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秦某即便化身厉鬼,也会与教主作对。”
梵天苦笑道:“秦大人莫非吃定某家不敢违约不成?”
秦绍阳道:“秦某不能把教主如何,不过随意说说,何必当真?”
梵天闻言,笑眯眯攀了他手送到唇边,他不管秦绍阳笑意消散,轻啄细吻,之後恋恋不舍放开,道:“秦大人还是多多保重,要真夭亡,恐怕司徒章日後伤心难过,就算江山锦绣,也不会开怀。”秦绍阳不受调弄,继续低头公事,不再搭理梵天。梵天见个如此,只笑笑不走,扯过交椅坐下,捏些点心配了乌龙来吃,倒也十分逍遥。两人在书房里隔案而据,各行其是,不经意夜色沈落,春熙带内侍送了铜炉暖锅过来,在隔间置下火锅羊肉,十分应景。秦绍阳吃了药丸,精神足够,并不很饿,但梵天道此乃好物,特从幽州弄来,非要拉他共用饭食,秦绍阳不好推却,只能暂罢公事,与他同去隔间用饭。
桌上紫铜火锅一个,内燃白炭,水已沸起,用的是净水烧锅,加了大枣葱白同煮,干净清爽,很是不俗。蘸料也好,麻酱韭花蒜泥香油芫荽等物,皆无杂味,陈列碟中,用筷搅弄,香气扑鼻,平白引人食欲,当是一等一的好料。梵天当先动手,夹了薄如宣纸的羊肉入锅,点水三次,当即拿出,放入秦绍阳碗里,笑眯眯道:“这幽州羊肉肥润细腻,最是补身,你且尝尝,可是美味?”秦绍阳早晨稀粥,午饭未用,如今被香气所引,夹了送入口中,果然不同凡响。梵天见他就范,心道计谋得逞,又加了香覃白菜粉丝豆皮,一样样让秦绍阳吃了,再添暖酒,如此吃得身暖,便有红晕上脸,更趁这美人秀丽,不是凡花俗粉可比。
秦绍阳生得美貌,又聪明果决,梵天看在眼里,怎能对他不爱。开始时都是梵天布菜,到後来吃得惬意,秦绍阳便亲自动筷涮煮,间或还为梵天布菜,偶尔举杯祝,也是顺理成章。秦绍阳难得兴起,多吃两杯,与那药性相投,竟自醉了,待到外面飘起小雪,他已醉眼朦胧,由这梵天扶回榻上睡下,外袍尽解,也不知道。梵天难得见他如此,又借了些许酒劲,俯身捉他双唇,柔情蜜意亲吻一番,甫一放开,就听秦绍阳道:“你这流氓,休要负我。”梵天大窘,正要道司徒章不再,却见秦绍阳把头一歪,睡过去了。
美人恩 第二十九回 长庚2
梵天并未照常离去,他把秦绍阳推到床榻深处,自己也脱了靴帽,与之相依而眠。半夜秦绍阳梦中道身子寒冷,梵天贴将过去,搂他满怀,将身送暖,十分温柔。秦绍阳在梦中不知有他,迷迷糊糊当是司徒章在侧,自然借著酒劲安心甜睡,一梦醒来,竟见那流氓披著黑狐裘,正靠在床边坏笑,晨光之下,更显双目如星,风流异常。秦绍阳并不起身,问他怎麽来了,司徒章道闲来无事,特地回泰丰看看,只是外面寒冷,想要借个地方捂捂手脚。
这屋里烧了紫铜炭盆两个,门窗都上了棉帘,温暖如春,并不寒冷,秦绍阳知他所图,撩起被角,让他钻入取暖,正好闲来说话。司徒章乐得与秦绍阳亲昵,一入被里,握他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啃啃,稍後才道:“哥哥指爪好暖,小弟想借来暖暖肚腹可好?”秦绍阳笑而不言,任这人把手揣进怀里,手指所到暖融融都是司徒章皮肉,不禁起行羞涩,全被流氓看在眼里,贴过去捉了唇,好一番厮磨流连之後,司徒章贴耳道:“小弟特从鹿州回来,一是看望哥哥身子可好,二是有件大事要与哥哥商议。”秦绍阳轻声问他何事,司徒章悄悄道:“这话只能在被窝里说,出了被窝哥哥可别告诉他人。”
秦绍阳点头答应,司徒章道:“京城里的老爷子联名写了书信给我,道是天降司徒,什麽天意所归云云,让小弟入京夺权,再开王朝。”秦绍阳道秦某也是此意,司徒章嘿嘿笑道:“他们让小弟幽禁哥哥,才肯里应外合,小弟尚未答复,正想问哥哥意思。”
秦绍阳微微笑道:“司徒大人果然比秦某讨人喜欢,倒是见怪不怪,反正现在秦某无事,若被司徒大人禁足,当是无碍大局才对。”
司徒章看他笑得狡猾,知道这大少爷心思,便搂他入怀,咬咬耳朵:“哥哥心眼好坏,当小弟是乌龟王八不成?那几个老货原就看你我不顺眼了,此番不过虚情假意,离间你我,小弟才不上当。”
秦绍阳听他说什麽乌龟王八,淘气混帐得可以,便道:“那些老大人都是大夏元勋,手中颇有权柄,司徒不必刻意回拒,只管虚与委蛇就是。”司徒章道一切都听哥哥吩咐,吹了热气入耳,弄得秦绍阳痒痒不已,叫他休要胡闹,却听著流氓道:“小弟身在军中,离哥哥越来越远,连夜踏雪而来,只求一亲芳泽,至於其它,都不要紧。”秦绍阳心知他别有意思,不会只为这些,但这流氓生气勃勃,柔情蜜意可以,怎可坏此佳境。
两人腻在一处,在床上吃了早饭茶点,就著晨光依偎相拥,分别说些鹿州陪都事宜,转眼就到吃药时分。秦绍阳让春熙拿来热水,从枕下取了药囊,点了三颗吃下,全被司徒章看个明白。他默默看秦绍阳吞咽,并不多问,只道哥哥身子大好,小弟万分高兴,秦绍阳心里苦笑,面上半分未露,他对司徒章道:“今天不办公事,只陪司徒游玩行宫,夜里吃酒赏雪同歇,明日再送司徒回程,你看这样可好?”
司徒章借故摸回泰丰,是要与秦绍阳相会,幸得美人明白事理,特意相陪,乐得司徒章心花怒放,连声道好,拉著秦绍阳就要起床。秦绍阳道声不忙,他叫春熙入房,对那少年道:“让人备席梅花轩,我要与司徒大人把酒说话。”春熙应了,秦绍阳又道:“你收拾收拾,明日与司徒大人同去鹿州,至於金银细软,书房里有个藤箱,想来还算丰厚,你自管拿去,不妄你我主仆一场。”春熙不敢违逆,转头出去操办,司徒章无视不能,搂了秦绍阳道:“哥哥又玩什麽妖蛾子的,莫非嫌小弟床上人不多,还要塞个小畜生不成?”秦绍阳道:“这孩子聪明伶俐的,机灵乖巧,放你身边照顾起居,再好不过。”司徒章还道不要,秦绍阳蹙起眉头,面露不悦:“莫非司徒嫌某所遣粗鄙,故而推三阻四不成?”司徒章心里叹息,嘴里忙抹下蜜糖,边道哥哥送的小弟都要云云,边顺便勾了情人臂膀,亲他面颊,直到秦绍阳眉头舒展,方才蒙混过关。
秦绍阳既塞了春熙给他,又了一桩心事,两人又在床上温存一番。临到午时,雪稍小些,秦绍阳穿戴停当,不带随从,与司徒章携手往御花园深处走去。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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