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征战在外,确对宫廷礼节不很熟稔,多谢皇上体谅。”孙哲平拱了拱手,他扫了眼叶修身边,略转身对一身玫色长衫外拢着褐狐披肩的周泽楷道:“早有听闻皇贵妃颇得圣意,今日一见,果然是绝色。”
周泽楷只笑笑,叶修却说:“朕喜的可不只是皇贵妃姿容。”他握住周泽楷手拾级而上,转身后道:“赐座,开宴。”
张佳乐平日有宴多和王杰希邹远坐一起,但这夜王杰希是坐周泽楷左手边的,邹远也到了乔一帆高英杰那块去,把他身边的位置留给了孙哲平。
“今夜这青梅酒都是昔年太子府中朕和皇贵妃一同酿的,藏了许久,也拿出来让大家品赏。此酒并不浓酣,各位自便。”
孙哲平取了一杯起身对叶修敬过后,略沾了沾唇便放下杯子,笑言:“虽有古语醉卧沙场君莫笑,但臣素不染酒饮,皇上恕罪。”
“无妨,爱卿征战劳累,多饮些鲜果榨的汁液养身也好。”
张佳乐夹了一筷鸡丝放到孙哲平碗里,笑了声道:“表弟,孙嫔看向你这一身戎装的目光可是羡慕的很呢。”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孙哲平似有感叹的默念了句诗,举起面前盛着鲜果汁水的铜杯对孙翔遥遥举了举,孙翔一愣,迅速转过脸去,还与不知为何走了神的黄少天莫名其妙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你从前并不喜欢诗词。”张佳乐径自剥了枚葡萄扔进口中,声音有些闷压。
“外疆空旷,”孙哲平吃了几口就对宫中的精制菜肴没了胃口,“寻些乐趣罢了。”
“我们都快解脱了,”他的语意带叹,“前些日子你父母还苦心托人寄信于我,问询你的归期。”
“你对这里真的一点留恋都无?”孙哲平说话时,目光似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叶修。张佳乐眼底留笑神态坦然,“若是刚进府时你来问我,估计我会难舍得。”他抽出怀中长萧,轻轻抚摸着,“但经历了这许多事,”他抬头看着正附耳与周泽楷说着什么的叶修,“我更愿自守心思,不为他人所累。”
“那么,便回家吧。”孙哲平也不再多说,饮完了自己手中一杯鲜汁。
“皇上,臣自请吹奏一曲,为臣的表弟凯旋迎兴。”
“臣听闻宁贵嫔萧艺不下皇贵妃剑技,今夜算是有幸一听了。”王杰希见叶修有些犹豫,便出言助了一句。
“那就有劳宁贵嫔了。”叶修挥挥手,张佳乐轻轻跃过小几前留了一句嘟囔:“说得像他真的没听过似的。”
孙哲平闻言嗤笑出声,看他走上堂去。
箫声渐起,略显萧瑟的婉转常音只是抛砖,很快音律一转,便带上了铿锵的战鼓气势引出了真玉。幽忧之声不见,只让人听来畅快玲琅,仿佛立足山巅统军千万,只待凌霄令下,便可一人往矣。只身立于殿上吹奏的张佳乐神色中有晓畅的笑,也有些深藏在指下的不舍。
这是他第一次在皇宫中当着众人吹响长萧,却也是最后一次。
“你连行装都收拾好,看来真的是去意已决啊。”宴席散了,叶修理所当然地陪着孙哲平和张佳乐去了百花庭。却见伺候张佳乐的宫人已被他遣了大半,只留几个还在收拾零碎的细软。他们第二日就要启程前往杭露,驻守一方山清水秀之地,也是保护苏沐橙安全。
“皇上身为天子,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张佳乐打开一个包裹找了找,抽出把折扇。
“朕答应了自然不会反悔,”叶修看看窗外如昔月色,似有些感叹,“朕还是皇长子便与你们表兄弟二人相识,还相约日后要同在宫中相伴煮酒笑谈,不论君臣长幼之拘。不料越族之祸突起,你们一人上了沙场,一人被家中送进府里维稳。”
“越族进犯也是荣国多年的隐患,我能领兵除去蛮夷之侵,已是如愿。”
“行了,你们两个,别抒情了。”张佳乐说着,将手中那把扇子放到了叶修掌心。“这上面是叶修你亲手题的诗,'我非夏日何须畏,君似清风不敢来。'”他吟完,露出一丝笑,“但你早已有一缕荫凉相伴,无需我吹拂了。”
叶修展开扇子看看,复又收起,“或许是相识太早,才失了机会。”
“就算我和周泽楷一时与你相识,也只会是如今这般,”张佳乐笑得灿然些,“因为,我本不是清风,而是呼啸卷雪的狂风啊。”
“你?虚夸有余,狂劲不足。”孙哲平淡淡一言拆了台,又敏捷地握住了张佳乐拍向他的手腕。
三人相视而笑片刻后,叶修说:“明日你们出宫时我正早朝,无法相送,但喻顺仪要出宫祈福,便一起吧。到时让人把皇子公主都抱去,也让孙将军看看。”
“叶修,”张佳乐褪了笑,上前给他一个意味清明的拥抱,“对周泽楷好些。”
“朕的宠妃还需你来指点?”叶修拍拍他肩膀,又对孙哲平说,“以后有空便进宫来陪朕练练剑。”
“伴君如伴虎,我可不敢常来。”孙哲平难得调侃了一句。而张佳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彤史上的记录都消了没?”
“你还有心关注这事,反正都是假录,朕已嘱咐全都撕去烧了。”
“这样以后再看见王杰希我也不用心中发虚了。”张佳乐拍拍胸口,装出的几分惧意让叶修不禁笑出声来。
蓝雨阁中也依然热闹,黄少天一边抱着伶俐公主看宫人收拾喻文州的东西,一边还让人加上这样那样许多。
“少天,”喻文州见原本安睡的公主被他吵得哭闹起来,不禁失笑,挥手让乳母抱走了孩子后道:“我只是回喻家,不用带这许多。”
“好歹要去寺里住五日呢,不能亏了你的身子。”黄少天不听,依然让人去拿。
“顺仪为人和善谨慎,若不是前番事,本宫也想多留顺仪住上几月。”王杰希抱着雨茗,和怀抱雨嘉的周泽楷站在一边看他们忙碌。
“保重。”周泽楷也上前握一握他手,沉声道。
“德妃和皇贵妃谬赞了,”喻文州忙行礼谢过,他笑言:“本就是我自己不仔细才闯了祸,为了心安,还是出宫为好。”
原本俯身理东西的黄少天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
“文州你这一走,我又是一个人在宫中了。”他有些泄气地扔了灯挑子,坐在了榻上。
“少天,舅父舅母真是把你的性子宠坏了,”喻文州笑得有些无奈,“我本就是外人,不应在宫中久留,要不是你有孕去年便离了宫。”他拍拍黄少天手,“姨母家的瀚文也快成人,只是他是昼性,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许他进宫……”他停顿片刻,继续道:“不论如何,宫中还有皇贵妃和德妃照拂着,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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