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华灯初上。
    一间公寓里。
    黄杰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徘徊，他拿起手机，看着邮件里的内容，脸色犹豫。
    【联系方式：】
    【光华大学人才办：0592-2180000】
    “这个点应该都下班了吧？”黄杰念了一声，满脸惆怅。
    以他的实力，自认为通过光华大学是没问题的, 可随想到被乔良平给卡住离职手续了。
    “实在不行，等过去面试的时候问问看能不能晚点入职。”黄杰想了想，一个月的时间应该也没问题。
    正在这时候，一个归属地鹭岛的未知电话拨打了过来。
    稍微迟疑后，电话接通。
    “你好，请问是黄杰黄博士吗？”
    “我是，你是？”
    “冒昧打扰了, 我是光华大学人才办的主任徐集。这次电话是因为我们注意到黄博士你的简历很优秀，所以想问下什么时候方便来光华进行面试一下。”
    对方颇为热情得说道：“时间都好说，哪怕是周末或者晚上也可以协调以下的。对了，我们光华大学可以报销来回路费，并且面试期间的住宿问题也免费解决。”
    当然不是每个面试者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不然光是这个报销费用就不是一个小数字。
    只是对一些优秀的研究人员而已。
    比如校长这次提及的十余人。
    见黄杰没回复，徐集又问了句，“黄博士，还在吗？”
    “徐主任，面试我没问题，就是我单位这里遇到些麻烦了……”见对方不像是骗子，黄杰也没隐瞒，直接把事情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简述了一遍。
    说完后，黄杰担忧得说道：“徐主任，如果面试没问题的话，我可能要下个月月底才能入职，这样可以吗？”
    对于黄杰这个事情, 徐集也没想到。
    又没有编制，竟然还卡着不放人。
    什么睿智教授啊！
    好在一个月时间也不算很长, 到时候面试没问题签个合同就行了。
    毕竟是校长看重的人之一, 这样的确有能力的，给对方留个坑也不是不行。
    “黄博士，对于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虽然我们实验室对于人才需求很紧迫，但对于像你这种人才上，也是可以通融的。”
    徐集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一个月时间没问题，不过我们还是希望您能尽快入职。”
    接着商议了一下面试时间，把时间就定在这周日早上。
    “没想到问题解决了？”
    让他头疼地问题就这样解决了，感到意外之际黄杰也不由得振奋起来。
    “就订周六下午的机票吧，刚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后再去面试。”
    念叨着，黄杰打开携程。
    ……
    第二天，早晨。
    张江实验室，乔良平课题组。
    “乔教授，早。”
    “早。”
    面对几道问候声，乔良平教授微笑地回应。
    刚进入自己办公室坐下没一会儿，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书记，我在实验室这里。”
    “好，我这过来，您稍等一下。”
    挂完电话，乔良平匆忙地离开办公室。
    刚刚接到实验室主任李家辛教授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只是听语气……貌似有些严肃？
    乔良平莫名地紧张起来，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十分钟后。
    实验室主任办公室。
    看着眼前年龄跟自己相仿的中年人，似乎真的有事情？
    对方的面容就好像阴天，布满阴沉沉的乌云。
    “书记，是有什么事情吗？”乔良平教授忐忑地问道。
    之所以叫书记而非主任，是因为对方不仅是实验室主任，也是上海科技大学的书记、副校长，属于自己本单位的顶头上司。
    这我李家辛，年龄与他都是五十余岁，但是成就远远在他之上。
    李家辛，我国著名的光学专家，中科院院士，中科院上海高研院院长，中科院上海光机所所长，强场激光物理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
    “乔教授，我今天听闻一些传闻，你是跟你们课题组的一个副研究员吵架了？”李家辛沉声问道。
    乔良平愣了一下，“这……是有这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事情书记还会知道？！
    话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李家辛瞥了眼乔良平，直言道：“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跟我道来。”
    既然领导有这个要求，乔良平也不敢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甚至连他对嘲讽光华大学的那几句话也没有遗忘。
    “书记，大致就是这些了。”他抬起头，内心里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
    谷喥
    果不其然，一道怒喝声响起。
    “胡闹！”
    李家辛看着乔良平，怒斥道：“他要走便让他走，你强留着有什么意义？”
    “他不就是一个副研究员，不至于吧？”乔良平不懂为什么李书记这么在意。
    “但他要去的是光华大学！”
    李家辛看傻子似的看着乔良平，“我特意调了一下这位黄副研究员的档案，你觉得以他的履历会通过不了光华大学的面试吗？”
    乔良平嘀咕了一声，“光华大学不就是一个私立大学，难道我们还用怕他？”
    听着这话，李家辛直接捂着脸，这年头怎么还有不少蠢货带着这种偏见？
    光华大学能是一般的私立大学吗？
    哪个私立大学还能有两个国家爱实验室？
    以前也没发现这个乔教授是个没脑子的家伙啊！
    没有犹豫，李家辛直接劈头盖脸地骂道：“蠢货！光华大学能是一般的私立大学吗？”
    “哪个私立大学还能有两个国家爱实验室？”
    “哪个私立大学能研究出光子屏、光芯？”
    “以前也没发现你乔教授是个没脑子的，要是让光华的那位陈校长知道你为难黄副研究员这档事，我不光保不住你，也不会去保你！”
    “自己做的孽，自己去偿还吧！”
    作为中科院的院士，他是深知道京城方面对光华大学那位的重视。
    从来就没有任何一所私立大学能有光华大学这待遇，即便是清华北大也不见得有。
    别提对方的真空超级高铁项目，那是国家投入上万亿人民币的国家重大项目。
    张江实验室正在申报国家爱实验室，可不能得罪死对方。
    而乔教授竟然还敢小觑对方？
    至于乔良平本人，听着李家辛这一番难听的话后，脸色变得极为难堪。
    “书记，我……”
    “你走吧，自己好自为之！”
    原本还想解释一番，可李家辛已经下驱逐令了，一副完全跟他无话可说的样子。
    乔良平站起来，一声不吭地离开。
    他板着脸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脸庞阴郁得吓人，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
    “嘭！”
    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关上。
    外面的研究人员侧目望来，半天摸不着头脑，这位又发什么疯了？
    至于乔良平教授此刻坐在办公椅上，脸色阴晴不定。
    “光华大学就是一个私立大学，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个二十多岁，毛都没长齐的当校长，简直是荒唐！简直是可笑！简直是滑稽！”
    “还有你李家辛，我为科大工作这么多年，你凭什么对我这样说话！”
    乔良平把光华大学、陈灏、李家辛以及黄杰等人都骂了一遍。
    骂到最后自己都累了。
    最后，他弓下腰。
    从桌旁边的垃圾桶里翻出一个纸团。
    忍着内心的怒火，将其展开，通过皱巴巴地纸面，对上面的文字内容一览无余。
    “反正以后求着我，我也不会让你回来的！”一边愤愤骂着，一边拿起钢笔在上面签了个名字。
    然后，
    又将黄杰唤了过来。
    “黄副研究员，对于你的辞职申请，组织上经过一番讨论，已经同意了。”
    乔良平教授强挤出一个笑容，“常规上需要一个月时间，但考虑事情的紧急性，现缩短到三天，你把手头的工作量转交给其他几名同事就能走了。”
    黄杰瞅了眼乔良平，一头雾水。
    怎么一个晚上态度惊天的变化？
    从办公室走出的黄杰，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光华大学出手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估计是昨晚他把事情告诉了光华大学人才办的徐集主任，然后光华大学出手了，不然说不通原因。
    “光华大学这么厉害的吗？！”
    对这个从未去过的大学，黄杰心生敬仰。
    给他带来这么大困扰的事情，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加入光华大学的决心。
    ……
    另一边。
    美国，戴维斯夫妇家里。
    一声格外亢奋地惊呼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陆，你成功了算出来了！”
    “你简直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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