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天气炎热,而是你自己觉得热。”
“怎么会……”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那是宫中秘药。”卓不群看着他,嘴角隐隐露出一道弯来。
莫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酒杯也掉在地上,洒了。他斜靠在桌上,脸色蕴红,轻喘道:“公子何须如此?难道是故意捉弄我来着?”
卓不群似笑非笑得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倒也不是要捉弄谁。只是我这人一向怜香惜玉,舍不得那床邸之事,只得一人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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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莫斐在药的助力下用尽浑身解数引诱卓不群而卓不群接受挑战以更高的段数回敬莫斐的13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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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堪堪住了手,弯□来,捏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看了看,然后道:“不管你心里头那人是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只能想着我。”
莫斐抬起眼睛看着他。那是一张绝美的面孔,有着完美的五官和妖艳的眼神,那是冰川下的火山,古剑中的名器,带着某种无法言语的霸气和魔性。卓不群亦低头看着他,缓缓的将手掌移下去,握住他的手腕,摁在床褥上,那铁一般的强力,几乎是要捏断一般――
然后他重重地进去,再完整的出来,再重重地进去――
莫斐反张着身子,却又逃不开,双手被紧紧的握住后,他就失去了最后一个逃走的机会。而身上那人根本不管他如何哀求讨饶,只把那让人欢愉致死的力量一下一下送人灵魂。如此这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卓不群才终于宴罢收手。而在此之前,莫斐则已经完全“哭”不出任何东西了……
“主上,子时已到,我们该走了。”
“嗯。”
卓不群站起身来,很快就把全套衣服穿戴妥当。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筋疲力尽的莫斐,略一犹豫,从那衣架子上取了一件柔软外袍来,抛在了莫斐身上。
待他走后,莫斐一直呆呆的看着屋梁,直至天亮。
17
17、独占欲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是改了删删了改不要发我小黄牌!
此后十日,卓不群又来过一次,虽然没有再用药物,但自己成熟冷静却要对方欲死欲活的做法一点没变。再往后,他便渐渐来得勤了,往往三日之内就会来一次。莫斐开始还能叫上官过来云雨一番,后来实在被卓不群缠得不行,又怕两人撞上,只好收了自己一颗琵琶别抱的心,只专专心心应对卓不群――
这一日,卓不群带来了一个锦盒,里面是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新鲜小枣。莫斐趴在桌上用手指一个个扒拉着,只见每一个都油光锃亮,鲜艳饱满,于是笑道:“早就过了吃枣的季节了,为何还能找到这么新鲜的东西?真真稀奇。”
彼时莫斐穿着一件白狐狸皮领子的短袄,袖口上也是毛茸茸,他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去捅那艳色果实,越发显得肤白如玉,色如春花。卓不群隔着一张桌子看着他,缓缓道:“这小枣来得不易,原是山东乐陵今年新出的,又怕它坏了,于是连同枝叶一起用冰块冻住,再用木桶密封,用马车拉到京城里来的。尽管如此,这十车里也只得了这一车,算下来,这一颗小枣怕是抵得上等大的白银珠子一颗了。”
莫斐闻言立马松了手,笑道:“这么贵重?那我可不敢吃了。”
卓不群不置其否,只是冲他招招手:“小斐,到这里来,坐这里。”
莫斐走过去,却发现他身前身后并无座椅,而他也不解释,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莫斐怔了一会儿,下意识地贴着桌边缓缓靠近他,他也还是没有说话;等莫斐翘着屁屁缓缓压下,他也还是没有说话;等莫斐终于坐实在他的腿上,他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在腰上一揽,莫斐一下子就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四目相对。
莫斐好容易才把目光从那双有魔力的眼睛里抽出来,强笑着扑向另一边:“不如让我伺候公子吃红枣吧,毕竟这么希贵的东西,不吃也怪可惜的……”
莫斐从锦盒里掂量了一颗大的,正要往卓不群口中塞,却见他既不张嘴也不言语,只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嘴唇。莫斐心下怦怦两声,便用自己的檀口咬了那小枣,缓缓给卓不群喂了过去。果然,这一次他爽快的张开嘴,就这么一口一口吃着,双唇一会儿贴上,一会儿放开,一会儿再贴上……
“嗯……”
忽然之间莫斐脸红过耳,捂住自己的嘴却不说话。卓不群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
“方才一不小心,把那残余的半个给咽了……”
“咽了就咽了,有什么打紧?”
“可是……连枣核都咽了……”
“娘亲说过,如果咽了枣核,明年春天的时候,头上会长出枣树来……”
卓不群脸上的神色第一次生动起来,他睁大眼睛吃惊得看着身上那人,然后,就这么扶住额呵呵地笑起来。
莫斐这才发现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如同和风,吹皱一池春水。
莫斐只觉得胸口像是被谁挤了一下似地,莫名其妙有些发慌。而后,他想,这一定是因为离得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
卓不群笑毕,神色又变得淡淡的,只是说“还要”。
于是莫斐只好再含了小枣递给他……再含了一个递给他……再含了一个……
渐渐的,桌子上的锦盒便见了底。
而莫斐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一件褪去了。
还在桌旁,卓不群也用双膝将莫斐劈开的大腿撑到了极致,一双大手本来按在他的细腰之上,渐渐的也移到了前面,两手一起握住,揉搓起来。于是又是一声极其销魂的“嗯……”莫斐难耐地把手附在上面,身体已失去了回应。
“怎么了?”卓不群从他的颈侧微微偏出头来,看着他那红透了的耳朵。
“仔细别脏了公子的手……”莫斐口是心非的答道。
卓不群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来,对着他的耳朵轻语道:“你难道不喜欢这样么?不喜欢我碰你的东西?”
“后面的……就已经很够了……”
果然是害臊了呢。怎么办?从后面看过去好好吃的样子。想要把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又想继续这样让他觉得羞耻而兴奋下去。卓不群用鼻尖蹭蹭耳后,见他一路敏感的躲闪着,越发觉得情动不已,于是命令道:“把你的手挪下去,挪到下面去。”
莫斐摁住卓不群的手没动。
“相同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莫斐身子一抖,缓缓将手指下移,移下去……
他的肩膀一下子缩得好小,而大量的热气又蒸腾开来,似乎连皮肤都变成了淡红色。
“告诉我,你摸到了什么?”
“扣指之处……”
“觉得羞耻吗?”
“恩……”
“口是心非的家伙,你的小东西明明很欢喜的在我手中颤抖着。”
“公子,请……不要再说了……我……”
“我要你一直摸着那个地方,不说停,就不许拿开。我要你知道我是怎样进人你体内的,你的体内有我的津液,你的身上有我的印记,不管再过多少年,你只要一碰到自己的身体,碰到自己的这个地方,就会想起我,而且只能想起我。”
说到这里,卓不群又开始大力的抖动起腰来,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亦如同调花拨琴一般,使得对方的热气一漫再漫。而莫斐的双手一直垂落在扣指之处,那种比羞耻更强烈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明明是我最恨的人啊……
忽然之间下巴被人用力捏住,转到了旁边。卓不群皱着眉头道:“怎么又在走神?这样也能让你心不在焉吗?”
莫斐缓缓抬起眼睛来,那清澈的目光里一圈水光,又迷乱又哀伤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美,连卓不群也不由凝了神,散了魂――
他想,这就是了。
是了。
然后,他用舌尖勾过莫斐的薄唇,整个含在嘴里吸吮着,那香甜的气息似乎还带着蜜枣的味道,怎么尝都尝不够似的……与此同时,他用力的抱紧前面这人,甚至强硬的掰过他的面颊来使自己吻得更加激烈……莫斐的身子像风中的帆一样颤抖着,他也抬起一只手来抚着卓不群的侧脸……
后来,两人转移到床上又做了一次,这才罢手。
卓不群完事后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起身清洗,而是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莫斐的果背,又或是把玩着手中的一卷黑发。莫斐只在腰上搭了一条薄被,双手举高伏在被褥间。他一头黑发全都垂落下来,只露出细长的一条眼缝,目不转睛地看着卓不群。卓不群看了一会儿,便拉着他的头发慢慢扯过脸来,双唇又似要贴到一起……
这时候,那个熟悉的男声又在门外低声道:“主上,时辰已到,该回去了。”
眼看就要触到了……而卓不群眼中一滞,手下一顿,他转开头去,依旧翻身起来,穿好衣服。
“过些时日,我再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转身,而莫斐也就没有再回应。
直到他走掉好久了,莫斐依然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后,他忽然赤着身子站起来,走到门外大喊道:“伍爷!伍爷!”
郝英雄如同一阵旋风奔跑过来,一看到他的样子顿时脸都白了。“我的小祖宗,好歹穿件衣服啊……要是让别人看见了……”
“帮我把那人叫来。”
莫斐抓紧英雄的手指急声道。
“我要现在、立刻,见到他!”
18
18、暗杀方略
虽说是立刻马上的,但此时子夜已过,郝英雄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时候去扰乱福王的清梦,于是好说歹说劝莫斐安静下来后,答应他第二天便通报福王。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上官白便悄悄来到离合酒肆,坐在了莫斐的面前。
而此刻莫斐也是一身大红华服,端坐在灯前,看上去既严肃又艳丽。只是他越是端着样子,就越是引诱人,直想扑上去把他压在地上好好品尝一番。上官止不住一颗不住荡漾的心,勾着唇笑道:“正装出迎,大红华服,还真像等着夫君归来的妻子,小斐莫非太寂寞了?”
莫斐严肃道:“所谓正装,正是要谈正事。”
看着他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上官也慢慢收了笑:“所谓何事?”
“莫斐请教主人,什么时候杀卓不群?”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似已下定决心。上官凝视片刻,这才浅浅笑道:“你似乎比我还着急……”
莫斐忽然起身,如武士般行大礼五体投地,而后道:“属下愿为主人谋划。卓不群此人,三日必来此地一次,这三日,足够王爷行动。卓不群每次前来,仅带侍卫十人,四个围守酒肆四里,五个楼下等候,仅有一武功绝顶者始终徘徊窗外,提醒卓不群于子时之前离开,不可留宿。属下认为,卓不群虽会武艺,但并非一流高手,若在柜中埋伏数个东府会龟息术的武士,用银针封了血脉,等到临近子夜时才自行解开。彼时卓不群并无提防,而窗外高手又来不及出手,可立毙卓不群于此地!”
莫斐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连上官的面孔都渐渐凝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叹道:“果然好计策,无愧我东西两府共同培养的高手,更无愧我上官白的眼光……”
话至此处,上官忽然蹲□子,用指尖捏了莫斐的下颌抬起来,注视着他的眼睛,而后道:“只是,那卓不群三日一行,必十分留恋于你,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莫斐垂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抬起来,盈盈望着上官,柔声道:“小斐一份心思早已心系他人,凭他是谁,只看不见罢了。”
上官眼睛闪了闪,嘴角一勾:“就连卓不群龙凤之姿,尚不能人眼?”
“王爷的意思……是希望我说出点别的回答吗……”
上官与他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才呵呵笑着放了手,随即回到桌前坐好。
“并非疑心于你,只是我知道这卓不群魅力十足,多少金银打造的歌姬娈童派到他身边去,只一个个都反了,少不了还要花功夫料理后事……莫斐,行刺皇上责任重大,还有性命之忧,你果真愿意以命相搏。”
莫斐再次伏地曰:“属下恨不能食其骨,嗜其肉,望主人成全。”
上官久久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点了一下头。
“好。”
很好,不负孤意。
上官微笑道:“莫斐,你且抬起头来,听我说话。”
“卓不群不是不杀,而是不能现在杀。”
莫斐目光一凛:“为何?”
“就算此刻杀了卓不群,皇位也不会是我的。”
“可是卓不群膝下并无子嗣――”
“我知道。可是卓不群死后,会有他的二弟、三弟、五弟排队等着,就算这几个都不在了,还有诸多皇叔等着,再不其然还有旁支的堂侄们等着,总之不会落到我上官的头上。而要把这些姓卓的人统统杀掉,又怎能封得了天下的悠悠之口?”
“王爷的意思是――”
“必须由我摄政一段时日,才能让天下之人明白,我上官白也能坐的了这皇位。”
桌上灯烛簌簌两声,灯苗狂扑。莫斐心下一寒,抬头看见上官两只眼睛寒光闪闪,在昏暗中分外慑人。莫斐连忙垂下头,拱手道:“原来王爷早有妙计,还请王爷赐教。”
“你且听着。五日后就是立冬,每年此时,卓不群便会从南山脚下的黎江出发,乘坐龙舟返回京城,为天下王土祈雨祷水,许愿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虽说是为民祈福,但卓不群多年来从未声张此事,身边也只有亲信跟着,另外,便是带上一位相好的歌伎,或是相公。”
莫斐猛的抬头看着上官,而触到的却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又过了一会儿,上官这才幽幽道――
“而他今年想带的人是你,莫斐。”
五日后,卓不群果然来邀莫斐出行。
在轿中颠簸了半日,又在马车中颠簸了半日,好容易堪堪停住,莫斐扶着马夫的手下了车,一抬头,便看见远远的龙舟上,一人穿着银色斗篷玉树临风般立在船头上,只绷着脸望向这边。而看到莫斐后,似一阵暖风吹过,他隐约露出些许笑容来。
莫斐在船夫的帮助下终于上了船,迎着船头走去,而卓不群依然负手望着前面,只在他走到身边后,才淡淡道:“都快下雪了,你却一身束腰红衣,不觉得太过张扬么?”
莫斐甩过一席媚眼,轻声笑道:“听闻公子紧急召唤,小斐梳了一半的头就跑出来了。衣橱里只得这件衣服挂着,公子要是不喜欢,那小斐便回去换过便是。”
卓不群偏过头来把他打量了一番,这才淡淡道:“虽不算好,倒也不算失礼。就这样罢。”
是。莫斐垂下头,右耳旁的一排小辫纷纷垂落,看上去颇有几分异域风情。
卓不群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回头对早已等候在侧的手下道:“开船。”
于是龙舟缓缓划开江面的一层薄冰,朝着京城的方向缓缓开去。
和卓不群处得久了,有些规矩也渐渐不必再守。莫斐挂在护栏上摇晃着身体,一脸的兴奋激动:“小斐这辈子还没坐过船呢,这船是要带我们回京城吗?”
卓不群看着他,虽然依然绷着脸,但眼睛里已经满是笑意,他点点头道:“正是要回去。”
“听闻不惯坐船的人头会有些晕,公子有无不适?”
卓不群嘴角隐约一勾:“并无不适,你呢?”
莫斐吐吐舌头道:“我是有些晕,不过一想到能坐大船,便什么难受都忘记了。”
莫斐又垂下头去,看着船头碾破薄冰前行的样子,咂舌道:“这些薄冰不会把木头扎穿么?”
“不会的,这船很结实。”
“这么多船桨一起在摇,是里面坐着人么?”
“正是。”
“小斐也想摇一摇了。”
“这事一会儿再说。你且过来一点。”
莫斐闻言便过去了一些,卓不群展开银色斗篷,原来是一件全白狐狸皮的大髦,那毛色纯得一根杂毛没有,实乃世间极品。他伸出手轻轻把莫斐卷了进去,这才淡淡道――
“风大。”
莫斐垂下眼睛,看不清他眼中神色。两人静静站了好一会儿,莫斐这才笑道:“老低着头果然容易眼晕。这是我看错了么?我怎么觉得水下好像有人?”
不是好像有人,而是真的有人。
卓不群目光一寒,抱着莫斐全身而退,并大叫“来人”――于此同时从水下抛出十根挂钩来,齐刷刷挂在了护栏上,再一扯,十个仅露眼睛的蒙面黑衣人跳上龙舟来,手持兵刃立刻便向卓不群和莫斐攻了过来。
卓不群此人最是惜命,一定不会和刺客缠斗,定会让身边侍卫出手保护,而自己则匆匆赶往舱内。刻你只需随便挡他一挡,只叫他分心便成,不必再做什么。
“啊!”
莫斐因卷了卓不群的白皮髦,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卓不群闻声略一回头,一个武艺十分高强的刺客刷刷几剑突破众侍卫的抵抗,一剑当胸便向卓不群刺去。危急之下卓不群身子微微左偏,一柄长剑透肩而过,直至末柄。
护主侍卫看得真切,心中大惧。只是苦于被其他九人绊住了身手,一时抽身不能。
“待我杀了你这狗皇帝!!!”
那刺客疯狂大笑,一剑撤出后又待作势刺人,忽然听见一声冷兵器划破皮肉的声音,而腹部一阵冰寒刺骨――
待那刺客伤了卓不群,你便拾起地上兵刃,砍也罢砸也罢,只管立毙了他。
刺客不是你的人么?
是。不过为了这个计划,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那刺客看着腹前透出的剑尖,忽然呵呵狂笑起来。抬起手中长剑追着卓不群跑,跑了十余步才最终不支坠地,前面一大滩鲜血顿时蔓延出来,在昏暗的天地里犹如黑色。卓不群惊魂未定,忽然听见半空中一声大喝“狗皇帝看剑!”卓不群抬头一看,顿时肝胆寸裂,只见当空一人已挥剑将他浑身上下罩住,雷霆万钧般落下,只待一击,便能把他斩于当下。卓不群万念俱灰,只闭目等死,忽然间腰侧被人一抱,狠命一冲,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如柳絮般落下,紧接着,便是刺骨的江水沿着口鼻而人。
慌乱中卓不群看得真切,正是莫斐拼死一搏,抱着他滚下护栏,这才护住他一条性命。而在他身后,一朵朵淡红的血花正在散开,却不知他伤了哪里。
东府宣羽的绝技“梅花三弄”,便是要在身上刺三五十五个血窟窿。我叫他划伤你的皮肉,让你也受伤坠河,卓不群便不再疑你。此后,你与卓不群在深山养伤,而我则以摄政王身份主持朝局。让天下人都看看,我上官白是不是也有资格,坐上这皇位。
当莫斐坠下龙舟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在一片恍若混沌初开的黑暗中,他听见那个刺耳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着――
“待我杀了你这狗皇帝!!!”
紧接着,刺骨的冰寒如同万针扎人肌肤,莫斐猛得睁开眼睛!
这刺客到底是谁?!
为何他的招数,他的声音,如此似那人――
温、宁!!!
19
19、飘到天涯海角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
待卓不群悠悠醒转,已是一日一夜之后。
觉察到微带着温度的水一点一点从唇齿间流人,卓不群贪婪得想多要一些,但身子又动弹不能。只待喉中干渴稍稍缓解,他才积攒了些许力气,缓缓睁开了眼睛。而最先映人眼帘的,便是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
莫斐手上一抖,手中盛水的竹筒便掉在了地上。他跪在地上退开两步,立刻行三叩九拜大礼:“草民叩见皇上。”
龙舟上被刺客道破了身份,再想瞒他亦是不能了。
卓不群沉喑了片刻,这才疲惫道:“落难至此,连生死尚且不明,还承什么虚礼。小斐,你且扶我起来说话。”
莫斐膝行几步,让卓不群靠着自己坐起来。
卓不群四下环顾,发现这是一个山洞,洞内阴冷潮湿,所幸不远处点了一堆篝火,尚有些许暖意。卓不群再低下头,发现那件极品白裘搭在自己身上,而莫斐依然穿着那件红衣短打,只是一双绑腿却已不见,只光着两只脚丫寒地里站着,冻得青白。
卓不群知莫斐是用绑腿做绷带,用在了自己身上,于是伸手握住他那冰凉的手,动容道:“你救了我的命,却把自己伤了,冻了,这可怎么好?”
莫斐垂下头:“不敢。草民不过拼得一时血勇,莽撞行事而已。如今害的皇上流落在这荒郊野地,正不知如何是好,又有何颜面担得此语?”
卓不群隐隐听见外面有水声传来,于是问道:“我们是顺着水漂来这儿的?”
“是……皇上跌人水中后便已昏迷,所幸有枯木飘过,暂得安全。然而草民只怕这水下、岸边还埋伏着刺客,只能拼命推着皇上进人支流。之后江流几次改道,湍急迅猛,把持不能,草民也撞上水下突石昏了过去,再醒转时已被水流推上了岸,却是山谷凄迷,水潭深幽,不知何处是也。”
卓不群沉喑片刻后,轻叹道:“若是黎江的支流,只怕已经到了距京城百里之外的北邙山了。”
莫斐惊道:“皇上来过此处?”
卓不群淡淡道:“何须亲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而后,他的目光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只是……现在怕是也随了别人的姓了……”
见卓不群神色凄凉,莫斐忙曰:“皇上,既然事已至此,还是赶紧养伤才好,尽琢磨那些有的没的,只会徒增烦恼。”
卓不群点点头,任莫斐放低自己的身子,解开肩头的绑布,检查伤口。
那刺客好狠的招数,要不是卓不群躲得及时,仅伤到了锁骨下一块不打紧的地方,否则光着一路受伤匿水逃走,就足够要了他的命。莫斐手抚着那被江水泡得发白的伤口,又见卓不群口唇青紫,气若游丝,不由泪水涟涟而下。
“草民无用,害皇上伤重。”
卓不群心下恻然,却又抬不起手来,只能低声道:“皇上伤重也只会怪逆贼,不会怪你,快快收了泪罢。”
莫斐连忙擦了泪水,从怀中掏出一个朱红色的小瓶来,用水调了一些粉末,涂在卓不群肩头。
卓不群识得真切,这正是金榜之夜留下的伤药,于是叹道:“没想到你居然还留着这东西……”
篝火之下,莫斐虽脸白唇淡,却依然黑瞳闪闪,明艳照人。“原来皇上也还记得。这小瓶子是小斐的初夜……得的……一直也舍不得用,只带在身边做个念想。却不想这时……居然用上……”
卓不群看着他一双水般柔情的眼睛,心中感慨,更是难表。然他素来谨言慎行,不苟言笑,方才动容片刻已觉得十分过,心中难免有些失悔。停顿片刻后,他淡淡道:“我记得落水前你似乎也受了伤,正好有伤药,你也抹上一些罢。”
莫斐垂下眼睛,轻轻道:“这药金贵,还是留给皇上吧。”
卓不群唇角动了动,只想说点什么。而后他也只是闭上眼睛,缓缓道:“朕累了,你且去罢。”
既然用了“朕”,这就无异于命令了。于是莫斐站起来,轻轻说“我再出去探探环境”,然后转过身,朝着洞口走去。而这时,一个声音又在后面说:“穿着我的鞋出去,别凉了脚。”
莫斐慢慢回去,慢慢穿上卓不群的靴子。再抬头时,卓不群已经沉沉睡去,篝火照着他的脸,看上去莫名年轻。
莫斐悄声退了出来,走出洞口很远后,这才使出轻功越奔越远。他身上本也有伤,这一路奔跑十分耗费体力,中途歇了好几次才远远的离了那山洞。莫斐仔细辨认旁边岩石,终于从一棵做了记号的大树下面拿出一把红色小弓来,又搭上响箭一箭射出,只听见如鹰啸般的声音破空而出,在山谷间久久回荡。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一个灰衣人从悬崖顶上飞身而下,他姿态轻盈,恍若大鹏,没几下就来到了谷底,朝着莫斐飞奔而来。
正是前来接应的郝英雄。
“主人说了,这次行动非常成功。现在京城里乱成一团,好几派实力互相割据,谁也出不了头。倒是他这和稀泥的闲散居士被各家拉拢,隐隐成了一派势力。主人吩咐,京城里的事情你别管,只管自己养好了伤要紧,千万表落下隐疾。”
说到这儿,英雄掏出一块玉来:“这是一块西域火玉,你把它贴身而藏,便可御寒。”
英雄又掏出一个十分眼熟的朱红色小瓶来:“这是宫中秘药,只需每日抹在背上剑伤处,不出一月,肌肤便可平滑如昔。”
果然是个细致人,除了衣物不能给,其他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莫斐道着谢一一接过。
而这时,英雄又掏出一封书函来,目光闪烁地递到了莫斐面前。
“这却不是王爷给的。而是另外一个人千嘱万咐让我交给你的。”
莫斐抬起眼睛看着他,忽然道:“我不要不相干的东西,你拿回去。”
英雄有些哀伤地看着他:“并不是不相干的东西,而是……东府的温宁,托我交给你的……”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莫斐还是忍不住退了一步,他睁大眼睛看着英雄,好一会儿才勉强道:“这么说来我没有看错了?我杀的那个刺客,就是温宁?”
英雄哀伤地点点头。
莫斐虽然依然绷着脸,但唇角却已经忍不住颤抖起来。以至于他不得不咬着牙问道:“他不是王爷的心腹吗?怎么会让他来送死?”
英雄低声道:“并非王爷指派,而是他……主动要求的……”
“……”
“他还有一句口讯留你。”
“伯仲之伤,以死谢之。”
莫斐只觉得天地仿佛颠倒一般,清明在下,黄土在上。那些,原本自己所坚持的,不可原谅的东西,忽然一瞬间都变成碎纸如蝴蝶般散了。
原来他还记得。
他们是兄弟。
是朋友。
你且别急,好好养身体。人生路还长着呢,要报恩的话机会多得是,宁兄我……当却之不恭。
小斐,你要是女的我就娶了你。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喜欢到……就算是伤痕,也只能由我来留下。
莫斐转过身去,无意识的抠着岩缝里的泥土,只抠得五指血迹斑斑。英雄连忙过去捉了他的手,惋惜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温宁他……是自己求死,与你无关。”
“是的。与我无关。”莫斐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嘴唇怎么咬也咬不住,只是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分外慑人。“他死了又怎么样?他本来早就该死在我剑下了,只是我武功不如他,才寄了一颗狗头在他脖子上。如今他自己识趣,巴巴来送死,也算有了一个交代。不过他别想我能原谅他,我能走到今天,走上今天这条路,全都拜他所赐!我活着不痛快,他死了也别想安宁!这封信我不看!你拿回去!埋给他烧给他怎么都好!我要他如不了愿转不了世,只能留在阴间等我!可是我还要活好多好多年,还要长命百岁!所以,就让他在阴间等着吧!”
说完这番话后莫斐转身就走,再不听英雄在后面如何呼唤,只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绝不,原谅。
待莫斐回到山洞时,天已经开始擦黑了。洞里的篝火燃了这半日
恋耽美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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