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人在瞬间解决掉了。在把剑收入剑鞘、熄灭掉手中的千鸟的同时,佐助回过头来,用万花筒写轮眼凝视着他留下的最后一个尚且清醒的敌方的双瞳,平静地说道:告诉我,木叶高层的阴谋是什么?后面还有没有追兵和埋伏?
一面说着,他一面摘下了对方的面具。
看到面具被佐助丢开的那一瞬间,鸣人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是犬冢牙。
中幻术的牙用没有情感的单一声线解答了他的问题:木叶的目的是解决掉作为村子内患之一的宇智波佐助。后面没有追兵木叶方面已经将宇智波佐助的独生女宇智波莎拉娜扣押以作为要求佐助回村的人质。
宇智波佐助记得那时在他攥紧的双拳里,指甲狠狠地刺入掌心,留下了几道血痕。
-
那一夜过得格外漫长。佐助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莎拉娜被抓了,朔也为了保护结贺死了,结贺哭得快要崩溃了。曾经是同伴的牙也变成了木叶高层麾下的爪牙,作为优秀的感知型忍者,被派遣来追踪鸣人和佐助的下落。因为和鸣人小时候是一个班上的同学,后来又是朋友,所以他是唯一没有被佐助用幻术控制,并且还可以被绑在自家后院里而不是被扔进镇子外面山洞里的忍者。
而鸣人在入睡前对他说自己要出去散散心,结果一直到午夜都没回来。
缘起缘落,都是因为宇智波这个姓氏。现在这个姓氏又伤及了无辜的外乡孩子,还拖累了自己的女儿。
他望向窗外,在月光的注视下又重新穿上了外衣,然后朝庭院中走去。而听到他的脚步声,躲在角落里闹别扭没回家的结贺停止了抽泣,跟着他出了房间。
漩涡鸣人蹲在院子里临时为朔也搭建的小土包坟墓旁边,一动不动。晦暗的光线在他的身边投下了阴影。直到佐助走到他的身边,才借着有些微弱的月光看到鸣人沿着眼角到下颚一路折射下去的光痕。
漩涡鸣人很少流泪。
他给人的印象总是又阳光又可靠。平生的屈指可数的几次落泪也大多并不是因为悲伤。而少年时期唯一因为自来也的死而伤痛至极,泪不能止时,佐助不在他身边。加之从小到大他偏偏最爱在佐助面前逞强,因此这一次,是佐助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他哭。
鸣人的目光定格在用歪歪扭扭刻着朔也名字的简陋墓碑上,眼泪一滴一滴地砸进了土里。整个过程安静至极。
听到佐助走近的脚步声,鸣人才抬起头来:让你看到不好意思的样子了啊。
佐助凝视着鸣人蹲着的背影说:这没什么。
然后佐助想了想,又说:没必要忍耐。
谁忍耐了?鸣人直起身子,用手指撮过鼻子,看着佐助皱了眉。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习惯在佐助面前露出示弱的一面。
佐助看着他,又说了一遍:有些事情,没必要忍耐。
结果他还没回答,跟在佐助身后的结贺就怯生生地说道:鸣人叔叔,教我忍术。我想快点长大,去木叶给结贺报仇。
听了这话,鸣人一愣。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小鬼身上。
与此同时,被绑在院子里的树上,嘴里被封上胶布的犬冢牙发出□□的声音。
然后结贺得到的回答是理所当然的不行。
对此佐助并不感到意外。
但是结贺却握紧了双拳,一把上前揪住鸣人的衣领,吼道:为什么不行!他们杀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还扣押了宇智波叔叔的家人!而且、而且还用扣押叔叔的家人作为借口要把宇智波叔叔带回去!
结贺,佐助已经把那群追过来的上忍都打倒了,除了牙以外,现在其他人都中了佐助月读的瞳术,躺在城外的山洞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非要杀人吗?
可是他们杀了朔也!鸣人叔叔你难道不气愤吗?我要学忍术,我一定要报仇!
漩涡鸣人将握着自己衣领的朔也揽到怀里,声线柔和了下来:我们忍者学习忍术并不是为了报仇的。我们学习忍术,是为了守护。这是我刚刚成为下忍,去波之国完成任务时,一个叫做白的敌人教会我的。
牙那边发出像是赞许似的哼哼声。
鸣人停了停,又说:有的时候世间的不平会让你很痛苦,但你必须忍耐。这就是忍者之所以称为忍者的意义。
话音未落,他就听见身边人拔剑的声音。
下一秒,折射着银色月光的草雉剑直指漩涡鸣人的喉头。
牙在一旁又蹬又踹。
月亮的光华细碎地散落了佐助一身,宛若夜樱绽放于夏夜的空气中,美丽得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漆黑的瞳孔和夜色的秀发融于夜色,令人看不出这位执剑者隐藏在凝固的表情下的真实情绪。
宇智波佐助永远是那种了解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得出自己的结论,并忠实于自己的结论而行动的人。
鸣人下意识地护住了怀里的结贺。
但出乎他的意料,佐助把草雉剑往地上一插,从口袋里掏出了多年前分别时漩涡鸣人交给他的护额。然后他沉默地将它绑上。又重新把剑从泥土里拔出。
动作连贯得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犹豫。
夜风带着凉意缭乱了他的刘海。原本遮住前额的黑色的发丝飘忽不定地向后拂去。月光照亮了金属护额上被漩涡鸣人划过的看上去像是木叶叛忍的符号。
然后他说:你之所以能忍,是因为你经受的痛苦还不够多。而我决定回木叶去,肃清这一切恩怨。
或许是结贺的行为让他想起了多年前失去家人而走上复仇之路的自己。又或许是忍这个字触犯了他心底埋藏了多年的某根心弦。
多年来因为最初对于鸣人感情的感动而接受了鸣人的立场和观点,他忍耐了放弃早在十几年前就该属于他们的爱情的痛苦;他忍耐了放弃为宇智波一族的灭族讨回了公道的冲动;他忍耐了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宁愿选择多年漂泊在外。为数不多的几次回乡不过是为了看望女儿和牵引着这份感情的漩涡鸣人。
忍不住了,就去拼命地研究禁术,企图给自己一些幻想。
在幻想的世界里,他想着如果一切能够重新来过,如果十七岁那年能够有新的选择,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终究却因为无法向一直坚定地信任着自己的鸣人坦白一切,而搁置了下来。
他的隐忍并没有换来木叶的理解:放弃为宇智波一族讨回公道,但木叶却不信任他,不仅不信任他,还残忍到派他的妻子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木叶高层更有甚者,在日向一族出事之后,不是想办法调查处真相,反而想方设法加害于他。在他被逼无奈离开木叶之后,又利用他女儿作为要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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