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休息,几日下来,凌青整个瘦了一圈。燕云烈看在眼里却又不能做些什么,只有他知道凌青的负担要比谁都重。
见小二哼着小调又抱了一坛子酒过来,燕云烈便对他道,「有什么新鲜的蔬菜去炒一个上来,少油清淡,再来一碗米饭。」
「这个……」小二抓了抓脑袋,「这天寒地冻的天,别说新鲜的菜,恐怕连草都难找,不过地窖里还有几棵准备拿来腌的大白菜……」
燕云烈摆摆手示意他就这么去弄好了。
凌青只是看了燕云烈一眼,对于他的好意不怎么领情的样子,不过清炒的大白菜和米饭送了上来之后,凌青还是多少吃了一些的。
吃饱喝足,便各自散了找房间休息,客栈就这点豆腐干大的地方,也分不出什么上房,就只能找尽量不漏风、房顶看起来稍微结实的房间睡。
燕云烈趁着大家都在选房间的当口,跟着凌青走进他的房间。
8
一进门燕云烈就从后面将凌青牢牢抱在怀里,嘴里喃喃着,「凌青,你听我说……」
凌青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手肘一拐捅在燕云烈腹部,燕云烈吃痛略略松开手,被凌青得以挣脱,伸手要去拉他,不想凌青反身就一掌劈过来,燕云烈身子一侧躲开,凌青又低身扫腿攻他下盘。
斗室之内拳脚相向,两人什么话都没有,一个要碰他,一个不让沾身,最后就成了一场无言的打斗。
燕云烈基本就是退守,实在守不住就微微用点内力将他的拳脚撇开,但凌青的每一招却是起码用了七成力,拳掌呼呼生风,眼神如刀似的几乎要将燕云烈给活剐了。
打了十多个回合,燕云烈生怕他如此下去不仅伤身还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便停了下来硬生生地挨了凌青一掌。
手掌击在他的胸口「砰」的一声响,将燕云烈震退了两步才站住,燕云烈只觉胸口一痛,腥咸的血味直往喉口涌,见凌青背过身去仍是不理他,也不顾胸口的疼痛,踉跄着绕过桌子就把凌青拉住往怀里带。
「凌青,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凌青用力挣扎要从他臂弯里挣脱开,但这次燕云烈说什么都不肯松手,牢牢将凌青按在怀里。
「凌青……凌青!」
也不知是给燕云烈这大声一喊给唬住了还是挣扎得没了力气,总之凌青安静下来,任燕云烈抱着。
燕云烈小心冀翼地抱着他,「你要多生气我都任着你打,你打到痛快了为止,但千万别再气了,生气伤身,对孩子也不好。」
「为什么不说?」
「嗯?」
「那日在市集上你说你不认识他……」
凌青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点小别扭,但在燕云烈看来,会动手肯开口总比那样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的好,便轻笑着将凌青抱了起来让他坐在桌上,自己则双手撑在桌沿,将他禁锢在身前这一方天地里。
「早知道还是会被你撞见,不如那天就大方承认下来。我知道我以前做过不少荒唐事,不过那些都已经是陈年的旧帐罢了。」
凌青撇开脸去,「那你真是欠了不少的帐。」
燕云烈抬起一只手捏住他下巴迫他转过来,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你难道就没有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来天绝山时,在山下小镇救了个被乡里恶霸欺负的姑娘,不仅让那恶霸不敢再动姑娘的歪脑筋,还让袁不归下山去帮她身患顽疾的弟弟看病。
「结果人家感激涕零,非要以身相许还你的恩情。你倒是好,人往天绝山里一钻就没了踪影,你可知人家姑娘在山下等了三日才失望而归?连累我派人躲在暗处看着那姑娘,每日还送上饭食给她。」
凌青不由心虚,但很快意识到燕云烈根本就是在转移重点,怒道,「你既要我对她负责,等我回去我择日便娶她为妾。」
「妾?」燕云烈的笑意更浓,「那敢问,凌少侠的正妻一位是留给谁人的?天绝教教主燕云烈吗?」
「你……唔!」
燕云烈没再给凌青继续和自己斗嘴皮子的机会,倾身吻住了他,唇瓣相贴,相蹭厮磨了一会儿,再用舌尖为他略有些干燥的嘴唇细细濡湿,这才诱他松开闭紧的双唇,灵活的舌头撬开他的齿缝,品尝这些时日没能偷尝到的甘甜。
两人的舌头抵死纠缠在一起,辗转着,才刚分开便又马上贴上去共舞,一丝银线自凌青的嘴角垂挂下来。
凌青伸手在燕云烈胸口推拒了一下,暗示他可以结束这个亲吻,燕云烈心领神会地又一次将舌头深入他嘴中舔弄搜掠了一番之后,才退了开来,却是转战其他地方。
炽热的吻逐一落在凌青的两颊、下巴和颈项,燕云烈伸手扯开凌青的腰带,将他外面穿着的衣服连同中衣一起自衣襟分开,手摸上他的胸口,紧随而上的亲吻越发带着情色的意味。
燕云烈故意在那片紧实白皙上啃啮出斑斑的红痕,自然没有放过那两粒褐色的乳珠,衔进嘴里用舌头轻柔地爱抚,不时合拢双唇用力嘬弄,直将那两粒肉珠玩弄得肿胀发亮,像是熟透了一样,燕云烈这才舔舔嘴唇心满意足地松开。
「别……」见燕云烈的脑袋还在往下移,凌青出声想阻止,被燕云烈一推,整个人顺势躺倒在桌子上,身上的衣服往两边分了开来。
看见他无意中露出这副任君品尝的样子,燕云烈嘴角噙着笑,俯下身将嘴唇落在他的腹部。凌青本欲起身,感觉到燕云烈的动作,不由微微一愣。
燕云烈亲了一下,又一下,「你要听话,还要乖乖的,爹爹和爹亲是没有办法才带着你东奔西跑的,等到事情一办完,爹爹就带你和爹亲回天绝山上好吃好喝地供起来。」
这个时候还感觉不到什么胎动,但燕云烈说完这话,凌青却隐隐感觉到肚子里面似有回应的悸动,而这份血浓于水彼此相连的感觉,沉溺了太多的甜美。
燕云烈对着凌青肚子里的孩子说完,探出舌尖在凌青肚脐那个圆圆的小凹坑里舔了一下,同时松开凌青的裤头,让那还躺在草丛中沉睡的肉菇露出脑袋。手扶起尚还软软的玉茎,从顶上一直亲到根部,手抓着底下的囊袋,用他喜欢的方式揉弄。
凌青用手捂着嘴,只漏出一、两声低低的呻吟。
「呜……呜嗯……」
被施予疼爱的玉茎颤颤的挺立了起来,铃口渗出的黏液,让燕云烈尝了一嘴带着麝香气息的涩意,却全数吞了下去,还似不舍地将凌青的那根深深地含吞进嘴里。
自玉茎顶端渗出的情液混着燕云烈的口涎顺着臀缝滑下来,将凌青腿间弄得一片水湿光亮。燕云烈伸出中指沾了那些混合的体液,在凌青的菊穴那里按揉了两下,便试探性地往里突刺。
「啊!」凌青被他突如其来的穿刺弄得惊叫出声,用手肘支起身体,「燕云烈,那里不行!」
燕云烈没有停下来反而加了一根手指,旋转,扩张,另一只手绕到凌青腰后将他抱了起来又变回坐着的姿势,脸凑在凌青的颈边贴着他的耳根厮磨。
「凌青,我好想你,让我进去待一会儿,我保证不乱动,好不好?」
明明这么大个的人却用着可怜兮兮的讨食语气,同时用胯下鼓鼓囊囊的地方顶着凌青的腿根来回蹭弄。
凌青犹豫了一下,但他并非不为情动的圣贤,相反的,被燕云烈那样的挑弄,被勾起的欲火在身体各处可耻地烧灼着,于是各种理智都灰飞烟灭,但他到底脸皮薄,只是用手搭上燕云烈的肩膀。
见他默许,燕云烈脸上露出孩子气的欢欣鼓舞,有点急切地将凌青下半身的遮蔽褪了下来丢在一旁,然后手忙脚乱地解开自己的裤头,露出已经肿胀挺翘狰狞如蟒的阳物,抵上凌青的后穴,缓缓往里推送。
月余不做,凌青那里异常紧窒,才刚将顶端圆硬的菇头送进去,就被里头紧紧箍住,曼妙的滋味几乎让燕云烈精关失守。
凌青一手抓着燕云烈的肩膀,一手撑着桌子,臀部几乎悬空在桌外,这个姿势让他清楚看见燕云烈那根通红的如烧红烙铁一样的东西,是怎么一点点侵入他的身体。
羞耻的感觉泛了上来,让他不由紧咬下唇,在燕云烈一个挺腰将那根东西完全送进来时,还是从喉咙里逸出了声。
欲望根源被如丝绒般的内壁紧紧裹住,就算不动也能感觉到内里的蠕动,温暖和紧窒让燕云烈舒畅地叹息出声,「好暖……凌青,你里面紧紧咬着我呢……是不是你也想我想得紧?」
「说什么浑话……嗯!」
最后一个尾音上挑,是因为燕云烈想让他姿势舒服一点,却不慎抽动了底下那根擦过某处所造成的,凌青的里头一阵紧缩,让好不容易克制住想要将他压在桌上狠狠贯穿死命抽送的燕大救主,顷刻三魂七魄都挪了位置。
咽了口口水,燕云烈大起胆子问道,「凌青,我实在忍不住……让我动两下可好?」
本来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生情事,但事已至此,凌青也没有抗拒的余力,何况那根火热的东西硬邦邦地戳在自己身体里,一动不动地将肠道里面撑得满满的,前面虽已被抚慰过却还没泄出来,被夹在一个不进不退的境地里,着实不怎么好受。
「你轻点动……啊……也别弄在里面……」
燕云烈受了允许,抱住凌青缓缓抽送起来,出来一半,再缓缓推回去,几下来回倒也得趣,不似那般狠抽急送所带来的激狂快感,慢慢地体味被对方吞噬进去的感觉,将那种两人透过这种方式合二为一的感觉放大了许多倍。
凌青双手抱着燕云烈的肩膀,脸埋在他的颈侧,两条长腿缠着他的腰,前方的欲望在燕云烈的腹部上磨蹭,声音弱弱地呻吟着,眼看就要到达顶峰,就听见门那里「砰」地一声响,接着传来薛寄风的大嗓门。
「凌青?你在里面吗?东离有事找你。」
推门进来的是薛寄风,东离暮云跟在他后面,一看里面的状况,薛寄风张着嘴直接愣呆住,手指着他们,「你们……你们……」
门口那记声响响起来的时候,凌青就被惊得一声低叫,无处可藏下,便下意识地往燕云烈怀里躲。
待到看清楚来人,燕云烈却是不慌不忙地将挂在凌青手弯上的衣衫拉起来遮住他裸露在外的肩背,语气平静地对门口的人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薛寄风一个激灵,「噢,噢!好。」连忙转身将东离往外推,「我们……我们先别打扰他们练功,免得走火入魔,从此一蹶不振后患无穷……」胡言乱语的,但不忘把门关上。
燕云烈看着闭紧的房门皱了皱眉,伸手理顺凌青背脊上有点散乱的头发,轻轻拍拍他,「他们走了。」
凌青没回应,只是紧抓着身上的衣衫,整个人缩在燕云烈怀里,将脸都埋了越来。
燕云烈倒没所谓,除了情事被打断让他稍微有点不爽,于是笑着安抚凌青,「别担心,你看我们不是都还穿着衣服吗,大不了就说是我在帮你疗伤?」
疗伤?
凌青心想,哪有疗伤是脱下身的?何况还是用着这样的姿势,鬼才信你是在疗伤!
一想到自己这副淫乱的模样被薛寄风和东离暮云看见,凌青就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在燕云烈肩上就是一口。
「嘶……疼疼疼!凌青,快松口。」燕大教主惨叫着求饶,但还是没有幸免于难,左肩上留下一个渗着血的牙印。
凌青解了一点心头气,退开来,却发现燕云烈腹上一片黏稠的白浊,竟是刚才惊吓之下射了出来。
燕云烈也发现了,用手抹了一下,指尖捻捻,「看起来……这样你反而更有感觉。」说着手指指自己胯下,「刚才都差点要被你夹断了。」
没有意外的,被咬了一口的肩膀又收到一拳作为回报。
走廊上,薛寄风风也似地逃回自己的房间,大概是知道和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打就没什么胜算,如果两个人一起来找他算帐的话,估计只有乖乖把小命交上的分。
东离暮云回头看了看凌青那间房,默默返回自己的房内。
虽然凌青和燕云烈的关系从在武桓山的时候就多少看得出来,尤其是从武桓山回来后,帮昏迷不醒的凌青更换衣服时,那遍布全身的爱痕简直触目惊心,一朵朵绽开着粉如桃瓣,在他眼里却像是一道道刺,扎得他心疼。
那个时候,他甚至起过一些不堪的下作念头,趁其不备,他可以做很多事,但终是没有将那些深藏在心里的、从未昭示于人的阴暗欲望都化为现实。
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辜负了他对自己的敬意,更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但那之后在夜晚辗转难眠的时候,他也曾经后悔过,如果当年自己不是那么坚持着要将彼此间亲如兄弟的关系维系下去,而是将自己的情意表白给他,现在又会如何?
眼前浮现刚才看到的画面,青年衣衫半褪,悉数缠在他的手臂上,平时总是清冷澹然的脸上,染满了情欲的色彩,眸眼星湿泛着水光,而那两条匀称细长的腿,更是用着那样放浪的姿势缠在对方腰际……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平时清雅温润的凌青会露出这样淫乱的表情,抑或是,曾几何时在梦里曾意淫过,但却不是对着他人……
东离暮云轻叹了一口气,推开自己的房门,却见安阳王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东离暮云愣了愣,但似乎已习惯安阳王的擅作主张,走进来,就当他不存在一样。
「你不是说去找凌青谈事情吗?怎么又回来了?」安阳王放下茶杯问道。
东离暮云没有理他。安阳王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该不会是撞见什么不能看见的吧?这一路他们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也不知是不是碍于我们在场的关系,这会儿应该是躲在房里正亲热着……」
啪嗒!
东离暮云将断水剑搁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安阳王总算不再说话了,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东离暮云伸手取过桌上的另一盏茶杯,递到嘴边喝了下去。
「王爷如果没有要事吩咐的话,麻烦请回自己房里,如果王爷更愿意睡这间房的话,东离这就……」
东离暮云话没说完,伸手扶住额头,闭了一下眼睛,接着又甩了甩脑袋,却是往前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昏倒在地上。
安阳王离开椅子蹲下身,伸手抓着东离暮云后脑勺上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本王自然是要睡……你这里。」
东离大哥……
丰神清俊的青年,坐在树下,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一晃一晃,微风拂面,将他鬓畔那几根滑落下来的发丝连同发带一起轻轻掠起,他回过头来朝着自己的方向微微一笑。
东离大哥,怎么这么晚?不是被师尊抓住了吧?
这是当年两人还在青鸿山上学武的画面,两人常常在练功的时候偷溜出去,有时是去山下的小溪里摸鱼打牙祭,有时则躲在后山抓野兔烤地薯。
那是一段清澈无垢的岁月,他以为终其一生自己都会是他眼里的大哥,是除了亲人以外最重要的人,但是……
眼前的平淡如烟消云散,青年褪去了那时候的青涩,岁月沉寂,将他洗练得越发温雅,宛如历经磨砺的美玉,透着温润的光华。而连同青涩一起消失的,还有曾经对于自己的依赖以及敬慕。他静静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失望。
东离大哥,我敬你为兄长,尊你为大哥,你却对我下蛊,几次置我于死地……凌青何曾对不住你,你却枉为君子。
「凌青,不是的,你听大哥解释。」
青年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出来,男子风流潇洒,嘴角勾着一抹肆意的笑,亲昵地搂着青年,还不时低下头去亲吻他的嘴唇。
他撇开头不想去看,却想起自己有话还没说,回过头来,却发现那两人渐渐远去,自己想要去追,双手却被链条束缚住,如何都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消失。
「凌青……凌青!」
东离暮云猛地睁开眼睛,落在眼里的是晃动的床顶,紧接着安阳王的脸出现在上方,带着嘲讽的笑意,「梦到什么了?我的东周王?」
东离暮云正欲起身,才发现自己双手被举过头顶绑在床栏上,双脚也被分别绑着,「赵幽,你……呃!」
耳边除了床板「吱嘎」的声响,还有「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以及湿润的水声,身后那处被火热肿胀反复地进出填满。
「赵幽,你卑鄙!」
安阳王托起他的臀部,将自己的欲望狠狠捅了进去,「不卑鄙就不是本王了,你以为本王愿意用这种方法?一动不动的一点情趣都没有,要不是凌青身上的蛊解了,你不用再受制于本王,本王也犯不着退而求其次用这种方法……你说,要不本王给凌青再下一次那蛊?」
「你敢!」东离暮云有些激动,脖子上的青筋根根乍现。
「嘘……」安阳王手指指旁边,「小声一点,可别让你的凌青听见了……你说是不是?」笑着凑到东离暮云的耳边,学着凌青的语气唤道,「东离大哥……」
东离暮云撇开头,紧咬着牙关不再漏出一丝声音。见他这样,安阳王磨了磨牙,更加用力地在他身体里挞伐,似乎心里有什么不痛快欲借此发泄出来。
次日清早的饭桌上,燕大教主一直揉着他的左肩,薛寄风为了小命着想将酱肉盆子推到燕云烈和凌青面前,讨好地关心道,「燕教主昨晚睡落枕了吗?」
噗――!燕云烈没什么反应,倒是一旁的凌青一口粥喷出来,还被呛得咳了两下,燕云烈忙递了帕子给他,一边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凌青一边擦嘴一边心虚,虚着虚着脸就红了起来,红着红着又沉下脸来,自然是先想到了昨天在房里和燕云烈做的事,继而又想起某个破门而入的家伙。
于是薛寄风感觉那边腾地燃起一阵杀气,也不知自己这句话怎么着了,他不敢再胡乱开口,赶紧抓了个包子默默啃起来。
用过早膳之后,凌青叫住了东离暮云,「东离大哥,你昨天有事找我?」
东离暮云在楼梯上回头,看了眼其他人,对他道,「是的,你来我房间一下。」
到了东离暮云的房里,东离暮云便问他是怎么找过来的。之前一路上只顾着奔逃,却没有机会停下来好好思考这一整件事情。
于是凌青将他如何从老管家那里得到谢天机的下落,然后去寒池山找了谢天机,一路上被人追杀,之后来到冀州遇到假冒天绝教的人,以及认识了薛寄风并无意中找到那座殿宇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时去找谢前辈时被人偷袭,谢前辈没有能把话说完就……」
「谢天机死了?」
「谢前辈当时伤势很重,回天乏术……」
两人沉默了一下,凌青再又开口,「所以东离大哥,你和安阳王究竟为何会来这里?谢前辈对你说的第九个葫芦里的天机是什么意思?」
东离暮云皱了下眉,「第九个葫芦里的天机?谢天机和我说的并非是葫芦里的天机。」
凌青一下愣怔住,睁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东离暮云,半晌才将心里的惊讶压了下去,「我能知道谢前辈和东离大哥你说了什么?」
东离暮云想了一想,反过来问他,「你知道『禹划九州,铸九鼎』的传说吗?」
凌青点头,「禹帝立夏朝后,各方诸侯有离心离德之势,听说禹帝的儿子启纠集心腹想承袭王位,而禹帝根本不会把帝位传给真正的圣贤之人,众人对此纷纷表示不满。
「禹得知后,在涂山召开诸侯大会,在大会上向各方诸侯表示他德薄能鲜,不足以服众,而恳切的责备、规诫和劝喻,能使他知过,能使他改过。如果他有骄傲矜伐的地方,请大家当面告知,对大家的教诲,他也会洗耳恭听……
「众诸侯听闻,觉得禹帝是真的受命于天,消除了之前的疑虑,并对他的这种态度表示了敬佩和尊重。
「这次大会,各方诸侯进献各种礼物,其中尤『金』为甚,禹帝想起从前黄帝轩辕氏功成铸鼎,为纪念涂山大会,他决定将各地进献的『金』铸成鼎,而为免于诸侯异议,哪一州进献的『金』多,就铸那一州的鼎,并将该州的山川名物异兽都铸刻其上。
「禹帝在位五年,九鼎铸成,气势磅礴,谓之镇国礼器,只可惜仅传了三代就在后世的战乱中不知去向。」
「是的,而谢天机和我说的就是关于这九鼎的事。」
「九……」凌青低下头思忖,谢天机临终前只说一个「九」字,他和燕云烈都以为指的是第九个葫蹬里的天机,却原来是他们会错意了,这个「九」指的不是那木拐上的第九个葫芦,而是失落的九鼎?
东离暮云回忆道,「谢天机当时来找我,我也觉得很意外,他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鼎在国在,鼎失国亡,得九鼎者平天下……』。我当时想了很久也没有参悟出他这句话里的寓意,但是谢天机曾经发过誓,若是他出现,必是为了这天下存亡。」
凌青抬头看向东离暮云,「谢前辈是要东离大哥你去找九鼎吗?」
「我一开始也以为谢天机是要我去找九鼎,但是安阳王一句话点醒了我……」
赵幽早把东周王府当成了他的别院,时不时就赖在那里当成自己的府邸一样,东离暮云和府里的下人也都习惯了这个不请自来、我行我素的王爷。赵幽知道谢天机来过,在听到东离暮云说要去找九鼎后直笑个不停。
「他说,现在没人知道九鼎的下落不是正好?你要去把它找出来了,说不定就有人把它给弄坏,到时候『鼎失国亡』,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我想想,觉得他这番话不无道理,但我不找,不代表那些想把鼎弄坏、想让赵国九州覆灭的人会放弃去寻找。」
「那么东离大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九鼎的下落?」
「我也不敢妄下定论,只是依据猜测。九鼎是镇国之宝,是定天下九州、天子向上天祭祀时所用的礼器,它所在的地方应该会有龙气……然后我找来风水先生,让他给我指点出龙脉所在,结果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凌青疑惑,「什么奇怪的地方?」
东离暮云微微一笑,语气有点神秘,「皇陵。」
见到凌青露出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东离暮云便接着往下说道,「自古皇陵大多选在有龙脉的地方,一来是为了形魄归于地后再得永生,二来则是为了福荫子孙,就算不是在有龙脉的地方,那也会选一处风水极好的位置。
「但是有一个人恰恰相反,他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却把自己的皇陵建在一个不毛之地,那里不仅没有山为龙、水为脉,更是一个连年征战、生气不聚的地方。」
听到这里,凌青眼睛一亮,「东离大哥说的这个,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琰帝陵。」
凌青想起当初在东离暮云书房的书案上看到那张画了横横杠杠、并把雍州圈出来的纸,那些记号应该是龙脉的地方,但当时的自己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辽人选在这个时候进犯,谢天机出现暗示了关于『九鼎』的天机,而琰帝陵又正好在雍州……」
「所以东离大哥你赶来雍州,是猜测九鼎可能在琰帝陵里,而有人在打九鼎的主意?」
「据说琰帝当年预见到了大隋的没落,故而才将大量的财宝藏匿于帝陵中,以供后世子孙复兴王朝所用,如果琰帝陵中真的有镇国鼎,那么他确实有底气可以将自己陵墓葬在那里,让人想也想不到。毕竟有这样的神器在,再凶的风水都不足畏惧。但是要进入琰帝陵不仅要有地图,还要有机关图,所以我现在有点担心祈夫人那边。」
这么一说,凌青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不由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们要尽早赶去和祈夫人会合!」
9
晚上的时候,凌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开始理清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间的关系。
东离暮云从谢天机的暗示里猜测传说中的镇国鼎确实存在,并且有很大的可能就在琰帝陵中。这时候辽人进犯,阮素雪领祈家军赴雍州应敌,东离暮云担心自己的猜测成真,谢天机出现也预示了镇国鼎可能有危险,故而他才急匆匆地带人赶往雍州,但是半途却被天正圣教的人囚住。
而自己在接到东离暮云失去音讯的消息后,就和燕云烈一同上路,在遇到燕云烈前,就感觉有人跟踪自己,之后一路上被人追杀,接着谢天机也被杀,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什么,而这伙人也是天正圣教的。
如此看来,在打镇国鼎主意的很有可能就是天正圣教的人,为了不让他们的阴谋被识破,所以一路狙杀自己,但为什么他们只是囚住东离暮云和安阳王?
也许他们还没有拿到琰帝陵的地图,以为那东西在东离暮云和安阳王手里,所以才不杀他们,想逼他们把东西交出来。但是……
凌青翻了个身。
谢天机和东离暮云说的是关于镇国鼎的事,那么第九个葫芦里的「魔教作乱」又是指什么?难道暗示的是天正圣教?
凌青想起来那天在那座殿宇里偷听到燕云烈和殿瑶的对话,记得殿瑶还讲了什么天绝教来中原背负的使命,但是之后燕云烈和自己只解释了他为什么瞒下认识殿瑶的事情,却没有将天绝教和天正圣教的关系告诉自己……
其实燕云烈一直都知道天正圣教的存在,为什么那天在应城街上遇到那伙人的时候不告诉自己?
凌青再又翻了个身,躺了一会儿,然后一脸烦躁地坐起来,所有已知的线索到这里就被扯成一团。而越是不要自己多想,却越是往不好的地方乱想。
凌青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完全放下疑虑,只因当年燕云烈诱骗自己、让自己主动承认就是秦林的那一场戏,实在做得太逼真,那样精心的安排,任自己如何都料想不到会是一场骗局。
况且那时候燕云烈还没有确定自己是不是秦林,却依然可以摆出那样深情的表情……只觉心口一痛,凌青伸手揪紧胸口那里的中衣。
怎么会莫名其妙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
这时房顶上传来oo的声响,凌青注意到,披上衣衫起身,拿着太上忘情开了窗来,手攀着窗框纵身跃到楼下的顶棚上,转身提气掠上房顶。
见有一道人影倏忽晃了过去,剑尖一指,斥道,「什么人?」
就见那道人影身子一斜,像是脚下一滑,接着「哎呀」惨叫着滚了下去。
声音听起来像是薛寄风,凌青走过去往下看去,便看见薛寄风一手攀着房檐一手抱着酒坛正抬头「嘿嘿嘿」的笑。
下面传来小二的声音,「爷诶,小店还要做生意,可别把屋顶给踩穿了。」
薛寄风低头朝下面喊道,「坏了也少不了银子给你修补。」
「好,那您喝得尽兴点,不够我给您再拿。」
凌青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听到一声「接着」就见一个酒坛子飞了上来,忙伸手捞住。
薛寄风攀着屋檐翻上来,拍拍身上沾到的雪,「我不过想上来赏赏月喝点酒,你看你把我吓的。」说着从凌青手里抱过酒坛仰着脖子灌了一口,用袖子擦嘴,「别看这店破,这酒还真地道。」
凌青笑笑,这外头这么冷,还飘着细碎的小雪,月亮躲在云层里根本看不见,也就他这样的酒鬼有这闲情。
转身要回房里,却被薛寄风叫住,「一样上来了就一起坐会儿吧。」
凌青想反正自己也睡不着,坐会儿也好。
薛寄风抱着酒坛猛灌了一阵,突然对凌青手里的剑起了兴趣,「哎?这把剑有意思,在应城见你的时候就看你拿着了。」
凌青将剑竖起来,并起食指和中指在玉润冰冷的剑身上滑过,「这把剑传闻是昆仑派祖师莫渊道人用极北的寒玉花费数年工夫磨成的,剑长三尺七寸,无刃,冰冷却不锋利,虽为剑器却无杀性,宛如隐世的高人,故而名为『太上忘情』。」
薛寄风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不用『归梦』了?」
凌青轻笑,「拿着『归梦』不就是告诉别人我是谁了?还怎么隐藏身分?」
这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在,用自创的剑法他应敌时就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持对方和自己的距离,尽可能地不让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危险。
薛寄风看起来对他这把剑兴趣十足,一边喝一边朝着这剑看,「但是你用这把玉剑的时候,用的也不是挽月剑法吧?」
「确实,挽月剑只适合『归梦』那样的软剑,而这套是我自创的剑法。」凌青说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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