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输了，这可怎么办啊？”
    周夕瑶刚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就看到刘蔷在唉声叹气。
    “你刚才不就已经想到结果了吗？”之前还觉得一定拿下沈旭的周夕瑶，真正输了以后，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输就输呗，谁也不是永远都能赢，没什么的。”
    她连晚礼服都不换，直接躺在沙发上，兀自念叨着：“那首《年少有为》真的好好听啊……”
    “没什么？怎么没什么！”刘蔷见周夕瑶一副躺平任嘲的姿态，气不打一处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别参加这种有风险的节目，你非得出来透透气换换心情。现在好了，输了！
    “你已经两年没发新歌了，外面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你笑话？有多少黑子就等着你犯错误？你现在输给这个沈旭，等着吧，节奏肯定满天飞！”
    “蔷姐，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啊。”周夕瑶噘着嘴反驳道，“当时节目组邀请我，你明明说的是‘送到手的钱不拿白不拿’，现在怎么就变成不让我参加了？而且，输给这么好听的歌，算什么错误？我相信粉丝会理解的。”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节目播出的时候你怎么解释？”刘蔷问周夕瑶。
    “这有什么不能解释的吗？”周夕瑶反问道，“我唱的不是自己最拿手的歌，那个叫沈旭的选手唱的又是一首非常优秀的原创歌曲，输实在太正常了！到时候就这么公关！”
    “但是在你身上就不正常了啊！”刘蔷急道，“你觉得网友会买账？”
    “那还能怎么办？”周夕瑶将问题又抛给刘蔷。
    刘蔷便死死盯着周夕瑶，半天不说话。
    “有了！”见刘蔷不说话，周夕瑶眼珠转了转，说道，“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刘蔷纳闷道。
    周夕瑶道：“把《年少有为》买下来！”
    “啊？”刘蔷愣了愣，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早就打算这么做了？”
    周夕瑶只是笑，让刘蔷自己猜去吧！
    ……
    “牛逼啊兄弟，你要火了！”
    沈旭刚从台上走下来，尹天奇就满脸兴奋地抓住沈旭的手。
    好像干碎周夕瑶的不是沈旭，而是他一样。
    “那是‘要’吗？那是已经火了！”刚刚打败周夕瑶，沈旭也有点得意。
    天后诶，沈旭可还没正式出道呢，就已经把天后干碎了。
    你试想一下，你还没出道就把周杰伦给pk下去了，你会不会得意？
    这可代表着前途无量啊！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哎，你什么时候自己写了一首原创啊？”尹天奇直接问沈旭，“我看你平常好像都没有正常练习过。”
    沈旭哼哼道：“就算是个再菜的菜鸟，憋了两年也总该憋出个大招了吧？”
    “那倒是。”尹天奇觉得沈旭说的很有道理，他赶紧道，“那你以后又写出新歌，记得想着我。”
    “没问题，都几把哥们儿！”沈旭很痛快地答应道。
    “不过……”尹天奇忽然凑到沈旭耳边，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会儿见到金经纪怎么说？”
    “金经纪？”
    金经纪就是金桂，就是那个经常欺负他，直接导致曾经的他自暴自弃的经纪人。
    之前一直沉浸在干碎周夕瑶的快感中，此时被尹天奇提醒，沈旭猛然意识到问题。
    自己拿出《年少有为》这首歌，好像没跟公司说！
    这一定程度上，违反了公司的规定。
    不管是娱乐圈还是任何生意，必然有甲方和乙方的区别。
    甲方可以提诸如“五彩斑斓的黑”这样的无理要求，乙方只能顺着甲方的心思左改右改。
    而明星从来不是甲方，他们时常会被公司剥削。
    别以为那些流量明星赚到的钱都进了自己的腰包，其实他们的高片酬高出场费，很多都是为他们背后的公司赚的。
    也正是因为资本公司对明星的无尽剥削，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明星和老东家打官司的新闻。
    比如闹得很大的邓紫棋，和老东家闹矛盾之后，专门出首歌diss老东家。
    出名的大明星能和公司打官司，修改合同，修改分成比例，像沈旭这种还没出道的小明星，别说打官司了，公司说雪藏你就雪藏你，就像当年一样。
    沈旭签约的金宇公司，合同分成比例为九一，公司拿九，沈旭拿一。《年少有为》的收益，公司会拿走九成，除此之外，他的任何商业行为，都必须报备公司，由公司安排。
    这一方面是因为小明星没有人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沈旭这样的练习生想要出道“捞钱”，就得完全依赖于公司。
    毕竟要是没有公司，沈旭根本没有机会上《练习生大挑战》，把周夕瑶干碎。
    而沈旭面临的，还不只是私自演唱自己的原创这一个问题——依照沈旭对经纪人金桂的了解，等会儿见到金桂，他一定要被金桂劈头盖脸狠狠骂上一顿！
    “我靠，如果以后每首歌我都只能拿到一成收益，我现在只有五次【复制权限】，那得卖多少才能赚到五百万啊？”
    怎么面对金桂，沈旭不头疼。手上有系统，只要原创足够多，金桂想欺负他公司领导也不会同意。
    他现在头疼的是系统升级。
    他可是必须赚够五百万，系统才能从0级升到1级，刷新【复制权限】次数的！
    然后，他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如果以后我赚的钱都得分给公司九成，我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不行！我必须得尽快跟公司修改合同……咦，这种情况好熟悉啊，两年前我是不是干过？”
    沈旭有点恍惚。
    “沈旭！”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沈旭回头看去，发现身边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你好，我是沈旭，有什么事吗？”沈旭暂时中断思绪，问道。
    刘蔷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旭，心里赞了一声“真人更帅”，口中则说道：“我们老板想见见你，和你谈一些事，有时间吗？”
    “你们老板是？”沈旭试探问。
    “周夕瑶。”
    嗯？
    周夕瑶刚刚才在台上说过想和我合作来着，这么快吗？
    沈旭诧异了一下，忽然抓到一个头绪。
    周夕瑶好像早就脱离娱乐公司，自己开了独立工作室做老板……
    有办法了！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有了主意，沈旭笑得灿烂，立刻答应道。
    ……
    跟着刘蔷七扭八拐，沈旭来到了节目组给周夕瑶安排的休息室。
    休息室有些乱，各种衣服鞋子摆的到处都是，化妆台上瓶瓶罐罐看的沈旭眼花缭乱。
    他一个牌子不认识，但清楚地知道，每一瓶估计都够他一个月生活费。
    扫视一圈，沈旭的目光最终落在周夕瑶身上。
    周夕瑶换了一身朴素的黑色运动服，看起来“普通”不少。本来精致盘起的头发此时胡乱散在肩头，虽然凌乱，但更多几分邻家女孩的亲近。脸上的浓妆全部卸掉，素颜朝天，但依然美艳动人，让人心思荡漾。
    她没穿鞋子，更没穿袜子，光着脚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一点也不淑女，一点也不精致，与荧幕上的形象大相径庭。
    如果粉丝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会高呼……
    女神就是女神，怎样都好看！
    “你来了！”
    看到沈旭，周夕瑶直起身，很热情地让沈旭坐下。
    沈旭看了一眼刘蔷，一边欣赏周夕瑶，一边打算单刀直入，先说自己的问题：“周……呃……”
    刚一开口，沈旭忽然发现自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周夕瑶。
    叫周小姐？有点生疏。
    叫女神？太舔了。
    “你今年多大？”周夕瑶看出沈旭的尴尬，笑着问。
    “二十四。”
    “我二十五，不介意的话叫我夕瑶姐就行了。”
    “当然不介意，夕瑶姐。”沈旭顺杆往上爬。
    “嗯。”周夕瑶答应一声，问道：“沈旭对吗？不知道你那首《年少有为》能不能卖给我？我的新专辑正好缺一首主打歌。”
    诶？怎么她先说上了？
    不过，都差不多。
    沈旭在心中稍稍盘算了一下，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唉！”沈旭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夕瑶姐，如果版权在我手上，你想要，我肯定给你。但很可惜，决定权不在我。”
    “《年少有为》不是你的原创吗？”周夕瑶纳闷道。
    沈旭解释道：“是我的原创，不过我和公司签的合同里有规定，我的歌曲必须优先卖给公司，公司不要才能卖给别人。夕瑶姐，你都能看上的歌，你觉得我们公司会看不上吗？”
    “是那种坑人的新人合同吧？”周夕瑶顿时领悟，不禁惋惜，“那只好……”
    “不过！”沈旭打断周夕瑶，大声道，“这首歌不能卖给你，我可以卖给你另一首歌！”
    “哦？”周夕瑶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