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跪下来，你就给我道歉吗？”听到兜兜的话，执着于要道歉的小男孩，立刻就不生气了。
    兜兜保证道：“说话算话，过年时，我给我表妹磕头，她就把她的压岁钱给我了。”
    “噗通”一声, 小男孩便跪了下来。
    沙坑里软软的，跪着还挺舒服呢。
    兜兜正准备给小男孩道歉，就看到小男孩被他满脸通红的妈妈给拎走，嘴里骂骂咧咧：“给我滚回家去，丢死人了。”
    “妈妈，我不能白跪啊，再跪一会儿就好了。”
    “闭嘴！”
    随后, 兜兜也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妈妈拖出沙坑：“你刚才说什么, 你给你表妹磕头了？”
    楚帆背着包离开，小孩子心智不全，但不属于精神病或神经病，真是令人羡慕。
    一般人不太了解精神病和神经病的区别，其实很简单，前者是折磨自己，后者是折磨别人。
    小孩子两者都占，却从来不被人说有病，实属羡慕。
    刚离开儿童游乐区，楚帆忽然听到身后左侧林间传来声音：“小帆，你过来！”
    楚帆回头。
    林间，一张石桌旁，坐着一道身影，石桌上放着狗绳和玩具球。
    桌子底下，一条小狗正趴在地上，哈哧哈哧喘气。
    大晚上，林间是有照明灯，但亮度有限。
    隔着三四十米, 是看不出对面是谁的。
    但楚帆认出了, 听声音，李煜无疑。
    “哥哥，楚帆哥哥……”正要走过去，不远处被妈妈拖回家的兜兜看到楚帆，大声喊着。
    “兜兜。”楚帆朝小姑娘挥了挥手。
    眼看兜兜妈没有要放开女儿的意思，楚帆便不再理会，朝林间走去。
    走到近前，楚帆才发现，李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略微阴沉。
    “妈，我爸没下来吗？”楚帆把背包拿下来，放石桌上，再朝石凳平面吹几口气，坐了下去。
    李煜没回答楚帆的话，说道：“我刚才是从小区门口跟着你回来的。”
    楚帆一愣，怪不得：“妈，你都看到了？”
    李煜点头：“两个女孩，远远的，看不太清脸，但我能确定, 没有一个是洛瑾瑜。”
    楚帆打开脑海“硬盘”里的视频，大致浏览了一下刚才小区门口的画面。
    没跟洛希瑜有什么亲密接触，最多就是帮她开车门。
    “妈，我跟吴阿姨的女儿谈得挺好的，感情日渐升温，这个节骨眼上，我不会三心二意。”楚帆说道。
    李煜有些沉默，听儿子这意思，他现在只是在找备胎，且懂得分寸，不会让洛瑾瑜发现端倪。
    “宝，你爸虽然很普通，但他有一个很优秀的品质，你知道是哪个吗？”沉吟片刻，李煜开口。
    提起老公，夜灯下，李煜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虽然她经常嫌弃老公。
    “爱老婆？”楚帆试探回答道。
    李煜想了一下，说道：“只要老婆爱老公，一般男人，没几个不爱自己的老婆……这个不算。”
    “那是什么？”楚帆猜不出来了，主要是楚霸的优秀品质太多：怕老婆，勤俭节约，爱岗敬业，会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李煜说道：“大学的时候，我跟你爸就在一起了，那三四年，你外公外婆没少安排姿色出众的女人去勾引你爸，有的女人，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而当时你爸并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
    这么一说，楚帆便知道李煜说的楚霸的优秀品质是哪个了。
    在这个优秀品质面前，爱老婆、爱岗敬业等优秀品质不值一提。
    人性的考验才是最可怕的一种考验，没想到天天走在反抗老婆镇压路上的楚霸，当年居然禁得起人性的考验。
    换作自己，楚帆觉得，他基本上会扛不住。
    大部分男人，有了旧爱都想找新欢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漂亮的女人主动勾引，真没几个正常男人能挺得住。
    “妈，你放心，那两个女生，不是洛瑾瑜或是她家里人安排来考验我的。”楚帆说道。
    “你确定吗？”李煜问道。
    “很确定！”楚帆点头，笑道：“她们都是我的客户，买我歌的有钱人家女孩。”
    李煜奇怪问道：“宝，你现在出名了吗，除了洛瑾瑜，还有人肯花钱买你的歌？”
    楚帆一脸自豪，说道：“妈，忘了跟你说，我卖给洛瑾瑜的歌，已经发布了，反响很好，上了夏国音乐网排行榜。”
    如果是普通人，不喜欢听歌，有可能没听过夏国音乐网这个网站，更不知道新歌排行榜的存在。
    但李煜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知道夏国音乐网的存在。
    “上榜了？”听到儿子的话，李煜惊喜。
    “上了，现在是第八名。”楚帆摸出手机，打开夏国音乐网：“喏，你看，《少年》，原唱洛瑾瑜，词曲等风吹帆……”
    李煜眼睛放光，看着排行榜。
    能达到这个名次，洛瑾瑜本身有能量，但儿子的歌也功不可没。
    “不知不觉，居然都第八名了。”李煜把儿子的手机拿过来，仔细查看。
    当初，儿子卖歌赚了钱，李煜心里还悬着一块石头，担心歌曲发布后，反响不好。
    反响不好，别说收了别人一万块钱，就是收了一百块钱，李煜都替儿子难过。
    现在看来，儿子还是很有写歌天赋的，不只是写故事有天赋。
    儿子的书虽然还没签约，李煜也不是很担心。
    一本书好不好，她还是知道的。
    楚帆的书，除了开头商业化严重，套路清晰可见，后来慢慢淡化，更多的是用心讲故事，作诗作词写文章。
    这样的书，即便网站不签约，儿子继续写下去，将来李煜有钱了，也会自己花钱出版，大力运营发售。
    想想那个破小说网站也真是的，目光短浅。
    排行榜上的那些书，同质化严重，全是跟风的。
    不跟风据说网站还不乐意，难以签约，除非写手自带流量，美名其曰这是市场的选择。
    李煜正低头浏览《少年》的评论区，楚帆忽然说道：“对了，妈，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李煜看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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