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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求而不得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党了。。。。
    木有存稿,木有时间。
    事实上我从今天开始就休春节假了,可是我休春节假的时间,就是当宝宝妈上岗时间……
    时间完全无法保证。
    所以,这段时间的更新不固定。
    但是我会抓紧一切时间写的!
    48
    48、虐恋情深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天没更新了,大家不会忘记我吧?
    没办法啊,宝宝精力旺盛,白天只睡一个小时,晚上十点才睡,俺拼不过她。
    所以才说这段时间更新不固定。
    另外说一下这一章,小楼的文中基本上不虐身,只虐心,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想不出第二条路可以走。
    所以稍稍虐虐吧。
    卓不群亦非常人也。
    莫斐原以为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必然是要在议事堂的砖石上死啦死啦的,而且死前必定受无数折磨。而事实上卓不群则颇有闲心的仔细倒了一碗水,又加了若干“油盐酱醋”,这才端过来让莫斐喝。待对方一口气饮尽后,他又颇贴心的问了一句:“滋味可好?”
    莫斐也随他妖了起来,伸出舌头沿着上唇一圈,笑眯眯道:“极是芳香,似乎和我上次喝过的东西很像。”
    卓不群低着头,淡色的嘴唇轻轻一勾:“好记性,这宫廷圣药你一人独享两次,可谓大幸也。”
    “请恕奴才衣冠不整,不能谢恩。”
    “好说好说。”
    “不过此药与上次滋味又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还有别的圣药混入其中,皇上该不会小气到不让人知道罢?”
    “是有一些穿肠烂肚的小药,不过你放心,朕一定让春(蟹)药先发作,好让你在极致的乐趣中再尝受嗜骨之痛。”
    莫斐却只是笑着,眉眼轻柔:“甚好,甚好,皇上剂量一定不要调配错了,不然极乐之中七窍流血,说不定会吓着皇上。”
    卓不群弯下腰来,双手撑在他的脸庞两侧,身子如蛇一般依附于他光洁的皮肤之上,眼鼻之间不过盈寸,他异常轻柔地吐着气,带着芳香阴狠的气息。
    “放心好了。最后一次了,朕一定让你去得十分满意。”
    去,字面上就有很多种意思,当下也有至少两种意思。
    莫斐很快就觉得一股灼热之气自胃肠处蒸腾上来,连每一个汗孔都张大了嘴拼命呼吸着,浑身上下犹如水洗。他本肤白,大汗淋漓之下如水中玉,雨花石,肤质晶莹剔透,眉眼水波荡漾。卓不群也不看他,只远远坐着,用一条稚鸡的尾羽有一下没一下地点过他周身敏感。莫斐开始还能忍得住,后来挣得手腕脚腕全都抹花了,一些破碎的呻吟才自喉间溢了出来。
    “为何忍着?这人间至乐若只有朕一人得了,可怎么过意得去?”
    卓不群用羽毛轻轻扫过中心,欲血愤张珠泪宛然,莫斐闷哼一声,一张小脸涨成血红。
    “才不过是个开始,你就如此不忍,这一个晚上当要如何熬啊?”卓不群摇摇头,满脸惋惜道,“不然你想想情郎,再想想姘(蟹)头,说不定就不会如此难熬了。”
    在莫斐与卓不群的初夜,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谁也没有上心,所以不会觉得累,而今,却是一箭穿了两颗心。
    莫斐强笑道:“奴才现在满脑子浆糊,真真谁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奴才这儿有个不错的故事,皇上若是听了好,是不是可以给个痛快呢?”
    卓不群欣然道:“如此也好。”
    那尾羽离开了中心,转去臀缝处轻抚飘荡。
    莫斐呻吟出声,当知今夜不管说什么,卓不群都不会放过他,索性丢开妄想,只在这非人的折磨断断续续说了下去。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因无意中砍了一家员外府旁的大树,而被员外怪罪,乱棍暴打差点致死。”
    尾羽离开臀缝,沿着大腿内侧打着圈,来到膝后窝处搔痒。
    “少年很不服气。心道我不过就是砍了一棵树,难道人命至贱,竟连一棵树都抵不过?这天下还有天理没?可是别人却告诉他,这家员外为当地一霸,他说一没有人说二,他要人死阎王爷也拦不住。于是少年决心靠自己报仇,他换了一身装束,怀揣着利刃,潜入员外家中伺机而动。”
    尾羽从小腿肚子一路往上,从脚后跟处蜷上脚心,挠一下,脚丫子就绷得笔直,挠两下,脚腕处血肉模糊。
    “可惜那名员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等小人物,看着少年机灵,便收在身边做了亲随。可是没等少年动手,那名员外就被自己的仇家打成重伤,九死一生。”
    尾羽终于离开了脚面的折磨,转过一头,从令口反向刺入,力道之重,让莫斐不由惨叫一声,汗液如瀑布一般从身上滑下滴落。
    “继续。”卓不群淡淡道。
    莫斐喘息粗重,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拾起破碎的声音道:“少年只想员外死在自己手中,别人杀的不能算数。于是他咬着牙救了员外,只想等他康复后,再兜心一剑取之性命。但员外却当少年是救命恩人,感恩戴德,以忠义信礼待之。少年……不过一贱民尔,从未被……人如此敬重,他一直想一直想,说不定员外也是一个好人……”
    “贱骨头。”
    卓不群弹弹那团硬肉,尾羽立刻震动不休,在莫斐胸口处扫来抚去,一滴滴鲜血自顶端落下,滴在腹部脐旁,如一朵朵红梅绽放。
    “少年与员外朝夕相处,后来也就真的忘了自己是来报仇的,可是等员外伤好得势后,立马翻脸不认人,将少年视为杂草弃之。少年心道,也好,从今往后你不犯我,我不犯你,阳关独木各走一边,谁也不碍着谁。可是这时候员外却自己跑来跟少年说,跟着我吧,我对你好。”
    卓不群忽然解了莫斐绑缚的四肢,将他翻过身来,将头用力的摁在冰冷的地上,另一只手却异常轻柔地抚过莫斐细瘦的肩胛骨。
    莫斐那光洁雪白的背上有着淡淡的十五个红印。那是当年跳船时,宣羽用“梅花三弄”之绝技在莫斐背上划的记号。这些旧伤在众多秘药的帮助下,早已恢复如初,只留下淡淡的印儿,在果背上宛如红梅绽放。之前莫斐与卓不群鱼水交欢之时,因这三朵梅花,两人亦十分得趣,卓不群曾用笔在他背上画了一树梅花,然后再一点一点舌舔掉,那软舌在背上蜿蜒爬行之时,一股酥麻之痒也如同虫蚁爬进了心里,那剑伤处不知为何却比别处更敏感许多,稍稍触碰就会神魂颠倒,如仙乐奏响。而今的这双手,却是冰冷的,潮湿的,如同鬼爪一般僵硬尖锐……
    “少年那点小心思又全部被折腾了上来,他想喊,可是喊不出来,他想说不要,可是却溺在了温情的海里。少年这一生都在别人鄙视的眼光下活着,冰冷、寡情、奸诈、嘲讽,如同棋子一样摆来摆去。所以但凡有个人对他好点,他就恨不得把命给他。既然,既然现在有这么个人愿意对他好,他明知道前面儿是死路,也一头扎了进去。就算,就算生不能同裘,亦望死能同穴。”
    一股刺痛从背筋处传来,顿时如岩浆滚过一番炸开了花儿。原来,卓不群五指已刺穿了皮肉,并用力往下一拉,血呼呼的冒了出来,在雪白的裸背上尤其触目惊心。
    “继续编。”卓不群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地寒意,连空气中的潮湿也凝成了冰花儿。
    莫斐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用双膝勉强跪着,却不想将后身交予对方。卓不群冷笑数声,提起重枪直贯而入,羽根随着摩擦更深刺入前端,莫斐大叫一声,快感和痛苦一同如利剑劈下,将他的身子碎成两段。
    “继续啊,你要是……不能让朕分神,朕只好专心致志地折磨你了……”
    “奴才还有一句未尽之言……”
    “说!”
    莫斐努力偏过头,偏过去,将那张让天下七成以上男女老少为之倾倒的面孔锁定在视线里。
    “我今天说这个故事,并不是想得到皇上的赦免,而是怕……以后没得机会说了……”
    卓不群的眼神一时间有些涣散,然后忽然锐利如刀,他催动着身子将力量一波一波强力顶入。
    莫斐的双膝如风中残叶一般抖动着,他觉得很痛,真的很痛,但春(蟹)药的力量也还在,无论他怎么痛都还是有反应。卓不群一把抓住,用充满嘲讽地声音道:“好吧,你现在告诉朕,你会变成这样儿到底是因为药,还是因为你所谓的真心?”
    莫斐的脸埋在砖石地上,随着卓不群的推举摇晃着,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道:“皇上喂我春(蟹)药,是不是很怕知道答案?”
    身后的力量为之一滞,然后他的身子忽然又被掰了起来,正面朝上面对卓不群,而□处的重枪仍未退出,只是绞着皮肉转了半圈而已。莫斐呻吟出声,听不出来是因为欢愉还是痛苦。
    “贱人。”卓不群本是习武之人,几个巴掌呼上去,莫斐的脸立刻肿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朕给你下药,只是想看清你的至贱至丑之样貌!”
    莫斐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依然强睁着双眼笑道:“然后,皇上就可以催眠似的告诉自己,我不爱这样的人,我不爱这样的贱货……”
    视线里模糊的影子又是一滞,忽然又抬起他的身子,转到了背后,再用一只手强摁着他的头贴在地上。
    “没错,朕看见你这副样子,真的恶心到想吐。”
    他说这话的时候,莫斐却觉得一滴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伤口上,杀人似的疼着。
    然后,就是第二滴,第三滴。
    莫斐很想笑,阴冷的地面上却蜿蜒出一条河流。
    要想得到男人的心,下等办法是百依百顺,中等是若即若离,上等是求而不得。
    原来,你我之间,终究不过是一场求而不得。
    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莫斐一直处于半昏半醒之间。他不太记得最后的事,那些负气般强加于自己碎裂肢体上的剧痛和极乐,最后都离他越来越远。他只隐约听见一个挣扎凌乱的声音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小斐,常在,小斐,常在”……
    他有些感慨的想,常在,真的是个好名谓啊。
    当莫斐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日光透过窗棂刻下斑驳金黄的光斑,光斑上立着两个影子,在屋外悄悄说话。
    “确定了吗?真的是他?”
    “好几个人看了都说是。不过此人诡计多端,也难说是不是替身。陛下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我能看出什么?还不如一个妃嫔看得清楚。一会儿等屋里的人醒了,让他去认。”
    “陛下,此人与卓不群关系非常……”
    “我要的就是非比寻常。如今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卓不群,只有他一人得知!”
    莫斐终于彻底醒了。
    他知道自己还在皇宫。
    也知道窗外说话的两个人是谁。
    这么说来,王爷大事已成?卓不群生死未卜?
    49
    49、江山易主
    作者有话要说:汗汗,上班后就恢复正常更新。现在真是刀耕火种到原始社会了。
    上官白耳目异于常人,很快就发现屋内人呼吸渐重,想是醒了,于是立刻飞身进屋,但见床上那人一双眼睛已恢复清亮,正目不转睛的看过来,过了一会儿,他轻轻一笑,坦然道:“请恕奴才无礼,不能起身恭迎皇上。”
    上官面色微微一变,随即笑了起来:“刚刚醒来就这么有眼力劲儿,不负人之宠爱啊。”
    此刻上官白尚未称帝,所以服色未变,仅于腰间缠了一条明黄的腰带。莫斐看在眼中,再加上方才听见的种种耳语,心下已是雪亮一片,于是当即改了称谓,露出万分乖巧神色。上官白听后果然面有得色,坐在床旁握住他的手,深深叹道:“我……朕能有今天,莫斐居功甚伟,待他日你康健后,朕自有封赏。”
    莫斐默了默,轻轻道:“我这一睡,几日过去了?”
    上官答曰:“算上今日,差不多有两日了。”
    两日时间,就已天下大定了?上官白动作如此之快,解决如此麻利,真真令人毛骨悚然。
    “这几日,似乎发生了不少事情。”莫斐避重就轻道。
    “也不多,只一件,江山易主而已。”上官白淡淡答道。
    江山易主而已。
    莫斐双目凝视了片刻,这才浅浅笑了出来:“皇上举重若轻,只这一件事情,就已经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上官白默然不语,只细细摸着莫斐的手,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说不出味道的笑容:“准备的太久了,真做成了反而没有了感觉。比起皇位,反而是你的失而复得让朕比较惊喜。”
    “在我喂了皇上两粒毒药之后?”莫斐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在我发现那两粒药其实不是毒药之后。”上官白欣然答曰。
    “你这个人,就是不喜说真话。假的非说成真的,真的非说成假的,让人瞧不见你的心。”上官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满脸宠溺之色,“不过,朕吃这套就是了。”
    莫斐浅笑:“奴才用心良苦,还望皇上海涵。”
    于是心照不宣,揭过这茬后,谁也不再提。
    莫斐后来才明白这两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因莫斐白天喂了上官白两粒毒药的缘故,上官一怒之下,将早已万全准备的当口又往前很提了提,改在当日晚上进行。彼时卓不群正以床邸之事教训莫斐,盛怒之下宫人不入,反而给了上官可趁之机。卓不群跋扈多年,纵横天下,却不想上半夜还在做刀俎,下半夜就做了别人的鱼肉,如今只留下一具尸体,等着验明正身后,就可以鞭尸――莫斐虽然不知道其中细节,但一想到不过两日,周遭的一切全都变了,不由心中一片空然,对上官白越来越明露的挑逗也毫无反应,只垂下眼睛轻声道:“那卓不群现在何在?”
    上官手下一抖,悄无声息地放开后,扶着自己的膝盖道:“等你大好了,可以去认一认,朕是囚了一个。”
    只是囚吗?如果还活着,你怎么会认不出?
    他果然死了。
    想到这点的时候莫斐没由来觉得很冷,冷到牙关打颤。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不热了,连五脏六腑都一起冻上了一般,没有了生的感觉。
    “你冷?”上官探进被内,觉察到他的颤抖。
    莫斐咬着牙道:“皇上只要一声令下,奴随时可去认,何必等待?”
    上官一双妙目久久看着他,而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也好。早认早了,你也终报大仇了。”
    我是为报仇而来的吗?
    莫斐躺在软榻上,被四个人抬着走了出去。上官没有陪,直接让英雄跟着去。莫斐觉得这样的安排甚好,至少……在自己忽然发神经的时候,不至于让那人直接看到。
    卓不群的遗体被安置在一间偏僻废置的宫殿内,周围重兵把守。莫斐进去的时候还感慨了一下――果然是卓不群啊,你死了,也还是让别人害怕。
    等真进了内里,才发现阴森的可怕。这间宫宇荒废多时,自带三分阴气。而现在里面躺着一位死掉的真龙天子,自然是阴上加阴,八月份的天,生生冻成了隆冬。
    莫斐挣扎着从软榻上起身,由英雄搀扶着,一步一步向平案上放着的遗体走去。英雄在旁边照拂着,偷望着,只觉得他脸色十分苍白,但内里又有一股子英气,在眼睛唇角死死抿,倔强得很。英雄发现自己无法将目光从那张面孔上移开寸步,所以,哪怕他掀开遗体面上的白绢时,英雄也一直看着――
    近乎残忍的看着。
    在白绢打开的那一瞬间,莫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底的那一股英气转眼就散了,一层水光弥漫了上来,在眼角堆积着,只是不流下。然后,他半抬起头,对着英雄笑道,是他。
    说话的当会儿,两滴大大的眼泪滑落下来,从颧骨上刷地落下,生生砸进英雄的心里,溅起一片水花。
    英雄好想说,你别这样行吗?真的,别。
    别哭的时候笑,或者笑的时候哭。
    英雄提醒他:“可能只是很像的人。卓不群他……或许没那么容易死。”
    莫斐笑着说:“是啊,不然就不会让我来看了。既然如此也别白来,把他衣服脱了吧,我看看身上。”
    他只是说而已,做事的自然有别人。卓不群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死后居然会被人脱得光溜溜的,让好几个人轮番看,仔细看,一寸一寸量着看。不过这世上的人都是光溜溜来的,去的时候,也终究会变成那样。
    卓不群的遗体保留得很完整,除了项上那一道深深的血痕,别处并无受伤。他死时是自尽,并未受苦,所以尽管已去两日,但周身光滑,肌肤弹性,连尸斑都很少。莫斐在他左肩处抚摸了很久,英雄后来才意识到,那是卓不群曾经被洞穿的伤口,他和莫斐的开始。
    莫斐的手指久久的流连在那处旧伤上,他忽然低下头去,在那伤口上吻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白着一张脸对英雄说:不要告诉别人。
    这一次,连英雄都相信躺下的这位必然是卓不群了。
    因为莫斐就像一阵烟,马上就要飘散一般,整个人的架子都散了,以至于英雄不得不强行搂住他,带着他离开那阴森诡异的地方,带着他去了阳光下。
    “莫斐,记住自己,记住自己只是来报仇的。”英雄一边搂住他一边低语道,“莫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莫斐顿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垂着眼睛,垂着脸,只是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英雄耳边说,快送我回去。
    这个地方再呆一秒都会被索命,所以只有远远的逃开了,才不会被吃进去。英雄用毯子裹了莫斐全身,抱到软榻上躺好,一行六人飞速离开。莫斐蜷缩在软榻上一动不动,一直回到寝宫也是如此。英雄不敢掀开毯子看他脸色,于是只好连人带毯子一起抱到床上,嘱咐两句后就关门出去,自去向上官复命。屋内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因为床上的那个人失了魂,伤了身,他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而莫斐也正是如此――他很庆幸英雄用毯子裹住了他,不至于让别人看见他死咬着手指,咬得鲜血淋漓的样子。
    不是他!
    还好不是他!
    多么像的人啊,不仅长得像,连身体上的种种印记,包括伤口都同出一致,让人辨不清真假。就算再多的嫔妃、宫人看过,也会一口咬定这具遗体是卓不群的――但只有一人,只有莫斐知道他不是――因为在最后那一晚,莫斐曾一口咬上他肩上的旧伤,只为负气般留下只属于自己的印记,当时卓不群暴跳如雷,几下之后莫斐便吃痛晕了过去,而今,这来不及伪装的伤口却成了“不是他”的终极依据!
    英雄以为他看的是旧伤,却不知他庆幸着不存在的新伤。
    皇天后土,他竟然还活着!
    当莫斐吻上那道伤口的时候,他是如此庆幸、如此喜悦、如此的惊心动魄,以至于魂魄像是被箭对穿一样散了架!
    卓不群真的逃出去了!
    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他在哪儿?他逃出去后,又会做什么呢?
    50
    50、逃出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恢复正常了。以后基本为隔日更。
    反正没几章了,你们就许我懒一懒吧……
    莫斐仔仔细细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儿捋了一遍,很快就想明白几件事情。
    首先,卓不群这个替身肯定准备有时间了。是查他之前还是之后说不清楚,但瞧那细致劲儿,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那一日宫内他大吼:“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卓不群堂堂正正坐在这个朝堂上等他来反!他最好把招数使漂亮了,莫要让朕失望!朕这个天下不怕人来抢!等你们这群跳梁小丑都一个个蹦q够了,才会知道我华夏正溯究竟何在!”
    这么说来,他已经备好与上官白的决战,唯一没有料到的,估计就是叛变的时间。
    是宫变的突然提前给卓不群一个下马威,所以他来不及反抗就匆匆逃走,只留下一具替身的尸体来混淆视听。
    那既然卓不群不在宫中,又会在哪儿?
    以那一日上官白与郝英雄在屋外的谈话可见,上官白自己也不十分确信这么容易就完胜卓不群,所备下的计策必然也不会只是安排妃嫔一个一个去认,同时应有全城搜索以及格杀勿论。两天过去了人还没找到,卓不群多半已经不在皇都。那他还能去哪儿呢?
    这是,莫斐心中忽然晃过一个人影,让他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
    裘冲!
    是的,就是裘冲!
    那一日在长廊上里,他刚刚从卓不群处出来,脸上挂着五指山,眼神言语闪烁不明。莫斐本来以为是自己和他的事儿被捅破了,如今再回头看,却是处处疑点。卓不群让他一日出京,是派他出去找援兵的,不是被罚,而是作为犄角之势牵制上官白!至于脸上的伤,不是迁怒就是障眼法,如此一来,卓不群此刻当与裘冲在一处!
    弄清楚这一环一环后,莫斐心中豁然开朗――卓不群本就是一个有着至死地而后生的勇猛之士,如今不过是又一个北邙山而已。他肯定会打回来的,而且,是一网打尽地打法,让所有跳梁小丑都表演殆尽之后,才来收网捕鱼――
    如此一来,他若打回来了,我呢?
    我将被当成叛党一同处死?
    还是成为上官白牵制敌人的保护伞?
    当郝英雄再回到屋内的时候,正好看见莫斐一副呆呆地样子。明明望着门口,但看他走进来却一点反应没有,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英雄连忙过去,抚着他的额头试温。而他一碰之下,手指立刻被人捉住了。
    “英雄,你放我走吧!”
    莫斐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灼灼地望着对方。
    英雄不想他一开口便如此惊悚,一时间呆住了。下方的那张面孔上燃烧着蓬勃的生机,就连哀伤、愤怒和急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生动,如怒放的花儿。
    “你要走?刚刚才安定下来,你……就要走?”
    “我不得不走。”莫斐紧紧抓住英雄的手,急火道,“上官白要杀我,我要逃命!”
    英雄眼皮子猛的一跳,艰涩道:“不会的,主公……主公他对你……他不会杀你的。”
    “就算往日有什么旧情,也抵不过他的江山。说到底,上官和卓不群都是一类人!”
    莫斐的目光如此锐利,像是一道白光,生生将英雄的心烧出一个洞来。他很想说不是的,主公不会杀你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心上像是忽然长出一丛毛绒绒的刺儿,扎的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莫斐真的很聪明,他聪明到连对自己的人生都有一种残酷的洞悉。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莫斐猛地抬起头来。当他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后,感激地狠狠捏了捏英雄的手,低声道:“事不宜迟,越早越好。”
    英雄迟疑了一下:“可是,你现在的身子……”
    “我还撑得住。”莫斐咬着牙道,“趁现在兵荒马乱的,正是走的时机。我怕他顾得上理这头的时候,就再也走不了了。”
    英雄默然片刻,忽然重重地一点头,依旧用毛毯裹了莫斐,抱起来的时候低声道:“你继续装病,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必说。”
    莫斐点点头,拉过毛毯来盖住自己的脸,靠在英雄的胸膛上装虚弱。
    然后,他感觉到英雄大步走了起来。出屋的时候果然有侍卫喝问道:“什么人?”
    英雄屏声静气道:“主公要见此人,嘱我带过去。”
    “可是主公走的时候明明说,他晚些时候过来……”
    “你还要立个字据不成?”英雄冷笑数声,厉声道,“耽误了主公的事儿你负责?还不赶快备轿?难道要我一路抱过去?!”
    那名侍卫被英雄怒目一瞪,顿时吓得找轿子去了。过不多时,莫斐便觉得自己被轻轻放进一顶轿子里,英雄也挤身进来,紧紧地搂住他。
    莫斐刚想说不必这样,忽然一声“起轿”,又将他的话生生噎了回去。他被英雄搂着,小轿颠着,看似稳重却心急火燎的期盼着……
    “直接去西便门。”
    那两名轿夫也不明白轿中到底何人,既然官爷吩咐了,那就这么做吧。途中遇到巡逻的侍卫,英雄也不显身,只用剑尖挑了一个牌子从帘子递出去,而后就听见一声一声的“放行”。如此一直出了宫门,莫斐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终于落了下来,顿时发现浑身汗湿,手一直被英雄握着,掌心里也是湿冷一片。
    “英雄,谢谢你。”莫斐低声道。
    “是啊,你真该谢谢我。”英雄喃喃低语着,忽然丢开莫斐的手,“剩下的路该你自己走了,我只能到此。”
    莫斐扯开掩住头面部的毯子:“过不多时事情就会败露。你不如跟我一起逃罢。”
    英雄看着他,不应声。一时间似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仿佛千帆过尽。不知为何,他脸色突然一变,抓住莫斐冲出轿去,只一步就跃上了对面的房。莫斐心中一惊,手忙脚乱地褪去伪装,刚一回头,就看见上官白坐在一溜琉璃瓦的上面,娴雅的姿态好比正在吟诗作画。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民居上的两人,唇角微微带笑,眼神阴冷似蝎。
    “很好很好。”上官白啪啪地鼓着双掌,“逃得挺快的。你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莫斐只觉得对面那人的笑容让身体里的血液全都凝结如冰,连舌头似乎都冻木了,言语不能。而这时,一个人影闪在自己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去:“主公,莫斐已完成他的使命,还请主公放他归去。”
    上官白只是笑:“他既已完成使命,当听朝廷封赏。如此张皇逃命,又是为哪般啊?”
    莫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莫斐不过为私人恩怨做事,算不得大功。今日也仅求能囫囵个的从这皇城里走出去,还请皇上成全。”
    上官白摇头笑叹,声音幽幽传来:“莫斐啊莫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若在宫中乖乖呆着,朕自有好果子给你吃。可是你却拐着我的亲随私奔,如此一来,不就成了双人叛逃了么?”
    莫斐脸色唰的一下白了――难怪这一路逃得还算轻省,原来他早已安排下一箭双雕之计!上官啊上官,你刚刚大权在握,便是一个不留了吗?!
    英雄跪在前面,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语气都如同铁棍般刚硬不屈,一字一句送了出去:“违令之事英雄一力承担,求主公放莫斐离开。”
    说话间,他忽然身子如鬼魅般跳下屋去,只听见下面“啊啊”两声,已是有人着了道。莫斐脸色又变,这才知道原来上官白一边好言好语与他们演戏,一边安排了人手四面包围。英雄起手刀落力毙两人,上官白脸色也不由变了变,冷笑道:“郝英雄果然好武艺,原来朕从雪地里抱回你这条野狗崽子,就是为了让你咬朕的!”
    郝英雄此刻站在宫墙与民居之间的巷道内,四面围敌,孤胆一人。他闻言后呆了呆,仰望着如同在九天云外的上官白,一字一句道:“主公大恩,英雄从不敢忘,只是……只是……”
    上官白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厉声道:“你好好低头看看吧!看看你手上沾着地都是谁的血!他们都是东府的影卫,是跟你同吃同睡,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你为了自己的淫心贱行,竟可以背叛主公,斩杀兄弟。郝英雄,你这个畜生,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英雄茫然地低下头去。垂在脚踝旁的面孔生疏而又熟悉,却已变成毫无生气的惨白。他身子越来越抖,越来越抖……
    “英雄,别听他的!那些人只是走狗,跟你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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