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是谁？”
    “……”
    糟了，让这个伞兵给装到了！
    斯若有些难过的揉了揉眉心，世上没有什么比你心心念念的仇人却不记得你更让人恼火的事了。
    “十年前我捅死你的时候，其实我就感觉很别扭。”
    斯若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整懵了，首当其冲就是卢卡尔又或者说是程心。
    不过作为背后黑手，卢卡尔也是有智商的，仅仅是刹那间就弄明白了，嘿笑道：“原来是你，当初那个幸存者。”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这一点蔑视并没有干扰到斯若，他的眼神依旧平淡，甚至于还很理解这一丝不屑。毕竟，当初他的首杀，对方可是放了一整片的太平洋。
    “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毕竟当初我没什么能力，也不懂得开枪、格斗，力量不够，速度不足，也没有什么多智近妖的属性，更没有占据什么偷袭的时机。怎么想？都不该是我将你干掉。”斯若没有再多纠结什么，只是平铺直叙的将问题讲出来。“所以，我早就有准备，当初我杀的程心，不过就是一个替身。”
    卢卡尔闻言倒也没夸他聪明或怎样，只是淡淡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将我和程心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呢？我的样貌和习惯可没有什么一样的地方。”
    斯若摇摇头，“不需要，习惯、样貌甚至性别其实都是可以改变的。我们常说分辨一个人的品格，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同样的，找你也不需要观察你说了什么，只看你要做什么就可以了。”
    “有趣，就因为现在我在做召唤阵，所以你就认为我是程心？有些牵强吧！”卢卡尔瞥了一眼还在被神圣国度怪物拦在外面的奥克耶等人，手上动作快了一些，一个个诡异的形状在魔能与血液混合后印在大地上。
    “咱们有的是时间，你其实不用着急的。”斯若笑笑，完全没有管他是不是会将召唤阵弄出来，只是接续道：“当初在魔能电厂之中，你，或者说你们犯了两个错误。其中一个，是你死的太简单了，连我这当事人都觉得离奇。另一个，就是让我得到了有关魔能的资料。”
    “所以呢？”卢卡尔眉头微皱，似乎终于有点让他在意的内容了。
    斯若笑了，“是不是很好奇？其实啊，咱们真的算是老对手了，只不过你并不知道，从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交手了！”
    “……”卢卡尔神色凝肃，连阵法刻画都变得缓慢了起来。像是给了对方足够尊重，沉声道：“愿闻其详！”
    “当年在杀了你的替身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接着我从你的基地系统中得到了所有有关魔能的资料。从这里开始，我基本可以确定一切都是阴谋了！”
    “？？？”不光卢卡尔露出古怪的表情，就是听着的其它人也都一头问号。
    “在华国，对于高精尖端科技的研究虽然要用到计算机，但桌面绝不会使用外国研发的桌面系统。因为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说，那都太容易暴露信息了。可我仅仅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根本不懂任何特殊的系统，按照逻辑来说，想要从其中找到想要的信息无疑是异想天开。”斯若说着乐了，“可你说巧不巧，当初你们基地使用的窗口系统就是民间最常用的，而且涉及魔能科技的重要资料全都码成一排摆在了桌面上。好像生怕我找不到一样！”
    “……”
    卢卡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一个长时间困扰着他的难题，“怪不得，所以你当时在资料里动了手脚，我说那么大的诱惑，为何异调局能够无视。”
    斯若翘起二郎腿将双手搭在膝盖上，“这你可愿望我了，我连电脑系统都弄不懂，怎么可能看得懂你们的研究资料呢？何况，异调局中测谎的手段有很多，如果我做了手脚，又怎么可能会瞒过他们？”
    潜艇中，张少将跟后面的一众特工面面相觑，他们这是被耍了十年啊！
    “当时你已经身死，不可能在电脑上有任何的改动，而姚翔和我是临时被调过去的，你不可能算的到，更不可能猜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会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自己！因此，在电脑上的改变不会是你提前做的准备。所以，在我看来做这种手段的只能是人工智能，或者是背后某个作者。”
    斯若摊手，“之后就简单了，神圣国度的所作所为不会是无用功，不光这资料中隐藏了什么问题，其最后结果肯定都是坏的，那么我只需要破坏它就好。”
    “你做了什么？”
    “我虽然看不懂资料，但我还是能够看得懂结论的，其中关于魔能的效果有两种，一个是强化身体，一个是科技利用方法。要知道，外魔可不是异族，就算有科技也不会是太过高深，又或者说，他们不会将精力完全用在科技方面。因此我判断，有问题的就是强化身体的那部分，于是我先是将网线拔掉断开人工智能的监视，接着直接删除了大部分强化身体与少部分科技利用的资料。然后再将其交给异调局！”
    “……”异调局众人无语。
    “对于异调局来说，我是完全将资料交给了他们，我也从来没有藏私，所以异调局的测谎手段与监视手段对我完全没有作用，因为我确实没有藏私。”
    卢卡尔点点头，“原来问题在这里，我就一直奇怪，如此诱人的方法，为何异调局的人能够抵受的住这么巨大的诱惑。却原来你将所有的资料都删除了！那我猜，你知道我的身份，也是为了人工智能吧。”
    “不错，人工智能，就是这么简单。如果当年你们就合作过，那想要找到你，只需要跟着人工智能就行。现在，他造反了，那你必然也会搀和进来，你瞧多简单。”
    斯若与卢卡尔的对话有点轻描淡写，但是异调局的人却听得有点刺耳，不过有时候必须承认，人性是不能考验的，真若是有那种魔能大幅强化身体的方法，明明知道危险，但也总会有人去冒险，比如，当初的张山。
    卢卡尔解决了许久都不曾弄明白的一个疑惑，但紧接着新的问题就来了，“你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些，为何没有献身阻止我呢？据我所知，你现在力量也不弱吧？”
    斯若挑了下眼眉，“必须承认，躲在暗处的我的确可以将所有都布置好，但有些事总是会出乎我的意料。就像刚刚，我之所以来不及阻止你，就是因为别其他事绊住了手脚。”
    一边安静听着的裴空等人有点难为情，不过转眼想想，沃姆造的孽跟我裴空有什么关系呢？虽然他长了一张无与伦比的脸。
    “那还真是遗憾了，你失去了唯一阻止我的机会。”卢卡尔一脸无奈的摊手，好像多替斯若惋惜一样。
    斯若则回道：“不遗憾，我这飞机挺快的，到你那也就是还有大概一刻钟。”
    “可我三分钟后就要完成召唤阵喽！”卢卡尔笑的脸都扭曲了，语气调侃的看了看一直在强行突破但却怎么也突不进来的奥克耶等人。
    斯若沉默片刻，接着挂断通讯。卢卡尔也不在意，作为一个胜利者，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倒是张少将和克尔芒戈着急了，还有三分钟！刚要全线进攻，却发现斯若的通讯再次来了。
    “不用着急，你们阻止不了的。”
    “什么？”
    “他说是三分钟，难道真的就是三分钟吗？再说，世上对魔能了解最多的，除了他就是我，当时虽然我看不懂，但十年的努力学习，早就已经学会了相关知识。我刚刚给他争取了很多时间，他已经悄悄完成了召唤阵！”
    “嘶！”本就不宽敞的潜艇内部直接他们差点被吸缺氧了。
    “你……”
    “啊，对，是我，我不是说了吗？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如果仅仅是将神圣国度的人都杀掉，那算什么一劳永逸呢？你不得将外面那个外魔也给干掉吗！”
    “……”
    震惊已经无法形容斯若的胆大包天，众人也来不及喝骂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冒险了，甚至于不光是他，就连此时停留在地球轨道上的作者组们也都痛苦的直薅头发。
    这个疯子！
    ……
    斯若说的没有错，什么三分钟，完全就是卢卡尔胡扯的，他就是喜欢看人们绝望的样子，他自以为刚刚的拖延战术成功了，甚至恶趣味的决定，一会儿给他们点希望，让他们稍稍靠近召唤阵，然后在突然启动，看看所有人绝望的样子，哈哈哈哈！
    不过可惜，奥克耶等人不光没有玩命进攻，甚至还渐渐被逼出了包围圈。
    “没意思。”
    卢卡尔无趣的摇摇头，一巴掌按在地上，所有的巨人和怪兽血肉都开始爆炸，漫天的血雨浇灌了半个奇迹之岛，接着一道贯通天地的血色光柱出现了。
    一只让人狂掉san值的怪兽缓缓从血色光柱中探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