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的却是自己。

    清岸吐的跪倒下去，李云楼连忙抱住他的腰，支撑住他，等到吐完，他已经虚弱的站不住了，李云

    楼脱下西装外套，铺在地面，让他坐下，「你休息一下，我去弄点水来。」

    他焦急的走出巷口。

    习清岸却不愿意等他，他撑著墙站起来，摇摇晃晃的从巷子的另一头离开。

    过了五分钟，李云楼快步走进巷子，手里拿著装著清水的纸杯，「清岸，水来了¨¨，清岸？」

    黑暗的窄巷中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铺在地上的西装外套。

    习清岸不知走了多久，他在路边广场看到一个喷水池，因为是深夜的关系，已经不喷水了，他静静

    的洗净自己的脸和衣服，然後无力的靠坐在池沿。

    心脏好痛¨¨，他已经吃了药，却还是很不好受。是不是该回去呢？但是这四周空无一人，公路

    上连一辆计程车都没有。

    云楼这麽生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总是吻他，对他微笑，抚摸他的头发，有时候会刻意装的很

    凶恶，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他看著手腕上的淤痕，这一次，他不会原谅他了吧？

    他无意让他伤心，但是没有办法，外公已经八十岁了，又老又病，他没有办法违逆他的愿望，医生

    说过外公只剩一个月的生命了。

    他该怎麽办呢？他仰起头，望向无尽的穹苍。他是他全部的生命，但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

    己对他而言，却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物而已。

    心脏一阵紧缩，让他曲起了身子，他不知道这是心痛还是心脏痛，但他实在是为他伤心到了底。

    怎麽样才能结束这样的痛苦？难道，连死亡也不能吗？

    「哇，有个美人在这里。」

    他抬起头，有五、六个上班族站在他面前，大概刚喝过酒，姿态轻狂。

    他支起身想走，却一时使不出力。

    一个人粗鲁的抬起他的下巴，「喂，」他叫他的夥伴，「你看过这麽美的男人没有？」

    几个男人互视一眼。

    「小美人，你坐在这里等谁？不用等了，大爷买你一个晚上，跟我们走。」

    他给他们拉的站起身，跄踉了一下，才挣脱他们的手，「放手，我没有那种兴趣。」

    一个男人淫邪的笑了起来。「还在装？你明明很想要吧？还是你想将价码提高？衣服都破了，不是

    吗？」

    「我不是¨¨。」习清岸匆忙想离去，却给他们挡住了去路。

    「不是也没关系，陪我们玩玩，我们会好好疼爱你的。」其中一个伸出手来，一把扯开他的衬衫，

    「好美的身体，来，让我们玩玩。」他的手探进他的衣襟。

    「住手！不要¨¨。」他努力想挣脱，但是他们已经合力将他压在地上。

    「放手！」他一脚踢在其中一名压在他身上的男子下阴，男人痛的狂嚎起来，他趁机脱身，但没跑

    几步，心脏就痛的让他跪了下来。

    「你这畜牲！」一人抓到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将他撞击在墙上。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就在这里要了你，看你怎麽办！」他伸手拉扯他的裤子。

    正当他这麽做时，一个凌厉的飞拳将他打得飞撞到墙角，黑暗中回盪著李云楼爆裂的怒吼。

    「你们找死！」

    习清岸极力睁开眼睛，在模糊中看见他将五人组打得趴在地上，他想叫他住手，却发不出声音，背

    部强烈的撞击引来心脏更强烈的抽痛，他按住胸口，倒向地面。

    「老天！」李云楼叫了起来，抛下那些已经被他打得像烂泥的男人，一把抱起他。

    「清岸，¨¨清岸¨¨。」

    他勉强睁开眼睛，吞下他塞入他口中的药，

    「对不起¨¨。」

    他抱起他，「等一下再道歉，我送你去医院。」

    他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我支持不住了¨¨。」

    李云楼窒了一下，一时心如刀绞，他抱著他跑向自己的车子，「别傻了，我知道你可以的。」

    「¨¨¨¨。」习清岸静静闭上眼睛，已经没有回答。

    清之晓第二部-第四章－星沈（後篇2）

    习清岸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我支持不住了¨¨。」

    李云楼窒了一下，一时心如刀绞，他抱著他跑向自己的车子，「别傻了，我知道你可以的。」

    「¨¨¨¨。」

    习清岸静静闭上眼睛，已经没有回答。

    「清岸，求求你，保持清醒。」他发现他的体温持续下降，一时恐惧的无以复加。「很冷吗？」他

    用大衣包住他，企图以自己体温温暖他。

    好容易跑到了巷口，他穿越巷子，奔向自己停靠的车子，他小心的将他安置好，飞车开往医院。

    这时，习清岸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但是车子疾驶的颠动仍然使他露出极痛苦的表情。

    「再忍耐一下，就快到了。」

    习清岸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睁开眼睛，「云楼¨¨。」

    「什麽？」

    他的声音微弱。「你把车停下来吧，不要再增加我的痛苦了¨¨。」

    李云楼心如刀割，厉声说：「不！」

    他加快速度，飞驰向医院。

    「我没有背叛你，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现在不要说话了。」他严厉的说。

    习清岸像是笑了一下，「你想要知道一切，只要问巾帼就好，¨¨我对不起她，她却原谅了

    我¨¨。」他拉住他驾驶方向盘的衣袖。「云楼¨¨。」

    「别再说话了！」

    「云楼，不管怎麽样，¨¨我始终只有你一个¨¨。」一阵剧烈的痉峦让他痛的咬牙，他可以清晰

    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由原先不规律，狂野的急跳而渐趋窒缓，一阵深沈的疲倦与黑暗袭向了他，他

    抓住他袖子的手却不曾放开。

    「我¨¨却只是你的玩物¨¨。」一滴泪水由他眼角泌出，沈沈的叹息随著心脏的停止而静寂了。

    远方似乎传来云楼凄狂的呼喊，可是他已经太倦了，他已经活的够久了，而从受辱的那一天起，他

    就觉得累，这样苟活著真的好累。

    就这样放弃一切吧，他陷入黑暗，如今只有最後一个遗憾。

    云楼¨¨¨¨。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李云楼抵达医院时，习清岸已经断了气。

    他抱著他，冲进了医院，厉声大吼：「救救他！¨¨快救救他。」

    习清岸立刻被送进急诊室，李云楼紧紧跟随，一步也不离开，直到手术室门口，看著门在他面前阖

    上，他几乎崩溃了。

    他在他的怀中停止了呼吸，老天，是他亲手杀了清岸，老天¨¨！

    恐惧与悔恨盈他的心，老天，如果他失去了他¨¨。他痛苦的按住脸孔。

    当夜，正好是唐守中执夜班，他看到习清岸被这样送了来，简直发了疯，他替他做人工呼吸，电

    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