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米林一句话推到指挥官位置的阿提拉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之中，不过她很快就从短暂的混乱之中回过神来，立刻进入了状态。
    比起恨不得把自己脑浆倒干净，把米林单纯纯粹外置思考挂件的阿洛里，阿提拉还是挺有主见的。
    在掌握最高指挥权之后的阿提拉第一个命令，便是增加了四倍以上的斥候部队，并且把这些斥候部队全部化整为零的分散到各个方向。
    “他们回不来的。”呆在阿提拉身边的米林说道。
    “我知道, 师父。”阿提拉表情没什么变化的说道。
    以现在敌我战斗力的对比，这些化整为零派遣出去的达拉罕骑兵如果遇到对方的斥候，那么肯定是活不下来的。
    更别说阿提拉的命令之中还加了一条“见敌必战”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拿人命来开地图？”米林脸色有些微妙的说道。
    这种画风，看起来和阿提拉拥抱光明面的样子挺冲突的啊，还是说这种行为也是原力光明面支持的？
    米林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堆克隆人士兵。
    “是的，师父。”不知道米林想到什么的阿提拉点了点头承认后接着开口解释道：“师父您曾经教育过我，所谓的剑术对决, 就是用自己的优点和长处去针对敌人的缺点和短板。”
    “从某些角度来说战场也是如此。”米林说道。
    “是的, 师父。”阿提拉说道：“现在敌军的优势是仰仗自身移动速度的优势可以把自身藏匿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进行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都会造成消息差，来影响我们的判断。”
    “那我们的优势呢？”米林问道。
    “我们的优势，就是师父您召唤出来的这些士兵。”阿提拉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跟在身后那些达拉罕骑兵接着道：
    “我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每一位这些士兵的状况。”
    “知道每一位士兵的状况，你是说数字的变化吗？”米林说道。
    “是的，师父，这些士兵如果阵亡，我能在第一时间知道。”阿提拉点头道。
    “于是当那些分散的骑兵死亡，你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米林一脸若有所悟的表情接着问道：“那你怎么确定那些骑兵死亡时的位置呢？”
    米林召唤出来的这些系统兵虽然能够被用近乎游戏系统的方式进行操控，但认真来说和游戏系统还是有些差别的。
    首先视野并不能和阿提拉这样的指挥官共享，也不能感知共享，指挥官能即时收到的只有这些士兵的状态，是不是健康的……或者说, 是否还能进行作战。
    其次像她这样的指挥官在框框这些系统兵的时候，是通过发布命令的方式进行指挥，而不是用鼠标框一下或者按几个快捷键就过来了。
    这样一来，化整为零的侦查方式，只会让阿提拉这样的指挥官收到“无事发生”“被干掉了”这两种信息，并不能得知更详细的情报。
    “我给每一个人都安排了方向，并且命令他们直线移动。”阿提拉说完后顿了顿补充道：“我需要的情报，就是他们的牺牲。”
    这就是为什么阿提拉会在侦查命令之后加一句见敌必战。
    “探针开地图是吧，明白了。”米林瞬间明白了阿提拉是什么想法。
    因为可以即时得知那些被派出去的士兵被干掉的情报，只要根据死亡时间减去出发时间再代入一下移动速度，就可以估算出发生战斗的地点，并不需要那些士兵活着回来汇报消息。
    简单来说就是蛛后在编制蛛网，蛛后不需要知道阴影之中的蛛网发生了什么，只需要知道蛛网哪里被碰触了即可。
    “你这一招是跟谁学的？灰风吗？”米林有些好奇的问道，这种不拿士兵的命当命的战斗不太符合这个时代，毕竟这个世界之中绝大多数的战斗都是小规模作战。
    能上千人都算大战争了，米林目前经历的这种两边加一起五位数的战争已经算是旷世大战了。
    很难养成这种用斥候部队的命拿去探路的侦查习惯……哪有那么多人命去送呢。
    “……额，是的……”阿提拉迟疑了一下说道。
    然而这份迟疑刚好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什么鬼？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一招了？”米林有些奇怪的问道。
    “师父你没有教过我，只是拉普兰德提到过师父您曾经身为那个巴别塔恶灵时的经历。”阿提拉回答道。
    “拉狗子她懂个篮子，我当恶灵的时候她还在叙拉古刨土。”米林吐槽了一句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我差不多明白了。”
    或许正因为那个时候拉普兰德还在叙拉古当杀手, 不知道巴别塔时期米林这位博士真正的形象。
    只是后来加入罗德岛后, 通过那些巴别塔时期的老干员之口得知了恶灵的行为……众所周知，一些消息经人传播多了，就会面目全非。
    或许本来巴别塔的恶灵只是做过几次拿佣兵这样的日抛型部队当兑子用，但传久了就变成了巴别塔恶灵是一位冷酷无情指挥官的形象。
    更重要的是，这个传言中的形象和后来博士那种一个都不能少的风格形成鲜明对比，所以才会被人津津乐道……然后就被拉普兰德当做谈资说给了阿提拉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是阿提拉就有样学样了。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阿提拉迟早要走上类似的道路，能成为大可汗的，无一不是人头滚滚尸山血海杀出来的，阿提拉能够毫无心理障碍的使用这种战术，米林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的接着道：
    “把你的战术和灰风说一下，她能在这方面帮到你。”
    “我一直在听，指挥官，阿提拉的战术非常适合指挥官你现在的情况。”米林话音刚落，灰风的声音就跟着响起。
    “那你配合一下阿提拉吧。”米林说道。
    “遵命，指挥官。”灰风说完之后紧跟着便让阿提拉提供那些斥候部队的侦查路线。
    依靠灰风代入各种变量的进一步计算，可以更加精确的判定那些斥候遭遇敌人的具体位置。
    很快，阿提拉就依靠这种方式锁定了对方主力部队可能存在的几个位置。
    “我需要更多的指挥权，师父。”思索着已知情报的阿提拉问道。
    “可以，在抵达那座要塞之前，你现在就是总指挥了。”米林很开心的当起了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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