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赢得信任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肖凌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十点，“我晚上还要看案卷呢。”

    “还是范小军的案子？”周文博问道。

    “不是，是新案子，就是南区税务局长的贪污案。范小军的案子上头不让查了。”肖凌霜说着下意识地看了在厨房洗碗的刘玲一眼，周文博也跟着看了一下，他明白了肖凌霜的言外之意。

    “理解，不查也好。”周文博站了起来，“我送你们回去吧。”

    “行呀，不过不是送我们，我开着车呢，你送柳眉就行了。”说完还特意跟柳眉使了一个眼色，是想让她试探一下周文博。

    “要走了？”刘玲洗完了碗，走了出来，居然像女主人一样准备送客，她以为周文博不会送了，因为他刚酒醒，她没听清肖凌霜说的话。

    “我去换条裤子。”周文博一边说一边进了卧室。

    “你不是开着车吗？”刘玲问肖凌霜道。

    “他送柳眉又不是送我。”肖凌霜笑了笑，她担心刘玲也跟着一起去送那就糟糕了。

    这时周文博换好的裤子出来。

    “文博，你还能开车吗？”刘玲关心的问道，她的眼里更多的是恳切，她想让周文博留下来，柳眉跟肖凌霜一起回去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能，当然能。我已经完全清醒了，谢谢你呀，你也早点休息吧。”周文博也担心刘玲跟着去，那他就没有机会向柳眉解释了。

    “就是，你若不让他送柳眉回去他今天晚上睡觉肯定不踏实，人家是在谈恋爱呀，恨不得多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我们就别再掺和了。走吧。”肖凌霜拉刘玲一起出门，柳眉不好意思的看了周文博一眼，周文博也正意味深长的冲着她笑，她赶紧快走几步，追上了刘玲和肖凌霜。

    三人上车，刘玲向他们招手告别。

    “刘玲真热心。”柳眉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看着后视镜向着他们挥手的刘玲说道。

    “她是我认识最久的一位朋友。”周文博装着专心开车的样子，眼睛看着正前方，眼角的余光却能看到柳眉的脸，看到柳眉似乎很专心的听他进的样子又继续说到，“她是廖赟最好的朋友，所以对她从来没有那种想法，因我们上同一家研究院，同一个导师，又一同进了公安局，再加上她父亲跟我父亲又是同事，我们更是有更多共同的话题，我一直很庆幸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

    柳眉没想到周文博一上车就开始跟她谈刘玲，看来他也看出自己已经看出刘玲对他有那种意思了，她还以为他会继续装傻下去呢

    “可她就不一定对你没那种想法。”柳眉是喜欢把问题挑明了。

    “是的，昨天晚上我，我跟她说了我的想法。我说我只把她当同朋友，不会对她有那种想法，结果，结果她，她吻了我。”

    “她吻了你？”柳眉听了觉得好滑稽，“怎么吻？”

    “我，我停车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解开安全带，她就坐了过来。”周文博说着浑身都发热起来，他担心自己不能好好开车，看到不远处有家咖啡厅，他把车停在了咖啡厅的门前。

    “你要我作示范？”柳眉没想到刘玲会如此主动，看到周文博找地方停了车，知道周文博想把事情说清楚，却故意逗他，“是不是这样？”一边说一边解开了安全带，作势要坐到他的大腿上。

    “柳眉，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开玩笑”周文博还以为柳眉不相信他，急忙解释，同时双手搂住了柳眉的腰，想帮她一把，他巴不得柳眉从上去呢

    柳眉马上缩了回来，用手推开他的手：“美的你还真想抱我呀？”

    “是你说要作示范的”

    “你一定是动心了对不对？”柳眉看到周文博的呼吸变急促了，她还没坐上去呢，就刺激到了他了，肯定是想起昨天晚上的热吻了，心里有点不痛快起来，尽管她只是在利用周文博，但她仍然是她的女朋友，他居然可以对别的女人动心面子上过不去了。

    “我没有动心我想推开她的，可推不开，我的身子被安全带捆着——”

    “那你总可以把嘴移开吧？你也可以用手把她的头推开呀？你都没有这样是吧？”

    “我，我当时懵了。”

    “那你们如何收场？”

    “她嘲笑我口是心非。但我还是说出我的想法，我，我身体有反应并不能证明我喜欢她，如果，如果我不反应的话那才是不正常了。”

    “你真是这么对她说的？”

    “真的。我发誓，当时我脑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马上跟你坦诚。我不会让你对我有误解的。”

    柳眉只是借机闹一闹，没想到周文博会当真，她不敢再闹下去了，担心自己收不了场，于是说到以：“下车吧，我们去咖啡厅里坐一会。”柳眉一边说一边推开了门。

    “你原谅我了？”周文博惊喜的问道，这个时候还有心思一起喝咖啡，当然是不生气了。他还以为柳眉一定会大吵一场，不让他再跟刘玲来往了呢

    他连忙下车跟在柳眉后面，抢先几步找到了座位，为柳眉拉开椅子，点了两杯咖啡。

    “我相信你的话。”柳眉看到周文博有些惶恐的样子，说到，“如果你们俩真的有什么的话，今晚刘玲就不会这么表现，故意要让我看出你们俩的关系的不一般。越是这样越能证明你们之间的清白，若真有暧昧的话，你们俩在我的面前肯定要演戏，要装着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样子，除非是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要利用她甩掉我才会这样做。”

    “你好理，我真的没有看错你。”周文博激动了，他抓住柳眉的手，柳眉故意看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桌，想提醒周文博旁边有人，可隔着栅栏，本没人注意到他们。

    柳眉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咖啡店的大厅沿墙的一圈座位要用一米高的栅栏围起来，上面还挂一些藤蔓，除了美观之外，最大的功能就是把他们跟大厅的位置隔开，有了安全感。

    这时服务生送来了咖啡，周文博放开了柳眉的手。

    柳眉想加和糖时，周文博抢了过去：“我来。”

    柳眉看着他为她加了一小盒和两小包糖后递给她，他把她的习惯都记下了，平时柳眉就喜欢加两小包糖。

    “你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些的，小心宠坏了我。”柳眉心里涌上一丝甜蜜，她喜欢男朋友对她细心体贴，可惜以前的欧阳却是一个心的人，他从来不帮她做这些事情的。

    “我愿意为你做。”周文博说到，“我希望你能多多使唤我，可惜你不是一个喜欢使唤人的人，我们认识以来你还没有使唤过我呢。”

    “你真的喜欢我使唤你？”柳眉的眼里放出了光亮。

    “当然。”

    “那你就帮我的表姐的忙。”柳眉坐直的身子，“帮我表姐把案子查下去。”

    “你是说范小军的案子？你表姐不是不往下查了吗？”

    “不是她不查，而是她的师父不让查了。她师父肯定也得到了上面的命令。这哪些人不想让她们查下去你也知道的，可我表姐不想就这样算了，她想私下查，所以需要你的帮忙。”

    “你们想让我帮你们找线索？”周文博明白了。

    “不止是找线索，我们想让你跟着我们一起查。”柳眉看着周文博的眼睛说到，“这很有可能跟刘副市长有关系，刘副市长可是刘玲的父亲，万一真的发现了对她父亲不利的证据，你会不会觉得对不起刘玲？”

    周文博沉默了一下，说到：“这是你表姐让你来问我的吧？”

    “为什么这么问？”

    “这事太危险了，你知道吗？如果说你表姐现在是为了范小军的案子走正常的程序进行查案的话我完全可以协助她一下的，问题是现在上面已经不让查了，你们一定要私下查的话一旦被他们发现你们也许连命都保不住你不懂肖凌霜也应该懂呀，想出名不一定要赔上命呀”

    “你以为我们想私下查案是为了出名？”

    “难道不是？”

    “你错了，这案子不是肖凌霜查而是我要查。我就是看不得这些人横行霸道，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这样的事情多了，你能管得过来吗？”

    “正因为你们都这样想，才给这些人制造了违反法律的而不会受到制裁的土壤使我们的社会变成了一个大染缸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但是想维护正义也要在保证自己的安全的基础上进行呀。”周文博摇头，“这个忙我不能帮，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处在危险中。”

    “不愿意查就算了，少拿我当借口。”柳眉没想到周文博拒绝了她，心里特别失望，想着表姐就是太相信他，还以为他是有正义感的人呢。

    “你不相信我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你若是真想保护我你就应该是把这些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而不是让我一个局外人去这个心当初你进公安进刑警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要保护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吗？你有做到了吗？我表姐也是学法学的，虽然她非常想成名，但她从来就没有忘记她当初选择学法学时的志向，就是想营造一个公平的社会，一个法治的社会。你不是相信灵魂有重生，人生有轮回之说吗？你的灵魂好不容易附在人体上来到这个世上，还有幸成为了一个有能力保护他人的人，就为了贪图享受而放弃了自己的职责，不为我们的子子孙孙，同时也是你的下一次轮回做点有意义的事情，白白浪费一世的光，这值吗？我还真有点瞧不上你了。”柳眉越说越激动，她站了起来。

    “你听我说”周文博连忙拉住她的手，“坐下，听我说，我答应帮你还不成吗？

    周文博感到很羞愧，没想到柳眉是一位如此有主见的人，她正直，热血，还没有被这个社会所污染，而他，早就忘记之前的理想了。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浑浑噩噩的度日，渐渐的失去了对生活的激情。

    “我接受你的批评。我同意查这个案子，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不能手。正如你所说，查案是我的职责，而不是你的职责。”

    “可是我很想帮忙。”

    “你可以帮忙，做我的军师的就行了。我从来没有独立办过这样的案子，我的特长是收集和分析信息，查这样的案子我还是个门外汉，但我愿意学习。”

    “你们在学校也应该学习有刑侦这门功课吧？”

    “那是选修课，我没有选他，而是选了电子信息。不过肖凌霜选了这一门。”

    “刘玲是不是也选了这一门？”

    “她没有，她跟我一样，也是先了电子信息。对了，我查案的事情要避开她，而他跟我在同一科，想避开很不容易，需要你的帮忙。”

    “行呀，下班后我会缠住她，反正她现在不敢得罪我，还想通过讨好我来赢得你的好感呢正好可以利用。”柳眉开心地笑了，刘玲还以为她又笨又傻呢

    “呵呵。”周文博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对了，你打算怎么查？”

    “从疑犯的口供入手。”周文博很想理清思路，他需要用到电脑，于是对柳眉说到，“走，去你那，跟肖凌霜一起商量。”

    “好。”两人结账后离开，周文博跟着柳眉一起进屋的时候肖凌霜听到了声音，出来想问柳眉谈得怎样时看到周文博也跟着进来，有些意外，问到，“你们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姐，文博答应帮忙查案了，他是上来跟你一起分析案情的。”

    “太好了，柳眉，你去把电脑拿出来。”还是肖凌霜细心，担心柳眉稀里糊涂把周文博带进她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摆着两台电脑呢。

    柳眉一听就知道肖凌霜的用意，赶紧进屋拿出了电脑，交给周文博。

    周文博在电脑上画出一张关系图，把目前涉及到的人和事都写了上去，最后的疑团都指向了那位系列杀人的疑犯

    “是他把吉祥房地产的老板跟刘副市长、砍手党联系了起来，要想理清疑团，先是要弄清另外被人杀死的人是不是跟砍手党有系；二是要得到他的口供。”

    “给我别外两人的名单和资料，这个我可以帮忙查。”

    周文博调出了两人资料，同时也查了一下局里的档案室，没有找到了结案的案卷，说明李副局长还没有写出结案报告。

    “当时讯问的时候只有李副局长和刘副市长参加，按规定讯问室要录下审讯过程，可当时负责审讯录像的警员被支开，之后又删除了备份，我担心李副局长会在审讯录像上作假。明天我想办复原一下。”

    “好的。先这么办。”

    “那我做什么？”柳眉问道。

    “明天你来局里找我，要故意找错地方，去讯问室问，然后让她带你来找我，再想办法拖住她。我需要五分钟就够了。“

    “行，这位警员长什么样？让我看她的照片，免得到时找错人把事办砸了。”

    “办砸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另外再想办法。”周文博对着柳眉笑，他只不过是想让柳眉去他的办公室，让其他同事都知道他和柳眉的关系，这样也杜绝了刘玲想在同事面前制造机会的可能。

    “明天可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同事，我可要打扮得漂亮一点，不能丢你的脸。”柳眉笑道。

    “你只要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很漂亮了，千万不要刻意打扮，自然最好。”周文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便站了起来，“时间太晚了，我先回去吧，明天见”

    “我送你。”柳眉也站了起来，送周文博到门口，周文博一边换鞋一边对柳眉说，“就送到这，别送了，还要换鞋，太麻烦。”

    “那我就不送了。”

    周文博回头发现肖凌霜已经回她的屋里了，显然是不想当两人的电灯泡，他突然把柳眉拉入怀中，亲了起来。

    柳眉愣了一下，吓得一动不动，她居然不敢再回应，更不敢推开他，而周文博也察觉到她的紧张，放开了她，“明天见”

    “明天见。”

    柳眉关上门，肖凌霜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来周文博对你是认真的，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呀，你真的以为是为了我呀？他起初不肯答应的，说是为了我的安全，不能让我处在危险之中，这样的案子多了去了，怎么查都查不完的，被我教训了一顿后才愿意查案的。”

    “你教训他？怎么教训？”

    “还不是说他没有责任感，放任自流、助纣为虐，连你都不如。”

    “你还真用对了方法。这些话由你来说就有作用，因为他在乎你，更是在乎你对他的看法，他在你心中的形象。换是我来对他说，他一定会说你想当堂吉诃德你去当好了，别拉我。呵呵。”

    “姐，这么说周文博还算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是吧？如果这个案子不是跟刘副市长有关，而是跟他父亲有关，他还会这样查吗？”

    “肯定不会。若是他真去查了我还看不起他”

    “为什么？”

    “大义灭亲有什么好？这是违反人的行为，如果是你的父母犯了罪，你也让要亲手抓他们？”

    “我——”柳眉愣住了，她还真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他可以不查，但不可阻止别人查，为了保护他的父亲而杀人就是在犯罪了。”肖凌霜说到，“如果是我的亲人犯了罪，我一定会劝他自首，如果他不肯自首，我有可能选择去举报，阻止他再继续犯罪。即便是这样，心里一定非常难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要保护好家人，在不让别人伤害他们的同时也防止他们有伤害别人的举动。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提醒周文博，让他多多关心他的父亲，不要让他犯错。”

    “可是我——”

    “刚才我们在谈论案子的时候，我发现你已经不再害怕他了。这就是一个进步。人们常说地狱天堂只是一步之遥。柳眉，我觉得你要把握好分寸，如果周文博真的帮我们查了这个案子，那他就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我希望你和他能成为朋友，而不是恋人。所以不要再给他错觉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柳眉点头，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周文博吻她的时候她一动不动，不敢回应。

    她不想伤害他了。

    第二天柳眉先去公司，等周文博的电话，周文博要事先确定上午没有使用讯问室后再通知柳眉过去。

    公司上午要开项目分析会，由各个部门中层领导参加，小九做记录。

    柳眉跟小睛借车。

    “又要去哪里？”

    “去公安局，“

    “怎么，连上班时间都要去见面了？”

    “当然不是，是有事情了。”

    “逗你玩的，还当真了？”小晴很信任柳眉的，“你也该去一趟，让周文博的同事都知道你才是他的正太。”小晴话里有话。

    “呵呵，若是有人正想当小三，人家是不会在乎正太这个名份的。”

    “你也看出来了？”

    “我的眼又没瞎。我若是这么笨的话你还愿意花这么多钱请我吗？”

    “也是，最笨的人是我。”

    “你也太谦虚了吧？我看报表了，这个月营利了五十万，而滨海的项目也正式拿下了。公司的运作比邱杰在的时候还要顺利。“

    “呵呵，这要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全靠大家的努力。”

    “对，有领导范了。”

    “昨天李主任来找我了，告了张主任的状，说他擅自调动他们行政办的人员，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你怎么处理？”

    “我估他是心里没底，担心设计部抢了行政办的事情做，把他架空了，那他也就没用了。所以我跟他说行政部门是公司的枢纽，协调各个部门的运作全靠他们，同时也是我的得力助手，更是我的耳目，我是否能对公司进行全面的了解全靠他。张主任也不为了公司好，设计部和项目部是我们公司的财神爷，这两个部门运作好了，我们公司的日子才会好过，大家也才有前途，他当然要当好这两个部门的后勤，全心全意的为两个部门服务。他们行政部门的资金可是跟公司利润直接持勾，而张主任也是在为他赚钱。总之是说了一大通，把他说开心了。不过，一会开会的时候我也要提醒张主任，以后要调动行政办的人要提前跟他说一声。”

    “行呀，看来我找给你的资料你看进去了”

    “当然了。这就是所谓的沟通技术，也叫做有话好好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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