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位平民有问题吗？”凯茜娅看着乌尔的眼睛问道，她知道对方很享受这种被注视的感觉。
    他点了点头：
    “不过也没那么容易，我们得靠你的能力，在无罪镇里找到那位巫师，这么多平民应该会影响到你的发挥吧？
    “要我们做点什么吗?”
    凯茜娅晃了晃脑袋：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乌尔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过去的她可能还会因此感到高兴，但现在的凯茜娅却没有任何感觉，接近危险本身是刺激且扣人心弦的。
    但现在乌尔散发的微弱威胁对她来说已经食之无味了。
    她即使是在镇子的这里，都能感觉到罗恩所在方向传来的刺痛感，按理来说这些平民的存在会扰乱自己的感知能力。
    但是罗恩的存在穿透了全部的平民，这也证明了流言的真实性——他能够召唤阳光，甚至可能要比这还恐怖，否则自己不可能感到这么的危险。
    凯茜娅感知不是对方在现实的客观能力，而更像是种预言能力，能够得知周围的生物对自己的危险程度。
    巴塞尔说道：
    “那让我去拷问那位假巫师，我的血能可以派上用场。”
    凯茜娅说道：
    “让我来吧。”
    乌尔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怎么了？”
    这不像她的作风。
    凯茜娅说道：
    “他的能力太血腥了，难道你们现在就想打破伊丽莎白的条约吗？”
    巴塞尔惊愕地问道：
    “难不成你真的想要遵守这个什么约定吗？”
    乌尔站出来说道：
    “她的意思是‘现在’还不行，而且很难说她让我们同意的约定跟魔法有没有关系，虽然我不太相信她真的能凭此就对我们做什么，但还是谨慎点好。
    “但是凯茜娅，你怎么会忽然对平民感兴趣？”
    在他的印象里，凯茜娅可能会提醒他们，但不太会主动揽下任务。
    凯茜娅半真半假地说道：
    “他的身上并非完全没危险，但肯定不是那位巫师，我觉得这位镇长身上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能和伊丽莎白说过的魔法有关。
    “我有些好奇。”
    乌尔点点头：
    “那就交给你了，还有找到真正巫师的工作，我和巴塞尔会试着找几位可能知道真相的平民或血仆，等时机到了就让巴塞尔剥掉他们的皮。
    “你应该不需要帮忙吧？”
    凯茜娅回答道：
    “当然不用。”
    自己的能力足以保证安全了。
    如果她能克制接近危险的天性。
    她站了起来：
    “我去找巫师了。”
    凯茜娅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尽可能地保持着平静地神色，步伐自然地走出了他们所在的建筑，朝着罗恩所在的方向走去。
    找到对方很容易，庞大的危险如同高耸的灯塔般伫立在她的感知中，只有逆着灵能给予的指引前进就行了。
    凯希特越走，就越感觉到生理上的刺击，而且她也渐渐地察觉到了，罗恩此刻正在远离刚刚待着的地方。
    砰，砰，砰。
    她的身体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瞳孔放大，血管收缩……
    兴奋。
    她走过转角。
    罗恩正对着她站着。
    凯茜娅几乎要窒息了。
    危险实在是太美妙了。
    “巫师阁下。”她顿了顿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但你别担心，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刀尖上跳舞。
    罗恩沉默地看着她，等待着凯茜娅说明来意。
    她平复了下情绪说道：
    “伊丽莎白是位不错的合作伙伴，但不论她给你什么，我都能出更高的价格，你也许可以考虑下换位领主？
    “不，用领主不恰当，你可以随便提条件，不用忠诚于我，也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只需平常待在领地里就行了。”
    罗恩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但还是拒绝道：
    “不。”
    凯茜娅并未气馁，危险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征服的，何况自己还没法立刻拿出诚意。
    但跟危险共舞本身就是种乐趣。
    “我能理解。”凯茜娅说道，“但你可以随便提几个条件，就算我同意了，你也随时可以反悔，怎么样？”
    他疑惑地问道：
    “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想得到的东西外人很难理解。”凯茜娅摇了摇脑袋，“这跟我的血能息息相关，你知道待在我的附近，偶尔跟我聊上几句就够了。”
    罗恩微微颔首：
    “帮我杀了其他三位血族，怎么样？”
    危险。
    “我同意。”凯茜娅咧起嘴角，但又蹲了下，“我可以同意你的要求，但是，我没办法真的帮到你。
    “我没有足够帮助你的力量，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乌尔和巴塞尔的能力，乌尔能凭空消失又出现，而巴塞尔可以靠剥皮去得到某些信息。
    “还有斩首者，我对他不怎么了解。
    “但我能说，他对我的威胁要远远低于你。”
    这种体验对罗恩来说很奇怪。
    如果找上自己的是位人类的话还勉强可以理解，但这位血族不知道脑子里到底有什么问题，自己几乎什么都还没付出，她就已经开始出卖自己的同胞了。
    凯茜娅的眼中还带着莫名的癫狂，并且神色狂热地望着他，就好像能在自己身上看到什么其他人没法理解的东西一样。
    就像是个疯子。
    凯茜娅露出恳求的神色：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来我的身边，不论是出卖他们，还是任何其他东西，只要我能给得起都可以。”
    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吸血鬼，只顾自己的感受，但又有那位贵族不是这样呢？
    罗恩提出了个正常人不可能同意的方法：
    “既然你想要的是待在我的附近，那么为何不抛弃现在有的全部，背叛你的血亲和朋友，来到我的身后呢。”
    凯茜娅的表情凝固住了。
    不可理喻的危险。
    她为何从未想到这种可能性？
    “你说的……”吸血鬼低下脑袋喃喃道，“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是的，我根本没法想象其他的可能性。”
    凯茜娅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是多么的疯狂。
    致命的诱惑力。
    不可能逃走。
    她被自己的灵能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