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让怎么做，自己就必须得怎么做。
    包括双腿张开的每一点角度都得到最准确的纠正，以适应男人最佳的感官需求。
    当然，做的不对，或是不够好，也是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
    最终，这一切让易清尘总算学会了如何运用自己的肉体，去主动的迎合对方，使人感到尊享级别的愉悦。
    只需主人稍作一个细微的肢体抚摸的指令，他便马上能够心领神会，立即诚惶诚恐的将它完成。
    他终于学会了所有最下流的姿势。
    这真是一个听话的人儿，顺从得毫无自我，比最训练有素的娈宠还要可爱。
    真的是……太可爱了。
    云端神殿。
    月色朦胧。
    精美的大殿里，烛光昏暗，幔帐四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呃……”
    易君行坐在一处宽大柔软的白玉卧榻上，再一次微微仰起头，剑眉微蹙，脸上呈现出一副舒爽至极的神情。
    他微微低垂目光，看着趴在自己膝盖上的人，满意的享受这征服全世界般的快感。
    这一次，易清尘伏在他两腿间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他极其卖力，嘴唇几乎都要磨破。
    他缓缓抬起头，两眼空洞的望着前方，白皙秀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那艳红若血的嘴唇，还挂着一丝白色的汁液，显得分外诱惑。
    “都吞下去。”易君行冰冷的薄唇吐出一道命令，不容违抗。
    “是。”易清尘轻轻答道，喉结上下蠕动，咕咚一声全数咽到腹中。
    “舔干净。”易君行说道。
    “是。”易清尘乖乖的俯下头，趴在对方的胯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舔得一干二净。
    完毕，易君行将下摆稍加整理，又恢复了一派正襟危坐的模样。
    他那俊美无俦的容貌，剑眉入鬓，双目生辉。一袭精美洁净的道袍，领口微耸，勾勒出雄伟结实的胸肌线条，整个人显得俊逸非凡。
    而此时此刻，易清尘正跪坐在他的脚下，一言不发，乖巧温顺的等待着他下一道指令。
    “是不是很好喝？”易君行问道，双眼定定的看着他。
    易清尘亦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答道，“是。”
    他的眼前，仍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易君行拿起手边桌上一块桂花饼，喂到他的嘴边，然后静静的看着他顺从的一口口吃光。
    “是不是很好吃？”易君行问道。
    “是。”易清尘机械般的回答。
    “那你以后每天的饭食，就是喝我的宝贝汁液，吃我做的桂花饼，好不好？”易君行问道。
    “……好。”易清尘答道。
    易君行嘴角挑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将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来，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那一丛乌黑秀美的长发，手感光滑，披散过白皙光裸的背部，垂直到瘦削腰际，真是风情无限。
    易君行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他的头顶，轻轻滑到了那绝美的脸颊上，反复摩挲着。
    这真是一个美丽至极的尤物，眉清目秀，皓齿朱唇。少年身体上那一袭正红色的衣衫，倒不如说是几条绸布，半遮不遮的挂着。玲珑白皙的腰肢，和修直的双腿，在艳红色的衣衫下若隐若现。
    易君行的手指继续下滑，按住一颗艳红的茱萸，来回恶意的揉捏，以更清晰的听到对方抑制不住的颤抖的呻吟。
    “来，笑一个，我看看。”易君行说道。
    易清尘一边忍受着身上的刺激，一边缓和面部神经，开始挤出一个笑容。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打得他恍惚了好一会。
    “要记得说，是，或者，好。”易君行冷冷说道。
    易清尘缓缓回过头，“是。”
    “笑。”易君行说道。
    “是。”易清尘略微定了定神，脸上努力做出了一个好像在笑的样子。可这个笑容，勉强得比哭还难看。
    啪！
    又一记巴掌扇了过去，直直将他打飞了十几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笑的不对，重新笑。”易君行冷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易清尘穿着一袭艳红色衣裳的身躯，趴伏在地，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一点点支撑着爬了起来。
    令人惊讶的是，他禁锢在漆黑铁链中的双脚上，竟穿着一双红色的鞋子。
    鞋子形状很奇异，鞋面用几根红色丝带绑在脚上，鞋跟被一个玛瑙石垫的足有两三寸高，甚至连他的脚趾甲也都被染成了艳红色！
    那两只白皙瘦削的玉足，被束缚在这红色的高跟鞋子里，分外诱惑，惹得人欲望暴增。
    他的脖颈中依旧拴着那一条长长的黑铁链。
    而铁链的另一头，自然被牢牢抓在易君行的手里。
    随着易君行慢慢收回铁链的动作，他像条狗一样，四肢着地，一步步爬了回来，那自然而然的动作，显然已习惯了如此乖顺和下贱的行为。
    易君行将他收到自己脚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继续乖乖的跪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的音符，“笑。”
    “是。”易清尘略微酝酿了片刻，仰头冲着主人的大概方向，脸上终于努力挤出一个比较像样的笑容。
    一个讨好的，卑微的，可怜的，低贱的笑容。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悲哀和反胃。
    易君行强忍着把他带着这笑容的脸撕毁的冲动，反复摩挲着他的头顶，“清尘，告诉我，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强的男人？”
    “是。”
    “那些违逆我的人，是不是都该死？”
    “是。”
    “我的世界才是正确的，对吗？”
    “是。”
    “很好。”易君行坐在精致宽大的榻上，缓缓将身体前倾，两个手肘分别置于膝盖上，十指交叉，抵在自己下巴，如同要观赏一般，慢慢说道，“现在，你把自己衣服脱光，然后自渎给我看，好不好？”
    易清尘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轻启朱唇，“好。”
    只见那件本来就半遮半掩的红色衣衫，被他自己一点点的除下，露出了一具光滑白皙的绝美身体。
    那一副黄金比例的身体，肌肉匀称，挺直的背部，凹凸有致的腰臀，修长的双腿，在昏暗的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把两个膝盖再分开一点，我要看你最下贱的姿势。”易君行命令道。
    “……是。”
    易清尘轻轻答道，他跪在地上，尽量将两腿的角度分到最大，然后缓缓将手沿着腰间探了下去。随着动作的开始，他秀眉微蹙，银牙轻咬，脸上逐渐呈现了一丝隐忍脆弱的神情。
    然而从他已显熟稔的行动来看，这种下作的事情，显然已不是第一次了。
    “你不要停，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答错了，或是答慢了，或是手里动作停顿了一下，我都会惩罚你，好不好？”易君行说道，虽然是问句，但每一句都不容抵抗。
    “好。”易清尘一阵眩晕，一脸凄凉的答道。
    他知道，每日要经历的噩梦又要开始了。
    只是不知道，今天要面对怎样难堪的问题。
    不管什么样的问题吧，总之，如果都快速的回答：是，或者好的话，往往吃的苦头会少上很多。
    “你是不是个废物？”易君行问道。
    “是。”
    “你是不是个娈宠？”
    “是。”
    “你是不是我的玩物？”
    “是。”
    “你是不是个放荡的贱货？”
    “是。”声音一次比一次颤抖。
    “你是不是喜欢我狠狠干你？”
    “……是。”易清尘迟钝了一下，还是答道。
    “那你喜欢我怎样干你？”易君行问道。
    “……我……”易清尘一窒，手上动作缓慢了下来。
    脖颈上铁链一紧，他反射性的觉得自己又要挨打了，赶紧抬手挡住头，一脸惊恐万状，可怜兮兮的等着劈头盖脸的一顿巴掌。
    “快点回答！手上动作不要停，继续！”易君行冷冷说道。
    看到对方这一次大发慈悲放过自己，易清尘松了一口气，内心竟然生出一丝感激。
    “说话。”易君行手里链子又是一紧。
    “我喜欢！”易清尘急忙答道，他吓得大脑一阵抽搐，慌乱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喜欢，你从后面干我……”
    易君行缓缓说道，“那我一会把你架在外面那处最像明心崖的万丈悬崖上，让你头冲着深渊，然后把你双腿分开，从后面狠狠干你，好不好？”
    “……好。”易清尘失神的答道。
    “我干完你后，再叫十个男人来轮流上你，好不好？”易君行说道。
    易清尘停滞了片刻，“……好。”
    令人震惊的是，这个顺从无比的回答，却惹得易君行剑眉倒竖，满腔火山爆发，脸上顿显狰狞之色，“咚”得一声闷响，狠狠当胸踹了他一脚！
    易清尘瞬间被他一脚踢倒在地，乌黑长发飞扬，一脸痛苦的趴在地上，肋骨碎裂，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半晌剧痛的爬不起身。
    他头脑昏昏沉沉，一脸凄惨无辜的模样，好半天也没闹清到底怎么回事。
    “贱！”
    易君行怒吼一声，震天动地，暴躁的踩在他身上，一脚一脚反复的践踏他的身体，红着眼睛骂道，“贱货！我让你贱！你就那么喜欢被一群男的干，是吗？”
    “……”面对这个问题，易清尘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回答“是”，还是“好”。
    好像两个回答的都不对。
    可到底该回答哪个呢？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软弱无助的捂住头，不由自主在无边黑暗中退缩着，一手胡乱摸索着，试图再次寻找一个可以避身的角落。
    “呼，呼……”
    易君行圆睁着赤红的双眼，哆哆嗦嗦的站着，喘着粗气。
    他微微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怒火努力压抑下去，慢慢走到易清尘身边，俯下身，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易清尘禁不住害怕的打了个寒颤，然后一动也不敢动的缩在那里。
    他就看着那惊惧万分的人儿，拼命得缩在角落里，一脸泪水，凄惨发抖的样子，看了好久好久。
    渐渐的，易君行神色疲惫起来。
    他将易清尘慢慢扶正，极尽温柔的抱在怀里，剑眉微蹙，双眼通红，嘴唇微微颤抖，说道，“清尘，你告诉我，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一句乖巧顺从的话，机械得不带一丝感情。
    “你喜欢我保护你吗？”易君行问道。
    “喜欢。”
    “你喜欢我给你刻的小木剑吗？”
    “喜欢。”
    “你喜欢钻我被窝吗？”
    “喜欢。”
    “你喜欢我照顾你吗？”
    “喜欢。”
    “你喜欢我手把手教你练功，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吗？”
    “喜欢。”
    “你喜欢师兄吗？”
    “……”
    没有人回答他。
    易君行双眼定定的看着他，猛地扳过他的脸，目光里充满急切，“你喜欢师兄吗？说，说啊，说话。”
    “……”易清尘红唇紧闭，满面泪痕的绝美容颜上，没有一丝动静。
    易君行喉结上下耸动，紧皱眉头，眼眶通红，情急之下将他在怀中搂了又抱，几乎要将他按到自己身体里。
    “清尘，说啊，说你喜欢师兄，说你喜欢我，说啊！”易君行拼命的抱着他，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寂静。
    一滴眼泪，从易君行的眼眶里滴落。
    很快，大颗大颗的泪水开始从他眼角唰唰的涌出，挡都挡不住。
    “说话！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说！――”
    易君行怒吼一声，猛地将他推倒在地，从墙上取下一条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他的身上。
    啪！啪！啪！
    一条条血红的鞭痕瞬间出现在那白皙挺直的背部，顿时屋里传来易清尘抑制不住的凄惨嚎叫。
    没有真气护体，这鞭子深可见骨，痛的他撕心裂肺。
    “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说啊，说啊！你这下贱的玩意，你为什么不说，说！”
    易君行声嘶力竭的哭喊。
    他甚至一遍遍再次将那些人惨死的记忆，在清尘脑海中重复播放，逼迫他，折磨他，无所不用其及的残忍，只为了听到他的回答！
    “啊！！！――”
    令人痛苦的血腥画面，让清尘再次遭受极大噩梦般的惊吓，他捂住头部，失声惨叫，哭喊着，惊恐万状不着边际的逃窜，失魂落魄的往角落里拼命的钻，一边躲一边哭喊着，“易君行，你他吗的就是一个畜生，你不是人，我恨你，我恨你！”
    “错了，你说错了！说你爱我，说你喜欢我，说啊！”易君行一脸泪水的嘶吼，面容狰狞的鞭打他，疯狂的折磨他，拼命的逼迫他。
    最后，他猛地扑在对方身上，哆哆嗦嗦的，怒吼着，哭喊着，疯了一般的插了进去！
    “不！――”身下人传来一声令人不忍听闻的惨叫。
    “说，你就说，君行哥哥，我喜欢你，我爱你，好不好，清尘！”易君行抱着他，疯狂的占有着，哭了一个天昏地暗。
    “我恨你，我恨你！――”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吼。
    “错了！你应该说我爱你，我喜欢你……”易君行泪流满面，拼命亲吻着。
    “我恨你！”怀里人愤怒的哭喊挣扎，乱抓乱蹬，恨不得将他踹到天边去。
    “不！清尘你说，你就说我爱你，好不好，我求求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啊，清尘……”
    “易君行，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不得杀死你！――“
    “……”
    这个夜晚简直混乱不堪，易君行疯了，易清尘也疯了。
    两个彻底精神失常的人，都在拼命的咒骂，都在愤怒的吼叫，都在声嘶力竭的哭喊，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而且谁也没去听对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黑暗中，哭喊声、咒骂声和咆哮声相互交杂，谁也分不清谁。易君行完全成了一只头昏脑涨的野兽，不管不顾的将他一遍遍占有。他痛哭流涕的亲吻清尘的每一寸肌肤，将他往怀里拼命的抱了又抱，好让两人贴合的更紧。
    他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残忍无道的方法都用了个遍，却始终也没能听到清尘亲口说出那一句他想要的回答……
    ☆、第47话 仇恨！生命最后一刻的挣扎
    ……
    摩天神树上，那一片绿色的巨大树冠，遮天蔽日。
    而树冠上的那一丛雪白的般若琉璃花，已朵朵饱满，眼看着马上就要绽放了。
    这一万年一开的花，可以消灭所有的妖魔。
    琉璃般若花优雅洁白，可在它下面，却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尸海骨山的恐怖景象。
    经过那一场大战，六器聚灵阵上的那一个透明水晶球内，又吸收了不少魂魄，此时还有一小半就要满了。
    易君行把易清尘打横抱起，紧紧的搂在怀里，一步一步的越过无数尸体，走到了六器聚灵阵前。
    他那极为俊美的面容，如同天神一般，目光凌傲、高贵、优雅、冷漠，没有一丝情绪。
    而那伟岸修长的身材，肩宽腰细，呈完美的倒三角形。一袭精致华美的银白色法袍，衣领立起，宽厚的肩部上的衣饰繁复精细，腰间宝石闪烁耀眼。
    他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人，看了很久很久。
    那白玉般的面庞，安静得仿佛睡着一般。
    小红嘴唇，紧紧的抿着。
    真是可爱极了。
    易君行抱着怀里的人儿，胸腔内涌动着万般情绪，手指松了又紧，迟迟放不下去。
    他忽然回忆起好多年前，在妖界的冰胧海渊，寒风中，他也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小清尘，死也不肯放手。
    那会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尚不懂得什么是情爱。
    但这孩子，却惹发了他强烈的保护欲。
    他不由自主的只想永远站在他身前，扛住所有寒风，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原来这一份情愫，不知何时便天然滋生。
    它偷偷的在易君行的心底里，扎了很多年的根，刺入他每一条血肉里，一扯就会痛。
    起初，他拼命的把它压抑下去，觉得它是邪恶的。
    可他无论怎样逃避和践踏，它还是肆意滋生。
    这是不可抗拒之力。
    只因为，他喜欢。
    ……
    在来之前，他与清尘默默对坐，内心挣扎了很久。
    他痛哭流涕了整整一夜，几乎要把今生所有眼泪流光。
    中间，他时不时的苦苦哀求，只期望清尘能把千光神玉从体内取出来，然后跟了他，俩人好好一起生活。
    可对方彻底成了一具木偶，任他用尽何种手段，也再没有一丝应答。
    那漠然的态度，将他隔绝到了千里之外。
    他最后终于似乎明白，那颗心，好像真的抓不回了。
    易君行站在六器聚灵阵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收敛，低着头，对着怀里人缓缓说道，
    “清尘，原谅我。”
    “……”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人界的安宁，所以只能舍弃你。”
    “……”
    “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难道不是吗？”
    “……”
    “而且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你也会理解我的，对吗？”
    “……”
    “清尘，我还想再问你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你愿不愿意跟我？”
    “……”
    没有人回答他。
    怀里人只是温顺的躺在他的臂弯里，身体柔软的仿若无骨一般。
    他瘦了，脸颊都有些凹陷下去。
    可能真的是自己把他欺负的有一点点过了。
    易君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置于六器聚灵阵的一角阵眼上。
    最后一把神器――千光神玉终于归位。
    “啪！”
    一个清脆的响声，六器聚灵阵的六个阵眼分别冒出一道五颜六色的光芒，直直冲向天空。
    血海魔核的阵眼，是一道血红的法光；涅佛珠的阵眼，则是一道金光闪闪的光芒；乾坤人寰石的阵眼，是一道淡绿色的法光；幻彩妖晶则是一道天蓝色的光束；紫焱鬼玉是一道黑色的光芒。而易清尘身下的阵眼，则是一道莹白色的法光，直冲天际。
    琉璃般若花一开，六器聚灵阵一启动，易清尘变会化为一团粉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易君行将他扶正，动作温柔缓慢。
    他又一点点替他掖好衣领，把他打理的整整齐齐。
    在来之前，他已经给易清尘做了一番细心的梳理清洗，为他新换上了一套干净洁白的衣袍。
    只见易清尘一头乌黑的秀发一丝不苟的梳在了脑后，垂直到了玲珑细瘦的腰际。
    这真是一个绝美的少年，连最冰冷无情的天神都禁不住为之颤动。
    世间万般美好，全只在此一人。
    那清秀绝美的面容，冰洁明澈，皎白如月，朱唇紧闭，神情一片平静。
    无怒，无喜，无恨，无悲，只是一片近乎空灵的宁静。
    那真的是极静的一个人，静的仿佛天地都停止了转动。
    易君行蹲伏在他面前，屏住呼吸，又是看了好久。
    他眼中涌动着万般不舍的情绪，可惜对方双眼紧闭，根本没在看他。
    或者这样更好，因为他即便看到，也会一脸冷漠厌恶的扭过头去罢。
    易君行暗暗在内心冷笑了自己一下。
    他轻轻将对方额前一缕散乱垂下来的发梢，别在耳后，然后顺着那乌黑长发一路滑落到对方瘦削的肩膀，再沿着手臂一点点抚摸到那修长白皙的手指。
    最后，将他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心里，反复的摩挲，缓缓说道，
    “突然感觉，这么多年，我过得好累。”
    “……”
    “一心拼命修炼，其他什么也不管，最后还把自己搞的如此疲惫不堪。”
    “……”
    “最重要的是，我好像真的错过了一个最美好的事物。”
    “……”
    “最美好的……你。”
    “……”易清尘静静的坐着，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易君行正视他的面容，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始星眸闪烁，眼神若春水般柔和饱满，深情款款说道，
    “清尘，你可知，你从来都是我此生最亲最在乎的人，独一无二，始终未渝。除了你，我从未对其他任何人有过一丝的心动。”
    这真是世上最美的情话。
    可易清尘依旧闭着眼睛，木无表情，连根头发都没一丝动静。
    话说出口，易君行有点不知所措，胸腔里有些发堵，脸色微微发红，星眸涌动着光芒。
    他目光更加温柔，他低下头，仔仔细细的感受着对方修长白皙的手指，
    “清尘，我喜欢你，真的，我爱你，特别爱……”
    这几句话的声音紧张的发颤。
    “我好喜欢看你那懦弱的小模样，还有那颤抖的小眼神。”
    “……”
    “我每次一吓唬你，你就皱着小眉头，想哭又不敢哭，样子真是可爱的要死。”
    “……”
    “每次叫你小废物小孬种的时候，我打心里就会有一种特别甜蜜的感觉。”
    “……”
    “因为只有通过这样，我才感觉到，你还需要我。”
    “……”
    易君行眼眶发红。
    他睫毛沾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可怜巴巴的自顾自说着，口气酸溜溜的。
    他回想起了那一段美好的日子，那时候什么也不用想，只是想着全心全意的照顾这个可爱的小人儿。
    他在对小孩讲远大的理想时，小孩用崇拜的目光仰视他，又大又亮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帅的男人。
    可他却又对小孩说，你不要崇拜我，也不要依赖我，你应该有自己的理想。
    他现在真他奶奶的后悔，为什么要说那句该死的话。
    永远让这可爱的人儿缩在自己羽翼下，让自己保护一辈子，有什么不好？
    特别在乎他，也害怕失去他，怕的要死，怕的痛不欲生。
    所以拼命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有了二心。
    一看他离自己远了，他就发慌，不断的试图将他往自己怀里搂回来。
    可他越拼命的抱他，却感觉怀里人的心逃离得越远，怎么抓也抓不回来。
    他怎么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好端端的两个人，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然而，他终究还是丢失了他……
    易君行呆呆的目光看着对方，剑眉突然扬了一下，舒展了一下面目，把情绪稍作平复。
    他俊伟高大的身体呈跪伏状，趴在易清尘的膝盖上，此时又往前挪动着蹭了两步，好靠得更近。
    如玉般的容颜上，那一对清秀至极的眉毛，根根清晰整齐，那挺立的鼻梁，嫩红的樱桃小嘴，紧紧的抿着。
    他看着看着，呼吸骤然紧促，眼神里的情绪越来越浓烈，最后猛地将对方狠狠抱在了怀里，疯狂的吻了下去。
    唇舌交接间，他直想把他每一个角落都全面占据，那浓烈的爱意，铺天盖地，似乎要将他全部溶进自己的血肉里。
    同一瞬间，琉璃般若花，全部绽放。
    在两人的头顶上，那棵巨大摩天神树的绿色枝干间，成千上万朵洁白如玉的琉璃般若花经历了一万年的蕴育，终于盛开。
    翠绿的树叶上，一个个花朵晶莹剔透，而弥漫的清幽淡雅的香气，沁人心脾，化作一圈圈莹白色的光芒环绕四周。
    这真是万年一遇的壮丽景色，美不胜收。
    然而，很快，便有一朵花瓣悠然飘落，在空中旋转了无数个极美的舞蹈，最终落入泥土，瞬间化解消散，不见了踪影。
    盛开的琉璃般若花下，两人身影紧紧贴在一起，仿佛整个天地只有他们二人……
    琉璃般若花，是世上最美丽的花，也是象征死亡的花。
    三炷香。
    三炷香过后，琉璃般若花将会全部凋谢。
    一万年一次花开的机会，可不容许错过。
    所以，必须在此之前，赶紧催动六器聚灵阵，将中央的魂魄巨团打向摩天神树，彻底引爆神天圣气的力量。
    易清尘的生命开始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渐渐的，易君行终于慢慢放开了易清尘的身体，尚自沉溺在那抹朱唇的甜蜜滋味中，半晌没缓过神来。
    最后，他的表情逐渐收敛。
    “再见。”
    易君行轻轻说出这两个字，心如死灰的站起身，往法阵中央，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去。
    可当他走了一半，心脏猛地一阵抽搐。
    “不！――”
    他吼叫着，疯了一样折返回来，面目狰狞，一下子跪在易清尘的面前，呼哧呼哧穿着粗气，双手紧紧扶住对方的手臂。
    “清尘，把东西取出来。”
    “……”
    “快点！”
    “……”
    “清尘，那些妖和魔，还有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为了他们付出自己性命，可他们一点也不知道，你傻不傻？”
    “……”
    “只有我，我才是世上最在乎你的人啊！”
    “……”
    “你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这么狠狠伤害最爱你的人，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
    “清尘，做完这一切，我立刻放下所有，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这辈子过得太累了，我也想卸下所有重担，与你做一对闲云野鹤。”
    “……”
    “我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下来。我耕田，你采药。我们还可以开一个私塾，招一堆可爱的小孩子，听他们朗朗的读书声。每天早上，我还像小时候那样，给你做你爱吃的山药枣花粥，完后我们一起练剑。到了晚上，我们就坐在小木屋顶抱在一起看夕阳，你弹琴，我吹笛……”
    “……”
    “你想要的，我全给你。你喜欢的，我全答应。我们就这样一起，过完平平淡淡的一生，好不好？”
    “……”
    他就跪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抓着对方手臂，一脸急切的看着他。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下跪。
    也是他第一次苦苦哀求。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任他凌傲不可一世，竟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可这俊伟的男人，做出的跪伏姿势，是如此真诚恳切。
    这诚心诚意，纯粹无瑕的姿态，任谁看了，心都会感到震颤。
    易君行仰着头，双手扶着他的手臂，那眼中憧憬的模样，真的好像过上了那样的日子。
    他一脸期望，希冀从对方的表情中得到一丝答案。
    然而，他所有的话都被一个无尽的黑洞吸收走，消匿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易君行倒抽了一口长气，
    “清尘，你还在怪我，对吗？”
    “……”
    “师兄知道错了，师兄不应该那样对你。”
    “……”
    “你原谅师兄好不好，师兄保证再也不打你不骂你了……”
    说着，易君行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狠狠扇去，“来，你打我，一下，两下，三下……打死我，打死易君行这个大混蛋，打死易君行这个可恶的家伙！来啊！来打我！”
    那模样，像极了多年前，夏天的那场暴雨里，他打了小清尘一巴掌后又追寻到了明心崖，紧紧抱着对方，又是疼爱又是焦急的神情。
    易清尘跟个木偶一样被他摆弄着，手腕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力气。
    易君行打着打着，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慢慢的停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趣。
    “……”
    良久，没有一丝回答。
    一朵洁白剔透的花瓣，旋转着落下。
    最终，啪的一声轻轻落在易君行握着对方的手背上。
    易清尘自始至终都在静静的坐着，连根头发都没有一丝触动。
    那无动于衷的木然态度，仿佛没有听到易君行说的哪怕一个字，全当他在放屁。
    若不是易清尘那均匀柔缓的呼吸，以及他白皙修长手指传递过来的温度，易君行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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