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仍旧担心地看着他,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人劈来一掌,眼看就要招呼到箫弄弦身上,慕尘言想也没想,强行调动了丹田里的气息,闪电般出手接住了那人的攻势,霸道地力量顺着相触的手掌涌入了经脉,鼓胀的疼,慕尘言忍着丹田里排山倒海般袭来的剧痛,猛一提气,将那人震了开去,但他也因此伤了经脉,垂下得手不住颤抖,脸色更加苍白,细密的汗珠一颗颗冒出来,呼吸也变得沉重而急切。
箫弄弦的手下看到这般情形忙过来替他们挡住了攻击,而他们自己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尘言!箫弄弦一把搂住了慕尘言猛然疲软下坠的身体,你怎么可以去接那一掌!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状态强行运功是有可能引起反噬从而经脉尽断的!
因为疼痛让慕尘言有些呼吸不稳,身体也因而无力,他看着箫弄弦气急败坏又心疼担忧得样子,目光忽然沉静无比,哪有半分方才的惊慌,那你又为什么替我挡剑?这一次的强行运功让他受到了极大地伤害,如果再出现这种状况恐怕他也只能跟箫弄弦一样用身体去挡了。
箫弄弦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慕尘言会这么问,那是因为,因为你上次救了我,我还你一次,这样我们就两清了。箫弄弦移开目光,说完似乎是怕慕尘言误会,又加了一句,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那不好意思了,你又欠我一命。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箫弄弦那句话后会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甚至在想他永远都不要还这个人情,这样他们之间就不会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以至于让他说出了这句话。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快离开才是正事。
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还是不希望别人还这个人情,亦或者不想对方受伤,究竟是哪一种,或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除了他们所在的那一段街道,其他地方依旧热闹,不过在看到浑身带血异常狼狈的俩人后还是不自觉使气氛带上了凝重,纷纷避开他们,议论细碎地飘入风中。
俩人互相搀扶着,企图尽快离开这里,但是很快他们的这个想法就被打破了。
箫弄弦,慕尘言!你们拿命来!厉喝伴着恨意携着猛烈地气势汹涌而来,慕尘言二人仓惶回头,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乘风飞来,在夜色中犹如幽魂般,飘舞的衣袂更添阴森之感,手中一点银亮突兀显眼。
箫弄弦反应迅速地将慕尘言一推,同时自己向后一让,狠厉地攻击落了空。男子动作不停,身体一转,手臂横着扫过,掌中判官笔旋若银盘,呼呼带风,直奔箫弄弦颈项,箫弄弦不敢迟疑,移步闪身,凭着对步子身法的熟悉还有敏捷地判断逃过了一劫。站定,火辣辣地感觉自颈部升起,抬手一摸,殷红如花,绽放指尖。
慕尘言被猝不及防地一推摔跌在地,此刻正瞪大了眼看着他们,忘了反应。
武功不错。箫弄弦夸赞般一句,但那眼里却分明是万年寒冰,承载着如有实质般的戾气。
你也不赖,在武功全失的情况下还能躲过这一击,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能撑多久?阴鸷的笑容浮现脸庞,男子一摆架势,鹰隼般掠了过去,判官笔直指要害!
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与一个不能使用内力但对招式步法熟悉判断敏捷的人相斗,谁的胜算更大?
箫弄弦应付地艰难,慕尘言看得心惊,虽然他尚无生命危险,但身上已有多处受伤,每一次都是险险避过要害,而伤到别处。不过片刻间,他身上已经有了七、八道伤口,殷红的血浸湿了衣衫,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整个人如同从地狱血池里爬出的恶鬼,让人看得胆战心惊,却也害怕,害怕他一不小心便会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再无踪迹。
银亮的笔尖含着锋利,直刺向箫弄弦心口,箫弄弦体力消耗太多,用尽全力地闪躲也只不过让预期的位置偏离了几分,身上再一次多了一道伤口。
慕尘言猛地一惊,一种从未有过地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让他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判断,扑过去紧紧抱住了男子的腰,并将他拖离。
男子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正着,一时间竟没有挣开慕尘言的手臂,直觉得那腰间地力量大的惊人。
快走!慕尘言对着箫弄弦大喊,手中的力道愈发大了。
我不会丢下你的。箫弄弦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声音不大,却是不容置疑地坚定。反手将判官笔从胸口拔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男子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男子猛然挣开了慕尘言的桎梏,使得箫弄弦刺偏了位置,而没能取他性命,虽然如此,男子也受了重伤。
青色的衣衫摇晃了一下,脚步一个趔趄,男子伸手捂着胸口,狠狠地目光盯着对面狼狈不堪的人,箫弄弦,我一定要杀了你为大哥他们报仇,在这之前,别想我死。每一个字都仿佛长出了尖利的毒刺,刺得人心寒。男子不顾自己的伤势,再一次展开身形掠向箫弄弦,全然不管自己是否会死,浑身透着玉石俱焚的决然,然而这一次,箫弄弦却是没有力气再躲了。
被鲜血染红的锋利笔直袭来,箫弄弦定定地看着,明明很快,却仿佛慢的能够看见它在行进中光影的变化。一点亮光自尖头闪过,金刚石般闪耀,看着它离自己愈来愈近,箫弄弦认命般笑了,依稀还能看到无奈和自嘲的神色,尘言,我不能保护你了,要照顾好自己,保重。喃喃的声音无人听见,只能看到那染血的嘴唇动了动。
突然,时间,仿佛静止了,四周变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的不似人间。男子保持着刺出的动作,箫弄弦也还是那抹笑容,只有慕尘言,不再是之前跌倒在地的姿态。
箫弄弦眼里慢慢浮现出了惊讶,诧异地看着男子,男子的神情不敢置信,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判官笔,而笔尖,距离箫弄弦不过半寸,却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嗒,嗒,嗒,微弱的液体滴落的声音在此刻无比清晰,男子慢慢低下头,动作仿佛木偶般僵硬,目光移向自己胸口,那里,正中间,一抹银亮突兀显眼,隐隐泛着蓝色的光,轻纱般笼着,迷幻而森冷,在鲜血中无端透着几分可恐的气息。身后,慕尘言左手握着那把匕首,仍保持着刺入男子胸膛时的动作,神情是从未有过地冰冷狠厉,只有眼中,还保留着尚未消散地恐惧,对失去箫弄弦的恐惧。
男子慢慢倒了下去,依然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惊讶神色,那瞪大得眼倒真有几分死不瞑目的怵然。
箫弄弦看着站在对面的慕尘言,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复杂。
说起来,这把匕首还是在刚到锦城时凡一铸那买的,慕尘言一直带着,从未离身,不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也不知他当日地坚持是否就是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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