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过招呼,又寒暄了几句,但阮小小一直站在门口,叶宸只好请她进来。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我就住你对面,才搬进来没几天。阮小小左右看看,上下打量,笑得很开心,你住这里多久了,怎么以前没碰到。
叶宸耐着性子回答她:我今天刚搬来。
难怪。她点点头,你这比我那亮多了,我那光线不怎么好。只能坐阳台上晒太阳,我可怕冷了。你这都不用挪窝,直接躺卧室就能晒了。
叶宸想给她倒杯水,又发现没别的杯子。听她这么说,顺口就回了句:嗯,就冲着光线租的。
他没别的意思,但卧室正对着她的阳台,阮小小又听惯了**的话,于是就变了味。
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她故作**地眨眨眼。
叶宸回过神来有点无语,但也不想解释,省得越描越黑,就说:我刚收拾了会儿屋子,有点累,想休息了,你先回吧。
阮小小很少碰这样的钉子,两次都是她主动跟他说话,觉得自己热脸在贴人家冷屁股,摔门就走了。
客厅里除了一个布艺的单人沙发,还有一条旧皮沙发,只是爆了点皮,是房东自己家的,因为换了新沙发,旧的扔了又可惜,卖了也没人要,干脆就放在这里了。房东说,这个房子以前是为了方便小孩读书买的,现在小孩出国去了,不定哪天回来,房子暂时还不卖,又空着,就挂网上租了。
叶宸不算高,一米七五,偏瘦。沙发长有两米五左右,宽大概一米多一点,够他躺了。反正出门也没钱,与其闲逛不如睡觉。昨晚被季雪松逼的聊到半夜才睡,今早又起的早,起先的劲头一过,就觉得有些困了。
睡到傍晚被电话吵醒。
叶宸没打算接,他还没醒过神。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后知后觉这是他租的房子,他的家。
心情慢慢回笼,他起来把床单被套收了,重新铺好,又环顾四周,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电话响第三遍,叶宸才慢吞吞地接起。
干嘛呢,也不接电话。季雪松在电话那头喊道。
整理床铺。他回答。
十分钟以后到你那,把你的锅架好,填满水,我带了好多速冻,我们待会儿吃火锅。季雪松话里的兴奋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
早上他妈妈那张脸还留在记忆里没来得及清理,每句话都记得,连标点都能一点不差地给她打上,他实在不想看到长着跟他妈妈相近的脸,便跟他说:我没锅。
季雪松显然没有读到他的拒绝,还说:锅都没有啊,那我给你买个新的,有水吗,要不要带桶水?五星级酒店的经理都没他想得周到。
叶宸只好说:我刚看到一个锅,你带着东西来就行了,不用买什么了。
十分钟后,季雪松准时敲门,大学四年恐怕都没那么准时过。一开门就看到他提着大包小包,脚下还有两三个纸箱。
叶宸被他吓一跳:你打算搬家?
季雪松眼睛一亮:你愿意收留?
当他没说。叶宸帮他把东西提进来,整理了一下。不仅有速冻,还有新鲜的蔬菜,肉,水果,米,甚至还有牛奶和茶。如果不是叶宸说过他不喜欢喝酒,他敢打赌,季雪松绝对会给他带箱啤酒。
我快渴死了,外面太热了,我出了好多汗。季雪松给被晒得通红的脸努力扇风。有风扇吗?空调我就不指望了。我快热死了,给杯水喝。
没有多余的杯子,他也不喜欢跟人共用,只好从他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一瓶牛奶,插好吸管给他,没有杯子,你先喝口奶。
季雪松刚喝一口,还没咽,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喷了出来。
叶宸没觉得话里有什么不对,就问:怎么了?过期的?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买过期的给你。季雪松翻个白眼给他,用手擦了擦嘴,把牛奶瓶子放下,嘟囔一句,你才喝奶呢!
叶宸看见他手上有好几道红痕,就拉过他的手揉了两下,又从浴室拿了块湿毛巾给他擦汗。
季雪松嗅嗅才擦,问:这毛巾是干嘛的?
擦脚的。叶宸从食材里翻了翻。
呸!季雪松才不信他呢。见他拿出几包锅底,便得意地说:我买了好多种口味。
每一包都不一样,海鲜,麻辣,骨香,香辣等等,估计每种都拿了。食材也买了不少,除了今天的晚餐,剩下的起码够吃一个星期。加上面条面包饼干火腿肠和其他零食,托他的福,这一个月叶宸都可以不用吃泡面。
其实季雪松被他的女超人妈妈养的十分娇气,二十岁了还像个小孩,干什么都要依赖别人,还特别粘人,跟女孩子只有生理上的区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简简单单,从不遮掩。跟他妈妈完全相反,可见季洁把他保护的有多好。
季雪松性格单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这世上,对他最好的除了季洁就只有叶宸。虽然叶宸性子比较冷淡,却总能把他照顾的很好。因此但凡他能想到的好东西,他都能一股脑儿买来给叶宸,只不过他能想到的只有吃。
他带来的东西都够开个小卖部了。
叶宸把底料放进锅里,等水开了就可以煮了。底料是季雪松闭着眼抽的,所有的口味他都喜欢,实在想不出吃哪个,纠结了半天,叶宸看不下去才让他抽的。
一顿火锅能吃好几个钟头,但叶宸怕他晚上消化不了赶紧让他停手,只把锅里的吃完就收工。
吃过晚餐,季雪松还不肯回去,赖在他这里看了个电影,期间季洁打了无数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还让司机过来接他。叶宸赶紧把他打包送上车,走之前还不忘表示明天等着他来。
结果第二天没来得了,被他妈妈拉去旅游了,只发了个短信告诉他。
叶宸没等到季雪松,倒等来了阮小小。
有酒吗?她问。
没有。他回答。
阮小小觉得没劲。她并不是来借酒的,她只是想找人说说话。她很久没遇到像他这样好的听众了,但人家明显不待见她。
能聊会儿吗?她只好直白一点问,怕他还拒绝,又补充,我刚失恋。
叶宸显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阮小小被他气得吐血,但又不甘心,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两百块,老娘包你一晚。
叶宸虽然身无分文,但也没觉得自己这么廉价,便道:一百块一个小时,两小时为上限。只聊天,不喝酒,茶水自带。
阮小小咬牙切齿地答应了。
她从对面拿了一个杯子和一壶咖啡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问叶宸:要么?
叶宸没要,看了看时间,就道:刚好八点整,开始吧。还端正了坐姿。
阮小小被他气笑了,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很快她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倒苦水,看样子,可见这几个月过的十分跌宕起伏。
总结她话里的中心思想就是:男人分两种,要么太贱,要么太穷。
最后,她看着叶宸,神情莫测,刚想说什么,就被叶宸打断:不用把我也算进去,我现在是树洞。
阮小小只好把话憋回去,好不容易想到再说点别的什么,就见叶宸站起来对她说:两小时到了,刚好十点整。谢谢惠顾,请慢走。还把时间亮给她看,以确保他没有缺斤少两。
阮小小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憋屈的晚上。
二零一零年十月一号下午四点,叶宸在燕竹市晚香中路495号租了个一室一厅,用大学四年所有的奖学金付了一年的房租,剩下的钱交了水电,网费,公交以及一个月的泡面。
现在,他身无分文。
房子里的家具都是现成,房东甚至把锅碗瓢盆都给了他。他至少一年都不会露宿街头,无家可归了。
下午在季雪松家里收拾衣服的时候被他抱怨了几个小时,给他做了最后一顿晚餐才消停。
干嘛非要搬走?这不是住的好好的嘛?季雪松啃着鸡爪,嘴巴和手指全是油,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是呕得慌,把气全撒在鸡骨头上,你走了我怎么办?饭都吃不下了。
叶宸帮他把鸡爪里的葱蒜挑干净才放进他碗里,才道:那就吃菜。
一桌子都是季雪松喜欢的菜,也确实顾不上吃饭了。
季雪松瘪瘪嘴,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呛,就知道你有多无情了。
叶宸放下筷子,给他盛了一碗汤,我总不能在你家住一辈子。
季雪松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对他迫不及待要走很不满意,那也别这么快搬走啊,合同才刚签下,起码等房子打扫干净再走吧。
房子很干净,就是小点儿,收拾起来也容易。叶宸道。
房子是季雪松跟叶宸一起找的。充分考虑到他们关系的密切程度,季雪松觉得他很有可能会来蹭床,所以一定要让他也满意才可以租。当然作为蹭床的报酬,他也会带些鸡鸭鱼肉改善叶宸的伙食,说到底,他是不想过去吃方便面。
虽然季雪松有诸多要求,房子还是顺利找到了叶宸原本打算立即卷铺盖走人,敌不过季雪松软磨硬泡,还是改变了主意,明天再走。
晚上季妈妈回来听说叶宸要搬走,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唉呀,叶宸啊,怎么突然就说要搬走了呢,是不是嫌弃阿姨地方小啊。自己一个人住要小心呐,晚上回家别太晚,走人多的道,遇着什么事儿要跟小雪说,不然跟我说也是一样的。什么时候搬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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