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沪生坐在办公室里,他面前是黔大实业负责去保护汪淳一的一个年轻保镖。
“说吧,这些天有没有什么发现?”汪沪生点上了一支雪茄,他的目光有些慵懒,眼睛也有些红润,像是没有休息好。
那保镖说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教授昨天原本是想去钓鱼的,只是我们劝说之后他放弃了,还没出城就直接回了家,不过好像有人在后面跟踪我们,我也不太能确定,毕竟那车跟我们没多久便消失了。”
汪沪生叹了口气:“我这大哥就是太轴了,还真把那两个学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为那样的两个人他这么做根本就不值得。”
坐在汪沪生对面的汪涛轻声说道:“爸,大圣制药的那个段长红我想是不是应该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这样三番五次去找大伯的麻烦,真以为我们黔大拿她没办法!”
汪沪生摇摇头:“我们黔大正经做生意,但大圣制药和段长红是什么德行你不会不知道,大圣制药也算是我们的控股子公司,可他们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话,还有那个段长红,她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见不得光,我们真要和她发生下面的冲突的话,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她针对你大伯无外乎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她的心里有气,既然是这样,那么让让忍忍也就是了,等过了这些日子,她的气消了也就不会再这么幼稚了。”
汪涛说道:“她若是真想对大伯不利怎么办?”
汪沪生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凶狠:“她真要那么不识相的话,那么我不介意亲自找人去起她的底。”
汪涛苦笑:“之前我不是没有派人去查过,只是派去的两个人都没有回来。”
汪沪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对那年轻保镖说道:“就你们四个人还是有些少了,再调两个人过去,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明白吗?”
那年轻保镖说道:“是。”
汪淳一在院子里,仍旧是一壶清茶,一本书,这又是一个宁静的上午。
敲门声响起,一个保镖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
保镖问道:“请问你找谁?”
年轻人的目光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微笑着说:“我找汪淳一教授。”
“你是什么人?”保镖又问了一句。
年轻人亮出一个小本子,蓝色壳子的,只是在保镖的眼前晃了晃,保镖根本就没看清楚,年轻人收起了证件:“我是黔州日报的记者,想给汪教授做一个专访。”说话间他还轻轻拍了一下挂在他面前的那台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微单相机,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那做派还真就像是一个记者。
年轻人是小庄。
保镖犹豫了一下:“你等一下。”
他走进院子,凑到了汪淳一的身边低声说了一下,汪淳一眯起了眼睛,记者采访?这让他觉得有些突兀,因为换在往常的话记者如果想要采访自己是应该预约的,什么时候来,都问一些什么样的话题,一般来说都会事先有个沟通,交个底儿,而不是这样就登门。
再说了,现在这个时候黔州日报采访自己做什么?
不过汪淳一还是冲着保镖说:“让他进来吧。”
保镖将小庄领到了院里,汪淳一对那保镖说道:“忙你的去吧,我和他单独聊聊。”那保镖退了下去,隐进了暗处。
小庄坐到了汪淳一的面对,正准备开口,汪淳一却说道:“你不是记者。”
小庄微微一愣,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现:“汪教授何出此言?”
汪淳一笑了:“因为你身上没有记者的那种特质,如果你还想知道是什么特质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就是那种对探索与求知的欲望,就像搞科研搞艺术的人一样,这种特质是没有人能够模仿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个人特质,也有他的行业特质,就好比警察,很多时候就算是他没有穿警服,你还是能够一眼就猜到他就是警察,军人也是一样。”
小庄眯起了眼睛,他没想到汪淳一的眼睛会这么毒,这人真是玩音乐的吗?
“那汪教授看我有什么特质?”小庄笑了,他虽然在笑,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这在他而言是很不寻常的,他从来对于自己的伪装都很自信,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想装成什么样的人就能够装成什么样的人,没有人能够发现,可是今天在汪淳一的面前他却显得底气有些不足。
汪淳一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你是个演员,甚至是个表演的天才,只是别人表演是要钱,你表演却能够要命。”汪淳一这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可是细细一想小庄不就是这样吗?他的表演就是要命,要那些危害国家与公共安全的人的命。
小庄沉默了,他开始在心里算计着,汪淳一是真的那么睿智呢还是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汪淳一这一切都只是源于他的生活经验的积累以及他超强的判断力的话倒也还好说,但如果他这一切都源于早就对自己知根知底,问题就复杂了。
因为一个大学教音乐的教授根本就不应该知道自己,甚至去研究自己。
“你说的这个特质适合很多人,比如说,杀手!”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一寒。
汪淳一却是笑了:“你不是杀手,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你身上有杀气,相反地,你的气息很平和,从一进门到现在,你都没对我释放出哪怕一点的危机。”
小庄深吸了口气:“你真的只是一个大学教授?”
“我读过很多的书,也见过很多的人,形形色色的人,所以我识人。”汪淳一用这样的一个方式对小庄的问题进行了解答。
小庄却说道:“可是你却不识自己的学生,如谢常青,如柳白。”
提到这两个学生汪淳一的脸色微微一变,小庄说得没错,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有识人之明,可是却在自己的两个学生身上自己走了眼,当然,作为一个音乐教授来说,他是能够看到两个人在音乐上的天赋与闪光点的,甚至柳白的身上他可是寄予了莫大的希望,他始终都认为只要柳白坚持走下去,在国内的乐坛他一定能够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
但现在的柳白他却不认识了,感觉是那么的陌生。
小庄又说道:“你就这样把你的保镖给打发了,难道你不怕我会对你不利吗?”
汪淳一抬眼看着小庄:“你会吗?”
“我会,因为我是段长红的人,也是老k的人。”
“老k?”汪淳一皱眉,小庄问道:“你也知道老k?”
汪淳一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好奇,这样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让人知道的家伙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柳白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招惹到这样的人?还有,你既然是段长红的人,那么你这次来找我也是她的意思?”
小庄点头:“她希望我能够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不再管柳白的事情,在柳白这件事情上只要你放手,一切都好说。”
汪淳一抿了抿嘴,很爽快地说:“行,我放手。”
他的态度却是让小庄有些摸不着头脑,汪淳一的固执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就凭着自己的几句话他居然说放手,而且小庄能够看得出来,汪淳一说这话可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打算放手。
小庄有些好奇地忍不住问道:“你真愿意放手?”
汪淳一用力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在你的面前我没有必要撒谎。”
“为什么,你可是十分的看重柳白的,为了他你不只一次与段长红作对,怎么现在突然就答应放手了?”
汪淳一笑了,他的笑声很是爽朗:“你不是说我不识人吗?但我想告诉你,你错了。对于谢常青也好,柳白也好,他们身上的毛病我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我能够容忍,因为我看得更多的是他们的闪光点,站在音乐教授的立场,我相信他们都是能够在国内乐坛有着很大发展空间的未来的音乐家,至于他们个人品行,老实说,我并不在乎。艺术家嘛,总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的,像谢常青,贪钱好色,我问你,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谁不贪钱,谁不好色?只是很多人装作不贪钱,不好色而已,把自己的欲望给伪装了起来。”
小庄没有说话,他在静静地听着。
汪淳一又说道:“说到柳白,他就像是为了音乐而生的一样,他创作的音乐很有灵性,而且他在制作的时候很投入,那种投入怎么说呢,反正是我都达不到的境界。只是对于他其他的那些事情我确实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当然,他出了事我想帮他摆平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不希望这颗乐坛之星陨落而已,就那么简单,老实说,我曾经说过他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人类的生殖繁衍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作为父母的会那么在乎自己的孩子,那是因为他们把孩子视为自己生命的延续,柳白就是我生命的延续,只是他延续的是我的音乐生命,在他的身上所留下的是我对音乐的追求,我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吗?”
小庄点了点头却还是问道:“那为什么现在你又准备放手?”
“你是吃公家饭的,而且直觉告诉我你并不是警察,如果我再不放手的话,很可能我会成为罪人。”汪淳一说到这儿,给小庄倒了一杯茶,小庄端起了茶,心里很是震惊。
汪淳一一口就说出了自己是吃公家饭的,而且还不是警察,他真就这么敏感吗?他甚至都怀疑汪淳一是不是已经猜到或者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要是那样的话汪淳一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至少自己的这副伪装别说是段长红,就连那个看起来很精明,不知道是真老k还是假老k的人都没能够看出来,偏偏汪淳一只是一眼就似乎将自己看得明明白白。
小庄沉默了,半天都没有说话,他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
“我来是为了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我知道,所以我受了伤,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在家里养伤。”汪淳一这话又让小庄一惊,这老头根本就是在配合自己啊!
小庄觉得这个地方他再也呆不下去了,在汪淳一的面前自己近乎于透明。
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你能够一眼就看穿我,那么在你看来段长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危险的人,很危险,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样的能够积极配合你,所以,当在下一个目标的身上你出现任何一点纰漏或者都是致命的。”
小庄站了起来:“谢了。”
说完他大步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汪淳一看着他的背影,轻叹口气,摇摇头。
离开汪淳一的家,小庄才感觉到一点自在,在汪淳一的面前他很有压力。
坐在车上,他给黄承浩去了一个电话,他想和黄承浩见上一面。
半个小时后在东山公园的半山亭里,他见到了黄承浩。
他把在汪淳一家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和黄承浩说了一遍。
“我觉得他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小庄点上一支烟,此刻他的内心是充满了紧张的,黄承浩显然也没想到汪淳一居然还是一只老狐狸,眼光之毒辣也是他所仅见。
“那你是怎么想的,要不现在就撤出来?”黄承浩有些吃不准了,虽说汪淳一现在看似在段长红的对立面,可是天知道接下来的局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他不敢赌,输了的话可能会把小庄给搭进去。
小庄却摇头道:“晚上,现在撤出来之前我们付出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而且我现在更想弄清楚汪淳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我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这想法也是我在见了汪淳一之后才有的。”
黄承浩看向小庄,他手里的烟只剩下了一个烟屁股,烫得他直接扔到了地上。
小庄继续说道:“我想,汪淳一与段长红之间会不会并不像我们看到的这样,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他们的真实关系,又或者,他们之间的关系与我们看到的刚好相反。”
黄承浩呆住了,假如小庄这种想法有真实存在的可能的话,那么小庄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了。
小庄笑了:“你不必为我担心,至少在汪淳一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当时就在想,他是不是在打心理战。”
黄承浩眯缝着眼睛,小庄又说道:“假如把汪淳一和我的那番对话看做是他对我的一次试探,那么至少他的试探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黄承浩轻声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小庄很是认真地回答。
黄承浩长出口气:“那好吧,既然这样那么按你的意思办,不过你千万要小心,我再重复一遍,一旦觉得有任何的危险,放弃任务,以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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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卷四:心之魔胎)小庄被压得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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