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繁茂的灌木丛掩映之间,一抹极为亮眼的石榴红并着绛紫一闪而过,随着弓弦在手中骤然拉满,陈郁川的眼底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光华,凝神片刻,左手蓦地松开了绷紧的弦,只听得羽箭破空之声划破山间寂静,
直直射入那灌木丛中。
原本在闲适寻食的锦鸡终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然而它已经来不及躲避,一声尖锐急促的鸣叫之后,陈郁川如愿拾起了这只肥美的锦鸡,朝着另一边的谢映庐晃了晃:我们就吃这个家伙。
谢映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容易!在他的构想中,山中的动物应当是要设下复杂又精密的陷阱,耐心等候半天,才能被捉到的呀
我瞧着这些动物怕是没有见过人的,在其他山上可找不到这么好捉的锦鸡。陈郁川从一旁割了些结实的藤蔓将手中犹在扑腾的锦鸡给紧紧裹了,又看向谢映庐:下次带小九儿去找个难抓些的,最好是得挖一个大大
的陷阱,捉只大野兽回来才好。
那可就说定啦~谢映庐弯唇一笑,抱着水囊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锦鸡的头:对不住啦,谁让你不怕我们呢?
两个少年一路说笑着往回走,路上又在溪边灌了一水囊的溪水,谢映庐把手浸在凉凉的溪水里,就见着有手指大小的小鱼从手边游过去,一时玩心大起,将双手合拢成一个小碗的模样,端详了水中半天才舀了一条小鱼起
来,当下就朝陈郁川捧过去:我捉的!
陈郁川看他笑得开心,一面把手中的水囊收了起来,一面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我就知道小九儿最厉害了。
谢映庐得了陈郁川的表扬,立刻满足了,将手里的小鱼放回去,看着那条惊慌失措的小鱼一摆尾巴游得不见踪影,这才又洗了洗手:我们走吧~
谢映庐往日只知道陈郁川曾作为扈从好几次参与了狩猎,却不知道他竟能十分熟练地将一只锦鸡去毛放血,直到那只锦鸡被架上了树枝,谢映庐才回过神来。
他拿着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堆,眼巴巴地望着那只已经开始往下滴油的锦鸡:好想吃
现在可吃不得。陈郁川拿了些盐粒子抹上去:只带了些盐过来,我们将就着吃吧。
不将就不将就,谢映庐笑眯眯地摇头,我头一次吃这个呢,已经很棒啦~
既然小九儿觉得好,那就好吧。
油滴在树枝上噼啪作响,谢映庐学着陈郁川的样子,时不时将树枝上穿着的锦鸡转动一下,见外皮已经焦黄,陈郁川用匕首划下一小条尝了尝味道,看谢映庐撑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他难得地起了些坏心眼,故意皱
着眉头摇头:不好,看来还是没熟,我们吃不了了。
啊?谢映庐惊得连手里拨火用的树枝都给掉了,一双凤眼睁得大大的:没熟?
他正吃惊呢,就看陈郁川动作爽利地割了一片肉小心地送到自己嘴边:骗你的,熟了。
少年全副的心思立刻被放到了嘴里的鸡肉上,谢映庐满足地吃着,连眼睛都舒服得眯起来了:虽然没有很多调味,但是鸡肉本来就够鲜香了~好棒~
陈郁川本来还怕他吃不惯这味道,此刻看对方的模样便也放下心来,一时间觉得心里头都被这吃得一手油的小家伙给填得满满当当的,说不出的满足快慰。
######
都不想下山了
谢映庐骑在马上,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被暮色温柔环抱的群山,他还记得路在那一丛绿色最深的山林间,就藏着那个温泉山洞
我们下次再来便是了,山间夜里寒凉,小九儿可不能呆久了。陈郁川也回头看了一眼,今日也合该我们运气好,还没遇上什么狼之类的野兽,山中气候也多变,小九儿不要一个人来。
嗯~谢映庐应了一声,纵马跟上,语调里是满满的信赖:要和阿川哥哥一起来!说完又觉得不够,于是郑重其事地补充:我不和别的人来,阿川哥哥也不许带别的人来!言罢就紧紧盯着陈郁川,非得看着他应
了才心安。
谢映庐平日里性子都像是他养的猫儿一般,绵软乖巧,这般话语已经算是这小少年难得的骄纵了,陈郁川却是甘之如饴,嘴角的笑意仿佛能将人溺毙其中:好,这地方是我和小九儿两个人的,绝不同别的人一起来。
谢映庐小小欢呼一声,最喜欢阿川哥哥啦~
陈郁川失笑,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接了一句:是,我也最喜欢小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映庐:为什么这座山里的动物都这么乖这么好捉?(⊙?⊙)
陈郁川:因为作者菌不会写凶猛的大怪兽。
作者菌:放出大怪兽你也不是奥特曼啦!ヾ(≧へ≦)〃
谢映庐:阿川哥哥就是!
作者菌:好好好,就是,就是你知道什么是奥特曼吗还就是
☆、第 37 章
下得山来已是暮色四合,空中的云霞已经被夕照染成了海棠一般娇艳的红色,一路慢悠悠打马归来的两个少年听着城门口悠然响起的钟声,相视一笑,跳下了马背。
本来还在想着,要是错过了关城门的时间,就要阿川哥哥同我回山上去呢~谢映庐像只**没成功的小猫咪,笑意狡黠又无辜。
陈郁川伸手揉了揉自己亲手替他系上的头发:不怕蹿出狼来把你给叼走了?
你在啊谢映庐笑嘻嘻地扯着陈郁川的衣袍晃来晃去:阿川哥哥才不会让我被狼叼走的,对不对?
对陈郁川无奈地点头。
我就说你们两个居然玩到现在才回来!
少年带着一丝抱怨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二人循声望去,却是傅玄站在一个卖粥的小摊子面前,一脸不满地摇着扇子。
谢映庐看向陈郁川,吐了吐舌头,然后笑嘻嘻地朝着傅玄跑过去:阿玄阿玄,你在这地方做什么?
傅玄被他一问,神色倒是更不爽了,手里的扇子摇得飞快:为了等你们这两个出去游山玩水一整天的家伙啊!
谢映庐笑着一把抓住他的扇子,别摇啦,再怎么摇也不像什么**名士的,你又不是先生。
傅玄还待说些什么,就看陈郁川牵着两匹马走过来:怎么了?
傅玄见他来了,也不再多废话,手中折扇啪地一合,抬手遥遥指向长街尽头:婆罗洲和惠安的沉香商人在栈香阁开了个集会,说是要拍卖手里头的珍品。小九儿,别说你不想去啊。
谢映庐呀了一声,扭头看向陈郁川,帖子是一月前送过来的,我忘了
陈郁川了然地点头,又问傅玄:开始了?
还早呢,这些商人说是要让人耐心等候,才能得到最完美的沉香傅玄说着,很是不以为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扇子,我瞧着就是吊人胃口,故弄玄虚才对。
那现在也不算迟。陈郁川随手将手里的缰绳递到傅玄手中,走吧,我们现在过去。
谢映庐点点头,阿玄也快点过来。说罢,便乖乖被陈郁川牵走了。
傅玄盯着手里的缰绳看了片刻,扭头问一旁的小厮:少爷我好心好意在这里等着他们,怕他们错过这个聚会,怎么又得罪陈郁川那个大面瘫了?
小厮连连摇头,倒是傅玄自己哦了一声,把绳子递给了小厮,自己摇着头往前走:我好像管阿庐叫小九儿来着真是小气鬼,我本来也比他大,怎么就不能叫了哎呀我要不要专门过去叫两声膈应他?
还是算了吧我也打不赢他
小厮:少爷你还好吗?
######
三人进入栈香阁的时候,阁中已是十分热闹了,穿着杏黄色衣衫的侍儿像灵巧翩跹的蝴蝶一样穿梭其中,为各方客人奉上拍卖的名册目录和茶点。
傅玄将帖子递上,簪着沉香木的侍女弯起眉眼,颊边露出两个小酒窝,她一面微微躬身为三人引路,一面柔声道:三位贵客能赏脸实在是栈香阁之大幸,阁主早早的便为几位备下了楼上的雅座,观赏今晚的拍品也更方
便。
谢映庐浅浅一笑:阁主费心了,也劳烦姐姐为我几人引路了。
大约是未曾想到谢映庐是这般柔和的小少年,那侍女微微愣了愣,不过眨眼便又露出了微笑,比之之前的更为贴心几分:小少爷哪里话,栈香阁只怕招待不周失了礼数呢。
说话间,她已经推开了雕花木门,与门边候着的侍儿一起灵巧地挽起窗棂上垂落的纱帘,将屋内四角的飞鹤灯点亮,房中立时燃起暖暖的烛火。
谢映庐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视线落在杯中缓缓旋转的茶叶上,少年低眉不语,在楼下喧闹人群的映衬下,像是静静渲染开来的水墨,安静又美好。
陈郁川接了侍儿送上的拍卖名册,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致,心里忽然一暖,那个在外人面前温和有礼的王府世子,独处时潜心专注的谢映庐,在他身边就永远是那个小九儿
谢映庐此刻端了茶起来喝,抬头正好看见陈郁川走神的模样,原本安静清淡的表情一下子鲜活起来,他眉眼弯弯地笑开来:阿川哥哥在做什么?
他唯一的小九儿。
陈郁川收敛了心神,走过去坐下,将手中的名册分别递给了谢映庐和傅玄:小九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谢映庐接过那本制作精美的名册随手翻了翻,目光忽地顿住:竟然有这个?
旁边两人都围过去看,便见他指了指一页纸上写着的字:
黄熟香。
傅玄不认得,陈郁川倒是因着谢映庐的缘故对沉香多有了解,知道这东西称得上是最古老最诱人的沉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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