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χγùzんαíщù.cしùЪ 师尊又不是不给

    谢云白的眼前蒙着一块黑布,这块黑布让他落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能被迫的跟着宴拾的步伐。
    而他受过刑的手腕也被宴拾紧紧的扯在手中,力道大的几乎要把腕骨捏碎。不止如此,他的菊穴本就被折腾了一夜,一直红肿不堪,如今每走一步都被股间的皮肤摩擦,过程万分难捱。
    可谢云白没有发出一声痛喘。
    他咬紧下唇,承担着宴拾的怒气,被他一路粗暴的扯着前行,等到终于在那一片阴冷潮湿的空间站定,已然站都站不稳。
    这魔宫的地牢藏的当真深,光走路就走了约有一刻钟,其间向下走的台阶足有七八处,需要打开的门更是不计其数,怪不得他寻了小半个时辰都一无所获。
    谢云白正想着,就听到前方隐约有锁链轻响之声,而那个站在他身侧的人随之从他的背后揽住了他,伸手打开了他眼前的黑布。
    黑布散落,谢云白顿时看清了牢内情形。
    这地牢中仅有几根蜡烛带来微弱的光亮,面前的牢门中则有一个人被锁链紧紧束缚住双手,活动范围也只剩下了锁链周围的方寸之地。熟悉的身影让谢云白唤出声来:“……时清?”
    眼前的人同样蒙着黑布,看起来比之前要瘦弱的多,连续一个月不见光让他的皮肤显了病态的苍白,但这身形还是让谢云白一眼就认出来。
    “师尊?”
    听到熟悉的声音,时清侧了侧头,不可置信的颤声问道,超谢云白的方向移动了半步。
    谢云白开了口,便要应他。
    然而他还未发出字音,就感觉身后一沉,熟悉的气息缠绕而上,一股股热气喷在他耳后,带来温热的触感,是宴拾从身后环住了他。
    他把下颌轻轻靠在师尊的肩颈上,用着极轻的声音说:“师尊,接下来你可要想好了,什么样的声音该发,什么样的声音不该发。若是被师弟发现了我们做的事儿,徒儿可不负责。”
    宴拾边说,边将手指探进师尊的衣襟中,顺着那柔软顺滑的皮肤一路而下,直到碰触到了腰部,便在那处细窄的腰上威胁般的轻轻揉捏着,手指还在师尊的敏感点上轻轻划着圈。
    “嗯哈……”
    被宴拾这般揉捏着腰间的软肉,耳垂处也被热气包围,谢云白面上顿时浮起了一层情欲的红色,他几近无声的吐出一口热气,瞬间便明白了宴拾的意思。
    怪不得——
    怪不得时清的眼前也同样蒙着黑布,宴拾是想在这地牢之中,就在时清面前跟自己白日宣淫!他若不想被自己的徒弟发现这般被肏的情形,便只能抑制住接下来所有的呻吟喘息。
    可他对宴拾的触碰那般敏感,想要不发出声音有多艰难?
    谢云白正想着,就感觉耳垂处又被宴拾呼出的热气包围,一个柔软的灵巧舌头在他的肩颈处画着圈,不断的啃咬舔舐着他的皮肤,耳边传来一个极轻的气音:“师尊,你怎的不理师弟?”
    我怎的不理他,你还不知道?
    谢云白正想着,就感觉那作乱的手指从他腰间的皮肤又一路而上,转而捏住了他胸前的红豆,用两根手指夹着那小小的乳蒂,狠狠的掐了一下。
    宴拾:“师尊,说话。”
    乳尖猝不及防的传来一阵疼痛,给谢云白的眼前带来一丝痛色,他勉强抑制住呻吟,声音中夹杂了一丝隐含痛意的微颤,回答时清:“是师尊。”
    宴拾整个过程都只发出气音,时清自然不知道他的存在,只以为师尊也被关入地牢,此时听到师尊语间含有痛色,就担忧道:“师尊,你受伤了?你帮徒儿解开黑布,徒儿帮你看伤。”
    宴拾:“你这二徒弟倒是关心你。”
    他满含醋意的说完,便用唇齿衔住了师尊的衣领。伴随着牙齿扯动的动作,就听到一声细微的衣料摩擦之声,谢云白本就宽松的衣襟瞬间扯落了大半,落挂在手臂上。
    他里侧本就空无一物,这样一来,整个衣衫就只有腰部的带子还完整的系着,裸露的皮肤接触到空气,霎时微微颤抖起来。
    “拾儿,别……”
    他轻喘一声,极轻的求饶着。余光中却看到时清随着他的声音偏了偏头,顿时噤了声。
    而宴拾则毫不顾及师尊的求饶,他一只手揉捏玩弄着师尊的乳尖,另一只手则在师尊的唇角处不断的按压摩擦,轻声说:“好师尊,师弟求你呢,要不我这个做师兄的帮他解开?”
    谢云白脱口而出:“不行!”
    随着他启唇的动作,宴拾原本按压他唇角的手指便长驱直入,探进师尊温软的口腔之中。
    他享受了一会手指周围的紧致,就在师尊的口中翻搅起来,肆意做着抽插的动作,将那无处安放的柔舌顶向了口腔的深处。
    而师尊就一直顺着他的意思任由他翻搅顶弄,仅在发出微弱的水声之时,他才将口腔中的液体吞咽下去,避免时清听到。
    这般的顺从让宴拾万分快意。
    他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深入的手指逐渐顶弄到了喉口,在那令人难捱的位置轻轻撞击着,感受着怀中人逐渐变的粗重的呼吸,肆意玩弄着。
    这边谢云白的呼吸不断变的急促,那边时清却全然不知师尊正在遭遇怎样的对待。
    他以为师尊受伤过重不愿让自己看到,顿时急切的询问起来:“师尊,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才不让我看?是不是……是不是宴拾那个畜生伤的!”
    他话音刚落,宴拾就在谢云白的身后轻嗤了一声,满含冷意的低声重复了一句:“畜生?”
    “不是……”谢云白料想到此话会让宴拾伤心,赶紧出言安慰,然而他含混不清的刚说到一半,就感觉喉间一痛,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噤了声。
    是宴拾直接将手指捅入了他的喉管中!
    不仅如此,他落在师尊肩颈处的唇齿也直接刺破了那处柔软的皮肤,在一缕缕血液中碾磨噬咬着那处软肉,血腥气顿时弥漫。
    强烈的痛楚中,谢云白几近被玩弄的失神。他身子佝偻着,额间的几缕碎发早已经被冷汗打湿,不断发出着粗重的呼吸,昭示着他的痛苦。
    然而他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甚至他的喉结还不断的做出着吞咽的动作,将宴拾的手指绞的更紧,用喉腔将那两根修长的手指紧紧包围,留下让人喟叹的舒适感。
    这般的讨好服侍没让宴拾有半分心软,他在师尊喉腔中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将那内壁中的软肉戳的乱颤,才贴近师尊的耳边说:“师尊,师弟等你回呢,你就回他……畜生的这一句。”
    喉骨中的桎梏随之松开,谢云白微蹙着眉,将喘息之声全部抑制在了喉间,低咳了两声说:“他是你师兄,不可无理。”
    时清:“难不成还让我对他好声好气?师尊,他是不是……是不是还让你签了血契!”
    随着时清的话,谢云白腰间一空,最后系着的衣带也被宴拾解开,本就挂在手臂上要散不散的衣衫顿时随着他的动作飘在了地上,露出了修长漂亮的光裸身体。
    紧接着,宴拾便捻起了贞操锁上的银针,顺着师尊的铃口抵了进去。冰凉的银针便一路摩擦过尿道口中的软肉,毫无阻碍的一插到底,在师尊剧烈的抖动中抽插开来,顶弄着深处的软肉。
    宴拾:“师尊……回答他啊。”
    伴随着他充满冷意的话语,谢云白尿道间的银针速度极快的摩擦着他尿道中的软肉,直让谢云白难捱到眼前发黑,根本说不出话。他怕一开口,就是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
    可他沉默的时间越长,宴拾眼中遍布的寒意就越深,他宛如穿墙破壁一般,每一击都将那冰凉的银针狠狠捅插入尿道深处,逼迫师尊开口。
    谢云白:“确有……此事,是师尊愿意的。”
    他一字一顿说的极为缓慢,生怕哪个字音中夹杂了喘息之声,而尿道中的银针却在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痛痒感之后,就逐渐带给了他一丝快感,自后穴中分泌了几丝肠液。
    这液体一分泌出,就被不断收缩的肠肉吞吐出去,在穴口处黏腻的挂了一圈,谢云白的脸颊也随之铺上一圈羞耻的红色。
    宴拾:“师尊,你湿了?”
    他自师尊的穴口处揭了一手黏腻的液体,便抬到师尊唇前让师尊舔舐下去。涨大的肉刃也在同时插入了师尊湿润的后穴中,没有半分阻碍的一插到底,轻轻挺动了起来。
    谢云白随之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呼吸。
    他整个上身都随着宴拾的动作挺起,从脖颈间到腰腹都弯起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形状,好看到让人万分想欺负。
    恰在此时,时清又开了口,他全然不知师尊就在自己面前挨肏,听说师尊确实签了血契,顿时说道:“师尊,师兄他到底何德何能,让你待他至此!”
    这话一说,宴拾霎时被他挑起了怒火!
    他的狠狠的挺动着胯部,再不欲让师尊跟时清多说一句话,把心中的怒气全然释放在了面前顺从的身体中,一下一下宛如要撕裂师尊身体般深凿过去。
    巨力的肉刃抽插中,谢云白只觉得自己后穴都几乎被捣烂,宴拾的每一击都宛如打桩机一般深顶在他的敏感点上,让他的喉颈不自觉的仰起,发出一声声粗重的呼吸,被操弄的几近失神。
    “师尊,徒儿配不上你?”
    伴随着宴拾满是寒意的话语,谢云白整个人被顶的上下乱颤,仅能以脚尖碰触地面。而他的尿道和乳尖也半分没得闲,被宴拾同时肆意玩弄着。
    他一边抽插着尿道口的银针,一边又旋转碾磨着师尊的乳尖,直让谢云白快感不断聚集,为了抑制娇喘而狠狠的咬住了舌尖。
    可宴拾哪会允许他有半分借力?他在师尊的耳垂处轻轻舔舐了一下,挑逗般的在那敏感点上轻呼了一口气,道:“师尊,接吻。”
    谢云白犹豫了一瞬。
    然后很快的,他便顺了宴拾的意思,从他的怀中转过身去。这动作牵扯了腰部带来一阵疼痛,可他柔软的身体依旧做的漂亮。
    他转过身,便微张了唇,将自己的两片软唇覆在了宴拾的唇上。双唇刚一相触,便瞬间被宴拾夺走了主动权,在他的微微颤抖中,深入到口腔索取了起来。
    然而这一翻搅,便翻出来大片腥咸液体。
    这液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在他的翻搅之间落入了两人的唇角,双双滑过下颌滴落在地上,汇聚了一片血色。
    宴拾:“……师尊真是好本事。”
    原来这便是师尊没有发出声音的原因。他把娇喘声全部化为了急促的呼吸,又咬紧了舌尖,直咬的满口都是血液,也没让时清察觉半分!
    宴拾一边赞叹,一边身体的动作不停,无论是口腔是肉刃还是双手,都尽着最大的力度在师尊的身上不断的占有索取,将缕缕精液射入师尊体内。
    一通释放之后,宴拾终于舒心了。
    他揽紧怀中的师尊,将肉刃从那紧致的穴口中抽出来。就感觉怀中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开始下滑,整个人看起来无声无息。
    他的脸色此时异样的惨白,伴随着轻颤的睫羽和唇角滑落的一线血迹,很有一番绝艳之美。宴拾低头欣赏了一番,就将师尊抱起,提起地上的衣服盖在了师尊光裸的躯体上。
    被欺负狠了的青紫身躯被衣衫覆盖,倒也看不出痕迹。唯有喉颈处几个吸裹出来的紫红印子,在白皙的皮肤下看着万分明显。
    恰在此时,时清眼前的黑布散落下来。
    他久处在黑暗中,始一见到光亮稍微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一眼看到了宴拾怀中那个被白衣覆盖的人。那人喉颈仰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长发自身后散落,看着凄美又易碎。
    时清:“师……”
    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师尊?
    以前的师尊,是在他们身前清冷走着的,是接受他们跪拜的,是高高在上的神只,而这神只如今却被拉下神坛,像一片易化的雪花般,安安静静的躺在师兄怀中。
    时清如鲠在喉,唤到一半就唤不下去,便转了头,目眦欲裂的对宴拾说:“师兄,你怎可……怎么可将师尊辱至如此!”
    宴拾:“辱至如此?”
    他嗤笑一声,也不再理会时清,而是用手指描绘着师尊的唇形,怀抱着那柔软的躯体,转了身便往地牢外走去。
    他实在和时清没什么话说。
    然而他没走多远,时清就如不放过他一般,略带了哭腔喊道:“我知道你恨师尊,可是这样下去,你一定会后悔的,师兄!”
    宴拾脚步一停,说:“我有何可后悔?”
    ——我没什么可后悔的。
    我宴拾走到这一步,全然是你们逼迫,我心中的怨恨尚且得不到发泄解脱,你又有何资格,来说我一定后悔?
    地牢的门慢慢关上,时清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清晰而一字不差的传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
    按照规矩,成婚三日后,夫妻应当回门。
    从魔宫到玉清峰路途遥远,宴拾又带了一众魔宫侍卫,因此便选择了驾马车回去。舟车劳顿让他有些困倦,不知不觉就合上眼睛小憩起来。
    他小憩的时候必须要枕着东西才睡的安稳,谢云白便将他揽在怀中,让他靠着自己的肩颈,几个时辰都没有动过。
    温暖的怀抱带来万分熟悉的触感。
    宴拾:“师尊……”
    他声音很轻,像在呓语,微微开合着唇齿将这两个字唤的缠绵万分,让人心动。谢云白看了一眼他紧密的双眸,轻轻应和了一声:“我在。”
    宴拾:“我待你很好?”
    谢云白:“不好。”
    这两日时间,宴拾是毫不顾及他的身体状态索求无度,只要是没人的时候想压就压,而且异常狠戾,他被肏晕过去的次数自己都数不过来,长时间的娇喘更是让他嗓音嘶哑难以恢复。
    宴拾:“那你为什么要同意跟我回门?”
    虽说新婚三日回门是规矩,宴拾也乐见其成师尊以奴妻的身份回去,在昔日的同门和弟子面前受辱,可他也没想到师尊会答应他。
    他都已经做好了把师尊绑回去的打算,就见师尊只是略一思索,就温软的答了一声“好”。
    难道这般的屈辱师尊都能受下?
    其实宴拾提的时候,谢云白想的是些别的。他身在魔宫之中,行动不便,前日里师兄提过秒云谷中的神药,他虽不想封宴拾的魔骨让他无法修炼,可提前拿到手里总比毫无准备的好。
    而秒云谷是回玉清峰的毕竟之路,错过了这次回门,他再想从魔宫出来怕是难了。
    他心中想着寻药,却自然不能同宴拾说。
    沉默之间,宴拾已经从他肩颈上直起身来,探手到他的衣襟中揉捏着胸前的红豆,一边肆意把玩逗弄着,一边说:“师尊,你想搞什么鬼?”
    “不是……”
    谢云白被他揉捏的软了半边身子,半晌才低声说道:“师尊只是听任拾儿的安排。”
    宴拾:“呵,巧言令色。”
    他轻嗤一声,在师尊的衣带随意一扯,便将师尊的衣衫扯的散开,露出半遮半掩的秀白躯体。修长的手指便在这躯体之上滑动,威胁说:“师尊,别说这些好听的话,我会更想欺负你。”
    他边说边将人压在身下,开了唇齿在师尊喉颈的脆弱处吮吸着,就听到师尊似乎叹息了一声,温软好听的声音响起:“师尊又不是不给你欺负。”
    ……
    他话音刚落,宴拾便狠狠攫住了他的唇,毫不顾及的深吻索取开来,而他紧致的菊穴也被粗大的肉刃一贯而入,如同要撞碎他一般的狠狠顶弄着他的敏感之处。
    “啪啪啪……啪啪……”
    在一路不断的击穿肉体之声中,谢云白的嗓音逐渐叫喊的嘶哑。他余光中看到马车已经进入了秒云谷,便勉力维持着清明,可如今极差的身体根本承担不了宴拾这般毫不留情的肏弄。
    他很快陷入黑暗之中,耳边属于宴拾的喘息声也趋于平静,咬住的舌尖给口腔带来了大股血腥的气息,可仍未给他换来半瞬清明。
    最终他只得放弃,轻轻叹息了一声。
    秒云谷到了。
    他想。
    可我又要被肏晕了。
    *
    谢云白是在一阵喧闹中被吵醒的。
    他睫羽轻颤,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自己身处茶馆之中,周围尽是喧闹的人群。而宴拾则坐在他身侧,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宴拾见他醒转就回过头来,遍布寒意的眸子紧紧攫住了他的双眸,话语间满是挥之不去的冷意,说着:“师尊,你搞了什么鬼?”
    怎么了?
    谢云白低声说:“……何处不对?”
    刚醒过来就受到这样一番诘问,谢云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便反驳了一声,等他回过神来观察一番,才发现何处都不对。
    他们原本驾着马车前行,此时却身处茶馆,身侧的侍卫和马车全部没了踪影。而他们行车之时本是白日,如今却临近傍晚,镇中稀稀落落的挂着几个红灯笼,街上行人稀少。
    即便他刚才在马车上被宴拾肏到晕过去,也断不会身边这么大的变化还一无所知。
    所以他们是突然来到这里的。
    这茶馆谢云白倒也熟悉,原处于玉清峰下,玉霄派的弟子常来这里喝茶。而馆中则有一仙风道骨的老先生,不爱说家长里短的八卦,端爱说些仙门奇事,引的行人驻足。
    谢云白思考间,就见那老先生低下头敛了敛衣袖,“啪”的一声收起扇子,便在桌沿之上重重敲击了一下,说起了书:“却说这魔宫少主——”
    宴拾:“又来了。”
    他冷嗤了一声,见师尊看向自己,便说:“好师尊,这么大的幻境做出来是不是很累?想把徒儿永生困在这里?”
    谢云白摇头哑声道:“不是师尊做的。”
    他说话间,老先生已经讲了很多,讲的就是这魔宫少主宴拾将失踪已久的玉清仙尊收为奴妻,结了血契之事,言道这昔日的仙尊落入逆徒手中,还不定怎么欺辱折腾,让人叹息。
    他们结亲之事此时已经人尽皆知,被茶馆中的先生用于说书很是正常,倒没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茶馆中众人的反应。
    老先生话音刚落,便有人面红耳赤的争论了起来,他们中有说宴拾不是魔宫少主的,有说玉清仙尊根本没失踪的,更有说老先生肖想仙尊才胡言乱语的。
    看起来,他们似乎全然不知宴拾魔宫少主的身份,更不知宴拾同谢云白结亲之事,消息闭塞到根本不像镇中之人。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
    谢云白垂了眸思考着,就见茶馆中人义愤填膺的喊了起来,他们眼见着最尊敬的玉清仙尊被这般肖想,顿时想将这老先生赶下台。
    “我看你是肖想仙尊吧!赶下去!”
    “赶下去!”
    “赶下去!”
    在愤怒的呼声中,那老先生却不见半分怒气,他施施然合紧扇子敲击一下,便慢悠悠的从台上下来,眼神在茶馆中人中逡巡着。
    宴拾伸了手,隔着衣物揉捏着师尊柔软的的腰部,含住师尊的耳垂轻呼一口气,说:“师尊,这老先生说了五次,也被赶下来五次,每次说的都是同样的内容,可他一会还是会再上去。”
    “最关键的是,徒儿还认得他——”
    他话未说完,就见他口中还会再上台说书的老先生看了过来,在见到清醒着的谢云白时便如同触发了剧情一般,再没了半分上台的意思。
    他坐在二人对面,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便仔细品了品,说:“娃娃,记得老夫吗?”
    宴拾冷嗤一声,说:“当然记得。”
    这老先生当年哄骗他,说他会娶一个风姿卓绝的仙人为妻,可助他度过劫难。
    可他还未等娶妻,就在劫难中死在了师尊的手上,如今更是娶了个风姿卓绝的仇人为妻,想想都讽刺。
    他这般想着,手中不自觉就用了力气。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合,便狠狠的揉捏了一下身侧柔软顺从的躯体,直将谢云白捏的痛喘一声,腰间泛上了五个清晰的紫红指印。
    老先生:“诶!你别把人捏碎了!”
    他看着垂眸咬牙忍痛的谢云白,顿时溢上了一阵心疼,轻咳一声说:“娃娃,你以后可莫要后悔,老夫再提点你一句。你们二人中早该死的没有死,这不该死的却……”
    话音未落,宴拾便嗤笑了一声说:“该死?”
    从进到这奇怪的幻境里,他就一直在帮师尊说话,先是借由说书来指责自己娶师尊为奴妻有多大逆不道,如今又胡言乱语说自己早就该死。
    他在玉清峰上事事听从师尊教导,就没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凭什么该死!
    宴拾伸出手,狠狠的叩住师尊的喉颈,手指一寸寸收紧,说:“他这般帮你说话,你竟还说这幻境不是你搞得鬼!放徒儿出去,不然信不信徒儿把你肏死在这里!”
    “唔!!!”
    谢云白被掐的面部煞白,口中猝不及防的溢出一声痛呼,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
    老先生显然没想到宴拾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簇然起身,扬起合紧的扇子便敲到宴拾的手骨上,喝道:“这是秒云谷的阵法,没人造的出来!你这娃娃怎么半点不信你师尊!”
    宴拾:“秒云谷阵法?”
    他怔愣之间松开了师尊喉间的桎梏,就听到师尊温软好听的声音响起,带了一丝沙哑:“我看老先生并非这阵中之人,可有破阵之法?”
    “老夫自然可以来去自如,但你们不行。”
    这老先生又施施然品了一口茶,眼角余光瞄向茶馆门口正推门而入的玉霄派弟子,便冲那个方向略一颔首说:“既然身在阵中,不如问问阵中人。”
    他说话间,几个玉霄派的弟子已经看到了宴拾二人,他们停了交谈,站在门口远远行了一礼,口中唤着:“玉清仙尊!师兄!”
    宴拾:“……叫我什么?”
    这久未听到的称呼让他惊诧了一瞬,竟一瞬间有些怀念,没过一会就重新含了冷意说:“我都被逐出玉霄派了,不是你们师兄。”
    听了他的话,几个弟子面面相觑,过了一会便有一个弟子说:“师兄,玉清仙尊就在你身侧,你怎么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这些弟子,竟像从不知他被逐出师门一般!
    不止这些弟子,这茶馆中人何处不古怪?他们全都好像都对这一个月来的事一无所知,宛如活在过去一般!
    哪里奇怪!
    哪里奇怪!
    不就是这里奇怪吗!
    宴拾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这猜测让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胸口随之传来一阵急促的心跳之声,他颤声问着:“今天是什么日子?”
    “师兄,你被凌峰镇的妖兽伤到脑子了?”
    凌峰镇!妖兽!
    他只在凌峰镇斩过一次妖兽,就是在受了冤屈的前一天!当时他还是玉清峰的首徒,复命之时感受到弟子房外有奇怪的气息,便进屋查看。随即就见到两位师弟的尸体,从此再没翻身!
    宴拾霍然站起,簇然迸发的心跳之声盖过了茶馆中的所有嘈杂,他眼神疯狂,狠狠地攫着眼前的师弟,便听到那人说:“今天是九月十七啊。”
    九月十七!
    九月十七!
    怪不得这茶馆如此古怪!
    怪不得茶馆中人根本不知他魔宫少主的身份,也不知他与师尊结亲的事实!怪不得玉霄派的弟子看到他不惧怕退缩,反而叫他“师兄”!
    怪不得!
    这幻境之中,竟是一个月前的情景!是这法阵都在帮他,让他洗刷自己的冤屈!
    宴拾在茶馆中悲鸣了一声,便伸出手发狠的去拉师尊的手腕。他甚至不知道师尊是何时站起的,只知道他稍微一抬手,便有一个熟悉的腕骨伸了进来,没有半分犹豫的放入了他手中。
    然而这些他通通不关心。
    他不关心师尊有多配合,也不关心玉霄派弟子有多讶异,他只知道时间还来得及,来得及让他亲自带着师尊去看,看看他究竟受了何种冤屈!
    ……
    外门弟子就住在玉清峰的半山腰。
    此时已然入了夜,大多数弟子都已经熄了灯休憩,只有那两名出事的师弟还燃着灯,从窗外隐约可见坐着的身影。
    宴拾一路上走的尤其的快,远远看到了那燃着灯的房间,便发狠般将师尊扯跪在门前。
    “咔!”
    伴随着一声清晰的骨节交错之声,谢云白的手腕被扯的脱了臼,原本已经愈合了些许的烙伤也随之扯裂,大股血水喷涌而出。而他的膝盖也砸落在地上,发出了异常沉闷的一声。
    谢云白浑身上下都叫嚣着疼痛,却即便咬破舌尖落了满口血液,也没发出半句讨饶。
    他既没资格痛叫,也没资格求饶。
    从幼童时便抱回山,一手将宴拾养大,他怎能不了解他?他深知宴拾受到了怎样的冤屈,更知洗刷这冤屈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他曾将宴拾亲手斩杀啊!
    不管他是何种理由,有多迫于无奈。那温热的血也曾溅满他的双手,生死悬于一线之间,他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他了……
    宴拾:“师尊……你看啊……”
    屋里的弟子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宴拾扯住师尊的衣襟,将那跪落在地的身影扯起来,一路拉扯到门前。大力的拉扯顿时让谢云白衣襟散落,衣带全部松散开,裸露出大片皮肤。
    裸露的皮肤散落在夜风中有些凉,谢云白却没有收拢衣襟,就这般让衣衫随意挂在他的身上,顺着宴拾的意往门内看去。
    其实门内的情形全在他们意料之中。
    这两名弟子不满足于修道所带来的微弱修为,也不知是在哪得到了两本魔修的秘籍,平时就藏在他们床底的暗盒中。
    此时从那暗盒之中拿出秘籍一同修炼,只修炼了一会就出了岔子,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从他们尸体上溢出了大片强烈的魔气。
    就是这魔气让宴拾深受冤屈!
    宴拾叩紧师尊的手腕,迫使他看了爆体而亡的全程,才松开了师尊的手。
    宴拾:“……师尊,你看到了吗!”
    他声音哽咽,随着这句质问流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这泪珠源源不断的顺着下颌骨流下,一颗颗的砸在地上,这是他自受了冤屈后,第一次落了满面的泪。
    而温热的液体全部被面前那双温柔的手拭去,那人浑身上下都是被他玩弄出来的伤痕,此时声音沙哑却很让他心安的说:“师尊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
    得到了这句肯定,宴拾只觉得快意万分,又悲愤万分。他眼中满是疯狂的血色,口中不断发出着悲鸣,似一头被囚禁的幼兽,那声音中有着极度不甘,有着极度绝望,更有着极度悲哀。
    他因这冤屈被最信任的人刺了一剑!
    他因这冤屈到如今都没能翻身,至此都是杀了人的刽子手!
    凭什么!
    凭什么眼前这个人可以随意决定他的生死!
    宴拾伸出手,就将一直顺从站着的师尊拉到身前,用两只手掌狠狠的叩住师尊的脉门,下的是能杀人的死力气。
    “师尊,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以辩驳的!”
    他眸间狠戾,手指将掌下脆弱的喉骨掐的一阵作响,直要将眼前人掐死手中,可掌下的人却没半分挣扎,只是闭了眼,睫羽轻颤间吐出往日般柔软的字音。
    “师尊无可辩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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