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老实实吃完饭,坐在床边抓自己的胳膊。向浩刷了碗回来他还在抓,向浩就去拍他的手不让他抓,结果力气用大了,“啪”的一声两人都愣住了。
“哥哥……”向涵带着哭腔喊了他一声。
向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混蛋事,赶紧拉过向涵的手。
向涵的手上已经红了起来,他皮肤白,红印盘踞在手背上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向浩心里愧疚得不行,起身要拿毛巾过来给向涵敷一下,向涵却以为他是生气了要走,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向浩只得在他身边坐下,他一坐向涵就凑到他身边,举着手到他嘴边,“哥哥,吹吹。”
向浩又只得捧着他的手,冲着他的手背喷了几口粗气,觉得自己被向涵传染了傻气。
向涵满意地收回手,冲他惊喜道:“不疼啦!”
好像真的不疼了一样。
向浩失笑,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起起伏伏一天的心情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生活很糟糕,不全是因为向涵,但是还存着那么点天真的希望,是完完全全因为着向涵。
向浩喉咙有些涩,清了清嗓子开口叫向涵:“涵涵,哥能抱你一下吗?”
向涵就弯起了眼扑到了他怀里。
向浩一收手臂,终于将他失而复得的宝贝抱了个满怀。
到了晚上睡觉时向浩才知道向涵抓自己胳膊的原因,原来是该洗澡了。
天一天天热起来,即使不出门一天下来身上也是一层薄汗,更别说向涵还闲不下来似的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向浩自己在车行洗了澡,回了家就给向涵擦擦脸刷刷牙,他不是个细心的人,照顾向涵已经花光了生平所有的耐心,还总是有想不到的地方。
附近就有公共澡堂,向浩想起那些男人看向涵的眼光,顿时打消了念头。他让向涵在家里等他,提了两瓶水回来,一瓶坐热了倒进塑料盆里。
热水散发着蒸蒸热气,向涵好奇地蹲到盆边用水去捧白汽,向浩搬了小板凳过来,让他不要碰开水。
“我知道的,”向涵有模有样地说,“很烫的。”
向浩“唔”了一声,拉他起来,犹豫着碰了一下他的上衣,最后还是收回了手让向涵自己脱了。
向涵没有这样洗过澡,看看向浩,又看看冒着热气的开水,慢吞吞脱下了上衣,向浩只一皱眉头,他又哆嗦着脱下了裤子。
他比从前瘦了很多,向浩给买的内裤也不合适,可怜巴巴挂在胯骨上,好像主人再哆嗦一下就会掉下来。
向浩喉咙里痒得难受,硬邦邦让他在板凳上坐下,给他洗好的毛巾让他自己擦,自己立在一旁别过头去。
晚上很安静,只有时而从远处传来的一两声狗吠打破寂静。
向涵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向浩还是放心不下转去看他,才发现他的动作轻得就像一片羽毛,毛巾在手臂上来回扫过,一点力气都没用。
“你到底会不会啊!”向浩凶巴巴吼他,一把夺过毛巾。
向涵瑟缩了一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向浩。向浩知道自己吓着他了,放轻了语气让他坐好,向涵就挪了挪屁股,两条细白的长腿并着,膝盖突起的骨头泛着柔和的光泽,手虚虚握成拳头放在上面。
到底还不是夏天,这么坐了一会儿他身上凉凉的,向浩碰到心里却像烧了把火,似乎一不小心喉咙就要喷出青烟,他僵硬地动着手腕,粗糙的毛巾从向涵细嫩的皮肤上擦过,眼睛死死瞪着自己的指尖。
“啊,”向涵小声喊了一声,“疼……”
向浩手指一停,向涵以为他是要发火,连忙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做声了,谁知道向浩连头都没有抬,更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许多。
向涵很乖,洗头也不闹,他草草帮向涵洗了一遍,还是到了最后一步,不得不让他脱了内裤。向涵站起来,一弯腰就能看到后背绵延的脊椎,一路曲折着没入挺翘的臀尖,他光溜溜站在简陋的屋子中央,漂亮的性`器匍匐在两腿之间,脸上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不自知的诱人。
“哥哥……”向涵见向浩没有动作,可怜巴巴叫他。
这声音一出,犹如一盆凉水浇到头上,把向浩心中愈演愈烈的火气浇了个一星不剩,顿时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是你弟弟啊向浩,他无不嘲讽地想,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嗯,”他应了一声换了毛巾给向涵擦干净,“去把衣服穿上。”
向涵像得到赦免令一样顿时满血复活,欢呼一声就穿衣服去了,嘴里哼着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歌。
听着他欢快的动静,向浩心情也好了一点,他把盆里的水倒了,又打了凉水回来。
自从那天买了帽子向涵就整天戴着,洗澡之前摘掉了一会儿,就这么点功夫又戴了上去,坐在床边玩手指,听到门响就抬头冲向浩笑。
“怎么又戴上了啊?”向浩想去摘他的帽子,被向涵一把护住不让他摘,噘着嘴不满道:“你干嘛呀!”
向浩被他的语气逗笑了,把身上被打湿一半的t恤脱了,故意说:“屋里带帽不长个。”
向涵皱起了眉头,好像在想他的话什么意思,捂着帽子苦苦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说:“可是我比毛毛要高呀……”
毛毛是附近熊孩子里最高的一个,欺负向涵欺负得最凶,向涵最怕他。
向浩觉得可爱,弯了腰几乎和他平视,“高什么高,你有我高吗?”
向浩没说自己上高中就185,没他高很正常。向涵果然上了当,立刻就站了起来,向浩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但是屋子太狭小,向涵还是靠他很近,胸膛几乎贴上他的,一手举起来从自己头顶滑过在他鼻梁前停下。
“没你高……”向涵有些沮丧地说,然后小心翼翼把帽子摘了放在枕头旁,回头发现向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不甘心地凑过去再比了一比,但是因为摘了帽子比上次更矮了。
向浩本来就是想逗逗他,没想到这小傻子还挺争强好胜,脸都皱了起来,他按了按向涵的头顶,安慰他:“以后在屋子里别戴帽子就长高了。”
向涵严肃地点了点头。
等到向浩把两人的衣服洗了回来,向涵已经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他关了灯在他身边躺下,向涵立刻翻过来抱住他的手臂,向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快睡。”
向涵支吾了一声,呼吸都变得缓慢,就在向浩以为他睡着时,他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哥哥……我明天是不是就长高了……”
得到了向浩肯定的回答,向涵才放心地睡去。
4
第二天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难得起了个大早,向浩忙着弄早饭他偏拉着他比个子。
向浩想起小的时候,他从小就比同龄孩子高,向涵又晚长,有一段时间比他矮了两个头都不止,被他叫小矮子还不服气,老妈说喝牛奶能长高他就每天早晚一盒还不让向浩喝。那段时间向浩每天都是被光着脚跑来找他比身高的向涵摇醒,他至今都能想起向涵努力踮着脚问他“哥哥,我是不是长高了呀”的样子。
和现在那么相似,如果不去回想他们两个断了联系的那几年的话,竟然像是没有变过。
“没长高啊……”向涵遗憾地说。
“你多吃点就长高了。”向浩煮了两个鸡蛋,向涵不吃蛋黄,他就把蛋清剥下来放在碗里给他吃。
向涵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啊?”
“假的,”向浩抢了他的蛋清作势要放进嘴里,“你以后别吃饭了,都给我吃。”
向涵咯咯笑着抱着碗往后躲,把碗放到一边又跑过来抢向浩手中的蛋清,向浩假装不给他,闹了一阵看他脸都红了才放进他嘴里,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向涵鼓着腮帮子嚼着,他吃相很斯文,嘴巴闭得紧紧的,吃一口看一眼向浩,嘴角弯起一点弧度,不知道是吃东西这么开心还是看见眼前这个人这么开心。
喂他吃完两个鸡蛋,向浩收拾了锅筷,伸手抱了他一下,说:“哥上班去了。”
向涵有点舍不得,拽着他一根指头低头不说话,向浩摸摸他参差不齐的头发,轻声说:“走了啊。”
向涵这才抬起头来看他,眼神可怜巴巴的,不情愿地嘟囔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都没有人跟我讲话……”
一上午工作连连走神,向浩不住地想向涵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他是傻了,但是不是没有感觉,整天被关在不到十五平米的房间无事可做,是不是很孤单……
中午回家时向浩没有敲门,悄悄在窗外看屋内的情况。
向涵正背对着他坐在桌子边,桌子上摆着他早上走时倒的凉白开,他伏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几乎是一动不动。向浩正看不明白,他就用手在碗里沾了一下,继续伏着不动了。
向浩一敲门,屋里立刻就传来动静,向涵飞快跑过来给他开门,他走到桌子边时桌子上还残留着水印,但是已经看不清画的是什么了。
这天下午没什么活儿,一早早就收了工。春分过后日子越来越长,向浩回家的路上正恰遇上初中生放学。这是个职专,十几岁的小孩一个个都穿着校服,脸上虽然稚气未脱,已经有不少小姑娘画上了浓妆,小伙子聚在小卖部抽着与年龄不符合的香烟,努力装出大人的模样。
向浩回想起自己初中的时候,他从小就爱玩,初中就常干的就是逃课去网吧上网,有一回被老妈发现了竟然亲自来抓他,亏得向涵给他通风报信,他才提前从后门溜了出去回学校上了一节晚自习才敢回家。
向涵那时才刚上初一,早早就在家里等他。他被老妈老爸训完了夜已经深了,老爸老妈回了自己房间他也准备睡了,向涵才穿着睡衣偷偷来找他,给他半碗紫得发亮的车厘子,说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向浩不客气地吃了,他又眼巴巴看着,不时咽一下口水,向浩那时候太坏了,故意装作没看到,囫囵吞枣吃得飞快,向涵对他这种吃法很不满意似的,嘟囔他:“你吃慢点嘛……”等到只剩下几颗了终于忍不住了,故意说:“吃这么多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睡不着,应该只给你留三颗的。”
数都给算好了,向浩数了三颗放到他手里,他又做出为难的样子,结果一转脸就放进了嘴里,腮帮子鼓起好大一块,认真地一动一动的,在静谧的灯光下像是一幅珍贵的油画,是该被收进回忆里好好收藏起来的。
车厘子现在不是季节,就算是季节这破旧的老城区怕是连卖都没得卖,向浩看路边有卖砂糖桔,就买了一兜子回家。
见了水果向涵很开心,晚饭也不说吃就要向浩给他剥,向浩给他剥了,他咬上一口又说酸,向浩尝了一口没尝到酸,再看向涵酸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怀疑两人吃得不是一个桔子,非要向涵再试一口。
向涵捂着嘴不要,他当着他的面掰下一半吃掉,他这才半信半疑地接过去,小心翼翼吮上一口,顿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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