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皇子登即脸色大变。
谢澧兰依言靠近去,永真帝支起身,在他脸侧耳语。短短几句,谢澧兰凝着的眉蹙了蹙,黑眸幽深下来。
卫子臻一个人枯坐到深夜,安静的月光泄在地面,窗外榴花浮艳,红光烂漫。但里面却是满室静寂,他披着一袭玄色的长袍,月光里的剪影清沉挺毅,手心空无一物,但不知何故他竟然目不转睛地看了很久。
久到谢澧兰以为他已经睡熟,他却仍然这么岑寂。
“子臻,很夜了。”他叹息了声,望向窗外一树高的明月,将卫子臻的肩揽过来,“睡过来。”
卫子臻不说话,但很顺从地便躺了下来。虽然他现在一句话没有,但是对谢澧兰仍然是从前言听计从的模样,这一点让谢澧兰感到安慰,也有点心疼。
他向里躺着,卫子臻便睡在外侧,谢澧兰的呼吸很均匀,淡淡的,有芙蕖花的幽香,一缕一缕地缭绕着两个人,以及薄薄的衾被。他将紫锦薄衾拉上来,笼住身姿修长的卫子臻,头向着他靠近去。
“子臻。”
被唤的那个人照例是不答。
谢澧兰并未觉得怎么失落,他的手从锦被下滑过去,钻入卫子臻的手心,伸掌握了握,才叹道:“我要走了。”
话音一落,他感到握着的手猛地动了动。
虽然只是微微一颤,可是谢澧兰的眼中刹那间盈满了笑,原来这法子有效,他压着那份惊喜,与卫子臻贴得更近了,吐气如兰,“真想把子臻一起带走。”
少年动了动,翻了个身,便压在了卫子臻的胸口,他这语调听起来万分失落。
白皙的手指,一寸寸地划过对方的脸颊,谢澧兰无奈地嘟了嘟嘴,“子臻,我为你找了月州最好的大夫来为你治伤,不过他这个人有点怪癖,轻易不出月州,不然,哎……我是舍不得你的,你舍得我么?”
身下的人,脸色似乎很差。谢澧兰正有点失落,卫子臻却极缓慢地摇了下头。
谢澧兰眼睛一亮,又惊又喜地捧住他的脸,“不舍得?哎?子臻子臻……”尽管他心里唾弃着这样的自己,还是倾身上前去,抱着卫子臻吻了又吻,涂了镇北王一脸的口水。
月光下卫子臻的下颌,浸了水渍闪闪发亮,他的锁骨也很漂亮,一点都不逊于谢澧兰的,谢澧兰看了几眼,便没忍住一口咬了下去。他知道过去咬喉结咬得多了,卫子臻未必能有什么反应,现在一口含住他的锁骨,身下的人果然发出了一道轻轻的“嘶”声。他可乐地抱着卫子臻的脖子,快乐而满足的笑起来。
“子臻,”他又俯下身来,将唇凑到他的耳边,神秘地微笑,“你放心,我不会趁现在欺负你的。”
卫子臻的耳根疑似红了红。
“卫子臻,我第一日发现你原来这么……温驯。”一点刺都没有的卫子臻,也是平生仅见,谢澧兰笑过之后,又叹了叹,抱着他不撒手,“我在宫里受的委屈突然都没有了。”
他在宫里受委屈了?卫子臻的眉心拧成了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我去哪儿,去多久,还会不会回来。”卫子臻的眼眸里涌动着太多晦暗的情绪,可是这天底下知他者莫过于谢澧兰,他能读懂他的每一行意思,笑着温柔地把脸和他贴在一起,“我要去边关,我想好了,我要在那边安顿一下,约莫两个月便能回来。子臻在这里,我不会走远的。”
不知道为什么,谢澧兰觉得现在这个别扭的卫子臻真是可爱极了。
只是因为临别前不能听他说一句话有点可惜。
不过时日还长,他们还有大把的光阴,此生不再虚耗。
他总能等到柳暗花明的一日。
卫子臻一宿无眠,只是四更天的时候,谢澧兰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爬下了床,他原本睁着的眼在他行动的时间里却一直阖着,似乎睡得很沉。
跳下床的谢澧兰,为自己找了鞋履,披上自己惯穿的白袍,将走之时又踱回来,卫子臻原本已经睁开的眼又紧紧地闭上了。
“就像今日一样,我说不会很久,我没有食言。”
他沉下如水如雾的眼波,悠悠的气泽氤氲着散在卫子臻的枕畔。
“余下的此生,我再也不会骗你。”他说完这句话,就着月光的映衬,在幽微黯淡的烛火深影里,将透着嫣粉的唇覆下来与卫子臻的碰了碰,才眷恋地离开,他替床榻上的人温柔地掖上被角,便转身离去。
他走之后,卫子臻便沉默着坐了起来。
手指抚过被他吻过的唇、下颌,有什么自眼底慢慢地漾开。
“殿下,陛下当日到底与您说了什么,为何如此匆匆离开月州?”闫风按辔跟近他。
密林深绿,晨露坠下的滴声犹自可闻,谢澧兰拉着缰绳,淡淡地撇唇,“问太多了。”
谢澧兰此时只率了百骑,余下的皆留在卫府,守在卫子臻的身边。虽只有百人,但这些人已经足够护他平安抵达边关。
闫风皱了皱眉道:“只是,卫子臻一个人留在月州,会不会……”
这个可能心知殿下不会接受,谢澧兰冷冷讽笑:“他若是被孤那几个不成材的哥哥暗算了,也不配孤对他这么上心!走。”
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闫风是拦不住谢澧兰的了。
只是他真不明白,陛下到底对殿下说了什么诛心之言?
殿下几日没有好脸色了,着实让他们一群下属——心慌慌的。
谢澧兰的人马才走没多久,卫府显然又陷入了一波危机之中。如今丧失了武力的卫子臻,在几位皇子看来,便是一块绝好下口的鱼肉,拿住他,便能令谢澧兰掣肘、投鼠忌器。
但奇怪的便是,卫府仿佛又被护佑于一股神秘的力量之下。
派去监视的、暗刺的、欲混入其间的,全部有去无回。最后死状凄惨地倒在乱葬岗里,尸身腐臭了才叫同伴察觉。
乐轻与日日心不在焉、时时望着榴花发呆的卫子臻朝夕相处,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攥住卫子臻的手,“王爷……你装的吧?”
卫子臻没说话。
乐轻被人拿烟锅袋子敲了敲头,原来是替卫子臻治伤的名医,黄公冷笑:“你质疑老夫的医术?”
“呃……”乐轻不说话了,卫子臻恍如未闻地探身摘下了一朵火红的榴花,行动依旧迟缓,黄公来了一连七日,竟似一点起色都没有。
乐轻和黄公齐齐感到万分挫败。
第八日,卫子臻躺在藤床上,黄公正为他施针。
晌午的金辉洒开满地斑斓。
一直安居别院的孙琇莹突然造访,声言要离开月州,如今谢澧兰伤势痊愈,她再也不是替他养血的药罐子了,她这个时候提出离开,是合情合理的事。
孙琇莹也是怪可怜,卫子臻和谢澧兰,一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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