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好在自讨没趣,收回了目光,可看到另一边坐着的肖楠之后认出了他。
“胖子?”男人讶异道,“这么巧你也回村里?”
肖楠家里在镇上定居村里的人都知道,村里的老屋早就没人住了,也没什么亲戚留在乡下,平时很少会回来,作为他以前的朋友,杨崇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他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杨崇,可是听见这绰号又心虚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初念,脸色涨红:“你别这么叫我。”
长辈叫叫也就算了,现在还在林初念面前叫,让他很不自在。
杨崇这才注意到他旁边坐了个漂亮姑娘,他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女生,瞪大双眼看了好半晌,直到他媳妇儿不乐意了,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才回过神来。
看着肖楠涨成猪肝色的脸,他揶揄道:“你媳妇儿?”
他声音很小,林初念又正难受,根本没注意到身边的人。
可话音刚落,杨崇就感觉到背后有股寒意袭来,大热的三伏天儿冷不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肖楠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可别瞎说啊,这是陈姥姥的外孙女,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的。”
陆灼就站在后面,眼神像凝了一层冰,显然是听见了杨崇说的话,肖楠尴尬地要死,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
这么一说,杨崇就有了印象,小时候一起玩的大多都是小男孩,只要林初念这一个小女孩跟着他们几个男生一起玩,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发现是认识的人,还长得这么漂亮,杨崇兴奋地和她打着招呼。
林初念现在脑子里正混沌着,稀里糊涂的和他搭了几句话。
杨崇的媳妇儿坐在一边看着自己丈夫那样子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没一句好话,用词粗鄙难听,只不过声音很轻,正说着话的三人没有听见罢了。
可站在她身边的陆灼一字不落听了进去,收敛起看着林初念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坐在面前的孕妇,眼里是说不出的冷意。
车厢里吵闹得很,在第二站停靠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开。
这一站上车的不少是在附近摆摊做小生意的人,车厢里虽然人少了点儿,可是他们上来后带着一些摆摊的用具还是显得有点儿挤。
不过坐这辆车的人早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人说些什么。
孕妇皱了皱眉,有点不开心。
她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卖小吃的摊贩,带上来的东西确实有点儿味道,她忍了又忍几欲呕吐:“怎么什么人都坐这车?你的东西能不能拿远一点儿?恶心死了!”
语气凶狠,表情更是嫌弃。
杨崇听见妻子的抱怨也回过头来,看见旁边站着买小吃的摊贩脸色一变:“这里面的东西泼到我媳妇儿身上怎么办?她现在怀着孕,赶紧滚远点儿!”
看着他们的表情,小贩也不好意思,连连道歉把东西拿远了一点儿。可是这辆车就这么大,根本没地方可以放了。
林初念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刚刚还和自己热情地打招呼的男人现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小贩没有再出声,忍着气把东西挪远了一点儿。这车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可以带着这些东西上去,可是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很多人还是同村的,出门在外做生意都不容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今天他是真的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两个人。
所有人都落座,大巴车又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开。
杨崇的媳妇儿终于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一瞬间,酸臭味弥漫在整个车厢,所有人都皱着眉头嫌弃地看着她。
她脸色涨红,瞥了一眼身侧的陆灼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少见长得这么好的男生,如今自己在他面前丢了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林初念早就不舒服了,一直在忍着,如今闻见这个味道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陆灼发现她脸色很差,随即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头上,隔绝车厢里难闻的味道。
她正难受着,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被熟悉的气味所包围,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陆灼的衣服。
那小摊贩不少东西都被溅上了呕吐物,他是做小吃生意的,这么一弄,好些东西都废了,根本没有办法再用了。
明明每个车座的椅子后面都放了塑料袋,她偏偏吐在地上,以至于让自己的东西都作废了,小贩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急得语无伦次:“你怎么这样!!吐在我的东西上了,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你还好意思叽叽歪歪?”杨崇眉头一皱,凶恶道,“你这东西恶心到我媳妇儿了,今天去产检医生可说了啊,这肚子里的小祖宗娇气,他妈要是心情不好难受了指不定就得出点儿什么问题,我家可是四代单传,你赔的起吗?!”
“你——”他被这人无耻的话震惊地哑口无言,怎么也想不明白会有人说得出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话来。
“行吧,看你这样子也没有多少钱,赔个明天给我媳妇儿去医院检查的费用就可以了。”杨崇上下打量着那小摊贩,眼神不屑,“钱不多,也就一两万。”
话音一落,小贩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倒打一耙也就算了,还讹上了。
刚刚被溅到的那些食材肯定是不能用了,别说一两万,他现在几百块都拿不出来。再说了,虽然他有错的地方,可是自己也损失了一部分利益,凭什么要他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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