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给他背影。
是觉得没有必要挽留,还是觉得无力挽留不如就此分手。自选择从政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只有早晚的区别而已。在李牧松手的那一刻,他有些动摇了,动摇于这二十多年来无时无刻想要做的事儿跟李牧在一起相比,似乎比重相当。
这么静静看着,无视于漫天风雪,那个他恋慕了很久,放在心上很久的人终于消失不见。在这一刻,黎诡心慌的不行。脑海内有一种声音似乎在提醒他,这么选择是对的,李牧只要不会受到黎霍的伤害了。至少他还活得健健康康的。
身体上健健康康,可心上呢?心上的伤呢?
安阳之后,他又将这么伤害带给他了。是不是,也会跟安阳一样?被割裂出他的生活,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因为这个世界,太大了。
李牧没去别处,他回了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因为太不真实了。不能再待在那里跟黎哥面对,因为他怕自己毫不节制的放声大哭。他已经不是曾希了,也不会像曾希那么极端。从他们相遇、到相知相爱,他们度过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这十年,他们从未想过今天的分手结果。
那么多年的回忆压过来,他只是有些扛不住了,等到恢复,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他只需要过自己的正常生活就好。一切还是一样。
一大早,黎诡过来收拾行李,李牧看着那个一脸疲倦狼狈的男人,很想抱着他,告诉他,好好休息,但是彼此已经从黎诡说分手的那刻起,没有了关心彼此的资格。
“黎哥,我还能叫你黎哥吧?”
“嗯。”
“那成,黎哥,我们还算朋友吧。可以偶尔出来吃吃饭,一块玩吧。”
黎诡想说可以,可以偶尔见见面,说说话,可以偶尔让自己的心再次填满那种温暖。可他不能许诺,说了,就是给李牧虚空的希望。
李牧没得到回答,也没有强求。他帮黎诡收拾东西,拿出他们搬家时候的旅行箱。将黎诡的衣服一件件折好。
黎诡一下按住了他的手,没来由的一阵气恼,“你别动,我自己来!”
李牧尴尬的缩回了手,“好,我不动了。”
黎诡想说,你没必要,再为我收拾,你才该好好休息。
黎诡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两个人生活的点滴积累起来的东西,一个行李箱是远远不够的,只是那些不必要的,黎诡不想要了。
李牧看着黎诡拎着行李箱打开房门。室内的温暖,跟室外的冰冷相比,是那么诱人。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黎诡问道。
李牧摇头,说没事,掀开自己的衣服让黎诡看,“许哥,其实没用多大力。”最重的伤,在心上。
黎诡盯着李牧露出的小腹,腰侧的位置还涂了些药。手上的行李箱松了,黎诡向李牧猛扑了过去。重重咬上了他的脖颈,恶狠狠的说道,“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无语。不解释。
☆、69 失恋
李牧也想,想在最后一刻,彻底释放了心底的欲|望,将彼此这么多年付出的感情一次释放个干净,所以黎诡压住他的那一刻,他没有拒绝。
室内的暖气给了他们温暖的氛围,门被黎诡一脚踹上。他甚至不想把李牧抱到床上,让他舒舒服服的享受,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
李牧的家居服一向是宽松的,随意一扯扣子就被扯开,摒除刺目紫色,李牧的身上是白色的,那种诱人的带着活力的白色。看着点缀在胸前的乳|尖,黎诡舔了舔嘴唇,恶狠狠的带着气势咬了上去。
“嘶――”李牧皱眉,有些疼,可除了疼之外,还有那种满满的情绪,李牧第一次,激动的拉出黎诡的腰带。裤子上拉链拉开,伸手进去。
几乎在欲|念一起的时候,那里就开始硬|挺肿大。李牧迟疑了一下,心想,最后一次,就那么一次了,无论怎么做反正这个这个人都不会回头,还不如顺从自己的,来一次。
手指在内裤外面贴着那硬起的柱体上下滑动,用掌心包裹着无规律的揉了几下。上面的嘴巴张开,让黎诡侵入,搅动,舌头相缠的刺激带来着全身的酥麻。
房间里除了钟表的滴答声只有他们彼此粗重的喘息。
李牧觉得现在浑身都是热的,地面的冰冷一点都没有传达给他。
黎诡将身子压低,彼此的下腹相贴,那只动作的手也被夹住,动弹不得。他想,诱起身下人所有的感官,让他舒服到大声叫出来,可是现在反而是他有些忍耐不住了。
李牧的眼睛湿湿的,脖颈到耳朵的部分已经红透了。下|身因为被挤压,那种束缚的快|感有些忍耐不住,只能小幅度的扭腰,靠摩擦来缓解。
相贴的部分似乎有些黏黏湿湿的,都明白那是什么地方弄出来的液体。黎诡重重的呼吸了一次,将李牧拉起来,到底还是有些不舍得在那么冰凉的地方干他。
两个人转战沙发,总算是赤|裸相对了。窗帘没有拉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纱,可他们都没有在乎。不在乎此刻的火热交缠会不会被人看见。
李牧圈住黎诡的脖子,在他身上留下深红色的痕迹,牙齿咬不够就用舌头去舔,有汗水的咸味有血珠的腥味,还有纯男性的阳刚的味道。他想将上面的那个男人搂得更紧更紧,双腿自动的分开,方便那人的动作。
手指沾着放在茶几抽屉里取出的润滑剂,急切的探进了将要容纳他的地方。
“啊,可,可以了。”李牧一手捏住自己的长杆菌,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这么射了出来。
黎诡看了他一眼,湿漉漉的眼睛,红透带着水渍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上去。
李牧分出一丝心神,缠缠绵绵的接了个吻,没有刚开始的急躁,就那么柔柔的,吻了很久,连黎诡深入到他体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分不出心思去考虑,他们昨天已经说了分手,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有了些窒息的感觉,李牧将双腿缠上黎诡的腰,被顶|弄着,全部拔出,全部深入。那里有了不一样的湿意,有疼,也有极致的爽利。如果就这么干死了,是不是就不用想以后 。“那里,再来……”
女人般的哀求,以前李牧在床上从来都是腼腆的,他对性还没有那么开放,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不正经的词。两个人在床上这种话都说的很少,正经来说,都是实干型。享受着彼此带来的快|感,还有,爱。
黎诡有些奇怪,却没有抵挡住那种诱惑,啃咬着李牧的肩膀,双手将李牧的腰抬起,将两个抱枕塞在下面。腰部被抬高,那种角度,谁都受不了。方便干上他的敏感点,方便他的双腿夹紧在腰上。
“热……”热得快要爆炸了,李牧的背摩擦着沙发上的有些粗糙的垫子,刺刺的感觉,全身像是被酥麻的感觉包围了。被黎诡揉捏的欲|望不断挤出乳白色的水液。忍不住了,想出来,可是又想两个人一起来。
李牧对这种□上的同步有一种自虐般的坚持,“黎哥,射进来。”
黎诡粗重的喘息着,□的力道更加迅猛,感觉到李牧的紧缩按摩,他也有些克制不住了,腹部开始痉挛,想要喷发。
大力玩弄着李牧的下|体,又狠干了几次深的。终于射了进去。李牧也在同时射了出来。
李牧急促的喘息着,借此缓解自己身体上的激情,好像要把刚才来不及呼吸的氧气全部吸进去。
黎诡没有退出,保持着深入的状态,让李牧侧趴在沙发上,将一条腿架上自己的肩膀,开始柔柔的又一轮抽动。
李牧手指紧抓着沙发垫,没有拥抱的人让他有些不能适应,手虚空地抓了几下,发现,没有办法,怀里还是空空的。不会有了,时不时想要拥抱的时候,那个人会自动的靠过来,来个拥抱。想要鼓励的时候,那个人给力量。
眼睛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漆黑的电视屏幕上两个人交缠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终于泣不成声。李牧趴在沙发上哭了。
黎诡停下了所有动作,慢动作似的,将自己抽出,帮李牧擦干净。重新套好自己的衣服,拉着行李箱,沉默的离开。
李牧一直没有抬头,他甚至没有看到黎诡关上门的同时,红了的眼睛。
有的时候,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黎哥,黎哥……”
空荡荡的家里,再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不知道多久,李牧心绪平复了不少,赤身站了起来,除了腿有些虚软后面有些胀痛外,没有其他不适。
去浴室冲了个澡,将深处那些东西给弄了出来。这大概是黎哥最潦草的一次清理了,很多都没弄出来。从他们上床以后,这还是李牧第一次给自己做清理,太过于习惯那人的仔细温柔。清理过之后,又弄出了一身汗。浴室镜里,身上那些痕迹,看来需要很久才能消失。
李牧刚整理好客厅,那边门铃就响了。心脏猛跳了起来。打开了门,却见到了一脸担忧的何涛。
“你真的跟鬼子分手了?”何涛问道。
李牧僵硬的点了点头。“你吃饭了没?要是没吃,我去做。”
何涛抓住李牧的胳膊,“都这个时候了,还吃什么饭,走,跟我走,咱们去找他问清楚。”
李牧看得出何涛是真的担心,只能藏了那些曲折的真相,“不用了,是我提出分的,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早几年怎么没看出不合适啊,小牧子你昏头了?!”何涛像放了气似的,坐在沙发上。
“现在我们都是社会人士了,黎哥的工作性质,估计很难接受有我这么一个男情人。”
“你是为他?!你傻不傻啊,再说了,鬼子会在乎吗!他那小子什么都不说,就给我电话说你们分手了,让我陪陪你。我真弄不明白了。你们不是还关心着彼此吗?”何涛唠叨道。有点嫌弃俩人都不争气的意思。
李牧也不再说话了,整个人跟缩在沙发上似的,小鹌鹑一样。
“好了,我不问了,不问了行不行,那个,你没哭吧?”何涛捏着李牧的肩膀,把李牧的头抬起来,发现确实没哭,就眼睛红红的。
何涛去厨房发现冰箱里连个啤酒都没有。想带李牧去找一家饭店喝酒解愁去。可李牧死活不去。最后只能从楼下超市里买了两打啤酒,全部摆在客厅桌面上。
“我,还是不喝了。”李牧看着那么多酒,有点怵。
何涛打开一瓶放在他面前,“喝完这一罐,你就知道好处了。”
李牧看了他一眼,看了眼酒瓶,终于拿了起来,酒的味道他一直不喜欢,大概也是习惯了,不吸烟不喝酒,健健康康的生活。可是现在这东西却成了一种解药,一种叫做可以暂时忘记的解药。他想试试。
何涛去厨房弄了点花生跟咸菜,自己开了一瓶,慢慢喝。
“晕了吗?”李牧面前摆了不少瓶子了。
“还,没有。”李牧吧嗒了下嘴巴,都是苦味。“还是,一个何涛。”
何涛笑了,“成,什么时候变成俩了,就说明到尽了。你继续。”又给他开了一瓶子。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直到李牧说话哆嗦了,何涛才给他倒了杯水。
李牧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整个人愣愣的。“下,雪了。”
何涛瞅了瞅窗户外头,确实,又开始飘雪了。快过年了都,怪不得雪来的越来越勤。“你还挺灵的,你怎么知道下雪了?”
“因为,冷。”李牧嘟囔道。
何涛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不正经的笑,他把李牧撑起来,把人扔床上去了,帮他脱了鞋子,睡衣的扣子不知道怎么被蹭开两颗。露在外头的皮肤上,那红色的印记。是个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扯过被子,把人全部盖住了。“睡吧,小鹌鹑。”
何涛又坐回客厅,打开了电视,开了静音。手指在手机上划拉几下,最后还是扔在一边了。既然俩人决定分手,他再掺合就不地道了。
这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最近身边的人都在折腾,本来打算好在天朝国都发展,可偏偏联系业务的时候,没名声没人脉的,人压根儿就不甩你。公司业务开展不开。宋辉那边瞎折腾的说也要过来,非要他先找一女人结婚了,才允许他去外地发展。连小牧子鬼子这边都出事了。这到底赶上什么日子了。真该找一大仙算算。
“嗡嗡――”手机在桌子上边震边蚂蚁似的挪动。
何涛瞟了眼,宋辉电话。真累了,这么多年伺候大少爷,也该到时候断|奶了。毫不迟疑的按掉了电话。
爱这个东西真不该碰,现在小牧子跟鬼子分手,要是那大少爷知道了,还不得趁虚而入啊。现在这会儿估计小牧子想静静,失恋啊,就是这么安安静静靠时间来治愈的。这事他最有经验。
“何涛,好呀,敢按掉我电话,想死了,我成全你!”宋辉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算了算剩下的钱,大概应该够一张火车票钱。
绿皮车里,宋辉毫不知耻的抢占了厕所,歪头睡觉,手机早在上火车的时候就关了机,省电。漏风的窗户里了,冷风伴着风雪吹了一天一夜。
“阿嚏――”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更文。马上十一了,还真是快,这大半年我就这么折腾着过了,没有丝毫安全感啊。
人啊,靠别人给的安全感太不可靠了。
☆、70 断点
徐硕裹了个军大衣带着满脸黑灰,一边呸呸呸的抱怨天气,一边踹开了黎诡临时住所的大门。
房东听见这么大动静,出来骂咧咧的喊着弄坏门需要加钱的。黎诡跟徐硕谁都没有理会。
黎诡大概能猜到徐硕来的原因,选在站在同一战线,还是放弃,徐硕没有明说。他关注的是,“你被甩了?”
黎诡瞪了他一眼,随手开了空调暖气。这间屋子少有的没有暖气配置,倒是有一个空调,一出风就会放出一股子怪味。
“行了,别开了,这味儿太重,我还是继续冷着吧。”徐硕用大衣擦了两下脸,可这黑灰早就渗透了皮肤,擦也擦不掉。“还是你甩了小牧子?”
黎诡对这个话题深恶痛绝,一杯热水带着响的放在了桌子上。
“那你也得跟我说清楚啊,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徐硕喝了口热水,终于暖和了些,“我跟我媳妇讲你跟小牧子的事,我家媳妇儿就说,你们都是好样的,说我能当你朋友肯定也不错,这就马上要订婚了。你们搞这出,这不是让我单身一辈子么?!你知道在矿区找个女的有多难吗?丫的哥们都快忘了下面那根有啥用了!”
黎诡坐着听徐硕抱怨。
“虽然咱身材样貌底子不错,可扛不住整天大日头晒着,我妈天天打电话说要给我寄珍珠粉美白,可一大老爷们用这个,太丢人了。”徐硕把爪子伸出来正反翻了个面,真是黑白掌啊。“都快奥利奥了。幸好我媳妇不嫌弃。”
“你是来得瑟的还是有正事?”他刚跟李牧分了,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这边徐硕就火急火燎的来跟他说他快要订婚了,幸好他现在改了动手的习惯,不然俩人估计得在这小租屋里练开。
徐硕也正经了起来,抓了抓脸,把身上的大衣一脱,标准的土豪范儿,脖子上手指头粗的金链子,手腕上的金表,“哥们,有钱了,给你来资助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来摆在台面上。
黎诡没接,“许明的事,你知道吗?”
徐硕看了他一眼,“知道啊,都是哥们,怎么会只知道你跟小牧子分手,不知道他媳妇儿已经死了。”
黎诡的手指因为紧握关节突出。
“阿诡,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总比你跟小牧牧认识的时间长吧,我这人有一毛病,一旦认定是朋友,就是你□两刀,我都还认你是我朋友。小时候,我跟许明他们,逮着你跟处男就欺负,大冬天往你们怀里塞雪球冰块,在你们上学路上设陷阱把处男门牙都给磕了。可是,我跟许明那会儿掉冰窟窿里,是你救的。这事儿我一点都没忘。”
那之后,徐硕他们那帮朋友全站在河边傻眼了。就黎诡羽绒服一脱就钻冰窟窿里了,出来以后,三个人全部高烧差点全烧傻了。还遭了一顿胖揍,弄得整整一个暑假都在关紧闭。
“你认定的事,做了就做了。我信你。咱们这些人里,虽然都多多少少长你一两岁,可都是认你当头羊的,你往哪儿走,我们就盲目的跟着。许明的事儿其实也好明白,你看他光棍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找一能解决生理需求还入得了他眼的,这就因为意外给去了,他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在电话里哭得跟娘们似的。咱们也能理解是吧,我们皮糙肉厚的,能抗攻击,就等你一记大招把终极oss解决了。”
其实黎诡心里挺感动的,真没想到他们这帮人里头还能有说人话的,楚南第一个打电话问候他,恭喜单身。徐硕这些,虽然里头不正经的话居多,可是耐不住人从那么老远来关心关心。少年时期的友情有的时候能比爱情更加长久,坚定。
大概是军区大院里骄傲的人太多了,碰到一块就是火星撞地球,非得来个你死我活,可后来,他们就集中力量学着怎么反抗大人了。
“吃了吗?想吃什么?”黎诡把外套一拿,踹了钱包站了起来。
徐硕可不跟他客气,巨额支票都交出去了,明天下午又要回去继续挖煤,“老子要吃牛排,还有什么鹅肝酱,什么贵吃什么!”
于是乎,黎诡就带着只土豪去了西餐厅丢了一回人。
吃饭的时候,徐硕的手机就没断过,不是矿区的事儿就是他媳妇打电话过来查岗,虽然唠叨可是耐不住徐硕喜欢,“你可不知道,女人在那边就是珍惜动物,恨不得把人放在玻璃柜里,每个人都排队摸一下。所以我不喜欢我媳妇儿去,还不知道晚上是不是有人想着我媳妇儿的漂亮小模样撸管呢!”
黎诡有些头疼,挺想一巴掌抽过去。
徐硕大爷似的坐在那儿,军大衣放在椅背上,切牛排的时候哗啦啦跟锯木头似的,弄出挺大声响,用不惯刀叉非得跟人要筷子。服务员跟他解释没有筷子,说是西餐厅。
徐硕就唠唠叨叨的说,到你们这儿吃饭还得先练好刀叉,太他妈麻烦了。
他们走后,餐厅里服务员间就传出了一土豪段子,流传广泛。
给徐硕安排好酒店,黎诡就回去了,徐硕说不需要他送了,赶紧把事情办好就是对他最好的报酬了。
谁也不知道,黎诡用了什么手段,升官升的身边的人都眼红,可是无论怎么使绊子黎诡照样是稳稳的端坐着不受影响。
那边,宋辉一来李牧倒是好好招待,可何涛愣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瞧都不瞧一眼,把宋辉弄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李牧问何涛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何涛就说了一句,“他大爷的,那么多年累了。不想管他的混事了。”
再去问宋辉的时候,宋辉愣是想不出来自己干了什么,还对着何涛一通抱怨。找不到原因,这开解起来也困难多了。俩人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子。
不过幸好他们都在,让李牧来不及去沉溺于失恋的情绪中。在这点上曾希跟李牧不同。如果是曾希,他会很极端的去想问题。曾希就跟一个重症病人似的,必须靠安阳这个人给的氧气机呼吸,一刻都不能断了。而安阳的离开就是带走了曾希呼吸的氧气,这是会要了他的命。可李牧不一样,他有朋友,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工作,他是个独立的人格,所以,他可是在失去黎诡之后,仍旧按部就班的生活。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大概是心境不一样了,李牧现在更多的是想着当下的生活,不去想从前不去想以后。公司里是有小姑娘对他示好,可是,他也只能不好意思的拒绝。
gay圈的受方总会带有一股子能吸引女性的气质,大概是有些偏向同类,所以李牧这种说话礼貌,性格温和的男人,颇招人待见。人缘也不错,加上有意无意的细心关照,总会有一两个心向神往。
以前李牧一到下班时间就准点回家,给黎诡做饭,可是现在没了在家等待的人,他就更愿意待在公司,能耗多久是多久。渐渐的同事都察觉到了什么,每次聚会都会约他出去。总拒绝也不好,李牧就干脆陪着去了几次,没有之前的拘谨也渐渐放的开了。
“李牧,怎么最近不赶着回家了?是不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同事端着杯酒过来一脸八卦的问道。
李牧摇头,“没,他出差了,要出去很久。”
“你女朋友还真是放心啊,也不怕你吃野食。”
一边人事部的大美女凑了过来,把那八卦的同事给推开了,“起开起开,别把人给带坏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身边的女人跟旋转木马似的,每次骑的都不是一个。”
旁边的几个人也都哈哈大笑。现在的女孩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女孩温柔恬静脏话粗话一律不会说,可现在的女孩,粗话荤话张口就来,女汉纸每个小圈子都得有那么一个。不过倒是男女都喜欢这样的人。绝对是聚会的一大热点人物。
“咱们公司里,除了老板也就小李牧能入得了眼,要不是他早就有女朋友了,我还真自己上了。”身子一扭头就歪李牧肩膀上了。
李牧尴尬的挪了挪地方。掩饰一样捧了杯酒放在嘴边,眼睛扫向一边。昏暗的灯光下,一闪而过的身影,李牧立即站了起来,本能的追了过去。没走两步又觉得没任何意义,干脆又坐了回来。
“怎么看到熟人了?”同事问道。
“没有,认错了。”不管是不是认错了,他们都没有了再见的理由,至少,现在不行。
大年三十的日子一步步近了,那边宋辉跟何涛也不知道俩人谈了什么,宋辉现在是何涛的合伙人,负责联系业务,何涛也就正经经的第一次站在了宋辉的头上。李牧也找机会跟老板介绍了下何涛的公司,尚誉接了名片,说可以找时间聊聊。之后再没有音讯,李牧也知道了那是托词。
最近何涛跟宋辉越来越忙,李牧打电话问了俩人到底回不回去过年,俩人都说不回去了。可李牧这个孝顺孩子说一年没见父母了,想回去看看。把家里钥匙给了何涛,让他们在那儿过年。
提早订了火车票,带着一堆特产和行李,李牧就这么回了家。或许今年可以,可以让父母知道。他也需要努力了,总有些事情,是他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说了,更文。
☆、71 节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年越过越没有年味。往年一早的时候,卖春联卖年货的早就张罗起来了,可现在,虽然也有摆摊的,人气减少,本来准备年夜饭是一年一次的大事,现在餐厅都是全年无休,年夜饭也能在饭店吃了。
李牧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本来也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可以去外头吃,可李秀不同意,说还是在家过年气氛好。父母都这么说了,李牧也就应下来,想着早点回家帮帮忙。
李秀跟一群大妈都坐在楼下,端着盆子择干菜。
“我儿子,说火车票不好定,今年又不回来了,你说说,抽个空回家看看有那么难吗?”
李秀笑笑,“我家小牧,说今年一早就定好了票就怕到时候定不着,明年就让你儿子早点定,一年回家一次,可得当做大事来看。”
“李大姐真羡慕你,逢年过节的时候,你家儿子都没忘寄点东西回来,我们看着都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李秀也很高兴,不是亲生的比亲生的还孝顺,这些年她跟孔华西都看在眼里。
“妈,你怎么坐在这儿择菜啊。天还冷着。”李牧赶紧走了几步,把李秀手里的活给抢了。
“你怎么这就回来了,你是说了,来个电话我去火车站接你吗!”李秀责怪道。
“我怕这火车晚点,所以没提前说。”李牧把东西都放下了,让李秀好好看看她一年没见的儿子。
李牧礼貌的跟其他大姨打招呼,这次带回来的特产多,还能一家家分点。
在外面说了几句话,李秀就心疼起李牧了,让他赶紧回家休息休息。
孔华西显然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打算下楼接人,没想到正碰个正着,“回来了。快进屋吧,我把你的被子收回来了。你妈老早就唠叨了。你再不到家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爸,你们别弄了,这个年全交给我,你们都休息休息。”
一年都没回家,不过家就是家,还是一样,很温馨。
三十那天,孔素素一个电话都没有,人也没回来。这么多年,二老也都习惯了,就当只有李牧一个孩子。
“爸妈,希望你们年年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李牧端起了白酒。
这是孔华西多年泡的药酒,喝了对身体好。几年特意打开让李牧陪他喝两杯。
“好好。”孔华西也高兴,一代一代教出了那么多学生,都没儿子的这一句问候让他感到欣慰。
“你们爷俩别喝那么多,过个年高兴就成。”李秀给他们夹菜。“小牧,这两年有谈朋友吗?”
李牧筷子一顿,“没,工作挺忙的。没时间。”
“怎么说没时间呢,公司里就没有入眼的?”
“平时都是工作上的事,没往那方面想。”越解释语言越苍白。
“老婆子,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小牧要是遇上了,能不告诉我们吗!他还年轻,这种事情可以慢慢来。”孔华西劝道。
李牧放下筷子,“其实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有一个,所以有些放不下。”
孔华西跟李秀相视一眼,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性格虽说有点冷,可是人很细心,帮了我很多,就是有时候扛不住了,有他在身边,我也觉得有那么点希望。希望自己能活的好点。”嘴里的酒精发酵着,鼻头酸酸的。
李秀紧紧握住李牧的一只手。“孩子,那个人现在在哪呢?”
“我把他扔独木桥上了,因为那条路只能一个人走。”李牧带着泪花子笑了。
孔华西抿着嘴唇,嘴虚张了几下,“你,你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对得起人了。就是找个瞎子瘸子,我们都认。”
李秀愣住了,“老头子,你。”
孔华西点了点头。
夫妇俩多余的话没说,他们看得出来,儿子表面上高高兴兴的,可是一没人的时候,脸上的落寞难过。在外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什么话都不说闷在心里。他们心疼可使不出劲儿啊。
春晚的喜庆很快就驱散了短暂的不快。
李牧陪孔华西多喝了几杯,三个人吃完饭在沙发上看着春晚。春晚虽然年年如此,可是仍旧是春节的一大标志。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牧拨了个电话。
那边没两秒钟就接了。不过都没开口说话。
“黎哥,新年快乐。”
“嗯。”
李牧没挂电话那边也仍旧是接听的状态,就这么彼此的呼吸声通过电波传来。就像他们还在彼此身边。
这个年过得忙碌,走亲戚,拜访干爸干妈,李牧到初五的时候就必须离开了。临走,李秀抓着李牧的手哭了。
“别让自己那么累,爸妈看着心疼,还有那个人,如果想在一起,就去追,爸妈,”李秀看了一眼孔华西,“爸妈能理解,你是什么样的,爸妈都接受,只要你活得好好的。你记得,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爸妈都接受。”
李牧这一瞬间懂了,原来自己这么多年奋力隐瞒的东西,他挣扎着想说出来的东西,爸妈已经知道了。在这几天里,他想过开口,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们,可是一看到他们关心他,爱他的模样,他的嘴就跟缝上了似的,张都张不开。
在这一刻,李牧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屈膝跪下了。
旁边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小声嘀咕。可他都不在意。
孔华西跟李秀把自己的儿子拉起来,把他牢牢的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李牧在新年过后的归程之日,如释重负,身上压了他很久的大山轰然倒塌。“爸妈,我保证,他会一样,孝敬你们的,你们等着,我会把他带来见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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