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一弯柳枝如同金蛇乱舞一般,霎时缠住了钱九的手腕,反身上步伸手往他腰间大穴之处偷袭。
钱九见姒飞天虽然一旁观战,却出言破了自己的招式,心中便知这许多年来,飞天不知得蒙何人教导,武功又更为精进了一层,转念一想,还有何人?定然是那金乔觉从旁提点教导的,不由心中有些嫉妒起来,此番见对手偷袭自己,却有些急躁了,仗着身形优势,足尖点地凌空一翻,避过了志新的来招,却伸手在他后领一捉,只将志新的小身子捉在手中,双手高高举起,将爱子抱了起来转了几个圈子。
志新经此一役方知父亲的武学轻功原本深不可测,心内也就非常叹服了。如今给他举在空中玩耍,却回复了少年心性,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姒飞天见了他们父子言笑晏晏的和睦情形,不知怎的心中柔情横溢,一面含笑劝道:你且当心,别摔着孩子。
那钱九见心上人柔声规劝,却当做金科玉律一般,连忙将孩子放在地上,俯身拍了拍志新的小脑袋笑道:此番可是心服口服的了?志新见状点点头笑道:父亲武功高强,孩儿难以望其项背,只求父亲每日准许孩儿晨昏定省承欢膝下,略一调理孩儿就出息了,长些见识历练武功,放不辜负父亲母亲恩养教训。
一家人谈笑之间,但听得外院之处有人打门的声音,志新飞跑去开门一瞧,原是那双姑娘,志新如今这几日与这位美貌少女盘桓几次,少年心性,见她是自己生父的结拜姊妹,心中早已亲近起来,伸出小手挽了双姑娘的手臂笑道:小姑姑进来做什么,莫不是给志新送了好吃的?
那双儿见了志新,心中早已怜惜宠爱起来,俯身将他抱在怀内起身笑道:你这小东西还不餍足?昨儿明明吃多了存住,好说歹说哄你喝了两碗女儿茶才克化得动,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起要好吃的来。
志新给那双姑娘说的脸上一红没了言语,双儿见状十分喜爱,倒将自家的香腮去磨蹭了志新的小脸儿,一面对那钱九笑道:来请爷的示下,是单独给你们摆一桌进来,还是到外头跟婢子几人用饭呢?
钱九闻言笑道:你这小丫头如何又与我生份起来,好好的兄长不叫,这般装神弄鬼做什么?双姑娘见钱九今日满面春风的,便知他定然得了那姒飞天一点甜头,心中很有些不平,又不好当着主子的面发作起来,只得低了头道:你一时这样一时那样,什么时候冲撞了夫人又跟我恼了,我怕服侍得不好么,才这般小心翼翼的
那钱九见妹子撒娇,只得摇头一笑道:自小你是跟着太夫人身边教养的丫头,侯府之中谁不拿你当副小姐看待?如今却是这般自轻自贱,这是认真要与我生份起来了。
那双姑娘虽然多年来一段心事未曾得偿所愿,如今得了钱九这般温颜软语,品度他话中之意,也是拿自己当做亲妹看待,芳心之中又有许多娇羞酸楚,倒不如往日针锋相对骄纵顽皮,脸上一红道:小孩子跟前怎么这般奚落人的
书中暗表,原来这钱九郎早在孩提之际,那太夫人便将这位双儿姑娘指给他身边服侍,虽然来日做不得正妻,到底通房服侍,来日必是侍妾之位,谁知家中遭逢这许多变故,当日跟在钱九身边的一般少年才俊都一并跟随着他迁出府中,正因如此,甫一流落江湖,倒轻轻松松博得了这个下五门门长之位,在江湖上策马凌剑傲视群雄,若在旁人也算是不世根基,在那钱九郎一班人看来,不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已。
这钱九郎只因当日生母将这位双姑娘指给自己,心中也不肯拿她当做一般的侍女看待,自小当做亲妹一般娇养扶持,等到迁出府中之际,一来彼此年幼,二来也不肯轻易唐突了这位生母房里的姊妹,虽然偶有*之事,都在花街柳巷涉足,从来不曾招惹她的,谁知当日自己清理门户之际竟偶遇得一生挚爱,却是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勾当,是以从此平生不能二色,这位双姑娘竟一生也没了侍寝的机会。
那钱九怜惜她尚且年幼,屡次劝说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了,谁知这位双儿姑娘谨遵太夫人遗命,除却钱九之外不肯服侍旁人,只是钱九一旦将心意失落在姒飞天身上,便不肯招惹旁的女色,一来二去,就将这双姑娘的前程耽搁了,是以平日里对她骄纵非常,并不肯将她与旁的兄弟姊妹们同日而语。
如今钱九见了那双儿的忸怩之态,倒有些兄长捉弄幼妹的得意之色,当下爽朗一笑道:你我至亲骨肉,他们也是我平生最为重视之人,原不必这般回避的,只是我想着姒家娘子如今到底是别人浑家,跟着咱们一桌吃饭恐怕不便,还要劳烦妹子玉体,去前面传一桌上等酒席来送到后面绣楼,给你这长嫂并侄儿用饭,我带着你到前面找他小弟兄们一起胡乱吃了便罢。
那双姑娘闻言笑道:我方才偏了,你们吃吧,我去传饭。说着笑嘻嘻地去了,那钱九目送了这位义妹出去,回身对姒飞天笑道:我这妹子在家母膝下娇养惯了的,年纪也还小,多有不知礼数的地方,倒让娘子见笑。
姒飞天闻言,便知他心中是唯恐自己吃醋恼了,连忙撇开干系道:我瞧这位双姑娘人品俊俏武功高强,对志新又是百般疼惜喜爱的,并不曾有什么错处,倒是你说的,她年纪尚轻,可别管紧了她,倒对不起当日太夫人一片疼惜心意了。
钱九听了此言,知道飞天这话无非表白自己不曾恼了的,虽然心下一宽,却也有些怅然之意,只是事已至此,纠缠无益,只得强行压抑心中的不快笑道:娘子这般宽宏果然好些。正欲转身出离了内院,却给那姒飞天叫住道:你且等一等,你家中之事我们尚且不曾分晓,倒也不甚好奇的,只是如今你早已分房单过了,我见你还似往日一般舍得花钱,这也罢了,左右这些银子原不是我们母子两个的,只是今儿出门在外,到底也该俭省些才好,做什么我们两个人就点了那么一桌上等酒席,不是没得浪费东西么?
作者有话要说:双姑娘也是可怜人呀
☆、第一百十回
钱九听闻姒飞天这般好言相劝,心中叹服他果然是一位贞静贤淑的妻房,只是自己命小福薄消受不得,一面却不正面答话,倒将志新抱起来笑道:你这小子端的好福气,将来定然要坐领一番基业的,如今略略豪奢些什么要紧。
志新尚在冲龄,并不懂得父亲言下之意,见爹爹将自己抱起来转圈儿,只是张开小手做那飞鸟之状,一面咯咯笑了几声。飞天听闻此言,心中却有些不乐意,听他言下之意,来日若是有何变故,竟要教自己的孩儿继承爵位,心中老大不自在,却也不肯正面与他呛声,只将爱子从那钱九手中接了下来,一面放在地上俯身言道:你去对爹爹说:我是小孩子家,只怕命小福薄担待不起这许多**富贵,并不是拂了父亲大人一片心意,只怕将来吃惯了,来日家去哪有那些闲钱吃这个?
志新闻言不解其意,只是听闻母亲这样教诲,就规规矩矩去那钱九面前请了一个安,照猫画虎将那一篇话说了。钱九听闻此言,知道这姒家娘子是借故奚落自己一番,却又不好发作,只得爽朗一笑道:只这几日不妨的,况且你虽然这般说我骄纵他,平日里定然也是节衣缩食的添菜弄饭给他吃,不然何以生得这般玉雪可爱,又比同龄的孩子膂力也大些,模样儿也出息,倒是你自己依旧娇娇怯怯临花照水的,如今就当是为了孩儿努力加餐几日,原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
说着在志新头上拍了拍,拱一拱手兀自出离了后面的绣楼。姒飞天见状无法,也只得听他安排,倒是一旁的志新拉了他的手臂摇晃了几下道:爹爹这些年不再咱们身边,好似往日娘如何含辛茹苦的拉扯孩儿长大,他都是亲见的一般呢。飞天闻言噗嗤一笑道:你说的是,他虽是个江湖上的汉子,倒也在你的事情上心细如尘,这几日你跟在他身边,要多学习些学问功夫,来日果然就出息了也未可知。
母子两个商议之际,但见门外那双姑娘又来了,招呼两个店伙将一桌上等酒席打点进来,就搁在一楼厅上,上前抱了志新笑道:你们母子两个用饭,小姑姑陪着你吃好不好?那志新十岁上的孩子如何心机?自然拍手叫好的。飞天见状又不知她意欲何为,只是如今自己母子二人落入他们手中,又不好过于多事,只得带着志新入席,母子姑嫂几个同桌而坐。
那双姑娘给志新添饭布菜之后,一面看着他吃得香甜一面笑道:姒娘子日后可有什么打算不曾?姒飞天听闻此言不知深情底理,想了一想道:你们既然带着我们母子出来,自然心里是有个盘算的,如今那钱九郎来了,一切全凭他做主便是,如何又来问我?
双姑娘闻言笑道:你倒是对我兄长深信不疑呢,便是不用我说,娘子是个明白人,我兄长对你的情谊又怎么会不知道,如今你教他前去寻觅你家夫主的下落,岂不是南辕北辙强人所难么?
姒飞天听闻此言方才明白这双姑娘话中有些挑唆之意,他虽然对这双儿姑娘与钱九之间的过往不甚了解,只是冷眼旁观着这少女对兄长十分恋慕,那钱九对这位小妹子原也与别个不同,十分骄纵宠爱,如今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如何,此番拿话来投石问路的。
想到此处摇头笑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既然应允了我的事,自然会为我办到,不然我也算是白认得他了。那双儿听闻此言心中倒也十分叹服,想着这飞天娘子不愧是钱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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