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吩咐陈小刀去开车,自己则跟了出去。
餐厅里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宁清跑到电梯间,使劲按下向下键,但是两部电梯此时都在1楼,而餐厅在23楼,上来也得等一分钟。宁清立刻抛下电梯,朝安全通道跑去。
“阿清!”高诚一把拉住他,然后迅速放开手,带路“走这里!”
宁清顾不得计较他此时的冒昧,转身跟着高诚就走进总裁专用电梯。
23、22、21……电梯速度很快,但是宁清心急如焚,盯着上面跳动的数字,恨不得立刻就跳下去,飞回家中。
这是高诚第一次见到宁清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他心里又妒又痛,猜测着是谁让对方露出这样的神色,暗自咬牙。
但宁清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出电梯的时候已经摇摇欲坠。
高诚脸色一变,吃惊的扶住他,有些惊慌的道:“我带你去医院!”
宁清气若游丝的说:“回家。”
“阿清!”高诚将他揽在怀里,“我们先去医院。”他此刻再也顾不上嫉妒,只想让这人好好的。
“快,回、家。”宁清无力推拒他的拥抱,只能一字一顿的努力要求。
高诚咬了咬牙,紧抿着嘴唇,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朝外面走。
此时陈小刀刚好把车开出来停在公司大门口。
高诚将宁清放进车后座,对陈小刀吩咐:“回阿清家,尽快。”
车子嗖的一声就冲了出去。陈小刀开出的是辆马力很强的越野车,全速驾驶的话,要不了十分钟就可以到雅兰居。
此时的宁清感到自己被一股撕扯灵魂的痛苦袭击了。这种剧烈的痛苦不仅让他说不出话,更呼吸困难。
高诚看着安静的靠在怀中的人。
这人此时撤去往日的冷酷强硬,俊脸苍白如雪,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半长的幽黑乌发披散在他胸膛,浓直入鬓的眉紧紧皱着,如黑水晶般的眼睛也紧紧闭着,只看得到又长又黑的眼睫毛微微颤动,黑与白强烈的对比,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更有些罕见的脆弱。
他轻轻抱住宁清的头,小心的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心中无比担忧。真的很想直接把人带去医院好好的检查一遍,但是阿清既然要求回家,必然有自己的考虑,高诚再怎么担心也只能忍着压着。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雅兰居。
宁清挣扎了起身往家里跑去。
高诚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心中苦涩,却不敢去扶,只能快速的跟上。
平时很少运动的宁清气喘吁吁的爬上四楼,就看到自家大门敞开着。脸色铁青的走进去,发现大厅、卧室、实验室还有暖房,全都被毁楼,墙上的装饰画被扯下来,桌椅沙发被推翻划破,实验室里的仪器和装置全部被打碎,地板上到处都是碎玻璃渣,暖房整面玻璃墙都消失了,地上一股刺目的鲜血蜿蜒向连着暖房的露台。
宁清握紧拳头走上露台,看到被自己打理得如同小型植物园般的露台上到处都是被拔起乱扔的花草。目光一转,看到中央花园被拦腰折断的黄金橡树,和橡树旁边横躺着的黑白花大狗。
“包子……”他走到大狗旁边蹲下身体,伸出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大狗软软的耳朵。
往常他只要一摸它的耳朵,包子就算睡着也会立刻爬起来,亲热的舔他的手。但此时包子却没有,它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巨大的身体上满是累累伤痕,肚子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胸口一直到小腹,鲜血汩汩流出,显然经过了激烈的搏斗。
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包子像是本能的知道橡树是对宁清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拼了命的守护着吗?
宁清看着它从小小软软的一团毛球,长成威风凌凌的半人高大狗,那双黑漆漆的杏仁般的眼睛里看着他从来都是满满的信任和依恋,从来都跟着他,陪着他的包子,此刻冷冷的躺在地上,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再也不会冲他撒娇、耍赖,再也不会用湿漉漉的大舌头舔他的手,总是依恋的想要将自己巨大的身体挤进他的怀里。
一滴滚烫的泪水就从宁清眼中落下,滴在了他的手上,顺着修长的手指流淌到包子的毛发当中,再也没有痕迹。
旁边的高诚看到这个景象,只觉得那滴珍贵的泪水一下子落在了他的心里,烫得心脏一阵紧缩,然后剧烈的让他难以忍受的痛楚随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到全身。
“阿清……”他哆嗦着伸出手,想要珍而重之的接住那滴眼泪。
这个声音将宁清从悲痛中惊醒,他立刻小心的将包子抱进怀中,发动【动物救治】技能,运起德鲁伊能量不要钱似得往大狗身上扑去。
能量如水般流入包子的身体,包子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连肚子上那道狰狞的刀伤也在慢慢合拢,止住鲜血。
但是包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它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主人怀中,长长尖尖的吻闭合着,嘴角耷拉着,像是睡着了般。
“包子乖,快醒过来……”宁清轻声呼唤,没有中断能量的输入,不管自己已经神志模糊能量枯竭,一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不再退让 (上)
医院,单人病房中。
高诚守在宁清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那一瞬间,他确实被吓坏了,他几乎以为会失去阿清,在陈小刀的提醒下,才勉强保持冷静的迅速带人到医院。
虽然医生说阿清只是太过疲惫又突逢巨变,才会一时昏迷过去,但他还是不放心的要了单人病房,并让医生给阿清做了仔细的全面检查。
结果是宁清的身体很健康,虽然有点瘦弱和营养不良。
而包子,当然活过来的。宁清最后的努力没有白费,此时它正躺在宁清病床旁边的小床上呼呼大睡。→_→别问刀子这货是肿么把狗带进医院的,有钱有权了不起啊!
高诚有点膈应的看着包子,想到阿清为它落泪就忍不住嫉妒,但,阿清那么在乎它,肯定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它是否活着,为安阿清的心,他只有把包子带上了。
这时,陈小刀推开门走进来,将一个文件袋递给高诚:“宁先生的资料已经全部查清楚了。”
高诚做了个手势,示意出去说。
二人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站到走廊里。
“宁先生家的事不是竞争对手做的,而是他曾经的博士生师兄于佑堂。于佑堂曾经盗窃宁先生的科研成果,但却因为其后手而身败名裂,不甘心的从a市追查到蓉城,为了泄愤毁了宁先生的家和实验室。另外这件事的幕后黑手还有一个,a市的周家,据线人所说,宁先生现在的住址信息就是周家提供的,而周家的小儿子曾经纠缠过宁先生,还闹到要自杀的地步。这些给您的资料的都有详细记录。还有,雅兰居的保安和物管经理已经被撤职,新上任的都是经过专业训练,极其负责的退伍特种兵。”
陈小刀仔细向高诚汇报着调查情况,强忍着想要打哈欠的欲望。
一宿没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敢保证这绝壁是报复!他不就跟boss建议说追得太紧,容易把人逼走吗?结果现在boss把气撒在他身上,他真心觉着自己的膝盖好疼!
看到大boss随着汇报的内容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陈小刀哆嗦了一下,瞌睡都吓醒了。
听完他的汇报,高诚点点头,神色冷淡的打发走可怜的小助理,紧接着轻手轻脚的回到病房,继续守着宁清。
宁清的父母是未婚先孕,私奔结合。在他7岁以前一直住在蓉城,但7岁时,由于父亲家族的逼迫,宁氏夫妻不得不远走a市,到母亲江雪的家乡。
9岁,原本恩爱的宁氏夫妻因为生活困难反目成仇,在办离婚手续回来的路上遇到车祸当场死亡,只剩下宁清一个人和江雪老迈的父亲。而肇事者的赔偿金全被江雪的亲戚瓜分干净,宁清则被扔给了外公。
宁清的外公是个相当保守的人,受当初女儿未婚先孕的打击,与女儿早就断绝关系,之后一直脾气古怪,但是不得不收养了宁清。外公并不喜欢这个让他时刻想起女儿的污点的外孙,而且由于除了老人微薄的退休工资没有进项,祖孙俩过得很清贫。
直到14岁,外公去世,宁清就一直独自一人生活至今。
困窘的生活让宁清很早熟,从十岁多点就开始干活攒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从开始的捡废品,送报纸,送外卖,洗盘子,到后面发传单,做家教……宁清几乎什么都做过,再加上学习成绩优秀和参加各种竞赛的奖学金,才勉强凑够了上大学钱。
16岁,宁清以优异的成绩考入x大学生物系,并因为在这方面的天才被导师看中,一路本科、研究生、博士生的读下去,直到被周家小儿子周和平缠上。
宁清的师兄于佑堂也是在那时因为表白被拒,在周家的诱惑下污蔑宁清盗窃其实验成果。而当时宁清的导师正出国学术交流,校方顶不住周家的压力,也不愿意保一个科技大盗,将宁清开除。同时,周家主母找到宁清,给了他两百万,威胁他离开a市。
等欣赏宁清才华的导师回来,已经尘埃落定,再也无法联系宁清了。
被学校开除,宁清孤身一人来到蓉城。之后发生的事就是高诚知道的了。
原来他的阿清从小受了那么多的苦。
高诚的心又酸又疼,他拨开宁清额上的黑发,轻声问昏迷的人:“所以在你心里,人类都善变不可靠吗?阿清。”
“我真的后悔了,阿清。”,
“我应该早点调查你的资料,更应该不顾你的意愿,早日强行将你纳入羽翼之下。”
因为一年前的那次拥抱,让阿清极度抗拒自己的接近,为了躲他,甚至连着一个月都没出门,也没上过露台,连包子都是从狗洞里钻进钻出,自己遛的自己。
这让担忧的高诚不得不退让,不再紧迫盯人,甚至为了不过于逼迫对方,还搬出了隔壁。
如果那时阿清在家里……高诚想到这里不禁全身发寒一阵后怕,不敢再想下去。
他以为小心的保护着阿清的资料不让对手发现,以为雅兰居这样的高档小区会很安全,谁知却发生了差点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高诚小心翼翼的执起宁清修长的手,将之包裹在掌中,心疼的摩挲上面细小的伤痕和指腹的薄茧。最后捧到唇边,虔诚的烙上一吻。
“如果我的退让,只能换来你的受伤,那么,阿清,我绝不会再妥协。”
宁清睁开眼睛,就看到毛茸茸的狗脑袋杵在鼻子前,大舌头热情的使劲舔他,湿哒哒的口水糊了他一脸。
“坐好。”宁清哑着嗓子命令,嫌弃的伸手推开包子的大脑袋。
被主人嫌弃的包子立刻端端正正的坐在病床前,黑黑的杏仁眼无辜的望着他,表达出一股憨傻、依恋之情。
宁清被看得有点心软,想到它鲜血流满地的样子,就摸摸它软软的耳朵。
包子伸着脑袋乖乖的让他摸,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宁清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四面白色的墙壁,柔软的蓝色窗帘随风飘动,窗台上摆着一瓶带露的粉百合。
宁清有些恍惚,一时想不起自己怎么到医院的,愣了会翻身起床,想要倒杯水喝。
这时,高诚提着个保温桶推开门,见到宁清要起床,几大步走过来扶住他,皱眉说:“阿清你起来了?想喝水吗?”
说着将他按在床上。
宁清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反抗,随着高诚的动作坐回床上。
高诚看他乖乖听话的样子,一时心都软了,顾不得责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小心的让他靠在枕头上。
直到高诚将温热的水杯放到他手中,才从长时间昏迷的迷糊中彻底清醒。
他想起了昏迷前的那声惊呼,想起自己拼尽全力救治包子。或许是包子的安然无恙让他心情极好,又或是包子的拼死守护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他暂时遗忘了一年前那件事,不再记着这人的鲁莽。稍稍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宁清转头看向高诚,认真的说:“谢谢。”
高诚听到,也不回话,只是微微一笑。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粥,用勺子舀起,细心的吹凉,等到温度合适入口,才送到宁清嘴边。
“不用。”宁清僵了下,转头避开,这样殷勤周到的服务让他尴尬和不知所措。
“阿清,乖,你生病了,让我喂你。”
高诚依然固执的将勺子送到对方嘴边,他的神色很温柔,但这种温柔中又流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执着。
宁清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但他并不是轻易妥协的人。
双方都毫不退让,气氛就这样僵持下来。
直到砰地一声轻响从旁边桌子上发出。
宁清和高诚同时转头,就看到包子打翻了保温桶,呼噜呼噜的舔着粥喝。
感受到两人的视线,包子停下喝粥的动作,转头对着宁清傻乎乎的裂开嘴,嘴角和鼻子上还粘着米粒。已经空空的保温桶从桌子上滚了下来。
高诚嘴角一抽,才想起自己忘记给包子带狗粮了。
宁清看到包子嘴馋的样子,清冷的眉眼都稍稍柔和了。
高诚将他的柔和看在眼里,欲望涌动,却又忍不住内心苦涩:自己在他心里竟然连只狗都不如!
“阿清,饿了吧?先吃饭。医生说你这两天只能吃流质的食物。”他不动声色的拉回对方的心思,将勺子在碗里搅了搅,重新舀了勺粥送到对方嘴边,一副他不喝就不缩手的样子。
宁清无语了半晌,终于张口喝下喂到嘴边的食物。对方那种深沉的眼神盯得他发毛,有种如果自己不乖乖张口,这人绝对会做出让他更难接受的事的感觉。
高诚看着宁清还有些苍白的淡色嘴唇微微张开,又闭合的吞咽食物,粉红的舌尖隐隐若现,顿时呼吸一窒。他急促的喘息了两下,稳定着手,继续从碗里舀粥。
他忽然有点遗憾,如果刚才阿清继续拒绝,他绝对会用嘴对嘴的方式强行喂对方喝粥。
想到可以再次尝到那美妙的滋味,高诚一时心猿意马起来。
不再退让 下
勉强压抑着涌动的情潮,高诚边喂宁清喝粥边说:“你家里,我已经请人帮你去整理了,实验室和暖房都会重新装修好,你不用担心。另外捣乱那个人也抓到了,于佑堂,你还记得吗?”
于佑堂?宁清皱着眉回想了下,没想起到底是什么人。
高诚见他疑惑的样子失笑,阿清总是这样,被他划入无关紧要的人连名字都记不住。忍不住提醒道:“他是你在x大的博士师兄,因为你上次留的后手身败名裂,很不甘心,后来打听到你在蓉城的住址,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就破坏你家进行报复。”接着将周家的事也说了遍。
宁清才恍然。
就这样一人喂一人吃,很快一碗粥就喝完了。
由于不想看到高诚,宁清喝完粥就躺下翻身背对着他装睡,在意识中整理黄金橡树被折断后的系统。
黄金橡树被折断,他的德鲁伊等级果然从初级降到了见习,本来已经快升级了,现在又要重新来过。
万幸的是学到的技能都还能用,否则包子早没命了。
高诚见状,俯下身亲昵的捏捏他冰凉的鼻尖,宠溺的道:“怎么吃完就睡?像小猪一样,先跟我出去散散步再睡。”
没来得及避开的宁清暗自凝眉,他总觉得自从昨天以后,这人对他的态度似是忽然变得亲密了许多,以前虽然也死皮赖脸,但如果他冷冷的用无视拒绝,对方并不会不顾他的意愿,强行碰触他的肢体。但是现在这种随时都能碰碰摸摸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他很明确的记得自己并没有给过对方什么错误的信号。
最后,经不过某人的骚扰,宁清还是不得不起床去散步。
此时的蓉城已经入秋,但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而且自从宁清和高诚公司合作后,蓉城的绿化植物几乎全部换成了宁清改良后的品种,这让蓉城的空气质量好了很多,以前总是灰蒙蒙的天气,现在在晴朗的时候,已经能看到蔚蓝的天空。
高诚推着宁清走在疗养院的花园里。微暖的风拂过宁清的发梢又吹到他的脸上,让他随时都能嗅到对方身上独有的清冷的带有青草芬芳的味道,这让他的心情极好。
经过一年的时间,他已经知道宁清本质其实又宅又懒,极度孤僻,要追求这样的人,如果光用柔情攻势,他只会无视你,你需要做的是强势的插入他的生活,显示你的存在,然后用温柔一步步将他困在自己的羽翼的保护中。
宁清板着脸坐在轮椅上,温暖的阳光和微风也没能让他僵化的身体柔软下来。
和高诚的好心情不同,这种被他人控制住行动的情况让他极其难受。
虽然他反抗了,但是被系统评价为战斗力只有5的他,怎么反抗得过身高体壮的高诚,无奈之下,被对方放在了轮椅上。
一定要摆脱这个人!实在不行就离开蓉城。他倔强的抿着唇,有点孩子气的想。
但现实情况是,他没有钱,和高诚公司合作的收入全被投进实验室,现在实验室又毁了,除非他想再次体验少年时那种四处j□j工的生活,否则短时间内是离不开蓉城的。
高诚看到宁清低垂着眼睫,抿着唇,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但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好心情一下子没了。
他停下脚步,转到宁清正对面,半跪着身体,捧起对方的脸,直视其双眼,坚定又温柔的道:“不要想着离开我,阿清。”
他长得高大,典型的北方人的魁梧身材极富压迫感。宁清的身高已有183cm,他却比宁清还高上半个脑袋,就算半跪着,也能直视对方的脸。
宁清却还是一言不发的低垂着眼睫,不看他,抬手就将他的手挥开了。
高诚看着自己被拍开的空空的双手,低低的笑出了声。良久,才止住。
两人一路无言的回到了病房。
从此后,无论高诚说什么宁清都再没说过一个字。
高诚要喂他吃饭,他就张口吞咽,要带他方便,他就在被抱进洗手间后,把人关在外面。
他知道自己反抗不了这个人,便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只是无视他,不与他做任何的交流互动。
直到晚上,清楚的知道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存在,在病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半夜,同样难以入眠的高诚静静的看着宁清背对着他的身影。
削瘦修长的身体在薄被下隆起陡峭的弧度,仿佛能看到肩背上的那棱角分明的骨骼。
他心爱的阿清是如此排斥他的靠近,甚至连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心中的苦涩蔓延开来,他终于忍不住俯身覆盖上那修长的身体,连人带薄被一起拥住。
宁清全身一僵,剧烈的挣扎起来。
但身后的人牢牢的抱住他,双腿紧紧的夹住他的腿,让他无法动弹,急促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激起一片战栗。
“别这样对我,阿清……”高诚低沉的声音里溢满压抑的痛楚,他呼吸着对方身上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芬芳,情潮难耐。
自从遇到宁清后,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发泄过欲望,所以每一个轻微的碰触,每一缕对方的气息都能让他情潮汹涌,j□j高炽。偏偏对方还一副冷冷清清,毫无所觉的拒绝排斥,他只觉自己渴望的全身发疼,想要立刻撕裂这些碍事的衣物,仔仔细细的抚摸、亲吻遍阿清的全身,将之狠狠地拆吞入腹,永远的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但是阿清僵硬的身体提醒着他的理智,提醒着他要控制住自己,否则将会永远的被排斥在对方的圈外,再也没有任何亲近的机会。
就这样保持拥抱的姿势,良久,他才用力的深吸一口宁清身上的气息,留恋的在对方发旋上吻了吻,他轻声对一直背对着他的宁清道:“我去隔壁,有什么需要叫我。”
缓缓起身,又忍不住在对方耳朵边强调:“我爱你,阿清。对你,我永远不会放手。”所以,永远不要想逃开我。
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呆在病房,阿清就会一直清醒着。他终究还是舍不得逼迫阿清,只要对方稍稍一皱眉,他的心就会疼,更何况抱在怀中的身体是那样消瘦,他又怎么舍得让他那样为难?
走出病房,高诚靠在宁清门外的墙壁上,摸出一根烟点上。
陈小刀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走过来,对他道:“于佑堂已经进监狱了,终身j□j。狱警和他的狱友们会好好‘照顾’他的。另外,对周家的计划也已经展开,半年后就能见到效果。”
高诚神色淡然的点头,伤害过阿清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病房里,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宁清僵硬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此刻他真是恨死自己的弱鸡体质了!
难道要一直生活在高诚的控制当中?那样的生活让他无法想象,他太久一个人了,太久的与外界脱节了,不仅房间里多了陌生的气息让他无法放下警惕入睡,更多的是,他预感到这个人将会更频繁的深入自己的生活,打破他长久以来的平静。
所谓爱是什么?他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人心善变,除了自己谁也不可靠,生活中多出一个人只会让他惶惶不安,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又回到幼年那种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任人摆布的可怕境地当中。
他,只需要自己就够了。
疲惫至极的宁清在混乱的思绪中迷糊的睡着。
这晚,他做了一个很久都没做的梦。
梦里去世的父亲、母亲,还有外祖父的脸一直交替出现,他们在争吵、冷战、谩骂、厮打,而他就算躲在柜子里捂着耳朵,那些嘈杂也如同阴影般缠绕着他,让他不得解脱。
解决情敌
一夜的噩梦让宁清睡得很不安稳,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而且头昏脑涨的极不舒服。
起床逗了会儿包子,去卫生间洗漱,看到盥洗盆边挤好的牙膏和放好的水杯,四处找了下,没找到另外的洗漱用品,才淡定的拿起某人殷勤准备好的杯子开始洗漱。
早就过来的高诚先把包子喂了,再帮他整理凌乱的床铺。
陈小刀一进门就看到自家boss贤惠的人//妻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捂脸,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每次看到都有种偶像破灭的感觉啊。他一边习惯性保持面瘫表情的向高诚汇报工作,一边在心里吐槽。
宁清洗漱出来见二人在说话,便拿起放在桌上的保温桶,盛出粥自己喝起来。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喝掉,等会儿绝逃不过被喂的命运。
高诚虽然在听报告,但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宁清身上,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总担心他把饭喂到鼻子里。
陈小刀看着boss心不在焉的样子,在心里翻个白眼,这已经不是人//妻,而是快晋升为保父了好吧?加快速度几句话把该交代的东西交代完,干净利落的走了。他敢保证,如果自己再不知趣的留在这里,绝壁会被boss以打扰二人世界为罪名阴着报复的。
等高诚顺利的处理好公务,宁清也迅速的吃完饭。
高诚见他急匆匆的样子,忍不住劝道:“不要吃那么快,对肠胃不好。”看到宁清嘴角沾上一点汤水,抽出纸巾,就想帮对方擦掉。
但是一直保持警惕的宁清轻巧的避过了。
既然无视不了这人,那就尽量少接触。他知道,人的热情总有耗尽的一天,等对方发现,无论怎么做都得不到回应,自然就会放弃。
高诚的手在半空僵了下,又神色自若的放下。关怀屡次被拒,但他并不气馁,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阿清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的照顾和亲昵。
这时,赵凯抱着一束鲜花,提着个保温桶,推门进来。
“阿清,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说着,他将花和保温桶放到桌子上,也不管高诚阴沉下来的脸色,对宁清露出灿烂阳光的笑容。
“哎呀,包子怎么也在这里?你是怎么把它带进来的?小心被医生发现哦!”早已习惯宁清的沉默寡言,也不觉得尴尬,直接就逗起包子了。
“身体好些了吗?到底哪儿不舒服?”他关心的问,清澈的眼底满是担忧。
宁清对他摇摇头,也不回话。他本来就没生病,只是太累昏迷,某人又不放心,再加上家里现在一片混乱,才在疗养院里多呆了几天。
“你这样怎么照顾包子?要不我帮你带它几天吧!”赵凯挠着包子的下巴道。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经常帮包子洗澡,隔三差五的就用牛肉条贿赂它,总算是混熟了,现在摸摸抱抱包子也不会反抗。
宁清考虑了下,包子在医院里确实不怎么好,送到赵凯那里也不错,大不了他给寄养费就是。身为德鲁伊的天性让他并不怎么防备做为宠物医生的赵凯。因为赵凯身上,有种同类般的气息,动物亲近,他也很有好感。
“不用麻烦赵医生,包子在这里很好,绝不会有人反对。”一直冷眼旁观的高诚不淡定了。虽然包子不在会更方便他和阿清单独相处,但是绝对不能让这个二货更多的接触阿清。
敏锐如他,早就发现了阿清对这个人的不同。虽然这种感觉无关情爱,更多的时候都是某人单方面热情而阿清在无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清确实接受了这个人。
虽然他知道自己想要的绝对不是阿清和赵凯这种程度的关系,而是更紧密更亲近,但是一想到自己还被阿清排斥抗拒,而这个人却能和阿清如此平和的相处,他的心就开始闷疼。
是时候该解决这个情敌了,他想。
“咦?高先生你也在啊?”赵凯一副刚发现高诚的样子,存在感太强的情敌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一直在这里,和阿清住在一起。”高诚不动声色的含糊其辞,故意误导他。
“住在一起?!”赵凯猛然提高了声音,顿时又是惊讶又是伤心。他怎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难道阿清已经喜欢上这个家伙了吗?
他转头看向宁清,求证道:“真的吗?阿清。”
宁清并未注意到高诚话中有话,只是对他点点头。
赵凯立刻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般垂头丧气,他勉强维持着镇定,对宁清说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的样子,我给你带了鸡汤,你记得喝掉。我先走了。”
高诚继续打击他:“医生说,阿清的身体还虚着,暂时不能吃太补太油腻的东西。”
“是吗。那我先拿回去吧。”赵凯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提起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桶,魂不守舍的走出门。
高诚见他似乎要放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对宁清道:“馒头最近有点不大爱吃饭,我去问下赵医生,看是不是生病了。”
迟钝的宁清也发现了赵凯的不正常,但他并不在意,对赵凯,就算有好感,也不过是一点而已,还达不到让他关注的程度。
赵凯失魂落魄的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宁清点头的一刹那,他只觉得胸口破了一个大洞。他一直以为以阿清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就接受什么人,他以为自己还有许多的时间,可以慢慢的打动阿清的心,但是他错了,他忘了他有个非同一般的情敌。
“赵凯。”高诚追出来,喊住赵凯。他知道这人的落魄只是一时,等对方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自己的言语误导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趁此机会,送上致命一击,彻底解决这个情敌。
赵凯回头看到高诚,心想:他来做什么?看自己的笑话吗。
高诚慢慢走到他跟前,高傲的俯视他。
“我知道你喜欢阿清,但是,阿清是个男人,你的家人能接受?”
“我不介意(才怪!)有更多的人喜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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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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