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常常这样一坐就是整日过去。更无需说燕铭笙一路无知无觉,每日羹汤药食,擦身就寝都需人细心服侍,而这些事凌飞羽更是从来不肯假他人之手,无一不由自己亲力亲为,悉心照料
就这样行了数日,听龙三与叶刑天的对话间,他们似乎已走完了近一半的路程。那日午后,龙三舒舒服服的摊在车后的座位上,一面摇着扇子,一面打着瞌睡。凌飞羽坐在龙三对面,让燕铭笙将上身枕在自己膝上。他低头看着燕铭笙苍白的脸,这两日终于有了些血色,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不见轻松,反倒将一颗心揪得更紧,时而觉得涨得发疼,时而又觉得十分酸涩。见燕铭笙在梦中微微皱眉,凌飞羽只道是他因鬓边那缕碎发拂在面上,扰人清梦,连忙伸手小心翼翼的替他整理。
他的手指才碰到燕铭笙的脸上,燕铭笙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可是凌飞羽竟似舍不得收回手一般,将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碰碰他高挺的鼻尖,再碰碰他又浓又黑的眉毛,最后停在他颜色暗淡的嘴唇上
忽然,凌飞羽好似惊醒过来一般,飞快的收回手。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简直像要跳出胸膛一般,耳朵里几乎能听见浑身的热血汩汩流动的声音。
这几日凌飞羽在照顾燕铭笙时,时常暗自在心中千回百转道:我与他相识不过一个月,他那日便肯毫不犹豫的舍身救我,想不到这个世上除了师祖爷爷和师父,还有人对我这样好的!再转念一想,又道是:师祖爷爷曾说士为知己者死,我原来竟不是真的明白!可是现在若是让我立刻替他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是此刻凌飞羽方才意识到:这个人,我虽然可以为了他死,可他依然是正气门的人啊!我竟然将这一点忘却了!师祖爷爷说过,我要离正气门的人远远的,师父离开之后,我本可以离世上所有的人都远远的,可是唯有他,我真想和他亲近,我
想到此,凌飞羽的心中已有如一团乱麻一般,全然不知该如何自处。他原本已强迫自己将目光从燕铭笙脸上移开,可终究又忍不住想趁着对方仍在昏睡之中,偷偷的将对方多看上一两眼。
却不想这一回他一低头,竟对上一双半睁半闭的眼睛,那双眼睛先是茫然的眨了眨,再慢慢睁大,最后方才将略有些迷惑的目光努力聚焦在凌飞羽脸上。
燕铭笙想开口,只发出一个粗噶的喉音。凌飞羽听他用力咳了两声,终于用仍有些嘶哑的声音问自己道:飞羽,你没事么?
凌飞羽摇了摇头,眼眶已然红了,眼中两汪温热的水呼之欲出,只得慌忙咬住唇,偏过头去拿身边的羊皮水袋,一边说:你醒了!难受么?口干么?喝水么?声音打着颤,听上去十分可怜。
嗯?醒了么?听到二人的对话,原本在对面打瞌睡的龙三忽然坐直身子,探身过来,两只手指往燕铭笙手腕上一搭,点头道,燕小子你倒是睡得舒服!也罢也罢,这一睡倒把你这一身内伤睡好了几分。
燕铭笙见凌飞羽无事,原本大为宽慰,可一听他说话的声音不知为何那样凄惶无措,又见龙三一脸轻浮神态,心里一番胡乱计较,忽然愤而起身道:龙三!你莫不是咳咳欺负咳咳
他重伤未愈,一时气血上头却终究无以为继,才说了几个字便倒回凌飞羽膝上,咳喘不已。凌飞羽见状大骇,连忙一边替他抚胸拍背,同时度了点真气过去,一边连声解释道:你千万莫误会!龙三公子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哎!错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龙三公子却是你的救命恩人!哎!是我我欠了你们两条命,我话未完,声音却已哽住,两颗大大的泪珠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飞羽!飞羽!看着他内疚哭泣的模样,燕铭笙也跟着难过不已,顿时又是一阵轻咳。凌飞羽见他为自己着急,赶紧不停擦泪,却是越发愧疚,越擦越是流了满脸的眼泪。
最后还是龙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抬手拂了燕铭笙的昏睡穴,让他继续睡去。凌飞羽才要开口道谢,龙三却已再次舒舒服服的躺会座位上,他那怡然自得的声音,同时幽幽的传进了凌飞羽的耳朵里
飞羽小弟,这些天来你这个谢字我早已听得腻了。你若真想谢我,今夜宿在西峡镇,你安顿他睡下,便来我房里,陪我解解闷,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是夜,燕铭笙睡熟后,凌飞羽依约叩开了隔壁那间天字号客房的房门。
屋里,龙三正拎着个小小的酒壶在窗前独酌。见了凌飞羽,龙三点头示意他在屋子中间的那张圆桌边坐下,自己则又从窗边的小几上取了个酒杯,倒上满满一杯。
龙三再一挥手,那酒杯便直直的朝凌飞羽面前的桌子飞了过来,稳稳的落在桌面上。而在这短短的一飞一落之间,那杯中的酒竟从头到尾都没有漏出一滴。
龙三抬了抬下巴,凌飞羽便仰头将那杯酒喝了。放下酒杯,凌飞羽看见龙三拎着酒壶对他笑,那笑容好看得不得了,却将凌飞羽的一颗心笑得是七上八下。龙三兀自笑了会,忽然离开窗边朝凌飞羽走过来,举起酒壶又替他倒了满满一杯。凌飞羽又喝了。这样一来一回的几次,龙三手里的酒壶空了,凌飞羽亦觉脑子有点儿昏昏沉沉起来。
这时,龙三开口说了凌飞羽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他说:好呀!而后微微一顿,又说:你把衣服脱了吧。
只这一句,凌飞羽顿时醒了过来。
凌飞羽看着龙三,愣怔怔的,忽然脑子里闪过一道光,好似听见燕铭笙在自己耳边说:他呀,据说他最喜欢漂亮的男孩子还占过好些向他求药的漂亮公子的便宜哩!
凌飞羽虽然单纯懵懂,对这些事却也并非一无所知。可是明白了龙三的意思之后,他的心里只有更加慌乱,一双手更似变得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无法抬起分毫。
龙三静静的等了他一会,忽而将脸一板,将袖子一甩,道:罢了!亏得我不指望你赴汤蹈火!
可是凌飞羽虽隐约觉得这两件事不该混为一谈,却只可惜他的心里已实在太过混乱。他既无法思索出合适的应对之策,又无法违背自己的诺言拒绝龙三的要求,最后也只得将心一横,将衣带用力一扯,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
趴到床上,让我好好看看。再开口的龙三似乎已失了许多耐性,口气明显的催促。
事已至此,凌飞羽只得一边按他的话做了,一边不停在心中安慰自己道:是我欠他的,他要我这样还他便这样还了吧!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在乎这些小事!哎!我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想到此,又觉得将救命恩人喊作是狗太不应该,便赶紧断了念头,硬是逼迫自己去想些旁的事去了。
龙三提着灯来到床边时,看见的便是凌飞羽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双手抓着床单,一副咬牙切齿强自忍耐的模样。这样一张脸原是有些好笑的,可龙三却只拿着灯在他的脸上照了一会,便将灯移开,转而去对向他背上的那只凤凰,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这几日用了潜渊阁的妙药,凌飞羽背上的烧伤早已好得七七八八。可龙三却还是觉得可惜一般,用手顺着他的伤痕一点一点的轻轻摩挲,摸过了所有的伤痕之后,又好似要描摹那凤凰身上的每一根羽毛一般,在凌飞羽背上不紧不慢,一寸一寸的抚摸
窗外,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幽幽的箫声,哀哀切切的,听得人心尖儿发颤,一身寒毛都要竖起来。虽然还未入秋,凌飞羽却觉得冷极了,被龙三温温柔柔的手指摸过的每一寸皮肤,都立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凌飞羽听见龙三在笑,不由的轻轻颤抖,只听龙三笑着说:你怕什么?若是燕小子对你做这些事,你也怕么?
凌飞羽心道:这又岂能相提并论?为了他我死也是甘心的!想到此,忽然心中一热,又道:如果是他如果是他的话
可是凌飞羽还不及细思,便觉得颈边如针刺般微微一痛,呼吸仿佛被窒住了一般,难受得他整个人蜷缩起来。眼前一片朦胧之际,只听龙三低喝一声:糟了!紧接着,便有人用力撬开他的嘴,硬塞了两颗又苦又臭的药丸进来
咽下那两颗药丸之后,凌飞羽恶心欲呕,却听龙三在耳边低声说:这是方才那蛇毒的解药,不想死就给我忍着!
凌飞羽这才知道方才那针刺一般的痛竟是被蛇咬了,还不及细想为何这客栈的天字号房里为何会有蛇,便又听见龙三推开窗户向外面道:你舍得来啦?谁让你这几天只顾着赶车,晚上都不肯陪我!哎不过你也太狠了些,连最宝贝的蛇王都放出来了,你看飞羽小弟的样子多可怜!
一声冷哼,有人从窗外翻身进屋。话音响起,果不其然是叶刑天。只听他清冽的声音,语带讥讽道:可惜!怎么竟咬了他?没有咬死你?说着,却从桌上倒了一杯冷茶,直通通的递到凌飞羽唇边。
凌飞羽就着他的手喝了茶,总算觉得恶心的感觉稍退了些,人也有点清醒过来,勉强扶着床沿坐起,却见龙三拉着叶刑天的手,讨好笑道:咬死我?咬死我你不是要做寡妇了吗?哎,就算你舍得我死,我还舍不得就这么死了,留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哩!
一番肉麻情话龙三说得是旁若无人情真意切,叶刑天却听得脸色微变,试了几次欲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再一抬头,却见凌飞羽呆头呆脑的坐在床沿子上,一脸茫然的朝他们看,叶刑天更是气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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