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王骁到底是谁害死的吗?"
"难道不是你吗?"刘离不屑地别开头,心里的痛苦和恼怒都升了起来,只可惜无法发作。
他所不能忍受的是时夜到今天竟然还敢那么口口声声地叫着王骁的名字。
"所以我说,我们也算做了十多年的朋友了,你猜的不错,王骁是我杀的。"
时夜戏谑地盯着刘离慢慢由惊愕变得僵硬的神情,笑出了声。
"你这个......"刘离大吼一声,转了身就伸手去掐时夜,可他身旁的车门一开,一根绳子立即套上了他的脖子。
刘离瞪大双眼,双手乱抓,双脚乱蹬,脸憋得通红,张大的嘴里只能发出野兽一样嘶声,却无法吐出一个清晰的字。
"你不是爱他吗,我送你下去陪他,你该谢谢我才对。"
时夜慵懒地半闭了眼,又慢慢地睁开。他看着刘离的手已经软了下去,愤恨的眼神也逐渐涣散,最后那张扭曲的脸竟似乎在笑。
笑自己吗?
时夜摸着唇,也笑了起来。
"东少,怎么处理?"勒住刘离的人看他已经断气了,这才松了手。
"烧了吧。"
时夜一个人往车库外面走,心口开始有些痛。他缓缓地靠到墙上,喘了口气,回头望了眼刘离被点燃的汽车。
熊熊火光勾起的记忆又变得清晰了起来。
"王骁......"
他默念着王骁的名字,闭上眼,又念了一次。
十年前,是自己背叛了王骁。
他还记得王骁知道自己在利用他铲除别对势力后的愤怒甚至是,痛苦。
"你为什么要骗我?!"
就算是王骁那样强硬果断的男人,也会在那种时候忘不了那份感情。他这么问自己,可自己又能回答些什么呢?真正要舍弃的时候,一切又都不那么容易了。
"骗你又怎么样......"
时夜惯有的轻蔑微笑浮现在嘴角时,王骁已经怒不可遏。
但是这次,号称铁鹰的王骁最终没法逃出这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时夜叫人先是打断了王骁的四肢,然后才在一片低矮的小树林里亲自拿刀一刀刀折磨死了他。
他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么残忍的事,或许他只是因为王骁对自己的失望和悲痛而感到恐惧不安。他告诉自己不该去害怕王骁,王骁不过也只是个普通人,是普通人就会怕痛,也会怕死。
时夜避开了王骁身上致命的要害,每一刀都是毫不手软地刺进那具血淋淋的身子,又残忍地慢慢拔出来。
"时夜,你太对不起我。"
这句话,是王骁喉管被割断后惨笑着用唇语告诉时夜的。最后,他的眼里泪水和着血一起流了出来。
"东少,怎么处置刑锋?"
不知道什么时候向朗已经站在了后面。时夜懒散地连身子也不想动,仍旧背对着门坐在躺椅上,看着屋外凋零的风景。
"不能把口实落到别人手上。"
"是,我明白了。"向朗恭身就要出去,突然,时夜又叫住了他。
"算了,我亲自去吧。"
一个又一个,不管是说爱自己,还是说喜欢自己,不管自己是不是也对他们有过情和爱,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地想要今天这一切。却早已经无路可退。
时夜轻轻揉了揉眼,他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境里的男人流泪的时候,他的眼睛刚好也湿了。
二十八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漆黑和死寂。刑锋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气声。他靠在墙上坐着,手脚都给绑得有些发麻,唇角被粗糙的绳子勒破了皮,有些出血。
十年来的一幕幕,象一场老电影那样在他脑子里放映了出来。
爱过那个人,也恨过他。到最后,留在心里的还是爱吧。刑锋轻轻笑了一声,门却开了。
相对于这间漆黑的屋子,外面的光线太刺目,刑锋的眼睛还不能适应。他勉强睁着眼,看到了门前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锋,你还好吧?"
时夜站在门口,身后跟了几个人,手里拿着些什么东西,刑锋一时也看不清。
嘴里还勒着绳结,刑锋当然说不了话,他只是面向时夜点了点头,又哼了一声。
时夜笑笑,叫人取了勒在他嘴上的绳子。
刑锋先是一阵猛咳,然后喘了几口才抬头看着时夜,看着那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觉得是太过于陌生。其实一开始自己就没看清过时夜,或者对方也从未想过要让自己看到他最真实的一面。
"给我个全尸吧,东少。"
事到如今,还要说什么呢?
刑锋知道时夜今天想看的是自己的窘迫,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反倒觉得心里坦荡荡的。之前在他心中的所纠结的情愫在看到时夜还活着的时候就慢慢解开了,现在,他想,那个真正该被同情的人,其实是自己。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会利用你吗?"
"不想问。成者王,败者寇,我要杀你的时候挺干脆,现在你也干脆些。"刑锋闭上眼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早该死了,十年前背叛时夜的时候,他就该死,不过对方饶了他一命,然后折磨和利用了他整整十年。事实上,这整个故事中最残忍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面前这个被他"折磨"了十年的夜风东少。
现在就死吧。刑锋坦然的眼里没有遗憾和懊悔,这十年,他已经活得很累。既然得不到就毁掉。不管是时夜还是帮派,最后他都没有得到,可他没机会再去毁掉这一切了。
人生有的时候你可以拥有很多机会,可有的时候,却了无生机。
"你很干脆,办事也利落,这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时夜话锋一转,微眯的眸子凛冽着更深的寒意和嘲弄。"不过,你太过天真了。小锋,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太天真的。"他的话里带了什么韵味,他相信刑锋读得出来。
"天真有什么不好?象你那样一辈子深藏不露,岂不是活得太累。"
刑锋讥诮地朝时夜一笑,被人架着站了起来。有人替他在脖子套上了绳结,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从屋顶的横梁上穿过。
还真是个全尸。刑锋扭了扭勒得有些不舒服的脖子,笑着叹了声。
"东少,十年前,我......"
绳子把横梁拉得嘎吱作响,时夜仰着头看着被吊在半空的刑锋。不等刑锋说完话,他就让人动手了。因为他知道刑锋要说什么,只是他不想听。
整个屋子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拉着绳子的人已经卖力得涨红了脸。刑锋在空中挣扎一会儿,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最后直直地挂在空中。
"放他下来。"
时夜走到刑锋的尸体边,静静地站了会。他默想起了两人十年之间的纠葛,也默想起了刑锋每次在伤害自己后露出的痛苦神色。自己说的没错,刑锋太天真,既然想从自己手里要获得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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