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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一世囚楼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身体里再也藏不住了,只好一点一点扑出来,白白殃及了一片无辜的人。

    凌落摁掉音响,心里有些烦躁,速度飙到130码,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驰骋了起来。

    疾驰的车身像一团黑云,生生将夕阳扯出一道裂缝,那本身毫不起眼的裂缝随着愈逼愈近的车身也越发的往大深了去张,最终自然是将车身整个吞没了的,以它惊人的容忍度——当然也是被逼出来的。

    再说阮臣抱着昏迷的江楼七拐八拐已经来到了西门口,小女仆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着,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路走的虽然坎坷,可也正好避开了来回巡逻的保镖。看阮臣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倒像是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似的。

    他们用了不到20分钟就顺利地逃出了别墅,望着西边快要落下去的太阳,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感慨,不约而同地看向昏睡的江楼,苍白虚弱的模样,也正应了这日近西山的景象。

    到底是个无辜的人,还是盼着他日后能好好的活着,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忘掉那些伤害和痛苦,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健康的人。

    “阮少爷!”

    何林将车窗摇下来,朝这边招了招手:“在这儿!”

    盛因也将脑袋探出来东张西望,不想却见到了那个令他时常想念的人,身子蜷成一团,正躺在一个漂亮男人的怀里。他们离的愈近盛因愈是心惊,怎么才一个多月,竟瘦成了这副样子!

    他有些心疼地跑下车捏了捏江楼的手,脉象极微弱了,不等做出反应,何林就将他拽上了车:“没时间了跟你解释了,快走快走。”

    小女仆往后退了一步,捏着裙踞有些期待地盯着何林,像是已经懂了他和阮臣所做的事,却还想再听他亲口确认。

    何林匆忙对她笑了笑:“会好起来的。”

    everything  is gonna be ok.

    小女仆轻轻点了点头,中国人常说,苦尽甘来,极悲的尽头便是极乐。受尽了苦楚的江啊,衷心祝愿你未来的每一天都是笑着的——就像你在黑暗中对我扬唇的角度,带着于世的傲气和怜悯,至此一生也绝不低头。

    请你务必要永远永远地,好下去。

    第25章 25

    橙黄色的车子行走了百余米,又突然停住,接着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往回倒了起来。小女仆目瞪口呆地盯着车身七扭八扭的拐到了她跟前,已经惊的忘记了闪开。

    “小心!”

    阮臣揽着她的肩将她抱过来,原地转了几个圈,稳稳地停在离车两三米远的地方。慢慢将她放下来,阮臣面上已经气的泛白,走上去质问之前却不忘回头奚落方才呆若木鸡的小女仆:“江少爷一走你就记着投胎啊?也是厉害咯!”

    不知怎的这回小女仆倒没有觉得他刻薄,反而有几分羞涩的低了头杵在那儿,活像一根只会脸红的木头。

    阮臣没有在意她,三两步走上去正准备敲车窗时,何林就将头从里面伸了出来,一脸忧虑地盯着他,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颤抖:“这样不行!这样不行!”

    阮臣心头一震,面上却像没听懂似的,一个劲儿把他往里推,边推边招呼盛因:“小伙儿帮帮忙,这是你老师吧?急糊涂了,快把他弄走弄走。”

    盛因没有动作,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或者说是不想去明白。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见老师这副匆忙却又有序的样子,却像是早已有所安排。那么选在今天这个时候,又是为什么呢?

    怎么这样巧。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阮臣,不晓得该不该说出来,只怕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在整件事情中起的“作用”吧?

    阮臣见盛因待了半晌也没动静,反而略显慌乱地盯着他,心想这又是一个没眼力劲儿的。何林算是半个老顽固了,硬的使不了只能讲道理给他听,可是……真的有道理可讲吗?

    自己放走了两个人——一个本该死掉的和一个应该躺在床上的。老弱病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没有逃脱的可能的,主人又不是傻子,还能猜不到吗?

    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仁心,甚至连个好人都算不上——阮臣有些苦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上面不晓得沾了多少血,手心总是微微泛着红。

    他从最肮脏最黑暗的地底下爬出来,历经千辛万苦重新站在太阳底下,像一株深埋土底的绿色植物,根系是腐烂老化的,新长出来的绿叶又是新鲜脆嫩的,这就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假象——阮臣恨恨地想,我才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崽子,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能一个人拥有主人,有你在一天主人就忽视我一天,现在你走了,我终于如愿所偿了……

    他笑了起来,又有些悲伤,他看着何林忧虑的眼神,浅褐色的瞳孔里忽而复杂了起来。

    为什么不执行命令杀了何林,再用他的慢性药物彻底摧毁江楼呢?嫁祸给一个遭受怀疑而又死掉的人,不是更加完美吗?

    阮臣抬头望了望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心里有些矛盾。

    人们总是喜欢去做一些看起来没有道理,甚至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的事情,状似步步无意,却条条有理。他们称之为——疯狂的冒险精神。

    阮臣享受着脸上难得的温暖,轻轻闭上了眼。这种游戏对他来说像是暗黑潮湿的根系还没有完全腐烂,在那层层叠叠的坏死茎叶里,还藏着一小块脆嫩的,洁白的圣地——就像普通人的心灵一样。

    而他又是带着些许渴望的,轻微的,细弱的,藏在那可悲可泣的冒险精神里面,一点点对爱的渴望——最要不得的爱罢了。

    他想要得到这份爱,明面儿上的,不偷不抢,不使卑鄙的手段——比如弄死江楼,那样污秽的心灵怎么配得上主人的爱呢?所以他要更光明些,更伟大些,好像做了这么一件事,放了这么两个人,他那浸入污泥的身子就能往上升一截儿了。

    他是不信主人会将他杀掉的——这就是一个情至骨髓的人的悲哀,总认为他过于爱的那个人,因为浓烈热忱的爱,而对自己也产生了某种不知名的羁绊。他是不会承认这种羁绊是自己空想出来的,深浅浓淡,全在自己一念之间,愈想愈是渴望。

    为这份空想出来的羁绊侥幸的做着危险的事,内心里也就多出来几分悲壮,或生或死都不是那么重要了,铺天盖地的爱快要将他淹没,他甚至有点迫不及待要见到主人——真是疯狂的游戏家。

    阮臣这么想着,突然就轻松了起来,缓缓睁开眼睛朝何林笑了笑,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何林愣住了,嘴唇动了几次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阮臣伸手一推就将他推到了座椅上,砰的一声关上门,又对盛因笑了笑,他这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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