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撑不下去了。想到这一层,赶忙道,“我身体无事,少堡主之前耗损过度,上船之後让我为你号一号脉,看看胎儿是否安全。”
独有春红留醉脸二(六 下)生子 弱攻强受
众人上船之後便各自分散自行回房休息。只有陆季一人守在明少卿的房外。他先前看明少卿脸色有异,一直担心他过度劳累伤及身体。但是又因为之前的事不敢擅入房内,只得待在门口等消息。
大夫入内为明少卿诊脉之後紧锁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明少卿见状心里也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追问他腹中胎儿如何。大夫知道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什麽必要隐瞒真相,便将实话和盘托出,
“少堡主之前带伤受孕,对胎儿的损伤已经极大,近来又一再颠簸劳顿,还险些小产,这接二连三的伤害已经波及胎儿,眼下少堡主胎位异常,也有出血的症状,长此以往怕是……”
“怕是怎样?”
“不是早产,恐怕就是胎死腹中……”
大夫咬咬牙狠心说出来,“现在就算是慢慢以针灸药物移正胎位也无法保证胎儿的顺利产出。况且以少堡主男子之身,生产要更难於妇人,现在再不好好休养,不仅连孩子保不住,少堡主自己也会身体受创。”
这样的结果无疑如一盆冷水浇在明少卿的身上。他哆嗦著双唇还想询问什麽,可是声音就一直卡在喉咙里,怎麽也说不出来。好像整个人都抖得不能自已。在房外已经听到他们对话的陆季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抓住大夫的衣领,把他猛的提起来吼道,“你这庸医!堡主让你来做什麽的?你竟敢说这种话?!”
被陆季吓得面无人色的大夫一边为自己开脱一边向明少卿求饶。而此时的明少卿显然已经是阵脚大乱,他捂著自己的小腹久久不语,直到陆季“砰”地一声将大夫摔出门去他才稍稍回了点神,可眼睛里仍是苍茫一片,好像什麽东西都无法进入视线一样,
“少卿你别担心,我们上岸之後就去找最好的大夫,这个孩子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我累了,你出去吧。”
僵坐了许久的明少卿朝陆季挥了挥手示意他立刻出去。可是他如何放心的下这种状态下的明少卿,执意要留在房里陪他。明少卿身心俱疲,拗不过他便没有坚持,自己合被躺下之後却一直难以入睡。
这也难怪,在知道了这种结果之後谁还能装作无动於衷?何况明少卿那麽盼望这个孩子的出生。
这是他与沐晟之间仅存的一点联系了。他不想再以後的日子里想起与沐晟的这场相爱,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床上的人影在黑暗中辗转了许久,陆季一直没有休息,看著那彻夜未眠的人,他的心如何能安?他所能给的安慰实在太过有限,那些反复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要相信我,会没事的,没关系的,孩子会好好的,
他既不是个大夫,不懂任何一点药理,也不是沐晟,随便一个拥抱一次亲吻都能让明少卿怀念很久,
他只是陆季,什麽都做不了的陆季。
这样的认知让他一再地把酒灌入口中。酒入愁肠,即便是再烈再醇的佳酿都无法让人一醉不醒。陆季手中用力一握,酒杯立碎,清纯甘美的酒香从他的手指尖溢出,他无暇顾及受伤的手,只想著把桌上所有的酒都喝干喝净,好让自己醉得痛快,
这样他就不必看到明少卿的痛苦,亦无需如此清醒地去品尝自己的痛苦……
喝道喉咙发烫冒火,将醉未醉的陆季这时候无意间瞥见墙上的一幅字画,画中之物是仿佛开满山野的粉白色小花。花海之中的房屋与中原建筑有些相似,但细细一看那坐在画中的人所著的衣服,所佩的饰物却与中原大大相异。
而最重要的是,画中人腰间所别的刀……
“是东瀛人……”
陆季见过东瀛武士的佩刀,所以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只是他不明白,在这艘船上为何会有描绘东瀛风光的壁画,
难道这船的主人是东瀛人?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突然间想起了什麽,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冷,连带著醉意也全数消尽了……
独有春红留醉脸二(七 上)生子 弱攻强受
这个时辰甲板上的人已经悉数离开,再不复白日的热闹。夜间的晚风带著深冬里刺骨透心的寒意,饶是再精贵的皮裘暖衣也似乎起不了什麽作用,
船头的地方,一袭黑衣的男子盘腿坐在绒毛软垫上,他身侧的木桌上放著刚暖好的酒,木桌的另一边,一身赭色和服的异族武士腰间挎著东瀛弯刀正襟危坐。他的面孔虽然还很年轻,可是不知为何总是带著与年龄不相符合的肃然之色。
“川泽,你当真要与你父亲为敌麽?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被唤作川泽的男子闻言敛紧了眉,他接过对面递上的清酒,轻轻抿了一口,然後道,“我们白水家只有一个家主,那就是我的外公。我所做的事只遵循我外公的意志。那个男人他不配让我称他父亲。”
黑衣男子难得地露出一点笑容,他侧过脸,几乎遮住面孔的皮帽外,银色的长发从衣间倾泻出来,他双手执起酒杯,向对面的人虚敬了一把,然後将酒一饮而尽,
“你来我们东瀛这麽久,还不习惯清酒的喝法麽,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根本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川泽毫不客气地指摘对方的做法,而那人却也是全不在意地笑笑,“我们中原人喝酒也分很多种,像你们这样细品慢尝的,那是身在高位衣食无忧的人,而我们这种江湖人,整日里提著脑袋过活的,喝酒就像你们武士杀敌,图的是个痛快。”
“我与你相识这麽久,从来也不见你像个江湖人,”
“呵呵,是麽。”
黑衣的男子扶著木桌站起身来。他慢步踱到船头,轻轻将自己头上的皮帽摘下。那一头的银发被松散地系在身後,在凛冽的江风中肆意舞动。
“你这次回中原来,真的打算回去找他?”
川泽望著他的背影,忽然间想起半年前自己在海上救起他时的模样。那个时候的他也像现在这样站在船头,远远望著渐次消失的海岸线,一看就是一整天,
後来他们慢慢开始交谈,川泽知道了一些他过去的事,知道他有过一个孩子,可是却因为他一时失手而永远失去了。从那时起,那个一直等他回头的恋人就再也没有原谅过他。他以为两个人会这样彼此仇恨地度过一生,知道有一日那个人突然告诉他可以离开了,他才发现当初所渴求的一切是那麽荒唐可笑,送到他面前的那点真情也已经在消失殆尽。
这世上再没有感情供他挥霍。他连求得对方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也许只是远远看一眼就好。他若还肯对我笑一笑,我就再无遗憾了。”
说完,他捂住嘴轻轻咳了一声,川泽不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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