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你说话至于这么绝吗?你不同意,干嘛说出来?
我若不说,那该如何让你早早打消念头?我皇室人岂止我一人,可等些时日见见我的四皇兄。
你,哼!就算我这次找不到如意郎君。我哥哥也会带走一个,哦!我想起来了!哥哥今日对我说,他要带走一个人,你想知道这人是谁吗?缨络眯着眼睛弯身看着淡然自若的人,胸前的辫子直直落下垂在桌沿,白羽帽子的毛球水红珠玉串成的流苏随风摇曳,珠玉相击那是声音压迫了琴声。
我凤渊朝的姑娘、小姐,你哥哥看上哪个了?都可以带走的。我们都随便啊!那慕容央昊竟幸灾乐祸起来了,反正自己是不会让这人做自己的小五嫂的。
既然璎珞如此说,那这人定于自己有关,杯沿的手指竟如受惊的蝴蝶一般颤动了一下,眸里三刻惊讶。
公主不妨说来听听。
璎珞直起身子,环胸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我哥怎么看上你那病秧子的属下了?
你说什么?此声一出,那边正忙着入座的人皆是侧眼看来。见那慕容央昊撑桌站着,双眼老大。
慕容策猜到了几分,也没那么惊讶。一直知道欧阳炎有断袖之癖,可未曾料到他会看中那金玉其身败絮其中的玉清风。这若是真向皇上讨要岂不得必须让他走。不走强制留下的后果会比离开的后果严重,可,确实需要他留下。这不得不损自己清誉,该死!
璎珞被他吓了一跳,愤然的看着他,说你急什么?
公主,清风可是男的!你哥带他走做什么?
就因为他是男人,我哥才喜欢。他可是日后的王,难道还没资格吗?
不是,你听说要带他走,他是一千个不愿意。虽说这与自己无关,可难得遇到一个好朋友可以当作知己看待的,而且,而且他还那么干净,不该去别处就该在这里,在繁华的京城一处盛开他的倾世天下,无须他人那浑浊的双眼欣赏。
缨络觉得可笑,看着他愤怒的样子,道只要皇上答应,你就算是再不愿意也要这么做。这就是命令。
慕容央昊慌忙的从桌里绕出去,他比这丫头高上一个头,蔑视的俯瞰她那小巧的脸,道你不可以拿走我喜欢的东西,我把凤渊朝最宝贵的东西给你。
那知这慕容央昊到最后竟然是这般的与自己祈求,眼泪汪汪的看着挺可怜的,不过缨络是从不会吃谁这么一招的。转身去,道不带走也可以,让你五哥休了五王妃娶我,我就让哥哥不再打他念头。
你!慕容央昊差点吐血,这两边都是自己喜欢的人,割舍谁都不可以。那秦墨烟虽然不是很好,却对五哥痴心绝对,在府里六年也未曾说过什么改嫁之话,矜持的做着五王妃操持王府。自己五哥也说过不会再娶,不能害他。若是与那玉清风比起来,心里还是偏着自己五哥。可,就是舍不得。
缨络得意的侧身离去,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人海之中。
看着缨络离开,慕容央昊含泪趴到慕容策的桌上,可怜巴巴的说道五哥,五哥。救命啊!
慕容策瞥过眼去,似乎不想看慕容央昊这样子。这事情若是缨络太过坚持,就难办了。先不说他的面容在那里的待遇,可那一身的性子招来了是非那欧阳炎不一定会解决,且看他的脾气是不会答应这事,到时候,自己便被卡在慕容熬和欧阳炎之间,外加一个玉清风。
五哥,五哥,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这事与你何干?慕容策冷声问道。眸子一片看不透的冰滩,脸色严肃了三分。
清风就像我身上的一块肉,我会痛的,五哥。好不好啊?五哥,就你有办法。慕容央昊伸手抓住那冰冷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双眼水汪汪的像是放入了两颗夜明珠似的。稚气的脸有些红晕。
恰此时,楚江环走了过来,笑道七王爷这又在撒娇呢?一笑竟是风情万种。
闻声,慕容央昊立刻松手,胡乱的摸了摸眼睛,含笑看向楚江环,道哪有?五哥手凉,我帮他暖暖呢?母后,怎么来这里了?
楚江环看了看慕容策,才笑道煜王爷的手从小便是这样,你是暖不了的。我有事与你五哥说,你先过去玩。
慕容央昊瘪嘴,扔旧有些不甘看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死心的走了。这人打定主意不管了。
瞧见慕容央昊离开,周围又没人,楚江环笑道下午那人处理的如何?
慕容策淡然坐着,道死了。无情刺骨。
这接二连三的刺杀,你就不准备反击一次?对他楚江环自是明白,也不去计较这些。
何须插手?他两自己先打。累了,我再出手也不迟。淡然若山,平静若水,言语纯若酒。
你啊!我若是你定要出手杀杀他们的威风。妖媚的脸尽是狠毒却未落下那一身的笑容。这些人杀得越是残忍越好,都该死。
慕容策略似利箭的眼神看去那个笑了一辈子的女人,道你似乎很想看到那一幕?
楚江环丝毫没有惊讶之色,也不畏惧,阑珊的灯火映红了那胭脂,细风动了那金色凤冠步摇。道我何须怜惜他?好了!我不打扰你了。挥袖转身,委地广袖迎风而起,留下久久玫瑰花香飘零在四周,大红裙摆委地三尺,他要回来了。
慕容策冷笑。可悲!
宴席散后,慕容策回了房间,今夜宴席一杯酒都未尽底,无心去喝。
丫鬟收拾着,也不去打扰立在窗前的慕容策。
羽笙,记住!只有自己有才能说不,只有一个位置才可以让你随手天下,操纵万人生死。
那年自缢前,她在床头对面无表情的他说,无泪无情。
王爷一生追逐权势,怎会看着平庸之水?
那夜,有人嘲讽的指责。
你不羡权势,不慕地位,他人想带你走,你有资格说不吗?要么死要么跟他走,想活着留下你有什么能力?哼!
玄滩的眸子黝黑一片,平静的毫无波澜。可,看尽低却掺杂着一丝忧虑的波澜,为谁所忧?为谁所动?
抬头看向那轮皓月,一眼竟如水泼了满盘,凄冷的毫无温度。这尘世便是如此,由不得你,唯有权。千古都是如此,唯你看不破。既是入了这红尘,就早该看明白,一心闲云野鹤都是南柯一梦。
数年未曾静动的心海此刻瞬间的微起涟漪,摇摇晃晃的有些苍凉。锦衣华服,玉冠柳丝,环佩腰带,琉璃珠翠,面若霜。
天下三分,九尊玉龙,王侯将相,布衣小人,各占一分。成王为尊,成臣为官,成人为民,贵贱自分。权在手,错也否;力在手,生也否;名在手,贱也否。青史恒古如混沌,熟名千秋万代?权倾九天,孰能违逆?儿女情丝不过风花雪月一场。
若是,有人此刻没有早早结论,也不会待那时后悔看得太晚,也不会有人明知过错依旧笑若清风候他君临天下再走。
玉清风一人回了府待在屋里沉默着。
夜尽时,又是一轮皓月,满院白霜,忽觉寒冷。
天涯两地万丈月,抬头不见那年君。
一期未过三秋错,年华深锁下高阁。
知心无心千思量,总觉红尘不容身。
东篱山下短锄耙,何时青梅出酒茶?
看厌了这风月,心生悲凉,转身去那书房。推门无灯,借了月光,走向书桌。窗前笔墨犹香,似乎那人犹在,翻书懒看其他,挽袖提笔景花。青丝玉冠锦衣身,奈何一心权倾?
上前披月独自研磨,冰凉如他。
拿纸沾墨,持袖提笔却无话。
想他那日说他开口便应他,想红伞下彼此相靠那似拥抱一般一幕,想梦醒他在身旁,想他为自己发怒。
其实,抛开那些恩怨,他很好。
那梦自己清楚的很,只是睁眼间看到他才没表现出来,干脆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那一刻,庆幸自己没有在梦里死去。
终落笔,写道:昨日春花旧,今夜良辰友。
年少朝霞浓,书墨结痂臭。
莫笑我不懂,半世活雪里。
与卿并门立,弦月落两头。
此生已无话,来世知己勾。
收笔轻放,缓缓坐下。
或许,我真该离开了。
二日。
负责慕容策书房的丫头进去打扫,刚进入却见一张宣纸落在门前,疑惑拾起,看这笔墨不是主子的,便随手捏在一团放进了那装灰尘的小匣里。
如果,这丫头没有扔了,后来,不会有人满身伤痕绝望中坚持获救。
也不会有人会让他走。
可,若没有丫头这一举,谁也不会看清那在心里已经发芽的情愫是什么?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谁一声不愿意就能避免。有权有势也无法预料这措手不及的后果。
玉公子,你的药到了。平日里送药的槿浓端着冒着热气的药走进来。
放下吧!玉清风暂时不想喝,有的事情他必须自己想清楚。走与否都在一念之间,至少不能留下什么日后再来找。
槿浓将药放下,道玉公子还是快快喝了吧!这药再冷下去就凉了。
我现在不想喝,先放着吧!
玉公子,管家吩咐过让奴婢看着你喝下去才能离开的。
玉清风看向槿浓,再看了看桌上的药碗。伸手端起喝下。药还是那般无味。
玉公子,若是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可知王爷何时回府?
槿浓摇头,道奴婢不知。估计要酉时,去年也是那时候。
没事了。你下去吧!
槿浓告退后,玉清风起身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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