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东西。”

    说着，他走到洗手池前，伸手接了捧凉水，直接泼到脸上，然后狠狠搓了两把，似乎想卸掉那些看不见的情绪。

    睁开眼时，发现许知晓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直直盯着自己，他下意识地扬眉，“怎么了？”

    许知晓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地开口，“师兄，你没事吧？”

    王骞怔了怔，忽的笑了，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融化了。

    他转身正对着许知晓，含着淡淡的笑，说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一副纵容的模样。

    得到了允许，许知晓反而踌躇了。

    他避开了王骞的视线，话还没出口，一双眼睛就已经微微黯淡下去。

    “其实……虽然师姐要走了，但是她并没有退股，代表她还是支持师兄你的，所以师兄你不用太难过……嗯，而且师姐的offer那么好，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她肯定也很——”

    “等等。”

    王骞突兀地打断他的“安慰”，脸上的神色十分古怪，似乎是想笑，又似乎有点不高兴。

    “你说的师姐，是余欢？”

    许知晓有点茫然，怎么师兄的反应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王骞突然笑了一下，但看上去更像是被气笑的，“你这是在劝我不要因为余欢……不是，我快被你搞糊涂了。知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喜欢余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忍不住上扬，充满了不可置信。

    许知晓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闹了个大乌龙。

    他尴尬得快冒烟，但又藏不住有一丝委屈和不解，“你们……不是吗？可是师姐明明跟你表白了啊。”

    “什么？不可能！”王骞愕然，“余欢是我表姨的女儿，怎么可能跟我——知晓，你听谁说的？”

    “就是上次光棍节，在微博上，真的有，我都看到了……”

    许知晓也慌了，但是明明他就看到了啊！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

    王骞头痛地捏了捏额角，哭笑不得地解释，“上次是我们出去聚餐，玩真心话大冒险，余欢输了被惩罚，是开玩笑的。你没发现那条微博很快就被删了？”

    “啊……”

    许知晓呆住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希望过自己是个死人！

    王骞看他一副尴尬到快要晕过去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看不出来，你小子心思还挺多的，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他突然伸手，拍了许知晓的脑袋一下。

    许知晓本来就已经受够了刺激，被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更是火上浇油。

    他人晕乎乎的，最后连自己是怎么平安回到宿舍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进展

    第十一章进展

    52.

    送走两名伙伴后，团队里好像也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骤然少了两个人，原本只勉强够用的人手立刻紧张起来。

    王骞一边留意着合适的新人选，一边重新调整了内部分工。

    就连一向只负责内务的许知晓，也不得不承担起部分营销工作，开始频繁地往外跑，找客户。

    好在他大学期间一直在打工，销售也做过。

    现在换了更高级的产品，面对更高端的客户，他依然适应良好。

    53.

    五月中旬刚过，许父又来了岭城。

    父子俩见面，在吃饭时，自然而然地谈起了许知晓创业的事。

    这事在上次回云城找李一扬的时候，他就已经跟家里报备过。

    许父许母的反应很平静，没有特别鼓励，但也没泼冷水。听他说要去找李家合作，稍微问了几句，就让他一个人去了。

    对于许父来说，创业的人他见过太多。许知晓这点小打小闹，他暂时还不放在眼里。

    许知晓也知道，父母这是想让自己出去碰碰壁，做成了自然好，做不成，正好收心回家进公司。

    这次再提起这个话题，许父的态度比上回重视了不少，主动过问了情况。

    听许知晓提起团队成员和股权变动的问题，他还随口指点了几句。

    聊完这个，许父忽然主动提道：“你们打不打算拉风投？”

    许知晓一怔，“现在还不到时候吧。”

    “那就是有打算了？”

    许知晓揣摩了一下父亲这话的意思，试探地问：“你想投资我们？”

    许父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你觉得你们值得我投资吗？”

    “值得。”许知晓的回答不假思索。

    许父似乎觉得他是在嘴硬，不以为意地摇摇头。

    “等着看吧。”许知晓充满信心，“到时候你一定会主动给我们投资的。”

    许父玩笑道：“只要你开口，几百万的投资我还是可以给你的。”

    “你懂我的意思，我不想走后门。现在在我眼里，你不是我爸，就是我认识的一个投资人。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项目说服你的。”

    许父盯着他，良久，慢慢笑了起来。

    临别时，许父忽然又问：“李一扬有没有再联系过你？”

    许知晓摇头。

    “他要跟林家的小姑娘订婚了，有时间打个电话过去恭喜一下。”说这话时，许父眼睛一直盯着他不放，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许知晓惊讶极了，“订婚？”

    许父收回目光，轻哼一声，“你要是不早点带个对象回家，我跟你妈回头也给你安排一个。”

    “……”

    许知晓咳嗽一声，“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现在主要是以事业为重。”

    许父瞪了瞪眼，似乎想说点什么鄙视一下他所谓的事业，但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54.

    随着时间推移，客户好评不断积累，公司的生意逐渐好了起来。

    临近五月底，业绩甚至呈现出了不小的增长高峰。

    关键还在于口碑的传播。

    想当初，鸿业银行不过是在岭城分行安装了这套系统。而现在，时间才过去三个月，鸿业在整个岭城的支行就全都装上了。

    其它客户也大多如此。

    55.

    王骞新招了几个人进来，然后在学校附近的写字楼租了半层楼面，作为公司的办公地点。

    大家前前后后跑了几趟，把地方收拾出来，然后抽时间把基本的办公设施搬了进去。

    这就算正式落户了。

    56.

    坐在多少还算是简陋的办公室里，许知晓时常会觉得恍惚。

    去年今日，他还在学校里准备期末考试。王骞之于他，还只是一个忽然重逢、但仍然遥不可及的憧憬。

    而此时此刻，他已经在创业路上跌跌撞撞半年多，飞快地成熟、踏实，并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