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他受了很多伤,每到阴雨像是被车碾过,浑身上下疼到动弹不得。以前动辄五公里十公里都不在话下, 而现在爆发力过强的运动都不能再做。
就连素质良好的身体,他都没了。
“我开玩笑, 你别这样。”
医生连忙解释, 他们是朋友,开玩笑没了分寸,让他这么失望绝非他所愿。
“你也没说错什么。”
他摇摇头,同时清楚以现在的样子追回她, 连他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
“让我去试试,就算追不回也不后悔。”
好多次在濒死边缘,脑子里都会冒出和她有关的片段。
她揪着他耳朵说,下次再被人欺负不告诉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她笑着在原地跳了几下,说:我可太喜欢你买给我的口红了,但不能告诉阿妈。
她哭了,说:韩行,还好你安全回来了。
一颦一笑都让他觉得不能就这么死去,否则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哎,我真的是拿你没办法。”
他的过往虽然医生不知道,但能到这里养伤的大多都有着不小的贡献,他不止是他的病患,还是单凭意志力让他佩服不已的朋友。
“你等着!”
医生见他连东西都收拾好了,便收了劝他的说辞,心都走了,人哪里还能留得住?
他找到值班护士,“我现在开一个药单,你拿着立刻去药房帮秦慎行把药配好。”
护士一听,“啊?他观察期还没过,再呆两周也行呀。”
医生一直在电脑上敲打,手速极快,药单被打印的同时,出院手续也给他办了。
拿着医嘱和一大包药,医生重返病房,见他在原地踱步,就知道这人一分钟都不愿等。
“外敷内用的药,千万不能断。”
医生说完,抬起他的左手做检查,“这只手还没有好完全,千万要照顾好了。”
他同时握住左右手,左手却无法攥紧,指关节之间的韧带拉扯,针扎般。
“下个月,我不管下个月娘要嫁人还是天上下刀子,你必须来检查,不然我就给你的上级直接打电话。”
他喜笑颜开,医生却有些舍不得。但同时也为他能够重返正常的生活而高兴,这可是他们科室的奇迹。
一开始没有多少人觉得他能活,后来都在为他的身体损伤而可惜。但他现在不但活了,还不影响正常生活。
“秦慎行,出了这个医院的门就不要再回来。”
医生说完,又补了句:“复诊除外。”
“恭喜你出院。”
他有些不适应这个名字,但还好总有相似,他和医生碰碰肩,背起双肩包就走。
离开医院时,他忍不住回头看,那间病房的灯还亮着,承载了过去近两年他所有的记忆。
等车时,他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手机的更新换代太快,如果不是护士教他,他总觉得自己都快被淘汰了。
电话通了,他说了一声‘喂’,却意识到连声音都和从前不同了。
听筒对面也是沉默,两个人的呼吸声交错着,又过了会儿,对方讲出辨识度很小的乡音——
“山崽,是你吗?”
热泪盈眶不过瞬息,他连连点头,“阿爹……”
“我回来了。”
*
三天两夜的温泉之旅结束后,秦云英连夜返回家中。她明明之前有很多计划,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却懒得动弹。
睡意到底是没有光顾,秦云英去酒窖里挑酒,她又买了新的高脚杯,很适合这个夜晚。
拿着酒上来,秦云英推开窗,二层别墅外有草坪和白色的木质栅栏。
韩行死讯传来的同天,房地产公司给她打电话。不知道韩行什么时候拿了她的身份证为她买了房,就在阿爹隔壁。
起初她是不愿意接收这套房子的,直到阿爹的旧疾复发险些因为没人知道而酿成大祸。
从那天起,秦云英和阿爹成了邻居。
老人家依旧在院子里种菜,自己打磨栅栏木器,他为她一点点装饰院落,在她回来时送新鲜的蔬菜给她。
比她原本想要给阿爹的照顾和陪伴要多很多很多。
正出神,有车停在隔壁。
秦云英不免好奇,深居简出的阿爹为什么会在半夜有客人?
她走到栅栏边上,看着车灯明灭,带着棒球帽的人在阿爹的迎接下,走进家里。
“阿爹……”
到底忍不住叫住老人,秦云英一脸关切。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阿爹脸上挂着笑容,怎么看都比平日高兴:“老乡家的孩子要来昆城找工作,暂时住在我这。”
阿爹并非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老人家的身体硬朗的很。看见他的笑联想起他失独后的悲伤,秦云英把这份喜悦归于和韩行同龄的孩子让阿爹心有慰藉。
“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找我。”
秦云英说着,一抹柔软蹭着她的小腿跑进阿爹家的院子。
是Lucky。
她早就见怪不怪,笑笑没管,“过几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她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打算看看这个陌生的来客人品如何。
阿爹连连应下,“好,等你没那么忙了,阿爹请客。”
秦云英坐在垂在树下的藤编秋千里,半圆形像个蛋壳一样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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