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长臂一伸,把秋宁捞到怀里,一阵风似的向卧房冲去。看他这般急吼吼的样子,秋宁已经开始後悔刚才随意说的话了。
隔了一日,秋宁将琴放到柳树下正准备弹奏,冷不丁身後墙头冒出个人。
苏三公子这两日都想着那天窥到的情形,心里如有一百只爪子在挠,好不容易等到美人现身,忍不住色胆包天地与美人搭讪。
秋宁听他颠三倒四地说些恭维话,皱了皱眉头,示意苏忠换个清静地方。
苏三公子见他要走,急忙道:“美人美人,你跟我吧,本公子保证让你比现在好过十倍,不,一百倍!”
秋宁生平最恨人将他误做娈宠一流,听得苏三公子这样说,一股邪火腾然而起。他停住脚步转身定定看住苏三公子。
“你要愿意跟本公子,本公子今日便替你去赎身……”
紫眸在阳光下流光溢彩,苏三公子看得呆了,竟没发现其中的森然怒气。
他添了添嘴唇,有些结巴地道:“本、本公子定会对你好……你、你要什麽都给你……”
秋宁扬了扬眉头,慢慢弯下腰,直起身的同时右手一扬,一块石头准准地砸到苏三公子的额头上。
苏三公子一声惨叫,从桌子上摔了下去。丫鬟见他满脸是血,吓得尖叫起来。他也吓着了,边哭边嚷,别院里顿时鸡飞狗跳地乱起来。
苏夫人听说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被打伤了,正准备上门问罪,苏老爷气喘吁吁地从城里赶来。
苏家到此时方才得知,旁边院里住的竟是微服出访的成王和定西侯。这成王原是与定西侯有些首尾,算是皇家的一桩秘辛,而传说的定西侯便是白发紫眸、长相怪异的。
苏三公子仗着家世没少惹祸,苏老爷听说他在别院生怕他得罪贵人,忙忙赶过来接他,谁知兔崽子还是得罪了定西侯。如此出言不逊只打破他的头算是轻的了,不知会不会迁怒苏家?
且不提苏家如何上门赔罪,只说再没人爬墙偷看後,步随云让人在水边设了碧纱厨,点上香薰,与秋宁在星空下相拥而卧。
步随云等这天等好久了,岂肯轻易放过秋宁。他压着秋宁,时轻时重地噬咬着秋宁的耳垂。秋宁被他咬得全身酥麻,颤栗着攥紧了他的手臂,才没有让自己的叫出声。
步随云贴着他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今晚要把你做到下不了地!”
秋宁整张脸都烧红,但凡两人亲热,他哪一次下得了床的?
步随云松开他的耳垂,含住了他的唇瓣,细细地厮磨舔 弄。两个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没有留一丝缝隙,步随云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阳刚的气息,渐渐的全身都燥热起来。
欢好那麽多次,但他对於步随云的触摸还是半点抵抗力也没有。那双有力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样,轻易就让他的身体有反应。这种感觉,不管以前经历过多少人,都不可能给予他。
在清凉的夜风里,步随云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力传递过来。
情热的他反复呢喃: “阿宁,你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人。”
秋宁只能紧紧搂住他,用身体来回应他的期许。
此刻,花好月圆,相爱的两人爱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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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实在对不起,昨天网络抽了,窝放了两次放不上来就放弃了,今天出去刚刚才回来,害娃们白等了,以後几天日更补偿哈!
☆、番外(三)夫夫志3
玄天赐摄政三年,对墨睿足够恭敬,对老臣足够谦让,封赏笼络都做得足够圆滑而不失公正。直到玄氏在朝堂的根基很稳定,玄天赐的威望完全能服众,皇帝才下请辞诏,欲将皇位禅让摄政王。玄天赐几番推搪做足表面文章,终於接受禅让登上帝位,改元永盛。而墨睿则由长生等人护送前往鸣岐山,抹去前九年的记忆、改名换性,拜步旷为师。
时值永盛帝的登基大典,各方人马齐聚京城,步随云和秋宁也悄悄回京。
京城东坊的一个四进院落里,正在举行一场并不算隆重却十分热闹的婚礼。参加婚礼宾客大多数是药师国人,簇拥着身份最尊贵的成王、定西侯坐到主位上。新郎、新娘都是父母早逝,这主婚自然落到步、秋二人身上。
两人刚落座,管家进来通报:“康城长公主和驸马来了。”
步、秋二人忙起身迎接,玄若霞挺着四个月的肚子与萧玖龄携手进屋。
众人见过礼後,秋宁低声对玄若霞夫妇道:“你有孕在身何必跑亲自这一趟?”
玄若霞笑道:“念秋的好事我们怎能不来?阿嫂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抽不出身来,只有我跑一趟了。再说这个时候还能动,过些时候只怕动不了了。”
“呸、呸,什麽动不了,别说这不吉利的话。”萧玖龄在一旁紧张道。
玄若霞瞟他一眼,嘴里说道:“就你瞎紧张。”脸上却露出甜蜜的微笑。
步随云和秋宁将二人表情看在眼里,相视一笑,自去安顿座位不说。
吉时到,满面笑容的新郎谢瑾牵着新娘入内行礼。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大红吉服、下颌休整得干净清爽的谢瑾似乎年轻了好几岁,嘴角噙着抑制不住的笑容,眼里尽是快活光芒。
念秋被救下之後得他悉心照料,本就感念他一片痴心,这一番相处更是渐渐接受这位痴情的男子,终於放下了过去的种种不堪,敞开心扉开始新的生活。
最替新人高兴的当数秋宁,眼见念秋有一个好归宿,他也可以放下心里的内疚。
就在今天,新皇颁布一道旨意,准药师国人返回故里重建家园,今後药师国由其族人自治,只需向朝廷纳贡称臣即可。这对药师国一众族人无疑是天大的喜讯──终於可以回家了!
经历了多年的苦难与蹉跎,迎来了一个全新的开始,这算不算是一种轮回?与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相比,过去那些艰辛也变得淡薄,逐渐被时间的尘埃掩盖。
成王代表新帝对两位新人的祝福赏赐,给足了谢瑾和念秋面子。这两人都做过暗卫,特别是谢瑾乃墨氏黑骑卫统领,身份十分敏感特殊,玄天赐放他归隐,很能显示皇帝的心胸气度,黑骑卫再瞎闹腾就是自己找死了,虽说不会投於新皇麾下,至少会安稳过日子不去惹是生非。这也是玄天赐拉拢人心的方法之一。
婚礼热热闹闹地进行。诸人敬酒时,玄若霞向步随云打了个眼色,两人一先一後去到院里。
说起来,他们已有好几年没有单独说过话,都要自己的事要忙,玄若霞当了母亲,膝下一个儿子,如今要生老二。而步随云为医治秋宁全国各地跑了两年多,偶尔见面,两人也有意无意地避开单独相处,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忌讳。
月下的玄若霞脱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一份成熟和从容,如玉的脸庞闪烁着淡淡的光彩。
她对着步随云展颜一笑,轻唤:“随云哥哥。”
这一声喊出来,两人都有些怔愣。
岁月的津渡里曾有过的一段迷途。他是那藕花深处春光乍现的少年郎君,而她是他一生岁月里不得不错过的美好女子。
辗转人世,几多浮沈,几多沧桑,他们都朝着自己选定的人生方向行走。回首时,青春已逝,再多爱恨不过是人生画卷上的一笔墨彩。
感慨虽多,却不遗憾。
步随云停在她一步以外的距离,淡淡地微笑道:“阿霞,你还好吗?”
这句问候其实两人互相说过很多次,两人单独面对时再说出口就有了不一样的、只有他们明白的意味。
玄若霞点头笑道:“我很好。你和秋先生也好吗?”
“我们很好。”步随云轻笑道:“转眼你都当娘了。”
玄若霞不禁伸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露出温软的笑意,“是啊,哪里想得到时间过得这般快。”
两人默默不语站立良久,玄若霞对步随云认真道:“我原想着有好多话要对你说的,但是现在却不用说了。”
步随云眨眨眼道:“为何?”
“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何必再纠缠不清?现今呢,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了,又何必多问。我说的对不对啊?”玄若霞的眼眸亮晶晶的,有些小女孩的娇憨。
步随云想了想,赞同道:“你说得很对。阿霞真是长大了!”
玄若霞敛衽,对他郑重地行了一个礼,道:“随云哥哥,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步随云也对她揖了一揖,只轻声道:“阿霞谢谢你。”
玄若霞笑了笑,翩然而去。
步随云看着她离去。转角处的男人伸手扶住她,小心将披风披到她身上,两人相视而笑,手挽住手。
他转身仰望当空皓月,心生感慨。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很自私的,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他坚持要身边的人接受妥协,可人生毕竟不能两全,放不下的就要紧紧握在手里。
腰上忽然一紧,有个人贴到他身上。
他摸索着握住那双微凉的手,柔声问道:“喝酒了吗?”
秋宁小声道:“一点点。”
步随云故作责备道:“晚上多喝一碗药。”
秋宁没像往常那样提出抗议,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步随云将他拉到身前,有些奇怪地道:“今天怎的恁乖?”
秋宁垂着眼睫轻轻地开口道:“我只是想,你会不会後悔?”
步随云吐出一口气,笑道:“唉,傻阿宁,後悔也来不及啦。”
秋宁抬起头,有些委屈疑惑地盯着他。
步随云把他抱到怀里安抚道:“我做过的事从来不会去想对不对,所以我的人生里没有‘後悔’这个词。时间过得太快,有其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过得好一点,开心一点。”
他捧起秋宁的脸,无比诚挚地道:“再没有比现在更开心的,所以我为什麽要後悔?”
秋宁抓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然後久久贴在脸颊上,感受着熟悉的温度。
当年潇洒倜傥的男子,这些年奔忙下来已染上了岁月的颜色,眼角被烙上了深深浅浅的纹路。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自己,现今登上皇位的人也许就换人了。而那两位深情的女子又是谁与他执手?这个人其实是活得最放肆恣意的,正是这种嚣张的勇气和执着带着两人走到了今天。
秋宁仰起头主动吻了上去。淡淡的酒香在唇齿间弥漫。心里满是要溢出来的安宁和满足。
是啊,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好比那花朵,从发芽到凋零不过转瞬之间。然而,只y要曾经用力地绽放过,便是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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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乃们抽死窝吧,虽然窝有种种理由没有更新,心里还是粉惭愧。以後不许诺鸟,反正勤快更新就是啦!这个季节容易生病,娃们都要注意啊!!!後面几章是三小只滴。
☆、番外(四)情丝结1
“阿静,我马上要订亲了。”
刚刚从情潮上退下来,身上还缠绕着男人的温度和气息,乍然听到这样一句话,水邱静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懵懂地凝视着枕畔的爱人。
玄天赐没有说话,静静地面对他疑惑的目光。
水邱静终於明白了他的意思,方才还盈满身躯的温情瞬间褪了个干净。
哪家女子或是哪几家女子不重要,已经二十多岁的玄天赐需要一位门第相当的皇後和一个充实的後宫。他既然说出来,婚期大约也不远了。
该来的终於还是来了。
眼睫挡住失望的眼睛,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但他微微抿起的唇角和颤颤抖动的睫毛泄露了心情。
水邱静从玄天赐怀抱里坐起来,拉过中衣穿上,然而手指抖得厉害怎麽都系不起衣带。
玄天赐腾地爬起身伸手去抱水邱静。水邱静只挣扎着不让他抱。
拉扯之间,泪水无声落下,沾湿了玄天赐的手背。
玄天赐蛮横地用力地搂住水邱静的肩头,额头抵住他的头顶,一声声地道:“对不起,阿静!对不起、对不起……”喑哑的声音磨砺出绵长的心疼和无奈。
水邱静还是倒在他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对不起谁呢?这本是两人之间默认的事实,虽然自己是被牺牲掉的那一个,却也算心甘情愿。
可是,为什麽下过无数次决心,做过无数种建设,到了事情真来临的时候,心还是会那样的痛?
玄天赐紧紧地把他圈在怀里,像是要填满两人之间的缝隙,和心头空出的血洞。
年轻帝王的眼中漫上一片红色,仿佛要滴出血来。怀里的人早与他血肉相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两个人就这般一动不动地搂抱在一起,眼看着窗前的日光一点点移动,一点点黯淡。
内侍一次又一次通报,事情一件接一件被暂压下来。但这样的时间终究是过一刻少一刻,始终要到头的。
最初的震惊和巨恸过去後,水邱静慢慢平静下来,他忍住心里的悲伤和不舍,胡乱地擦去眼泪,低着头道:“我不哭了。说好的不哭……成婚是好事,你早该成婚了……”
听着他语无伦次地自语,玄天赐的心仿佛被绞来绞去,他拉住水邱静的手,低低地道:“想哭就哭,没必要忍着。”
沈默一息,水邱静轻轻摇头道:“我们说好的。你要做一位好皇帝就要有一位好皇後……但你的大婚典礼我就不参加了。你明白我的心意就行。”
“阿静……”
望着水邱静的背影,玄天赐想说的安慰话一句都说不出。
他站起身,把水邱静拉到身前仔细替他整好衣衫,最後轻轻摸了摸他脸颊道:“你……保重。”
药师国自治、水邱静为王的决定早已做出,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成婚,他上路。
……
手指温暖生动的触感似乎还留在肌肤上,玄天赐英挺的脸容也清晰如昨,而时间转眼已过去五年。
五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水邱静和族人全心投入到药师国的重建当中,如今药师国已初具规模,恢复了部分过去的繁荣。而青龙国在玄天赐的治下蒸蒸日上、国泰民安。
玄天赐的後宫不充裕也不单薄,维持着一位明君应有的恰当规模,皇後诞下的皇子被立为储君,其他嫔妃也有所出。他如今儿女双全,相比之下,水邱静这位至今未婚的藩王便显得有些另类。
京城的街道繁华依旧,高耸的皇城也一如既往的威严肃穆。内侍总管出来迎接,将水邱静迎进皇宫,一路来到玄天赐的寝宫“万年宫”。
水邱静立在石阶下,深深吸一口气,心潮澎湃地拾阶而上。
身着织锦龙袍的玄天赐手拿书本,端坐於龙椅之上,表情虽然端凝,其实同样心情起伏,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水邱静乍一见他,又是心酸又是欢喜又是恍惚,俯身拜倒,山呼“万岁”,声音不由得哽咽起来。
玄天赐放下书本,疾步上前亲手将他扶起,只道:“爱卿平身,与朕之间何须多礼?”
两人脸对脸,眼对眼,激动的目光在彼此脸上、身上逡巡,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儿一口口吞进肚里。五年的光阴从中倏忽而过,身心都飘了起来。
内侍总管是知道他们那些过往的,此时很知趣地领着内侍退出去,轻轻阖上殿门。
两人一瞬不瞬地呆望了半晌,都从对方眼底深处看到了刻骨的思念。
玄天赐捧起他的脸,哑声道:“你瘦了。”
话一出口,水邱静的紫眸立刻蒙上了一层泪膜,看得玄天赐一阵心痛。
炙热的唇紧贴在一起。急切地吸吮纠缠,想多一点去感受对方的气息。鲜活的而有温度的气息,不再只是深夜飘忽的梦影。
唇分时,玄天赐喘息着质问道:“你真舍得,五年都不来见我!”
水邱静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地道:“我害怕……”
几不可闻的三个字,再一次揪疼了玄天赐的心。
不结婚想着他,却不敢来看他。他的阿静到底是有多傻多痴?
他毫不迟疑地抱起怀里人,绕过屏风双双倒在龙床上。
久别重逢,情热如沸,龙床反反复复响了好久才安静下来。
外面的光线透过帷幔透进来,就如殿内两人的心情,丝丝缕缕,牵牵绊绊。
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絮絮诉说着别後离情。太多的话要讲,又有太多话讲不出。这个时候,身体的慰藉或许要更真实牢靠一些。
眼见天光渐渐黯淡,玄天赐抱着水邱静吻了又吻,耳鬓厮磨地低语:“今晚留在宫里吧?我们五年未见,正好与朕秉烛夜谈。”
水邱静轻轻捶了他一下,正要答话,忽闻内侍在殿外禀报道:“启禀圣上,丹霞宫刚来人,说是皇後娘娘要生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两人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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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情丝结2
忽闻内侍在殿外禀报道:“启禀圣上,丹霞宫刚来人,说是皇後娘娘要生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两人怔住了。
玄天赐瞅瞅水邱静,高声问道:“不是还有几天麽?”
“回圣上,原是还有几天的,不过今日娘娘走路滑了一下动了胎气,所以提前生产了。”回话的是丹霞宫的管事太监,声音里透着战战兢兢的焦急。
那麽说是早产,可不是玩的,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玄天赐左右为难,只侧头望着水邱静。
水邱静面无表情,轻声道:“你快去看看。这时候你不露面,我要被人说闲话的。”
玄天赐用力捏捏他的手道:“你等朕。朕一会儿回来。”
眼看玄天赐穿好衣服急匆匆地离开,水邱静的双肩垮了下来。偌大的宫室变得无比冷寂。
他慢吞吞穿好衣服,外殿早有内侍等候侍奉,他只摆摆手道:“请回禀皇上,臣要去见成王,明日再来请罪。”说完便大踏步走出万年宫,把唠叨挽留他的内侍甩在身後。
水邱静在京城没有专门府邸,药师国族人来京都是安顿在成王府。
暮色四合,水邱静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心也晃得难受。
五年不见,原以为可以不在乎了,谁知道放不下的心情没有变,矛盾纠结同样没有变。难怪当年大哥要阻止这份感情,这时候方明白情之一字到底有多磨人!
“阿静阿静阿静……”不远处的成王府前一个身影雀跃着发出一串欢喜的呼喊。
水邱静认出那人正是被封为安王的瑛儿。
他精神一振,催马上前。而瑛儿已经飞奔过来,迫不及待地拽住马笼头。
跟在他身後的小厮吓得声音都变了:“哎呀我的王爷!您仔细被马踢着!”
瑛儿哪会管他,满面笑容向水邱静张开双臂。
水邱静犹豫地扫了周围一眼,看周围没什麽人,瑛儿又是一脸固执的期待,终於还是跳进了瑛儿的怀抱。
十六岁的瑛儿继承了玄家的高大身材,比水邱静高出半个头,容貌却酷肖步凌波的精致秀丽,略微迟滞的神情反使他显得纯真无害。
他把水邱静圈在怀里亲昵地蹭蹭。水邱静急忙推开他,拉开两步距离。他委屈地扁了扁嘴。
水邱静原是怕他太过亲密的举止招来闲话,毕竟两人长大了,身份也不一样。可看他那副难过失望的模样,又心软下来,便上前拢住他敞开的披风,关切地问道:“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瑛儿裂开嘴笑道:“没等多久。”
他的小厮撇嘴道:“王爷下午就在门口等着了,二、三个时辰总有的。”
水邱静轻叹一声,拉住他的手往里走,嘴里轻轻埋怨道:“京里这个季节晚上冷得很,你也该多穿些衣服才是。”
瑛儿笑嘻嘻地道:“我不冷!”
秋宁冷着脸坐在正厅里面,见到水邱静神色更冷了几分。
水邱静低声喊:“大哥。”
秋宁冷冷地问道:“你进宫了?”
“嗯。”
“什麽时候去的?”
“未、未时三刻……”
水邱静话音未落,秋宁已一掌将手边的茶盏扫到地上,摔个粉碎。“你如今是药师国的王上,还去做让人戳脊梁的事?”秋宁吼道。
水邱静扑通跪倒在地。
秋宁指着他怒道:“你自己丢脸不打紧,你不能让全族人跟着你
丢脸!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水邱静脸上没有任毫神情的起伏,但血丝漫上他的紫眸,按在地上的手指也捏得发白。
他跪伏下去道:“我错了,请大哥责罚!”
秋宁霍然起身,抖着声音道:“是该罚,要不然你不会长记性!”
他让人去取家法,一旁的瑛儿不干了,跳脚道:“不准打阿静!”
兄弟两人全不理他,任他跳得脚底冒烟。
眼见仆人捧着藤条进来,瑛儿赤头白脸地扑到秋宁身上,抱着他的手不准他去拿藤条。瑛儿个子大,这样猛地扑过去,秋宁直接向後倒去。
屋里的人惊呼出声,随着一阵风旋进屋,一条青影闪过,扶住即将触到地面的秋宁。
步随云对瑛儿吼道:“你干什麽?”又转头说秋宁:“不是说要好好说话吗?怎的我才去厨房转一圈就动上手了?”
秋宁怒道:“我自己的弟弟还教训不得了?”
瑛儿闯了祸原有些惴惴不安,一听他的话再次炸毛,挡在水邱静身前道:“不准打阿静!”
水邱静冷声喝道:“瑛儿不关你的事,让开!”
瑛儿倔强地道:“不让!”
“让开!”水邱静生气地推了他一下,把他推个趔趄。
瑛儿咬着嘴唇回头看看他,梗着脖子跪到地上,“要打他连我一起打!”说完拿眼瞪着水邱静,示威一般。
步随云伸手去拉瑛儿:“你起来,这像什麽样儿?快给我起来!”
瑛儿赖在地上拉不起。
步随云只得回头安抚秋宁道:“算了算了,阿静难得回来,何苦呢?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不好麽?你别发火了。”
秋宁眼看跪着的两个人,跺了跺脚转身就走,步随云忙跟在他身後轻声安慰。
瑛儿瞅瞅水邱静,见他垂着头像泥塑似的一动不动,只有胸脯激烈地起伏显示出他的心情很不好。瑛儿挪到他身边,悄悄拉住他的手。
水邱静的手很冷,一点温度都没有。瑛儿用手掌包住他的,轻轻搓揉,想搓出点儿热气来。
水邱静忽然开口道:“你是安王,这样跪着多难看,快起来吧。”
瑛儿撅着嘴道:“我不!”
水邱静叹道:“我犯了错,应该受罚。”
“我替你。”
“……”
瑛儿伸手摸摸他的肩膀,道:“你太瘦了,我比你壮。”
水邱静抿了抿嘴唇,道:“随便你。”
两人静静跪了一会儿,瑛儿道:“是不是小叔叔欺负你了?”
水邱静沈默一息,淡淡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哼,你别骗我,一定是他欺负你!”
“你不懂,别乱猜。”
瑛儿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提高声音道:“我懂的,你不要护着他!”
水邱静有些不高兴道:“不和你说了,尽添乱。”
瑛儿气得干瞪眼,一叠声问道:“我哪里添乱了?你说我哪里添乱了?你说!你说……”
水邱静最後一点耐心被他耗光了,猛地甩开他的手。
瑛儿气呼呼地又去拉。
两人正拉扯着,步随云转进屋道:“快起来吧,吃饭去。还愣着干什麽?你大哥叫你吃饭!”
他抬袖擦了擦额角上的汗,腹诽:“我堂堂成王快成老妈子了,我容易吗我?都是玄天赐这小子搞的事,定要教训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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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阿静会有人疼滴!
☆、番外(六)情丝结3
四个人吃了一顿沈闷的晚膳。饭後瑛儿缠着水邱静玩,直到坊门关闭前方才离去。
走前,步随云把他叫到一旁悄声道:“阿静被皇帝欺负了,你该替他出气才是。”
瑛儿郑重其事地点头道:“我会帮他出气的。”
步随云又道:“你别让人家知道你是为阿静,否则阿静要被人编排,又再气一次。”
瑛儿道:“我会把门关起来。”
步随云微笑点头道:“对,瑛儿变聪明了。”
瑛儿走後,水邱静独自在屋里呆不住,到花园里散心。
不知不觉走到那棵高大的榕树前。
玄天赐曾在这里向他表明做皇帝的决心,也是那个时候他接受了爱人的选择。
他仰望高大的树冠,忆起瑛儿以前常常爬这棵树,说是上去吹一吹风什麽烦恼都会忘记。他纵身一跃,踏上一段宽阔的树枝。冷风呼呼吹来,脑袋一下子清醒很多,而眼前蛰伏於脚下的京城却令他生出一种寒寂之感。
忽然树下传来一阵低语,竟是秋宁和步随云。
秋宁道:“你拉我来这里做什麽?”
步随云道:“我们到树上看夜景。”
“天那麽冷,看什麽夜景?”
“怕什麽,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秋宁低声答了一句,话没说完就传来“呜呜”的声音。
水邱静听得脸红,把身体掩藏到树影里。
那两人已经上了树,秋宁低声骂道:“无赖!”
步随云吃吃笑道:“此乃情趣也,你恁般不解风情……哎呦,别咬,痛痛……”
“咬死你算了!看你还臭美不?”
“阿宁啊,这般爱咬我,不如为夫脱了裤子让你咬个够。正好替我煞煞痒。”
“呸!”秋宁咬牙挤出一个字,语调里满是羞涩。
水邱静也被步随云露骨的调情羞了个大红脸。他虽人事初通,但玄天赐是个严肃的,小时候还会爆粗口,长大後再不说那些村话。哪想到平日温文儒雅的步随云会这般口无遮拦?这或许就是他和大哥的情调吧?”
那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步随云方正经道:“心情好些了吗?”
“嗯。就知道你是要逗我开心。”
“不是我说你,阿静是你唯一的亲人,何必对他这样严厉?虽说天赐不是个好归宿,也不至於要动家法。难道你真是在乎别人的闲话?”
秋宁叹道:“我怎会是那起为了名声为难兄弟的人?我是为他担心!我是过来人,看得太多了,皇帝的娈宠哪个有好下场?木良当年功勋卓着,权倾天下,还不是死於非命?如今的皇後虽然性情敦厚不至於为难阿静,但是其他嫔妃呢?还有她们身後的家族呢?想到这些,我这一颗心就悬着放不下!阿静人是躲出去了,心却一直在皇帝身上,这般牵扯不清,迟早是祸害!你说我能不急麽?”
“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你对阿静又打又骂的,要是伤了他的心只怕会起反作用。”
“我今天是急躁了些。可阿静这孩子也太痴了些。”
“这件事是天赐没处理好,我会好好劝他。你的身体不能操劳动气,你不要太担心了,反正凡事有我。”……
听着两人的絮絮低语,水邱静难过地把头埋在膝盖上,用双手捂住耳朵。眼泪缓缓泅湿了衣袍──自己实在太软弱了,害得大哥操心,族人被耻笑!一个等不到的人还等他做什麽?
次日,宫中传来消息,皇後诞下一位公主。
隔了两日,皇帝称病没有上朝。据知晓宫中内情的人说,皇帝不是生病,而是被安王打伤了脸才无法上朝。
步随云在饭桌上证实了这个内部消息的真实性。
“瑛儿为何要冲撞圣上?”水邱静又惊又急地问道。
步随云眨眨眼道:“你不知道麽?瑛儿认定圣上欺负了你,替你报仇啊。”
水邱静手里的饭碗掉到桌上,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紫眸。
步随云完全无视他的失态,继续闲闲道:“阿姐被气疯了,请出家法狠揍了瑛儿一顿,伤都不给治就罚他跪祠堂思过。啧啧,阿姐发起火来真是恐怖,那傻小子再皮实也耐不住这般惩治,可有得他受的……”
他话音未落,水邱静已经扔了筷子跑出屋去,“我去看瑛儿!”
步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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