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正个屁的位置!你疯了吧你!!”容沛大声喊道,抓著裴文歌的手臂往容老爷面前一推,“你自己看清楚了,这是个男的,他怎麽给我当媳妇?!”容老爷看了裴文歌一眼,那孩子把脸低著,他望不清表情,只好把视线投向了容沛,清清嗓子,说:“文歌的身体比较特殊,是个阴阳体,所以能给你当媳妇。”而这句话对容沛来说,无疑於晴天霹雳,阴阳体就是双性人,这点容沛还是知道的,他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脱口而出:“你到底有什麽毛病?你把一个怪胎给我当媳妇?!”
恶意满满的怪胎二字,使裴文歌的身体倏地僵住了,他把头埋得更低了,无意识抚摸著自己的手臂。容老爷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往桌上猛一拍,起身喝道:“容沛!!你别以为你是我的孙子,你就可以这麽嚣张,和老子说话,你得过一遍脑子!”容沛斜睨著容老爷,微挑著唇角,完全是傲慢至极的态度,伫立在旁的容战生怕两人大吵,连忙插身而入,拉著容沛到旁边说话了:“沛沛,你听爸爸说,你就先遵从爷爷的安排,这离你们大学毕业还有好些年呢……”
“我不!凭什麽我得认一个怪胎是我媳妇?就算是暂时也不行!一天也不行!”容沛粗声打断了父亲,同时恶狠狠地瞪著裴文歌,对容老爷的怒气视若无睹。容战隐约感到容老爷的极限要到了,他对儿子的不知好歹甚气愤,在容沛的手臂拧了一把,低声说:“你这混小子,这有什麽好强的?是裴文歌给你当童养媳,又不是你给他当,你有什麽好气的?将来你要是觉得喜欢,你就把他要了,当男人也行,当女人也行,这是我们容家养大的人,肯定比外边的人干净。而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算了,让他给你守一辈子身,又没人能逼你和他洞房。”
这段话传进了容沛的耳朵,好似一阵冰水往下浇,他沸腾的大脑竟冷却了不少,稍稍蹙眉,露出几分深思来。也是,是啊,本来他就讨厌裴文歌的长相了,现在一来,他就是长得再男人,比自己英俊,他也不过是为了养大给自己当女人用的。还说爷爷怎麽会养著裴文歌,原来是这样。如此一想,容沛忽有神清气爽之感,唇边也漾起一丝笑意,他缓步走至裴文歌面前,微俯低在他的耳边,羞辱了他,“我说呢,你怎麽就那麽贱的慌,我怎麽骂都死跟著我……”他说,用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裴文歌,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等了这麽久,你就盼著我当你的男人,疼你爱你,是不是?”
裴文歌没有吭声,每一个字都狠狠敲在了他的心口上,他紧紧抓著自己的手臂,用力的都要抓破皮肤了,可被容沛气息吹过了他的耳际,温温热热的,令他耳根泛红。从他的小变化上,容沛得到了答案了,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狂妄嚣张,过了好一会儿,等他收住了笑声,他就抹抹眼角,对容老爷笑道:“爷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听你的,裴文歌是我的童养媳,我会摆正我们的位置的。”说完,他再度笑了,笑得咳了几下,跟著竟当著所有人的面伸手在裴文歌的臀部摸了下去,旋即亲热地搂住了他的腰,带著他离开了书房。
容老爷望著两个孩子离开的背影,对容沛的转变很是费解,他是希望容沛知道裴文歌是他将来要爱的人,希望容沛待裴文歌好,可看容沛的样子,好像和他想象的有出入。他望向了儿子媳妇,容战只是朝他耸耸肩,而容太太比他还惶惑,所以他也就算了,又同儿子嘱咐:“你得和容沛把话说好,虽然文歌是他媳妇儿,可他们两个还小,别太早发生性关系了。”
对於容老爷的直言不讳,容太太略显尴尬,不答,在丈夫身边绞著手指。容战则不以为然:“怎麽会?文歌比容沛还大两岁呢。”他说,随手拉开父亲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倒是还有话说的架势。容老爷瞥了儿子两眼,打开烟盒,抽出了一根雪茄。
这夜的月色皎洁,隐於半山腰间的豪宅里,主人的书房的灯光亮到了很晚。灯光照得这间书房亮堂堂的,玻璃窗映出了室内人的身影,两个男人之间隔著红木办公桌,他们一言一语的交谈,容老爷的颜色总透著不容忽视的威吓感,容战却温温吞吞的,一点儿气性也没。直到这天都将结束了,容战才起身,微弯腰说:“那爸,我们就先过去了,您早点休息。”容老爷懒懒应了一声,看著他们退出书房,他扶著拐杖,踱步行至窗边。
容家里,可能没人真的待裴文歌好。容老爷沐浴在月光里,空阔的庭院亮著几盏灯,他凝视著那幽幽灯色,手心抚摸著拐杖头,一缕犹豫浮现在他经岁月涤荡的面容上。关於裴文歌和容沛的事,容战根本不当事儿对待,他只认为给儿子弄个人玩玩无所谓。而容太太整晚,只在最後憋出一句话:“……小沛若是另外有了真心爱的人,那怎麽办?”
那个高人说的,裴文歌和容沛在一起,容家就会枝繁叶茂。只有和裴文歌。容老爷知道自己领裴文歌回来,是有私心的,就是他也估摸到了,容沛不喜欢裴文歌。他的嘴角往下弯,两颊松弛的皮肤也跟著微垂,喃喃自问道:“老裴对我有恩啊,我这麽做……可是,裴家小子喜欢容沛,我这样安排,也算成他心愿吧?”
裴文歌喜欢容沛,如果没有这层安排存在,穷尽他的一生,或许都没法和容沛以情人的姿态相处,只可能是佣人和主人。
☆、4【渣攻贱受狗血清水文】
荣宅的二楼四面都是房间,东面有三件,其余三面各有八间。东面的正中间那间房最大,是容沛的卧室,左侧是他的娱乐厅,右侧住的是裴文歌。容沛觉著该纠正一下,在他房间右侧的,是他的玩具,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玩具,让他可以恣意享受所有乐趣。
从容老爷的书房出来,容沛搂在裴文歌腰部的手就没放开过,他这时的身高已经超越了裴文歌了,搂著他的手臂微微使劲,那人就贴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内心正在升腾著某种奇怪的兴奋,那种兴奋还夹杂著别的什麽东西,驱使他拉著裴文歌穿过了走廊,下了旋转楼梯,然後将他推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堪称粗暴地关上了门。
在门板密合的一瞬间,好似尘埃落定了,他们就与外边的世界隔绝了,在这样独立的空间里,一切都变得黯淡了几许,似笼罩著一层薄薄的危险。屋顶倾泻下了昏黄色的灯光,裴文歌就伫立在了床铺正前方,身著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不过正在褪去青涩的少年身躯,本身就有种莫可名状的诱惑力。他从刚才就低著脸,现在依然没抬起来,一直默默无言,可看他不住轻抚著自己手臂的举动,却泄露了他的不安。
关於他是容沛的童养媳这件事,他长了容沛两岁,以前就大概知道自己长这幅身体就是为了给容沛的,还活著是为了照顾容沛的。因为是为了容沛,所以这幅身体没给他多大的折磨──那是为了容沛存在的呀,然而就是在这天,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不堪。
“把衣服脱掉,给我瞧瞧。”容沛一丝不漏地审视著裴文歌,那目光几乎要化成实质性物体,正包裹著他整个人。裴文歌无法从他的紧迫盯人中逃脱,一种全然陌生的感受俘获了他的心,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感到心在发疼,而容沛来到了他的面前,用手硬攒著他的头发,逼他抬起了头,说:“我让你脱衣服,把你那女人的部位露出来,听明白了吗?”
裴文歌被迫面对著容沛的脸庞,这个时候他依然觉得容沛漂亮的叫人心惊,接著他透过容沛深沈的眼睛看见了自己,自己的嘴唇在轻轻发抖。他为什麽要恐惧?容沛给的自己就会喜欢,不是吗?他说服著自己,结果容沛眼里的他依然在发抖,可他不能恐惧,他得满足容沛的所有要求。於是,裴文歌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控制著自己的手指,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最後很绝望地发现容沛的眼神从威胁,转变为鄙夷,最终形成了深深的厌恶。
当他脱完衣服之後,容沛把他推倒在了床上。裴文歌的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整个房间的华美布景在他的视野里晃过,他茫然躺进了容沛的床铺,苦苦追求的引人堕落的气息将他淹没时,竟有幸福感油然而生。容沛给的他都愿意要,就是不想要容沛的厌恶。他拼命让自己忘掉容沛方才的眼神,只仰视著雪白的天花板,面无表情,心里却疯狂期盼著一件事,这幅身体若能激起容沛的欲望就好了。没想到,他的淡然激怒了容沛,“啧啧啧,想不到你还是个怪胎啊。”他嘲弄道,也屈膝上了自己的床,然之後便分开了裴文歌的双腿,嫌弃他肮脏,他只是打量著裴文歌的腿间,却不去触碰。裴文歌的男性象征下方,果然生长著该於女性的部位。
又是男的,又是女的,那麽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容沛思索著这个问题,突地灵光一闪,他想到了绝佳的羞辱裴文歌的办法了。他没有在裴文歌的下体多做逗留,大约是为了更好的欣赏他的表情,他俯在了裴文歌的上方,微笑著,柔声问:“裴文歌,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是上男厕呢,还是上女厕?”随後,他如愿了,裴文歌的平静消失了,他的眉头轻皱,又紧咬住了下唇,眸光恍若波水泛漾在微动著,嘴角强撑著往上挑起,挤出了面具般的古怪至极的笑容,低低说:“少爷,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麽讨厌我。”
容沛在当时根本不知道裴文歌那样的表情,背後隐藏的是什麽,他还得等上很久很久才能懂。
第二天,容沛以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在闲聊之中,将裴文歌掩盖了许多年的秘密说了出去,告诉了自己几个朋友。原先他们几个知道也还好,他们虽说也待裴文歌不怎麽好,不过比容沛明白事理些儿,他们和裴文歌无仇无怨,没想借这件事去伤害他。但是,这当中夏瑜平是个爱玩的人,他在一些场合,喝了几杯酒,脑子晕晕乎乎的,嘴巴也就管不住了,开了闸,“呃……你们知道那个谁不?不知道?就是容沛的跟班啊。”他打著酒嗝,手指在空中乱比划,“那个家夥,我听容沛说呀,是个双性人,容沛他爷爷弄来给他玩的……他妈的,我咋没那麽好的爷爷呢……”於是,在谁也没弄明白之前,它就传进了学校,各种风言风语就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类双性人的案例新闻上也曾报道过,有段时日也很受社会关注,政府一直在引导人们要正确去看待这个特殊群体,多数人都只是抱著稀奇的心态,却谁也没想过学校里也有这种人。学校里多是富家子女,裴文歌的後背上贴著佣人的标签,纵使他个人多麽优秀,他成绩多好,性情多麽稳重,仍旧没几个人乐意和他接触。现如今,校园里蔓延著他是双性人的传言,他在学校的日子也可想而知了。起初的人仅是视他为病毒,远离他,排挤他,原来他是坐在容沛後面的,可惜四周围的人直接在课堂上向老师提出要求,拒绝和他坐在一个地方。
多年以後,裴文歌也都还牢记著那天的情景。那时是下午的第二节课,讲台上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教师,他站在讲台前,端正的面孔有一点点扭曲,似乎在忍著怒气。几个带头的学生开始顾忌容沛,担心他会替裴文歌做主,毕竟裴文歌是他家的佣人,不过试探了几句後,见他也没插手的样子,他们也就大胆了,“老师,请你尊重我们的要求,我拒绝裴文歌坐在我身边,我妈妈也非常不喜欢。”一个男学生大声说,轻蔑地斜睨著裴文歌,并把手臂高举,生怕人忽视了自己。附近的人也在附和著,有人嘟哝了一句:“老师,他是个怪物啊。”
裴文歌习惯了沈默,他的手指无声折弄著书角,一直倾听著那些小孩子的话语,甚至连一丝丝的情绪波动都没有露出来。他只是凝视著容沛的後颈,怀揣著自己都不明白的期待。他在这个班级里,唯一有接触的人是容沛,如果容沛愿意为他说一句话,那麽让他辍学都可以。可容沛素来不给他期待的,他靠著椅子的姿态懒洋洋的,左腿翘在了右膝上架著,右手悠闲地转著笔,连回头去看一看裴文歌都没有。
听见了学生们愈来愈过分的言论,教师的脾气被激起了,他在讲台上怒拍了一记,怒吼道:“统统给我闭嘴!宽容和善良,这不是幼儿园时已经学过的内容了吗?原来我今天还要站在这里,教会你们什麽是宽容,什麽是善良吗?!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啊!”只是,这不是裴文歌需要的,就如同上边说的,如果这时候容沛能替他说一句,不需要站起来,不需要拍桌子,不要很大声,只要轻声的不真心的说:“你们不要欺负裴文歌啦,他是我家的佣人。”他都愿意为此走出这间教室。容沛却好小气,没有让他的想象化成真实,在老师的话掷落地时,他举起了手中的钢笔,摇了摇,拖长了调子:“老师,你这麽生气,难不成你和他一样是个怪胎吗?”看看,明明那麽富有的人,结果如此的小气。
那天怎麽收场的,裴文歌忘了,他只依稀记得自己收拾好了书桌,而後拿著书包退到了教室的最後方,自己坐在了最後的一个座位。他也记不起自己是不是伤心了,不过有个画面一直存在他的脑海里,就是距离太远了,中间隔著太多的人,他已经没办法再看清楚容沛的後颈了。原来坐在容沛的後面,对他事件幸运的事,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著容沛的背影,看著他的耳垂,看著微微凌乱的发尾贴著他白皙的後颈。就连这个小乐趣,也被剥夺。
☆、5【渣攻贱受狗血清水文】
容沛在初二的时候,开始喜欢上了第一个女孩子。他一生的桃花都盛放得很茂盛,偏偏情窦开的比较慢,遇见那个女孩以前,他甚至对女孩很烦躁,只和自己特定的群体有交集。女孩子姓温,叫做温静怡,是个长相秀气的姑娘,性格则很迷糊。某天下午,她抱著一摞书,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几个人,急冲冲之间就往前撞,这麽一撞,就撞进了容沛的怀里,书散落了一地。
裴文歌当时和往常一样,他跟在容沛的身後,以便容沛有需要时可以替他做事。女孩撞到了容沛的一瞬间,他挺担心的,容沛的脾气不好,这麽一撞,也不知道该多生气。他没想到的是,多亏了这麽一撞,他见识到了容沛从未有过的一面,那麽温柔。女孩吓坏了,她一面慌忙捡著书,一面不住地向容沛道歉,容沛似乎有几分愣神,他不自觉地握住了女孩的手臂,以制止她哈腰的动作。而女孩通红的脸蛋,他看著就是他最喜欢的红苹果,还有她泪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把他的心都给扇痒了。
俊美的少年,美丽的少女,两人相对面而伫立,彼此目光相纠缠,这就是校园恋曲最完美的诠释了。裴文歌比任何人都了解容沛的每个神情,他如若濒死的旅人渴望泉水般渴望容沛的笑,哪怕是他斜挑唇角的坏笑,然而容沛这一刻的模样,竟令他握紧了拳头,大脑都空白了一片,那个女生也变得极其的面目可憎。他把脸转开了,竭尽所能绷著自己脸上的肌肉,握拳的手悄悄背在了身後,生怕被人看出他的心情。
从这一天起,容沛找到他的初恋了,裴文歌也开始承受著一种全新的折磨。每天放学後,容沛会带著他的小女朋友去约会。裴文歌是第一次有不跟著他的想法,结果却不能。容老爷是决不许容沛和别人谈恋爱的,裴文歌假如单独回家,他就没法替容沛保护他的恋爱了,这点容沛也是清楚的。於是,在容沛的不甘心的默许下,裴文歌几乎陪伴了他整个初恋,他慢慢踏著容沛的脚步,看见他从和那个女孩子不自然地说著话,到第一次去牵起那个女孩的手,还有第一次接吻。
裴文歌可以不去看的,他有次受不住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和容沛说约会结束後回来找他一起回家。可惜,那天他从傍晚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深夜,他坐在公园的秋千上,一荡一荡的。待到街灯都温暖了他放在地上的影子了,他才明白容沛是不会回来找他的。他一个人朝著容宅的方向走了回去,当他行在泊油路上时,来往的车辆从他身边经过,一盏盏车灯在他的脸上闪了过去。他觉得刺眼,用手背揉了一揉,竟发现手背上有种奇怪的液体。
我竟然哭了。他用舌尖舔了舔泪水,诧异自己就为此流泪了。在容沛身边的这些年,从他发现自己自此孤身一人,他就把容沛当做自己人生的中心点。在放弃了沛沛那个称呼,他就曾对自己说过,容沛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在他身边当一辈子佣人也行,可怎麽现在心里就那麽难受呢?他的脚步停顿了,仰望著满天的星光,直到眼泪干涸,便去便利店买了几包香烟,最後在人行道边的绿化带坐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在冬天的大街边,抽烟抽了整夜。当黎明来临,他眺望著远山处的初道晨曦,把那道程曦留进了自己的内心,跟著捡起了一地的烟头,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至此,他回容宅再也不是称为回家。他再也没有让容沛记得回来找他。他选择尽自己的可能去跟随著他,即便容沛和那个女孩去酒店开房间,他也没走,没有离开容沛的身後。当容沛不会回头找他,他还能做什麽以减少两人的距离?只有不走罢了。
容沛的第一次性爱经验,裴文歌无缘参与,他承受著容沛不加掩饰的厌弃,将几个安全套放进了他的手里,小心嘱咐了几句。随即,他在酒店的大厅等候,整个过程他什麽都没有想,心底一阵又一阵的迷茫。许久许久,容沛牵著小恋人的手下来了,女孩羞涩的举止已然有了女人的风情,他木然地发现了她的变化,明明早有准备,一股激烈汹涌的情绪还是要从体内爆发出来。他恶狠狠地瞪著女孩,或许是太过狰狞了吧,容沛将小恋人护到了後方,上前猛然给了裴文歌一拳。
裴文歌的颊边激痛,他摔倒在酒店的大厅,仰起脸,意外对上了容沛冷酷带警告的眸子。他张张嘴想说话,却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脸颊,默不吭声地接过了容沛手中的房卡,去柜台给他办理了退房。
容沛的初恋,裴文歌学会了抽烟,并且眼见了容沛和那个女孩子的恋爱过程。他後来回想过去,觉得这算是一种幸福吧,虽然容沛恋上的人不是他,但容沛谈恋爱的样子他丝毫没有遗漏,容沛的柔情,容沛的谈情说爱,他也都全部见过了。他苦涩又甜蜜地想著,他陪著容沛谈了他的初恋,他陪著容沛经历了他的第一次,陪著容沛完成了他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偶尔安慰安慰自己,他会把女孩的存在抹掉,那麽在他的回忆中和容沛谈了第一场恋爱的人,就是他了。
☆、6【渣攻贱受狗血清水文】
容沛的初恋落幕,是在升上高一不久,原因是女孩全家移民到了国外,两人不能抵抗地分开了。裴文歌和他共同守护著他初恋的小花朵,花落了,女孩走了,他很怕会见到容沛伤心的样子,幸运的是,这件事没有给容沛多大的影响。唯一的影响大概是他在郁闷之下喝了酒,在昏昏沈沈间拉著照顾他的裴文歌上了床,当然这点小意外对容沛来说,完全不值得一提。但对裴文歌来说,这个事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即使交合的过程令他受到了伤害,他依旧感到了高兴。
容沛的酒量奇佳,酒品就奇差,通常和他喝酒的人都不敢让他喝多。他失恋这对他所有的朋友都太新鲜了,为了纪念著历史性的时刻,不可免地就超过了平日的量。因此,容沛回到家中之时,意识模糊了有一大半了。他後来的生活起居都是裴文歌在照料的,裴文歌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他知道容沛不会喜欢满身酒气睡觉,便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动手解开了他的衣扣,准备给他擦洗身体。
这样做之前,裴文歌发誓他没有像容沛後来说,是居心叵测,是故意借容沛酒醉和他上床。容老爷当初的担心是没必要的,容沛一直都没有碰过他。他把容沛的衬衫下摆抽了出来,在他把手放上了容沛的皮带时,本已昏昏欲睡的他突然做出了惊人的举动,他攒住了裴文歌的手,猝不及防地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裴文歌惊呆了,容沛的气息融合的浓郁的酒味扑撒在他的脸上,他注视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被对方已长成强壮的身躯压制著,不仅毫无反抗之意,他还升腾起了难以启齿的期望。
容沛平日里浅浅的眸色已经变了,如今深沈得如同黑夜下的大海,他的视线在裴文歌的面容上游移,认真而专注的。裴文歌紧张得全身都在哆嗦,看到容沛的脸正在一点点俯下来,尔後他听见了容沛分外低哑的嗓音,俯到了他的耳边,冲他呼唤道:“静怡……”他的双瞳瞬间就失去了焦点,心脏产生了一股不正常的绞缩,很疼很痛,结果他不敢发泄出来,因为渴望已久的双臂将他抱住了,哪怕是将他错当成了别人,他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也许这是他唯独的一次和容沛亲近啊。
酒精和他人的体温催动了情欲的萌芽,容沛直接拉扯起了裴文歌的睡衣,他有点儿醉过头了,手指总是不大利索,几次没脱下索性就把衣服撕了,跟著往他胸上揉了几把。裴文歌心中闪过了恐惧,怕容沛摸出自己与女人的异样,还好没有,容沛只抓在他胸上狠命地揉,揉得他的胸部剧痛难忍,又用身体把他压得近乎透不过气。他咬牙忍耐了这种苦楚,双臂搂上了容沛的肩膀,为了从他身上得到的温度而放弃作为男人的尊严,主动把裤子拉到了屁股下面,又朝他张开了大腿,让他的胯部直接压在了自己的腿间。
容沛的呼吸越发急促了,他没办法从裴文歌的胸上挪开手,唯有更疯狂地挤捏手中结实又有弹性的乳房,抓著抓著,模糊的脑海就明白过来了,“他妈的,这不是温静怡啊,可这奶子揉著可真爽……”他自言自语道,埋头在裴文歌的颈部亲吻,接著他硬把右手从那胸上挪开,腾到了对方的下身一摸,发现他的阴部已经是把肉给光著的了,看来是准备熬给人操的了,就连忙把自己的裤头往下扯,扶著自己的阴茎抵在他的腿间摩擦。
裴文歌十八岁了,自然晓得如何性交,只是他还是处子,平日有过点欲望都是抚摸男性象征,底下那朵儿纯洁的莲花根本没沾过点雨水,那火烫的龟头在穴缝上移动时,一来一去的磨蹭都让他疼痛,他没半点汁液往外冒,倒是阴唇就给微微磨肿了。容沛现在心急,完全没心思去挑逗底下人的欲望,更别提发现裴文歌的特殊了,他握著肉棒在寻找泄火用的肉洞,几次蹭到了一个娇小的柔软的去处,便试了试往里挤,确定是个可以插洞儿便一点点往里面塞,碰到那层象征贞洁的薄膜更是直捅将它捅破,把肉棒尽根给插到进了这肉洞里去。
仿佛是被人拿烧红的大铁杵插进了下身,几乎无法形容的疼痛在蜜穴爆发开,裴文歌紧咬住嘴唇才咽下了痛呼声,察觉到刚被破身的部位有热液在流出,他抓住了容沛的肩膀,额头上立即冒出了点点的冷汗,齿缝间挤出微弱的哀求:“不要,不要,少爷,好疼──”可惜容沛充耳不闻,汹涌的欲望充斥满了他的头脑,包裹著他性器的小穴将他咬得快发疯了,骚玩意儿这个小的嘴儿也太干了,一滴汁儿也没有,他气急了就将裴文歌整个人都压得死紧,双掌把握住了他的腰部,把他两条腿往上一挤,把他的屁股往上一抬,牢牢插在自己的肉棒上,狠狠地抽动。
裴文歌根本不能想象体内的物体有多大多长,他只觉得自己的雌穴要被撑裂了,他的腹部都被挤压的发痛了,那根东西还在往里插,容沛摇摆著腰杆在他的肉穴狂操起来,仿佛要把他的青涩待成熟的肉花给捣成了花泥。他这一晚上就是受尽了酷刑,照理说喝了酒的人不该有那麽强大的性能力,偏偏容沛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整晚都没从裴文歌身上下来,一次又一次在他体内注入精液。
在这前半夜,交欢算得上是强奸,裴文歌的蜜穴是给人硬是插破了,不经挑逗的穴道又干又窄,又天生的短狭,塞那个东西进去搞没快感可言。到了後半夜了,他的蜜穴稍微适应了容沛,可前面的蛮干已经伤了他了,後面再搞也几乎只有疼,幸好有容沛的精液做了润滑,否则他指不定真会被玩废掉。
在第二天早晨,裴文歌是被摔醒的,他躺在地毯上,睁开了酸涩肿胀的眼睛一看,容沛正满脸愠怒地坐在床上,眼中弥漫著怒火。“裴文歌,你还真是个婊子。”他咬牙切齿地道,两手一握,手上的骨节显得很分明。裴文歌勉强撑起了酸痛的身体,他跪在了床边,低下了头,几绺发丝耷拉在他的眉间,说:“对不起,少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然後,他的认错刺激了容沛,他制止不住的谩骂铺天盖地地袭来:“你个臭婊子,欠人操的烂货!他妈的,你敢陷害我操了一个怪胎!”伴随著的,还有他一记记凶狠的耳光。
容沛没法接受自己和裴文歌上了床,醒来和裴文歌睡在一起,这一事实给他了巨大的冲击。他认为自己最终还是输给了爷爷,最终还是著了裴文歌的道儿,最终还是进入了他们二人设计的圈套。他的胃里都在翻腾的愤怒,忍无可忍之下,他朝裴文歌扑了过去,十指掐在了他的脖子,吼道:“裴文歌,我杀了!!凭什麽我就得背负你整个人生!!!”裴文歌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疼的他的眼眶也是热的,他近乎迷恋地注视著容沛,一滴泪水悄然滑过他的眼角,他牵扯出了一丝浅笑:“你杀吧,少爷,我这命本来就是你给的……”如果不是容沛,他或者根本活不过这些年。
裴文歌愿意把命给容沛,容沛却没收,他把裴文歌摔到一边去,旋即把房里可以砸的东西都砸了。他发泄情绪的方式极其激烈,发泄完了,他对裴文歌的态度就变得更为扭曲。自打那一天起,他和裴文歌之间又多了一层性关系,裴文歌每晚都去他房里,这在容宅不是秘密。唯一乐见其成的,或许只有容老爷一个人。
容沛好似不是特别具有欲望的人,数下来他的性爱对象就两个人,前女友是一个,裴文歌是另一个。他和小恋人做爱时,多的是珍惜,做起来也都是温温和和的,言语间也很规矩。至於裴文歌就是截然不用的另一番景象了,他本来就讨厌裴文歌,再加上认定是裴文歌趁他酒醉勾引,因此对他就是恣意妄为,做爱时只追求著快感,兴致到最高时总免不去对他的辱骂。这种粗俗的赤裸的性交,容沛不愿意承认也好了,他确实沈迷其中了。
两人的性关系没有断过,不过容沛留了心眼儿,除去第一次之外,往後每次做爱他都带了避孕套。他不想让裴文歌怀上他的孩子,因为那是容老爷和裴文歌所渴望的,所以就连他给裴文歌破处的那次,第二天他都亲眼盯著裴文歌吃了事後避孕药。假如裴文歌怀了孕,那麽在这段他被安排的人生里,容沛就觉得自己完全失败了。
这畸形的关系持续了几年,两人都没意识到,裴文歌是容沛仅有的一个床伴,直到两人上了大学,搬去了学校宿舍居住。这会儿,他们相遇至今,业已超过了十五年了。
大学时的学校依然是容老爷安排的,它的宿舍以奢华闻名全国。宋北朝、夏瑜平和杨洋是容沛的
恋耽美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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