慰单忠孝:“你也挺可怜的,无故被卷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来。现在连嵘也离开了,你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单忠孝感动的几乎泪喷,终于有人了解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辛苦了,连嵘是多不好伺候的物种啊。不过,他现在不声不响的突然间消失了,单忠孝反而觉得身体里空空的,异常寂寞。他眼神黯淡下来,有点想念那个吵闹乖张的家伙。
“我也想帮忙把连嵘找回来。”单忠孝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自己肯定是疯了。
一向爱好和平的他竟然主动跳进这种要命的深坑里,但是朝夕相对的人突然从眼前骤然消失,杳无音信,单忠孝就感觉像中了彩票,领奖地点却突然变更没有通知一样的别扭。要是就这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重新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单忠孝就觉得好像生活中缺了点什么,怎么都踏实不下来了。
“你行吗?”易理瞥了一眼单忠孝,一脸不信任的样子。
单忠孝红了脸,梗着脖子嘴硬道:“为什么瞧不起我?这段时间和连嵘接触最多的人就是我了,到时候你们找不到人别哭着来求我!”
“这么说你是已经有线索了?”
“……”单忠孝尴尬的沉默了。
易理脑袋里的神经一根根的抽痛。现在连嵘的去向不明,也许是回到了原先的身体,也许又和穿到单忠孝身上一样,不一定又转移到了什么人的身上。不论是哪一种结果,想要再次找回连嵘都颇有难度。
“总之先去周家再说吧。”易理定定神,踩了油门,车子加速冲了出去。现在只好先从能够掌握到线索的方向下手了。
单忠孝由于惯性猛地向后一倒,赶紧抓紧了扶手,叫道:“你现在不会是想要去结婚吧?”
易理神情坚定严肃,点点汗珠渗在鼻尖上被阳光一照,显得英挺俊美,晃得单忠孝眼花。“怎么可能?我去和周家的人说清楚,先去救嵘嵘的身体出来。如果他们不肯帮忙,我就自己去做,大不了死在一起。”
“别啊,我没打算要牺牲啊!”单忠孝惊了,瞬间觉得自己上了贼船跳不下来了。
四方“谈判” ...
易理将车泊进车库,飞快的跑出门去。单忠孝还坐在副驾驶上,发现易理理都不理他,把他放在一边就跑,急忙敲敲窗户叫道:“喂喂,我还在车里,放我出来啊!”
易理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一时情急,居然想都没想,竟也把单忠孝给带进了周家!
他打开车门,把单忠孝拉出来,才不好意思为难的说:“对不起,我忘了你也在了。我现在有要紧事要和周家说清楚,要不你自己先打车回去?”
说着,易理就开始摸钱包。单忠孝嘴角抽了抽,满头黑线。
距连嵘离开他的身体还不到24个小时吧,他的存在感就已经直线下降,跌到零分了么?难不成连嵘的作用真的这么重要?
“我说……这里是半山腰,你让我去哪里打车啊?”单忠孝怨念深重,真想用眼神杀死易理。周家的公馆建在一片上风上水的幽静的别墅区,小区的警备极其森严,所有的计程车都是需要电话预约的。易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踢出门,分明就是想卸磨杀驴,任他在荒郊野岭自生自灭。
“啊。对,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易理这时满头大汗,慌乱的行动搞的单忠孝也十分紧张。单忠孝忙乱中赶紧反过来安慰易理说:“你先别着急,我在这里等你还不行吗?”
“……”易理咬着下唇略作思考,突然改变了主意说:“算了,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进去吧,当是给我打气。”
“啊?”单忠孝愣愣的被易理拉着向前走,实在是对自己这样弱小的身子骨去当易理的后盾这件事没什么信心。万一一会儿周家的人恼羞成怒,找人揍他们一顿的话,他这不是自找倒霉吗?
“我还是在外面等着你的好……”单忠孝心虚的一直往后撤着身子。
“陌生人在周家的院子里乱晃更危险,你还是跟着我好了。”易理也不理他,直接按了周家的门铃。单忠孝听易理这么说,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的身后,尽量把自己缩小一点。
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出来开了门,请进了易理和单忠孝。单忠孝环望着宽敞的大厅,傻傻的长大了嘴巴。
他原以为周家肯定也会像连嵘的屋子那样装修的富丽堂皇,金光闪闪,但是却恰恰不是这样。整个房子布置的素雅质朴,细节处处凸显着精致品味,流露出一股书香门第的大家气质。
“李叔,伯父回来了吗?”易理一直称呼周父为伯父,直到快结婚时,也仍然没有改口。
被称作李叔的面目和蔼的男人左右看了看,语气显出几分担忧,轻声对他说:“老爷回来是回来了,刚刚二小姐不知道和老爷说了什么,老爷大发了一顿脾气,把二小姐都气哭了。现在正和陈先生在书房说话。”
易理听了这话,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看来思蔓已经和周父交代了一切,周父的反应也正如他的所料的,很暴躁,后果很严重。
“李叔,您帮我去问问看吧,就说我有些话想要和伯父谈谈。”
“不能等一等吗?现在老爷的心情这么不好,我怕……”
易理回头看了一眼单忠孝,沉了口气,咬牙说:“李叔,我有很急的事情,不能等了。”
单忠孝被易理看的心里一突,一看李叔也好像刚发现了还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似的,开始带着诡异的目光打量着他,就心虚移开了眼神。
他真是多管闲事啊。干什么要主动跑来陪着易理接受这种心理上的煎熬呢,搞不好还要受皮肉之苦,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那好吧,你稍等一下,我去问老爷。”李叔先向前走了,易理便拽着单忠孝跟在后面,单忠孝就这样不情愿的被半拖半拽的来到了周府的书房前。
李叔进门没有多久,只听书房内传来一声怒吼:“叫那个小王八蛋给我滚进来!”
单忠孝吓得一个激灵,直觉得就想往外跑。现在没有了连嵘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支柱,单忠孝还是觉得他在面对这些突发并有可能转变为暴力的事件上难免胆怯气短。
李叔推出门来,伸手请易理进门,面对他们二人的脸色明显僵硬,眼神中也透着点怜悯的色彩,那表情简直就是在为两人送行似的。
单忠孝腿脚发软的跟在易理的后面进了书房,正对面就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正凶神恶煞的盯着二人。其实,周常浦的长相属于方正国字脸,配上浓眉大眼,也算的上是五官立体,颇有气势的男人。只是单忠孝心里打鼓,不免看人都被妖魔化了三分。
“你竟然还有脸过来?还敢把你的小情人也一起带过来!”周常浦厉声质问,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单忠孝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不不不……”
天大的冤枉啊。他才不是易理的小情人,这罪名千万别扣在他的头上,无辜死了。
“伯父,阿笑只是我的朋友,陪我过来而已,我今天来只是要和您正式道歉,对不起。”易理郑重其事的俯□去,九十度躬身长鞠不起。
“哼,你以为周家是什么地方?婚姻大事都是可以当做儿戏随便变来变去的吗?真由着你们这些小辈们胡闹,周家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外界立足?”
易理的头始终低着,一言不发的承受着满是怒气的训斥。周常浦的摄人气势压的单忠孝几乎也抬不起头来,悄悄地向门边移动,哪怕只是给自己一点心理上的安慰。
“婚礼照常举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伯父,对不起,我没办法。”易理不怕死的坚持道。
周常浦立刻出离愤怒,一张严肃的国字脸涨得通红,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疾声怒喝:“不要再谈了。你给我去再好好想清楚,如果还是转不过这根筋来,我可以帮你扭过来。“
易理支起身子,看到周常浦怒气腾腾的面目,又想到现在还依旧下落不明的连嵘,咬牙道:“伯父……”
“周先生。”单忠孝站在门边轻轻的开口,他时间抓的好,这声音不大的一叫竟然使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单忠孝其实只是一时脑热,这时发现成了焦点人物,再想躲也来不及了。
他稳稳呼吸,咽了口唾沫,心中给自己暗暗打气。没问题的,周家的势力再大,相信也还是讲道理的,他又不是主犯,大不了被打一顿,轰出去,好过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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