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很顺利,只不过是回来的时候比较麻烦要避开对方侦查的视线。克尔斯与花寒看起来还挺高兴,估计把那些士兵耍的团团转也有些得意感。
“我们一路把他们引到了城市的郊区,然后才偷偷潜了回来,之后路上又出现了几次不过都在那附近,来回了十几次那些人都……都傻眼了。”安莫说的时候满脸的纠结与无奈。“军队的差不多现在都聚在那里。看样子我们以后隔三差五还得过去露脸。”
我就道:“这一直我们也没什么娱乐措施,你们几个就来回跑几趟,就当是逗着军队玩儿呗。”不知怎么这种带有耍人风格性质的任务,和克尔斯花寒挂勾起来本只感觉是场游戏,然而和安莫一搭配却不知为何总有一股违和感。
之后没多久迪斯潘与维安也回来了,凯诺见此就不得不与那美女小护士暂时分别。维安和花寒进去看了一下主管,我们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于是趁着夜色出去打算寻点吃的。
不过主管还是得要有人看着,维安这个时候显得极为靠谱就说你们去吧我留下来。我在这里待了半天实在受不了医院的味道,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出去走走,倒也没有再推辞。正想着亚特的食物都会有什么特色的时候,一旁的花寒大爷似的在座椅上二郎腿一翘,也道:“我体力可没你们那么好,跑了一下午现在可走不动了,你们给我带份麻辣烫回来,我就留在这儿陪维安了。”
多留个人倒也好。我没有多说他什么,因为我心思这会儿已经全在食物上了。
医院对面的一条街晚上整个就是夜市,里面简直就是各种小吃的云集,奔到那里的时候一看这熟悉的场景我差点泪流满面,于是扯着安莫就挤了进去。
安莫估计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一想他这么孤僻的人肯定看到人多就想逃,因为现在他挤在人堆里看起来就显得特别不自在。
而凯诺大少爷以前也绝对不会来这么乱的夜市,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路边的这些小吃,似乎丝毫都提不起兴趣。克尔斯和迪斯潘倒就坦然多了,两个人像对小情侣似的挤到一家棉花糖的铺子去买东西。我见当下是把肚子填饱才最重要,不一会儿我就在一人手里塞了一碗牛肉丸,还得对像看□□似的安莫与凯诺不断推销“很好吃的你吃吃看真的很不错的!”
在人群中穿梭的时候总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仿佛我还活在原先的那个世界,那个与这个很相似的蓝色星球。我还是那个总会与萧麟在外彻夜不归、一同吃麻辣烫吃到胃痛的秋奇,还是那个天天惹事生非却永远有家人保护的秋奇。
不过这种感觉仅仅只有一瞬,我很快就甩开了这种没可能的想法,继续捧着各种小吃没心没肺的吃着。
这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轻不重按了一下,我微微一愣,然后抬头看向安莫。他的瞳孔在灯光的反射下似乎应耀着什么,那一抹蓝看起来异常深邃,就好似……能够穿透人心看到所要伪装的那层情感般。
我这么想着然后就又笑了,笑着摇了摇头便继续往前走去。
嘛,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
凯诺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些路边的小铺小吃,最起码这种东西比起那些无味的压缩饼干容易让人接受多了。填饱肚子后我们找了家附近的酒店就去开房间住宿。我在最后时刻终于想到了还有两个人正在医院守着,于是赶快带了一份麻辣烫与些鱿鱼串烤肠之类的独自回了趟医院。
维安与花寒一天没吃东西,看到我带回来的东西眼睛就直接亮了。我把东西递给他们让他们出去吃,随后自己走进病房打算再察看一下主管。
我进去随手带上门,靠在病床旁伸手探了探主管的脉搏与体温,一切都正常后我才舒了一口气,转过身便想要离开病房。
就在抬起脚的一瞬间,我的袖子突然被人毫无征兆的拉扯住了,我当下为之一愣,本能的抬起手就想要甩开拉住我的那只手,不过这个反应在下一刻就被我制止了,因为我发现拉住我的这个位置,是主管所躺的位置。
主管醒了?我转过头一看,只见主管那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露在被子外面,他正安静的看着我,与我正默默对视着。
他真的醒了?这么快?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他还没反应呢。我咧开嘴就想笑,并且边笑边想讲话,而这时却见主管双眼眯了起来,他声音阴沉对我迅速吐出几个字:“别说话。”
别说话。这三个字如一张胶布,把我涌到嘴边的话语直接给堵了回去。我当时直接是错愕了,因为主管的这个口气一改他之前的俏皮,那么一瞬我似乎感觉又回到了那个公司高楼依旧耸立的时刻,而他,则又变成了那个对待任务雷厉风行、做事不留任何余地的部门主管。
主管松开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窗边,然后继续低声道:“别看我,也别讲话。去窗边看看,对面街口是不是有两个绿色衣服黑眼镜的人,手腕上还带着银色手环。”
我这时后背已经冒出了一片冷汗,不敢怠慢,我浑身僵硬的挪到窗口,往那个街口一看果不其然,还真有两个主管所说模样的人站在那里,两人正拿着手机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看到了么。”
我轻轻点了下头,转过身靠去主管床边,作势假装察看主管输液的情况然而身体却挡住外面窗户的视线。我偷偷问道:“你早就醒了?怎么知道外面那个地方有那两个人?”
“那是亚特的侦察部队。”主管盯着我的眼睛道。
我当时就一愣,随后身上的冷汗冒的就更多了。我不知道主管这句话根本意思是什么,但我知道那街口的侦查部肯定不是什么临时安排好的。
主管继续道:“如果我想的没错,你们进了这家医院之后就已经被首领的人注意到了。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动手的原因大概是由于你们到这里后就是分头行动的,人数与上头所说的数量对不上,所以他们埋伏到现在,待查清我们的总数然后一网打尽。”
我对主管所知的事情很惊讶,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主管的眼珠子向门外转了转,然后一字一顿道:“我觉得,我们的队伍可能有内鬼。”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八、逃离
“我们之间有内鬼?”
我瞪大眼睛错愕的盯着主管。“有证据吗?没证据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少废话,我现在把这些告诉你就说明我没有怀疑到你身上,你怕个什么。”主管道。我听后就坦然了,刚想舒一口气,主管又幽幽的补了一句:“你这么缺心眼儿的怎么看都不是个细作。”
“你才缺心眼!我怎么就不能像……”话骂道一半我突然觉得不对,我这不是把祸水往自己身上揽吗?于是就卡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一个劲儿的对他干瞪眼。
主管摇了下头道:“现在除了你和迪斯潘我不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安莫也是。”
“迪斯潘是你相好啊?”我脱口而出,随后心觉不对,这主管知道的也太多了啊,就问道:“为什么?你怎么突然就怀疑起自己内部人了?”
“花寒和维安还在外面是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你听后自己也好防备着点。”主管并不在意我刚才顺口的话,似乎也没听出我的怀疑,继续道:“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怎么说呢,感觉事情都太巧合了,而且高难度的巧合反之更像是人为的。就说首领他要是真的那么凑巧一直赶在我们后面,凑巧和我们到了同一个城市,那怎么说到了那边缘小城后遍地都是旅馆,我们只是随便挑了一家,他为什么也会那么巧不但随后住进了我们的旅馆而且还正好在隔壁的房间?还有就是,首领是几千年的魔兽,难道就会因为身体的过度劳累而放松警惕,在那种隔音效果极差的房间里对电话那端讲述他来时的全部过程经历吗?”
我听后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他早就知道我们身处的位置?那不对啊,那他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故意知道这些呢?”
主管冷哼一声:“维安之后的叙述你也听过了,整个过程讲的非常详细,就像我以前在茶馆里听的评书似的。首领那种人怎么看都不是会与下属做出过多汇报的人,就算我们遇到次例外,那他难道打个电话会像说故事般还带剧情的讲么?他大概知道我们有人能够听到他的讲话,那些都是他故意说给我们听的,为的就是先麻痹我们,花寒差一点就上当了。不过幸好安莫高强的洞察力事先察觉到了他,所以期间可能省去很多步骤,导致我们直接打了起来。”
“那这也不能表示什么啊,说不定是我们一进城就给发现了呢?”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对,这是不能表示什么,可你想想我们登上面包车逃离后发生了什么?我们一下就被突如其来的货车撞了出去。安莫开车的速度那么快,在街道转几圈把直升机都甩掉了,而那两辆货车却几乎是在瞬间就确定了我们的方位,从公路必经的叉口直接冲了出来。这说明从我们驶出旅馆的那段小街道前就有人通知了那两辆车,让他们提前埋伏在了那里。”
我听后有些恍惚,但随后就是恍然大悟。我其实也一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似乎一切发展进度都太过□□速了,然而除了这个我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如今主管一提才发现原来奇怪之处在这里。那些人似乎提前知道了我们的方位,早就摸清了我们的路线!
旅馆四周纵横交错的小街我记不清楚了,不过出了街口之后我却印象特别深刻,离开街口就是一条马路走到黑,如果有人在我们到达街口的时候给那些人通风报信,那他们速度快一些,事先抵达那里再埋伏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在你们各自分配任务的时候,不过由于伤口太疼所以就一直没动。”主管笑了笑,指着他头上的伤道:“也好在我没动,之后才能发现这么天大的事情。”
我听主管继续讲下去。听完后不禁觉得,如果先前主管只是怀疑我们之间有内鬼,那他不久前所见到的,就基本可以说是肯定我们中间有细作了。
就在我们布置好任务各自在走廊整顿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影这时偷偷溜进主管的病房,拿出手机背对着病房打了一通电话。电话只打了半分钟不到,却清楚的说出了我们队伍的人所有人数与所在地,还有几人的情况之类的,主管一听就知道不对了,可惜的是他那时刚醒不久脑袋还晕晕沉沉的,视野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
可那人明显压低的声音根本也听不出是谁,主管只看到了个大概身高,根本没判断出他是我们之间的哪个人。主管也不想打草惊蛇,于是在我们离开不久后他趁我睡着的功夫下了床,去窗边一看果然发现街口有两个可疑人。他先前也与亚特那边交手打过仗,虽然大多的时候只是参谋,不过这种侦查部的伪装技俩根本骗不了他,况且还是这么明显的伪装技俩
那人的身高与他略差一二,而且明显是个男人,所以他就把我和迪斯潘排除掉了,(我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排除我是因为我矮,身高根本对不上。)其余的人他都带有一定的不信任,但打草惊蛇这么不明智之举他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只好压制下来等待对方露出狐狸尾巴再过去一把抓住。
“我最近的性情这么暴躁的原因就是觉得整个队伍给我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后来仔细一想,噢原来是我开始对他们反感,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问题,之后再一想这他妈的原来是自己人里出了细作。”
我陷入了沉思。布置好各自任务之后差不多每个人都有进过病房,而且那段休息的时间虽说不长,但几个人却根本没有固定停留在哪个位置都是在四处走动的,我也没有过多的关注每个人,所以也不清楚那时候究竟是谁进了病房去打的那通电话。
事情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们的队伍竟然会出现细作,我当下只感觉一阵眩晕完全接受不了这种情况。主管说让我赶快出去毕竟外面还有花寒他们,回去找个理由离开现在的位置。我问那他呢他自己怎么办,他说他到时候自有安排。
我只好答应下来,转过身刚想走出病房,房门却猛地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只见花寒跌跌撞撞跑进来,看到我一脸惊慌失措地喊道:“士兵!那些士兵从外面进来了!”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主管,他听到后也眉头紧皱在了一起。我心说看来他们急着吃热豆腐,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 ? ? ? ? ?
这时候再装下去就是等死了,主管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掀被子从床上直接翻下来,再一个箭步人已经到了窗边,他向下望了一眼,然后转头对我们道:“下面没多少人,应该都上来了,跳下去大概可以冲出去。”
主管这动作把花寒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他:“主管?你什么时候醒的?”
“五分钟前。”主管伸手撑着窗檐,整个人跃上去蹲在上面,“维安那小子呢?让他快点过来。”
“哦噢!”花寒转身正想跑,维安下一秒却已经冲了进来,身形极快我只看到一个影子飞了进来还差点把花寒撞到。
他进来看到蹲在窗檐上的主管先是错愕了一下,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迅速关上病房门反锁上对我们快速道:“走走走,人都挤到楼口了!”
主管一跃而下,我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也跳了下去,到达下面后我平稳着身形然后一脚踹开了身旁的一个士兵。再抬头花寒与维安也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其他人在哪里?”主管捂住头上的纱布退到我身边问道,我让他们跟我走就是了,便甩出枪刃一路破了出去。
那个旅馆的位置离医院并不远,我们当然也不会找距离主管太远的地方休息,跑了几个路口很快就看到了那家并不起眼的小旅馆。我转头招呼着后面的三人赶快跟上,这一看不得了,只见我们身后军队的人正紧紧跟着死咬着不放。
我不禁暗叹一口气,心想克尔斯他们要是知道又不得休息了会是什么好玩的表情。我跑进旅馆不顾前台惊讶的眼光,认准那几个熟悉的精神动态顺着楼梯盘旋而上,奔到房间门口后正赶上迪斯潘在向走廊外张望着什么,她看到我这副模样就知道准是没出什么好事,忙问我发生了什么。
在我没回来之前其他人都聚在一间房间,我进去开门见山的说军队的人又追了过来,只听到凯诺随后骂了一声道:“我们都这么小心了也能给发现?这些人根本不是人,是你们之前从肚子里出去的蛔虫吧!”
我就说是蛔虫也得看是从哪儿出来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恶心人不?
还是安莫阻止了我们俩继续瞎扯,他问:“主管呢?他没和你一起出来?”
话音刚落,主管与花寒维安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门口,主管看着我们苦笑道:“命不该绝,这种时候醒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他向走廊那边看去,继续道:“不过我们的处境倒不是很妙,一批人现在已经堵在二楼楼口了,现在旅馆下面都是他们的士兵,跑也跑不出去。”
我跑出去一看,悉数的声音离楼口越来越近,再转头楼层的另一边一望看不到尽头。这已经是狗急跳墙的办法了,我只是想了一下,就对他们道:“我们往走廊的里面跑,到尽头轰开墙壁跳出去!怎么说那个方向的士兵也比楼下少一些吧!”
旅馆的整个楼层是呈半圆的弧形建设的,这样在某个角度就会造成一定的盲区,如果那些人跑上来,那我们在走廊略后面的方向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就给我们了相对比较充足的逃跑时间。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好看的油画作品,我以前是学美术的,本能的视线就要被这些画吸引过去,反应过来后我暗骂自己一声,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净整没用的!
尽头很快就到了,让我觉得惊奇的是尽头的墙壁上纹着一种奇异模样的动物,上面的花纹极为复杂却看得眼熟,职业病又犯我正想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前面的快手安莫已经将整个墙壁轰了出去,墙壁碎裂成一堆渣渣想拼都拼不起来。我有些心疼这壁画,便咳了几声安慰说现在跑路最重要,便随着那些人从洞口一跃而下。
落地后我左右一看,发现这里竟然是楼房与旅馆相挨极近而产生的一条暗巷。暗巷很窄,两个人并肩都走不过去,差不多是一个人肩膀加上一个人侧肩的距离,我不得不庆幸刚刚跳下来的时候没一头撞在墙上,否则这时候鼻子就该磨平了。
而凯诺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身手本就极为差劲的家伙跳下来已经花了太多勇气,身体在空中一没控制好就直接拍在墙上然后大头朝下摔在了地下,我一看就心想:完啦,这孩子脑子本来就不够用,这回得摔傻了!四层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也不知道摔成什么样,毕竟有些实在倒霉的在平地上摔一跤都能骨折呢。
我立刻过去把凯诺扶了起来,检查了一下似乎只是摔疼了而已,并没有怎么受伤。他没好声的跟我说:“我从直升机上掉下来都没什么事呢,这体质劲摔,你不用担心。”语气相当哀怨。我就说这是好事啊,劲摔也是个不错的技能最起码能保命呢。之后就遭了二世祖一溜的白眼。
安莫纵身跳上墙头,没过一会儿又跳了下来:“不行,那边有装甲车。”
暗巷尽头的街口已经被军队堵住了,那现在我们除了从紧挨着旅馆的店铺穿过去离开这里,倒也确实别无选择。我过来的时候注意过隔壁的这家店是家卖古玩的,但我们怎么说也不能平白无故砸人家店铺的墙吧?旅馆砸了还好,可坏人家个人事业我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萧麟也接手着他家分支的一家小古玩店,以前每次我去找他他都把那些破烂当宝贝似的护住不让我碰,可谓只要是倒蹬这些东西的老板都会视自己的铺子为珍宝。古董的价值徘徊在垃圾与国宝之间,我们要是砸了隔壁的墙从那里一穿,这鸡飞狗跳的肯定会弄坏人家的古玩器具,坏个廉价的仿品还好,要是坏了几个稀世珍宝上千万没了老板不得心疼死。
我当下果断摇了好几下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看着其他人也不见他们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眼见军队的人就要围到这里了,突然维安他咦了一声,他看向我们,然后转过头伸手指着地上。
地上有什么?有钱我现在也没心情捡了,更何况x给我留的“遗产”不少,地上的钱也已经无法满足我。我这么想着然后低头一看,这一看就一拍脑袋心说有门儿了!
――维安手指着的,是夹在暗巷之间的一个下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九、下水道的美人鱼(上)
下水道里有什么?
这个问题就算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来问,下水道里有什么?
得到的回答无疑都是――
有建筑里排放出的污水与雨水汇集而成的地下管道,里面有蟑螂老鼠与大便,走运的话或许还能碰到一具尸体或者器官。总而言之这里是城市最肮脏的垃圾集中营,绝对不会说出什么花儿来。
不过,现在它却是我们逃命的唯一通道了。
我顺着铁架往下爬去,一股难闻的气味瞬间蔓上了我的鼻腔,肆意妄为的侵占着我的嗅觉领域。那是腐尸与粪便聚集在一起多年发酵形成的味道,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如果你试着爬过城市的下水道,那你绝对能体会我现在的感受。
我们顺着管道快速的向前奔去,拐过了几个岔口,脚下的脏水溅起染脏了我的裤脚,这一路上我看到了无数奇怪的东西从污沟里流淌而过。在不久前还有一只断手顺着水流从我脚边经过,手指勾了一下我的鞋带,我低头凝视着那只手,说不出该是惊讶还是什么,思维一时间没跟上原本该反应的节奏,我就这样安静的看那只手从我脚边游走,直到身后的卡特对着我的小腿来了一口我才本能的随着疼痛继续向前走去,过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只手是一截义肢。
安莫在队伍前端打着头,他手里握着个打火机照明,这点火光带着我们一直前进着,我跟在他身后怎么说也会有一定的安全感。滴滴的清脆滴水声让我很快就沉静下来,看着前方昏暗的道路,人就不免会胡思乱想,前路就好似一只野兽大张的恶口,野兽狰狞的面容与嘴角唾液的滴淌与水声混在一起,惨白的牙齿锋利无比,等待我们继续的深入与吞食。
我打了一个哆嗦,向后看了一眼,其他人都跟在我身后,向前看去,安莫高大□□的脊梁正挡在前面,根本不存在什么吞噬人类的野兽,一切都只是幻想罢了。
我这时不禁想起了在以前世界看的一部岛国惊悚片,叫做《下水道的美人鱼》,这东西还是萧麟那臭小子强力推荐的,结果我看完将近两天没吃下东西。我们现在身所处的下水道里会不会也有这些神奇的生物,安静的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等待与我们的邂逅呢?
这么一想一身鸡皮疙瘩就出来了,我缩了缩脖子,心想这气氛还真诡异,感觉就像身为了惊悚片的主角似的,保不准你下一秒屁股和脑袋就相隔了十米――这是惊悚片在下水道最为常见的桥段。
这时,一首小曲被人轻哼着就传入了我的耳中,曲子的旋律很轻快,这种不安的气氛一下就被打破了。我和安莫纷纷转头望去,身后的几个人早就已经回头了,只见花寒双手交错放在脑后,一脸无谓的哼着歌。
他见我们都转头看向他,于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们:“干吗?果然我即使在这么阴暗的下水道也会发出吸引你们视线的光芒?”
我听后只感好笑,只好转过身继续走着,然后对后面的花寒说道:“继续唱,别停。”
“小花你哼的是什么曲子,耳熟的很。”我后面的克尔斯问道。
“是我们家族自创的,你说耳熟那肯定就是胡扯了。”花寒轻哼一声,道:“族人的歌曲从不外传,从小我母亲就唱这首歌给我听,我现在长这么大也只是略微记得一段罢了。”
“噢?家族自创的歌曲?看来你们家族倒也挺多才多艺的,以后有机会我得去拜访一下。”克尔斯笑道。
这时花寒语气瞬间冷了一层:“想要拜访,回去自己割脉吧。”
好不容易打破的阴沉气氛一瞬间又笼罩而至,我的心震了一下。
许多人的家乡都被毁灭了,在公司工作的许多人……主管、尤尼克、迪斯潘与花寒,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我不知道这是公司的一个规则亦或者是什么,总而言之真的很让人愤懑。
不过好再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我见四周又恢复了原先的一片寂静,滴滴的水滴声又清晰了起来,不禁暗叹一口气,缓缓道:“刚才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流浪的美人鱼。”花寒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的脚走路时并不抬起,鞋底在管道上摩擦引起一阵刺刺的尖锐声,让人听着好不舒服。
“嗯哼?”这个名字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继续道:“唱下去,我想听。”
身后的花寒顿了顿,过了片刻才开口讲这首歌的词唱出来。
不得不说这小子唱歌真的很好听,或许跟下水道四周反射的回音也有关,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清脆悦耳,吐词一字一字非常清晰,曲调婉转悠扬,字词也很圆润。
这个星球所使用的语言与我原本的世界很多都不符合,它最为常用的语言是这个星球地域特有的,我是因为x才能熟练的使用它。虽然英语与法语等在这个星球都可以适用,但并不是我原先世界的所有语言都可以在这里使用,最起码我没有听过有人说日语或者中文。
花寒的歌曲在这种语言原本所搭配的音调下就已经相当动听,随着他吐出的一句句歌词,歌词带出的故事仿佛一个画卷在我面前展现般――美丽的人鱼因美貌的缘故被嫉妒者从海底驱赶出来,它一边在海洋上寻觅一边歌唱着,它游过海洋,穿过河流,跃过湖面,没有悲伤没有伤痛,流浪的自由人鱼在缓缓歌唱它的经历,越是乐观的悲伤者越能述说出自己的悲伤……
我听着花寒的歌,不禁想起了先前看的那部片子。那只人鱼或许先前就是海洋里自由的流浪者,她无谓被驱逐的恐惧,她依旧唱着轻快的曲子,依旧在世界的每一片水域自由流泪着……
随着花寒的歌声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岔口,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花寒的歌声持续了多久,走过的道路积水越来越少,滴水的声音也逐渐远去。脚下的地面竟然变的越来越干燥起来,又走了一段路后面已经是完全干净的道路,没有污水横流也没有垃圾满堆,完完全全一条干净的道路。
我们最后到达了一扇封闭的铁门前。铁门的开合处被薄薄的纸片物封闭着,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许多张皮连接在一起的产物,是不是人皮还待确认。
花寒的歌声戛然而止,随后便是他的几声清咳与带着惊讶的沙哑声:“哇哦,没想到下水道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莫非是乔用来藏私房钱的?”
我也自然是惊讶不已,没想到随着下水道竟然走到了一个这么不寻常的地方,这扇铁门后面究竟是什么?它又怎么会置身于下水道之中?安莫转过头看向我,我看他的眼眸中也带着不解。
我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问,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随即便是人体砸在墙壁上发出的响音与熟悉的打斗声。我们赶快转头看去,只见花寒两只手死死抓着维安的领子将他抵在墙壁上,维安一脸失措先是挣扎了几下,当他看到我们都看向他的时候便慢慢停止了挣扎。他脸色一变,那种单纯无害的感觉瞬间从身上褪去,他发出了几声冷笑反手一把尖锐的匕首就出现在了手中。
“你……”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维安,一股冷气从后背升起,我虽然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自己人和自己人开打谁都看得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维安似乎也从没有要让我理解的意思,他手里的匕首直接向花寒的背心刺去。黑暗中金属的相互摩擦带出了银白色的火花,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下水道,我看到凯诺一脸阴沉的站在花寒身后,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死死抓着□□支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就用了十足的力气,而□□支上端正是那把泛着冷光的锋利匕首――凯诺为花寒挡下了致命一击。
维安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惊讶,他反过匕首正想更改目标对向凯诺,而一声□□支上膛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再回头,迪斯潘眼神冰冷高举的□□口正对着他的太阳穴。
维安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说不出那个眼神里包含着什么,似乎是最无助最单纯的情感,却也带着几分倔强与狠毒甚至是残忍。他看着我目光便开始涣散,过了片刻直到他的眼神失去聚焦时,他终于垂下拿着匕首的手,对着我们笑了。
花寒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一下狠狠砸在墙壁上,闷沉的回音一下在下水道里荡开,花寒对他吼道:“够了吗?玩够了吗?把戏已经被我们拆穿了,你还有什么可说!”
安莫见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感,他只是扫了一眼维安那失去聚焦的瞳孔,然后淡淡道:“中毒了,还有半个钟头左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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