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怪倒没收拾多少,光是对付天梯世界的人了,要么是懵懂不知的,要么是同阵营的,最倒霉就是碰到路景园那边的,总得打上一场才算了事,他们差点没回成家。
“程砚、池雾,”路上拦了个人,在影影绰绰的树影下,穿着一身运动服,眼睛像琉璃似的发光,他嘴里叼了个棒棒糖,“跟我走一趟吧。”
池雾手搭在程砚肩上,两人打了一路了,临回家还碰上这人,只好活动活动脚踝,晃得跟柳树枝似的,耷拉着眼皮当看那人。
那人拿下棒棒糖,撸起运动服袖子,还不忘把自己额发都薅上去:“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啊?”
“你几个小弟啊,就’亲自亲自’的?”池雾问,“叫什么名字,报上来让我听听你是谁?”
“我吗?”那人想了想,“我死前是没有名字的,在守卫那儿的时候,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就叫——甜甜。”
池雾低低呕了一声,看他手里那棒棒糖又放回嘴里,不由得问:“你帮路景园不会是为了糖吧?”
“那不是,”甜甜说,“我是为了这个世界。”
池雾挑眉。
“第三世界的棒棒糖太难买了,还是这儿好,”甜甜咬了棒棒糖下来,爱护环境地把棒儿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从口袋里换了根绿颜色的,“来吧,咱们赶紧的,完事儿了我还回去睡觉呢。”
他们摸不准这个“甜甜”的异能,池雾退后一步,脚后跟刚点地,街面上就徒起一阵黄沙,混合着大风席卷而来,池雾一时间迷了眼睛,用手背捂住。
刀刃相击的声音就在耳边,程砚压下甜甜的手肘,将军刀往上一抛,换到另一只手接过,毫不犹豫地往甜甜胸口划去。
厚沙尘撒向程砚,他飞速闭眼,就着刀锋转过一个弧度,切过甜甜的运动服口袋,霎时间,棒棒糖和散糖都掉在地上。
风沙停下来,一声喵叫似的尖声响起,甜甜蹲下身用手掌拢着那些糖果。
池雾皱眉看了一会儿,跑过去抢了一个,拆开来举在空气里。
“你做什么?!”甜甜夺他手里的糖。
“我扔掉它啊。”池雾转了棒棒糖一圈,往上抛起。
甜甜立刻扑过去:“暴殄天物!”
程砚从空中接下那开了封的棒棒糖:“不过一颗糖而已,扔了有什么大不了。”
“你们!”甜甜瞪了他俩半天,把手心里的风沙彻底停了,一旁被挂得七到八歪地人类才缓慢爬起来,抓着手机大声呼救:“有鬼啊!”
池雾勾了勾嘴角,手里的玫瑰岛对着甜甜:“我说这位……甜甜,路景园给你多少糖,我给你两倍。”
“这不是多少糖的问题。”
程砚:“这不是吗?”
“这是关于糖的可持续发展和未来趋势。”甜甜说,“我只要能一直呆在这里,就不用担心没有糖吃。”
池雾想了会儿,无奈地对程砚挥了挥手:“没办法了。”
程砚把手里的棒棒糖靠近垃圾桶,甜甜又是几句尖叫:“住手!”
“你那么多糖,不缺这一个吧。”池雾推了一把,那棒棒糖晃悠晃悠快要进桶口。
甜甜欲哭无泪:“那种口味的只剩下那一个了……”
池雾拍了拍程砚的手,示意他差不多了,他拎着那根棒棒糖过去,甜甜警惕地退后,池雾问:“还要不要你的糖了?”
“你要做什么?”甜甜问。
池雾到他走到他身边,棒棒糖举到他面前,顺便垫脚,另一只手在甜甜头上摸了摸。
“别碰我头!”甜甜抢了棒棒糖,弹开老远。
池雾呆了一下,然后跑回程砚身边,拍着他的肩笑了半天。
“他在想什么?”程砚问。
“你们在笑什么?”甜甜也问。
池雾摸了摸额头,又抬手把自己两边头发往上抓了两个揪揪,然后轻轻“喵”了一声。
这声不叫还好,一叫完,对面站着的少年满脸通红,琉璃似的眼睛变成金黄,脚底下风沙打卷儿,眼看那股沙尘暴就要再来一次。
程砚将池雾挡在身后,语气里难得有点儿捻酸带醋的:“行了,别玩了。”
“听没听过糖画、牛轧糖、雪花酥、冰糖葫芦啊?”池雾问,“鲜炸小黄鱼配碳酸汽水吃过没?炸鸡配啤酒尝过了吗?”
沙粒停下来不动了,甜甜神情极不自然,咕咕叨叨几次才说:“你说的那些……是什么?”
“不知道啊。”池雾又撸袖子,“你刚不是说要打架吗,来吧,赶紧的。”
程砚叹了口气,抹了抹军刀:“饿了。”
“那算了,不管他了,回家炸小鱼吧。”池雾说。
他俩头也不回地走了,大概过了半个街区,忽然在身后听到甜甜傲娇的呼声:“你俩站住。”
甜甜顺利被他们拐回了别墅,程砚如约给他炸了一斤小鱼干,池雾加送一瓶大号可乐。甜甜盘腿坐在床边,一口小鱼干一口可乐,美滋滋躺下的时候还摸着肚皮嚼了块糖。
“我看你俩这带回来的……像是个饭桶啊,不会是路景园那边派来消耗我方粮草的吧?”五里路问。
甜甜眼睛一睁:“说谁饭桶?”
“就是,猫猫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池雾在他头发上薅了一把,问,“你能不能变回你的真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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