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林世新跪在母亲床前，那一声“母亲”哽在喉间，含糊着发不出声音。

    奶奶拉着林枫的手，对林世新说，“这是你的孩子，你对不起他，你要记一辈子。”

    林世新的眼泪绝堤而出，连声说着知道，我知道。

    奶奶走了，神态安详。她完成了她最后的心愿，见到了儿子，也听到林枫叫了林世新一声“爸爸”。

    奶奶走后，林枫整个人都木了。眼泪已经流了太多，而且一点用处也没有，再哭他的奶奶也回不来了。

    林枫不哭，他对赵刚说，他不哭，奶奶不让他哭，奶奶会不高兴。

    赵刚抱着林枫，整天整夜的抱着他，求着他吃饭、喝水。

    停七过后，要去火葬场。林枫挣扎着去了，回来后就吐得天昏地暗，食水不进，也不肯去医院。

    赵刚看着林枫苍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体，心里腾起一股怒火。

    他揪起林枫，吼道：“林枫，人不是只为自己活的。你说爱我都是假的，你只顾着自己的心吗？我的呢？”

    林枫被赵刚揪扯得摇晃，他头发晕，眼发花，无力的抬手，摸了摸赵刚的脸颊，说：“我没事，真的，我得缓缓，你得容我缓缓。”

    林枫缓得时间比赵刚想像中要短。只是过了一个月，他就和从前一样。上学，放学，打工。

    林枫说要赶快挣钱，好还给叶思晨。赵刚无比庆幸因为这笔钱，林枫的注意力多少被转移了一些。

    他不知道要怎么劝慰林枫，每日殷勤的问候，都只换来林枫苍白无力的笑容。赵刚的心也跟着苍白起来，日子变得格外难熬，天空都失去了它原本明净湛蓝的颜色。

    奶奶去世后，林枫一直住在赵刚家里。他情绪稳定了，就提出要搬走。

    赵刚当然不同意，张秀萍也不同意。

    林枫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他们实在不放心。

    林枫坚持要回家，他说他又不是小孩了，能照顾自己。

    这点赵刚当然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林枫一个人面对空荡的房间，那会让人的心里发凉。

    赵刚说服不了林枫，还是张秀萍提出是奶奶交待过的，要她照顾林枫。林枫这才没话说，继续留在赵刚家里。

    生活在表面上又回到了正轨。

    赵刚和林枫马上就要面临高考。在报志愿时，林枫选了外地的医科大学。他想做医生。而赵刚则决定留在本市，考本市的大学，学习新闻和传媒。

    如果双方都如愿考上大学，那就意味着四年的分离。如果再继续深造，也许时间还要拖的更长。

    赵刚知道林枫想到外地上大学时，心里像坠了块铅块，又沉又难受。

    他几天没跟林枫说话。躲着他，不理他。

    赵刚知道这样幼稚，可是他对远距离恋爱实在没有信心，四年甚至更长，那要是多少个日日夜夜，赵刚甚至不敢去数。

    躲着林枫的日子，赵刚就跑到陈圆那里蹭地儿。

    陈圆上技校，只有两年的课程，第三年就要开始实习。实习后陈圆就以单位离家远为由独自搬出来住了，他在鼓楼大街租了一套三十平米的单身公寓，小日子过得特别滋润。

    赵刚来了，陈圆当然高兴。

    碰上赵刚不学习，陈圆不上班的时候，兄弟两个就喝着小酒儿侃大山，追忆往昔岁月。

    本来是挺舒服惬意的事，可是如今也有了干扰。

    陈圆有了女朋友，女朋友梅梅和陈圆正在热恋期，时常过来给陈圆做饭，见多了和赵刚也熟悉起来，三个人一起吃了几顿饭，赵刚就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的瓦数越来越大，快赶上白炽灯了。

    那也不走。回去心里乱。

    赵刚继续腆着脸当电灯泡，反正陈圆不会轰他。

    对于林枫要去外地上学的事，陈圆听了就摇头，一脸“危险了”的表情。

    他说话更加直接，连说：“不好，不好，要没戏！”

    陈圆是搂着女朋友说的。让赵刚眼气得不行，他和林枫永远也别想在人前这么坦荡的搂抱。

    赵刚生气就拿陈圆开涮，说他如今咸鱼翻身，不是过去了。过去他如何如何……

    赵刚揭短揭得痛快，终于出了胸前一口闷气。

    没想到梅梅特别护短，她和陈圆是一个楼里长大的，从陈圆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他，知道的情况比赵刚还丰富多彩。

    可是自己能说不代表别人也能说。

    梅梅听了赵刚的话就娇笑，说我家圆圆那是真性情，多可爱。

    完了就和陈圆腻歪在一起，又亲又抱，把赵刚气得够呛。

    赵刚抓起外套就走，陈圆想留他，梅梅嘟起嘴来不答应，陈圆当时就晕乎了，一句话也没说就让赵刚走了。

    赵刚到楼下就骂陈圆见色忘义，下回见了饶不了他。

    无处可去，只好回家。

    楼下正遇到放学回家的林枫，两个人打个照面，林枫要说话，赵刚却不知说什么，叹口气先上楼，林枫就追在赵刚身后，问他这几天去哪儿了，课也没去上。

    赵刚随便哼了两声，开门进屋，张秀萍的晚饭已经做好了。

    “你去哪了？几天不回家？”张秀萍放下饭锅，问赵刚。

    “圆子那儿呆了两天。”赵刚换鞋，解释给两个人听。

    “以后出门先打个招呼，你一声不吭就几天不回家，林枫担心你。”

    林枫这时已经洗了手出来，看了一眼赵刚，就帮张秀萍盛饭。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赵刚总看林枫，林枫也偷偷瞄赵刚。张秀萍看见，也只能装没看见。三个人都一肚子心思，饭也吃得没滋味。

    晚上回了房间，赵刚就躺在床上装死，林枫先坐在书桌前看了会儿书，做了几道题。

    书上的字密密匝匝，题也像扭成了麻团，怎么也看不进去。林枫扔了书，踢掉托鞋也躺在床上，挨着赵刚。

    戳戳他，问：“你生气了？”

    赵刚不答话，林枫又戳戳。

    “我又不是去玩，再说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赵刚突然翻过身子，压住林枫，一口咬住他张合着说话的嘴唇。

    边咬边吸吮，扯掉林枫衣服就往他身下探去。

    揉搓着，等那小东西抬头，赵刚就一口含住，吞吐起来。

    林枫还没反应过来就缴了械，忍着声音哆嗦着，就怕露出一点儿来让人听见。

    赵刚更加用力的裹着林枫的前端，牙齿轻轻磕着，舌头舔舐过每条皱褶。

    林枫只哼了一声就全数交待出来，呛得赵刚咳了两声。

    林枫脸上烧得通红，喘匀气后，吻了吻赵刚，摸索着也要给他做。

    赵刚一把揪起他来，不让他碰自己，然后背转身体继续装死不理人。

    林枫突然好笑起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