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本来能赚一个亿，结果只赚了五千万，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是血亏？”
    听到自家师傅的话，李秋蝉翻了个白眼，“师傅你真是有够凡尔赛的。”
    燕云皱着眉头，问：“凡什么赛？”
    李秋蝉重复道：“凡尔赛。”
    燕云又问：“凡尔什么？”
    李秋蝉咬牙切齿：“凡尔赛！”
    燕云还想开口，可李秋蝉这次直接截住了他的话头：“凡尔赛凡尔赛！师傅，我求求你少看点剧……你玩梗一点儿也不好笑！”
    “不好笑吗？可为什么你模仿的这段短视频点赞量好几百万呢。”
    燕云小声嘀咕着，眼神中满是不解。
    这种时候，他就像是一个刚刚出土的老古董，与新兴起来的互联网文化格格不入。
    尽管他已经在尽力地吸收、学习、模仿，但代沟这个东西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打破的。
    “好了，别纠结了师傅。”在燕云遐思之时，李秋蝉已经收到了公司发来的全部报名信息，“该干正事啦。”
    “成功缴费报名的有1999人，按照师傅你的要求，初步剔除掉了年龄大于30的报名者，还剩1873人。”
    浏览着手中的信息，李秋蝉简单筛选后，汇报道。
    燕云凑上前去，咂咂嘴：“哎，让你时刻盯着注意别让报名人过多，现在好了，还有一千八百多人！我刚刚大致测了，如今红池聚灵阵，最多只能供两百人同时修炼。这其中肯定有天赋不错的年轻人，为了给他们留有余量，我才定了一百人的报名限额……这下倒好，一千百多人中选一百个，工作量又大了啊。”
    李秋蝉装作委屈的样子，道：“我怎么知道高等教育都普及了几十年，还有这么多傻子嘛……”
    燕云翻着报名名单：“如果他们是傻子的话，那我觉得蓝星上没多少正常人了。”
    听自家师傅这么说，李秋蝉才注意到，刚刚翻过的名单上有一些熟悉的名字。
    “洪镇，邰渊，李天健，古木大师……”
    默默念叨着这些名字，李秋蝉忍不住惊呼起来。
    洪镇，崇山市地产龙头洪涛香榭的董事长之子。
    邰渊，华国安全局首脑邰半山的独子。
    邰半山，也就是之前和燕云通过电话，被燕云唤作邰局的那人。
    李天健，华国特战司现任教官，下辖苍狼、青龙、雪豹、朱雀四支特种作战队。
    本来李秋蝉并不认识这个本家是何方人士，但其报名信息中姓名一栏填写的是“李天健（特战司）”。
    这就让她毫不意外地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
    而且，紧跟在李天健后面的，是足足四百份用括号特别标注了特战司的报名表。
    “这人是打算把整个特战司都搬过来吗？而且，李天健还没满30岁吗？”
    李秋蝉咋舌。
    “邰局都给自己儿子报名了，肯定会给特战司那边通气的。”
    燕云耸了耸肩，没料到以邰局和自己的关系，邰局竟然没走后门。
    简略翻完了整整1999份报名信息，李秋蝉道：“没想到，这第一批出来支持我们的，反而大部分是上层人物，不是底层民众。”
    对这，燕云倒是并不感到意外：“很正常。上层的人，收集信息、消化信息、处理信息的能力，本就比民众要强太多。我们搞的又不是弄虚作假的把戏，这些人呐，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该知道现在的情况了。”
    他甚至觉得，当邰局和上面沟通过后，上面就已经将消息散发到了特定阶层。
    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得了上面的指示，这才蜂拥而至，抢着报名。
    “师傅，”李秋蝉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燕云想了想，回答说：“还能怎么办？红池的灵气目前就这么多，一百人的定额录取不变。这样，你发个全网通告。”
    ……
    ……
    “山人计划”官方通告：
    鉴于本次招生计划限额100人，而实际成功报名人数高达1999，严重超出额度。
    故本计划将推出“红池仙道进修录取考试”，取本次考试前500名进入预录取池。
    请成功报名者留意手机信息，今晚8点，本计划会准时下发考试链接。
    对于未能进入预录取池的报名者，后续会有专人联系退款。
    再次感谢广大群众对本计划的大力支持！
    华兴文化宣。
    正午时分，一则山人计划官方通告于全网发布。
    一时之间，网络流量再次攀上高峰。
    “1999人……这些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shit吗？”
    “人傻不可怕，钱多也不可怕，人傻钱多才最可怕。”
    “难道没人质疑这1999人的真实性吗？官方也没放出详细名单，没准儿全是华星文化自导自演。”
    “限额100人……5000块的报名费……成功报名的有近2000人，没人计算一下这里面的利润空间吗？”
    “万人血书跪求报名名单！”
    “跪求名单+1”
    “跪求名单+10086”
    “你们就没想过，万一这山人计划是真的？”
    “一百年前，有人说可以造出在天上飞的机器，然后飞机出现了；”
    “七十年前，有人说可以造出和人类大脑一样的机器，然后计算机出现了；”
    “五十年前，有人说可以飞上月球，星际移民，然后天算空间站、月兔登陆车出现了；”
    “今天，有人说可以修仙了……”
    “然后，两千多人被骗了将近一千万。”
    “哈哈哈哈，楼上真鬼才，笑死。”
    网络上的评论，依然还是以批判和否定为主，偶尔有一句站在客观立场上的评论，也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质疑所淹没。
    但这一切，并没影响红池灵源地的燕云师徒。
    李秋蝉在联系公司的网络开发部，临时搭建考试平台。
    洛小刀操控着三把尖刀，在红池外的原始丛林中掏鸟蛋、射游鱼。
    而燕云，则正在绞尽脑汁，为了今晚的录取考试出题。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就在燕云抓耳挠腮揪头发之时，李秋蝉的手机铃声响起。
    李秋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径直过来将手机递给了燕云：“师傅，邰局。”
    “你小子搞什么飞机！名都报了，钱也交了，现在怎么又多出个考试？”
    邰局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粗犷而暴烈。
    相比之下，燕云的语气就显得平淡很多：“邰局，我们这一行门槛很高的。这么多人报名，肯定得筛选一番。”
    “我筛你大爷！”邰局顿时骂道，“老子不管，我儿子必须得在前五百名。”
    燕云笑道：“身为安全局的舵把子，没想到你老也会走后门啊。”
    邰局言道：“什么叫后门？我儿子天赋卓绝，在录取考试中名列前茅，是名正言顺的。”
    “好好好，你老都开口了，我还能不卖你这个面子吗。”
    邰局哈哈笑了两声，却没再说话。
    燕云察觉到邰局欲言又止，问道：“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这不像你啊邰局。”
    邰局笑骂：“扭捏你大爷！不过嘛，事儿确实还有个事儿，你应该也注意到了，特战司四大战队的人都报名了。上头的意思是，既然都默认山人计划往下执行了，那么你怎么也得意思意思。”
    “哟，这是带着任务来的。”
    燕云一想，难怪邰局不好开口，替自己儿子走后门，那靠的是交情。
    可给特战司说情，性质上来说，那就是代表华国高层的意志，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我们这一行门槛很高的，”略作思忖，燕云给了答复，“但我想，特战司的门槛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