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一番,因心中有些不自在,言语之间多有责备之意道:怎么,他还真叫你做这些举案齐眉的勾当,你一个堂堂先帝嫡出皇子,如何自甘下流做这些贱业
说的飞天脸上红了,连忙站起身来道:是孩儿说错了,请母后息怒太后见飞天面上很有些局促之意,心中又怜惜他,不肯十分责备的,因摇头叹了口气道:好孩子,我也不是对你恼了,只是那金乔觉也是有些拿大,依我看,倒配不上这个粉侯之位
飞天闻言大惊,连忙摇头道:母后可别这么说他,孩儿原本久在闺阁之中,熟悉家务,才会多做一些,生性淡泊不喜欢叫人服侍的,母后既然见怪,孩儿只管多派些人在府上服侍就是了,往后也不会再事必躬亲的了
太后听了点点头道:这才是,你有什么活计就交给底下的人做,免得劳动了身子,你如今是金枝玉叶,要自重身份,千万别像从前那样,跟江湖上的孩子一样,胡打海摔的,倒叫三昧那小厮儿瞧不起咱们娘们儿。飞天闻言连忙点头答应,心中暗道不妙,看来这一回回家去,可要好好劝劝金乔觉,叫他改一改江湖脾气才行
太后见状笑道:这才是哀家的好孩儿。此番你去瞧瞧志新吧,他知道你来了,喜欢的什么似的,就跟着他在东宫睡,晚上不必过来了。
☆、第百六十一回
姒飞天听见母亲这样说了,心中也是记挂着孩子,因点头道:既然恁的,母后也早点歇着,孩儿这就去。说着,站起身来,想要福一福,又怕母亲不喜欢,连忙改以男子之礼告退。
那太后娘娘见了,点头对渡芳年笑道:我这小厮儿也算是个机灵的齐全孩子,给了金乔觉倒是可惜了那渡芳年闻言歪着头笑道:既然二哥哥的孩儿都大了,也只好这么着,再说我见他那样牵挂着驸马爷,两个只怕也是柔情蜜意的。
太后娘娘听了这话倒是扑哧儿一乐道:你这丫头也是给我宠坏了的,还没出阁的大姑娘,什么情呀爱呀的就敢乱说说的渡芳年脸上一红,低了头不说了。
太后因命她自去安置,又唤来弥琉璃问道:你这小厮儿,非要哀家催着,才知道去办我吩咐的差事么?弥琉璃听见太后催着他去接近那阚涟漪,跟着脸上一红,低了头道:奴才心里不愿意亲近那些九龙卫的人
娘娘见状扑哧儿一乐道:你这孩子如今大了,倒也知道害羞了,怎么,那个小厮儿当真迷上你了?琉璃闻言连忙摇了摇头道:娘娘如何这般打趣儿我们,奴才去就是了说着,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放下太后宫中如何安排不提,却说姒飞天由宫女引着,往东宫处来住,远远的就瞧见那小书房里两个孩子正温课,志新瞧见了母亲,喜得扔下笔墨纸砚,跑了出来,抱住飞天笑道:
娘今儿不回家了?怎么这样晚了还来瞧我们。飞天摇头笑道:你皇祖母舍不得叫我家去,留我在这儿住两天,也算是陪陪你们小弟兄。
白羽见了也是欢喜,连忙站起来行了礼,几个坐下吃茶,志新见了飞天的服色,因笑道:怎么娘今儿倒换了这样妆束呢。飞天见孩子问他,脸上一红道:还不是你皇祖母叫我换的么,说我生来本是说到此处,又觉得孩子太小不便知道,因打住了话头儿道: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们小孩子也不必知道了,只是怎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还不休息呢?白羽因笑道:姨娘不知道,如今还算是早的,往日里侄儿熬不住都是先睡了,志新倒是个要强的,每日里念书到了三更天才睡,五更天又要起来,当真是难为他。
飞天听了这话蹙起眉头道:怎么这样用功的,万一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呢。如今你们又不用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还要考功名的,念书只是为了明理懂事,原不用这般拼命就是了。
志新听了母亲的话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不说话,一旁的白羽见了笑道:姨娘不知道,如今学里的孩子虽然不敢欺负咱们了,却也知道太后娘娘疼爱志新,很有几个说闲话的,说志新不学无术,全仗着上人见喜方才有今儿的地位。志新听了这话,嘴上不争辩,心里就记住了,如今十分用功念书,连琴九相公也说志新的学问好呢!
飞天听见白羽夸志新念书用功,自己心里也十分欢喜,因借了小厨房给两个孩子做了宵夜,打发他们吃了饭睡下,自己睡在外间床上,想着金乔觉自己在家不知道怎么样了,如今自己让母后拿言语笼络住了,不好刚刚相认就回去的,也只好委屈那金乔觉几日了,幸而宫里还有志新伴着自己,倒也略解心中寂寞之意。
飞天昏昏沉沉想了半日,待到天色平明时分,方才朦胧睡去。放下飞天如何住在宫中暂且不表,却说那弥琉璃奉了太后旨意,先独自回在金乔觉的驸马府中,那金乔觉兀自未曾睡下,等着妻子回来。
见了琉璃因问道:怎么你先回来了,你们殿下呢?琉璃闻言扑哧儿一乐道:驸马好生猴急的,如今我们太后娘娘刚刚认下殿下,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放了回来,总要留他多住几日罢了,你却等不得?也不肯体谅人家母子重逢的心思。
金乔觉听了这话脸上一红道:这件事倒是我心里少了忖量了,如今你们殿下都安排住下了么,住在哪一处,不知道有没有换洗的衣裳
琉璃听了这话又是忍不住一笑道:奴才就说小金太尉也是个无事忙,宫里的东西哪有不是堆山填海的,这会子说没有,难道叫我巴巴的送了进去,人家知道的说你心疼妻子,不知道的还只当咱们家就这般轻狂惯了,好似显得别人家连几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呢。
金乔觉听了,也是自嘲一笑,因摇了摇头道:是了,大人不要见怪,只因我这位小师弟是骄纵惯了的,不是自家习惯的东西轻易不肯上身,所以才冒昧一问。
琉璃摇头道:依着下官说,你这位驸马爷也是个痴人就算殿下有些骄纵的脾气,太后娘娘赏的衣裳,自然都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我们殿下能嫌弃别人的,难道连自己娘做的衣裳也不肯穿了?金乔觉见他说得有理,只得点点头不好再多说。
弥琉璃见左右无事,因笑道:既然此处无事,奴婢先退下。说着,告辞出去。金乔觉正欲回房,但见客房之内战天刃和水氏娘子闪身出来,见他一个人空往复空返的,因问道:怎么,大妹妹不曾回来么?
金乔觉因笑道:并不曾回来的,说是太后娘娘想念,留他多住几日。战天刃听了点点头没说话,水嫣柔因说道:哟,这位娘娘倒有些拿势力压人的那战天刃心中原也是这么想的,又不好多说,如今听见浑家说出来,也是跟着有些别扭,因蹙眉道:你这混账老婆又嚼的哪门子舌根!
水嫣柔听见丈夫呵斥,也知道自己只怕是说错了话的,连忙笑道:也难怪了,人家是当今圣母皇太后,一朝国母,母仪天下的,便是有些心气儿,到底不值什么,兄弟可千万别忘心里去才是
金乔觉闻言笑道:兄弟理会得,如今我浑家身份贵重,是金枝玉叶,我不好争竞,倒不是畏惧朝廷势力,实在是不想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的意思。
那水嫣柔听了十分欣羡,推了战天刃两把道: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自己,如今进京也快几个月了,没个正经差事,只管在兄弟家里吃闲饭,羞也不羞那战天刃给浑家说的连上一红,又因为妻子生得妩媚娇俏,原本有些惧内的,嘿嘿一乐,低了头不言语了。
水氏见自己将丈夫拿捏住了,也是得意,又对那金乔觉道:论理这话不好我说的,只是如今我妹子既然嫁给你了,就算是金枝玉叶也罢了,到底做娘的也该教导她恪守妇道,安分在家相夫教子的,如今一味接到宫里去享福,岂不是叫你白打着光棍儿。明儿想什么吃的只管对嫂子说,大妹妹不在,奴家替你做些也罢了。
说的那金乔觉有些不好意思,因笑道:倒也不是这么说,若是寻常人家儿,我知道他定然不肯住下的,只是一来皇家规矩原本与民间不同,二来他们母子久别重逢,到底也该一处伴着多住几日,方才是母慈子孝的意思。
水嫣柔听了点头叹服道:我只佩服兄弟你这样好性儿,我家那死鬼要是有你这样人品一半儿,奴家也就知足了。说的内间屋战天刃复又出来,拉了他浑家说道:兄弟跟前儿别只管风言风语的了,时候也不早,咱们安置了吧。说着,将浑家推入房内,一面又对金乔觉摇头道:别听你嫂子瞎说,大妹妹不是那样骄纵的性子,只怕是给太后娘娘留住了,那么多年不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保证没几日依旧完璧归赵的送回来,到底是亲生母女,还能怎的?金乔觉闻言连忙点头道:大哥哥不必挂怀,兄弟理会得,知道嫂子没有旁的意思。两个又寒暄了几句,各自回在房中。
放下金乔觉独宿房中如何辗转反侧不提,却说那弥琉璃奉了太后之命,意欲探听志新的来历,因听见近日有羽衣卫的人回报,说九龙卫如今在京中新建了一个据点,听说圣上三昧曾经去过,只怕九龙卫的人容易在那附近出现,因趁着夜色,换上夜行衣靠,收拾的紧趁利落,施展轻功提纵之术,往朱雀大街上头的那一间买卖疾行而去。
到了那一座酒楼的屋脊之上,弥琉璃轻轻巧巧,展开羽衣,凌空跃下,足尖轻点站在瓦片之上,一点儿声息不带,月下观之,好似姮娥步月一般,因附身轻轻抬起一块瓦片,向下一望,但见却是那对江城与阚涟漪两个,好似起了龃龉一般争吵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老吉多谢大家的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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