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楚嫣的师傅,与那人有了这么一个相通、联系之处,他心中仿佛便能得到许多安慰般。就算是自欺欺人的幻觉,那又如何?!
楚嫣并不清楚张延与周夫子的关系,但相处时日多了些,便也很容易感受到,张延时不时,或有意或无意绕到周云身上,只要提到周云时,张延眼中便闪现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但很快便沉入一片麻木灰褐中的沉寂。楚嫣本来也很怀念周云,能有一个这么热切的受众,便也不自禁总会讲到许多小时候随着周云学习的事前。有些事,还在的时候便像尘封一般,等到那人离世,幼年的许许多多回忆,便纷纷破壤,争相在脑海中生长,长成鲜明的花,散作会飘散的蒲公英。
周云对于楚嫣来说是一种如父如母的存在,这种感觉,也与一般人失了父母的感觉差不离。
虽说,张延很可能只是透过楚嫣,试图找到周云在这世上留下的痕迹,但客观来说也是对楚嫣很上心。自楚嫣被安排到张延身边,第一次见到一脸肃然的张延时,他听到张延问道,你今年多大?
楚嫣心中也不疑有他,老实道,虚岁十五。
张延听得沉吟一番,道,你从明日起,晨昏定醒,按时来即可。每日只须去卷宗室,将十五年以来的疑难案卷翻阅,并每日做好记录。什么时候看完了,什么时候就来找我。
顿时楚嫣只觉得仿佛天上有片很重很重的云砸下来,黑压压的,瞠目结舌,话都说不出来,只点了点头。好吧,司寇左丞每日事务繁忙,每日不知得同时处理多少件案子,可是也不用以这种既无视又残酷的方式来放养他吧。这个惨绝人寰的消息,让楚嫣都无法注意到张延表情的丝微异样。
自从出了宫后,楚嫣并未按照玄景的吩咐住在原来的景王府,现在的平乐侯府。景王府位于雏凤里,都是皇子府邸聚集之处,他一个小侯爷,帝王居然在赏赐给了他,不知引来都少人的不满和暗恨。甚至对于许多普通百姓来说,简直就是破坏大众的秩序审美,引人遐思的雏凤里,平白多了只土鸡崽,多么让强迫症的百姓心里难受啊。
景王府的规格比平川侯府还大,楚嫣孤家寡人的,也不愿去忍受那份难堪和寂寞。平川侯府那处属于楚嫣、没住过长久的小阁楼,之于椒风殿而言,正如云中郡里,那处荒凉的小院落之于平川侯府。
楚弥自到司空府任职后,有时候忙起来,倒经常宿在司空府内,反正那也备着专门的房舍,只是简陋些。而吴应子如今随身跟着楚弥,倒寸步不离,这样,楚弥一个人可抵得上好几个人的劳力,便越发受看重。
不过,邓喜儿倒几乎天天都会来看望楚嫣,有时时候晚了,便赖着在楚嫣处混一宿。但自那晚过后,楚嫣便不习惯与他人睡在一处了,总觉得有些别扭。邓喜儿撒泼耍赖央求不得,便只好歇在客房,不过这样他也觉得还是好许多。
玄景每日接到暗卫的来报,对邓喜儿的缠磨都十分恼恨。这般没过许久,玄景心中便十分难耐,才吃到手的怎能不时刻挂在心上惦记。但临到年末,事情多的不行,邓夫人时不时的还亲自来探探口风,说哪家哪家的女儿不错,有时候心急嫌邓允的手脚慢,便亲自先挑选些画像给玄景过目,一时把玄景烦得像颗毛炸成球的野猫。
而楚嫣这边,见过了许久,玄景还真真一点动静也没了,心里又不禁十分失落。一时间很觉得自己像邓喜儿曾妆模作样给自己说的那些,什么男的得到手了就不会在乎了,果然如此!他都不知道那些是说闺中女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楚嫣:十五年?!你有没有搞错?!
=3=:(对手指)你不知道,俺有个同学的老师,还让写一百个the most high fa一百个案例分析呢,又没让你十五年的每个案例都写分析
楚嫣:。。。
(=3=:俺才不告诉你是因为俺好忙,忙死了,忙得头都痛,晚上回来哈刷各种乱七八糟的很晚才开始码字心情不好折腾你呢。。。可是,为么折腾了也木有心情好点)
☆、祸起
44
转眼已至岁末,其间玄景与楚嫣也没见过几面。因为是玄景继位的第一年,除夕与祭祀便显得重要些,各地藩王都应诏入京,还要折腾玄景选后的事情,苍玄宫内忙得一片鸡飞狗跳。
轩帝的几位皇子中,实际上只有七皇子玄悯前往了封地。玄悯生母原是陈皇后身边的一位侍女,身份卑微,机缘下被轩帝宠幸后诞下玄悯,但早早去逝,基本便是半养在皇后身边。轩帝遗诏中,皇子年二十且成婚必须前往封地,但除了玄悯,都还并未成亲,而且轩帝刚驾崩,朝中事务繁忙,也没人顾到这事上。
与轩帝同辈的几位亲王也为数不多,只剩下唯二的两个,也在轩帝当政的这一二十年中,早被轩帝挤压的帝威磨灭了傲气,倒显得老实得很。
除夕宴上,楚嫣身为平乐侯,父亲楚越常年守边,这种宴会参加的次数屈指可数,楚嫣便被一旨圣谕召进了宫。自然,不管有没有正当的理由,有了圣谕,也必须来罢了。
楚嫣与帝座之间隔了蛮远的距离,但他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毕竟,那道炽热的视线太明显了,想忽视都做不到。多数朝官最会见风使舵,见此形势,便纷纷凑到楚嫣跟前敬酒。楚嫣生嫩,不会挡酒,再加上本来就不自在,囫囵之中也不知灌下去多少。邓喜儿在一边挡了许久也丁点不管事,直到楚嫣醉的有些迷糊了,邓喜儿便唤知秋把他带走,邓喜儿又走不开,便吩咐知秋回去给楚嫣备些醒酒汤。
知秋是把楚嫣带离宴会了,却根本没有出宫,而是带着他去了含元殿。楚嫣迷迷糊糊,挣扎着最后一丝清明,晓得身边的是知秋,便大脑当机停止运转了。知道半夜昏昏中,仿佛发了一场春梦般,被颠来覆去操弄了好多回。浓浓的酒意把整个身体都熏得糊涂,大脑也像鼓着酒精泡一般,身体也变得越发的诚实而热情。
玄景许久没怎么见过楚嫣,再加上不久才初尝到楚嫣那滋味,现在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想得不行,实在按捺不住,便做得有些厉害。楚嫣本来也才经过一次,那次床上的血迹在楚嫣离开后,都让玄景怔愣了好久,暗地里与知秋吩咐了许多。
如今,虽然醉意缓着,但实在太过了,楚嫣身体里面只觉得真真绷着的涩疼。越是这般,楚嫣倒越发不知轻重的热情迎合着、索求着,仿佛这般让他更能感觉到那份拥有、那份安全感,那份可以自欺欺人的唯一一般。
次日清早,玄景便要去天元殿代领皇族贵戚、文武百官祭天。前天晚上折腾的过了,楚嫣还在昏睡中,眼睛微肿,睫毛有些湿漉,软软的脸蛋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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