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两个选择
    墙上的钟表在嘀嗒作响，距离许景祆进入那扇门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分钟。
    “你那边发生了什么？”程源里终于忍不住，在行动电话里向许景祆询问道。
    在许景祆进入那扇门之后没多久，只听他“唔”了一声之后就关闭了麦克风。那边没有了声音，交流频道里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电脑屏幕上的红点还在移动着，代表他现在还在活动。
    虽然程源里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但出于对搭档的信任，他还是一直等着他主动联系自己。
    但是都过了五分钟许景祆还没说话，那就让他有点笑不出来了。
    “收到请回复，不然我现在就冲进你的房间把你那些奥特曼玩偶卖给收破烂的。”
    麦克风里电流滋滋了两声过后，许景祆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只不过他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紧接着传来的女声尖叫打断，随即是什么东西砸过来的闷响声。
    “到底怎么了？房间里是什么情况，你被袭击了吗？”程源里一头雾水。
    许景祆回复：“我正在被五个女人用枕头打。房间里有五个女人，我被她们袭击了。”
    “……”
    在程源里沉默的时候，许景祆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对他围攻的五个女孩，她们看起来年龄都不大，顶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打人的劲也不大，对他而言更像是挠痒痒。他不得不一手招架着她们的攻势，一手接听程源里的电话。
    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局面的呢？他想。
    就在不久之前，他顺着门后的通道一直走，走到尽头便径直闯入了这个疑似女孩子们闺房的房间里。他用从守卫身上摸出来的钥匙尝试着开了门，结果一开门就瞥到四位妙龄少女正坐在床上，不能说是穿戴整齐，只能说是衣不蔽体。
    怎么走着走着闯进人家卧室里了？
    他本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说了一声“不好意思走错了”后就转身离开，但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后藏着的一个女孩突然出现，拿着一瓶洗发水砸向了他。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们的情绪看起来好像多少有些失控，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解释。
    偷袭这种小手段对于他来说自然没什么用，被门后女孩用来当武器的洗发水被许景祆接下并捏住了她的手腕。但不等许景祆弄明白她们为什么要攻击自己，也没有机会再说什么，其他四个女孩们就一拥而上开始攻击他。
    那一刻身经百战的猎人也有点懵逼。
    在确认她们对自己没有威胁后，许景祆开始思考该怎么和她们说话，毕竟他是一个不擅长沟通的人，尤其是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而且还是和情绪很激动的女人说话。
    这超出了他的业务范畴。
    好在他的好搭档程源里神兵天降，在关键时刻程源里从他词不达意的话中察觉出了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那些女孩子以为许景祆是坏人，所以跑过'来打他。
    又好在他的好搭档程源里大手一挥，表示你把麦克风打开，我来和她们沟通，不然许景祆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嘴，把话说完之后他应该也被活活打死了。双方的误会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我们被绑来这里已经有几个月了，一直没出去过。”在电话那头的程源里一阵温声细语的安慰之后，几人中为首的那个女孩终于从极度恐惧的情绪中稳定下来，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是第一个被绑过来的，我们都有一样的遭遇……那个男人骗我们和他交往后就约我们出来，带到这里后就关起来。他们逼我们去陪客，还说如果期限内我们不听话的话就转手卖出去。”女孩向许景祆伸出手来，掀开衣服后，那条纤细的胳膊上竟然满是伤痕。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我想问一下，在你们当中有没有一个叫秦月的女孩子？”程源里问。
    一个表情呆滞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女孩子抬起了头。她一头短发，眼睛十分红肿，就连嘴唇都显得格外苍白，整个人已经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虚弱。听到电话这头有人喊她的名字后，秦月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我在”，而后很快的把头低了下去。
    程源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秦月找到了，看来楚璋的猜测没错。那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说。”
    “一，你原路返回，我们撤退，回来从长计议。二，等我半个小时，我现在出发去找你，咱俩联手把他们都干掉，然后带着女孩子们离开。”
    许景祆回头看了一眼近些日子被折磨得已经瘦得脱相的女孩们，淡淡的说了一句：“等不了。”
    “我知道你想把她们尽早救出来，但咱俩原定的计划今天只是来探探情况的。”
    “守卫已经干掉了，他们会察觉，第二次进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好吧，那你不能借口我没干活而不给我分酬金。”
    “这是只有你做得出来的事。”许景祆耸了耸肩，开始往枪里压子弹。他所使用的枪是357magnum，这是一款历史悠久的左轮手枪，使用这种造型复古的配枪颇有些他的个人风格。
    “对了，有个坏消息，他们发现不对劲了，已经有人朝你们这边过来了。”
    “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他们都来了，你把他们都解决了就可以一次性完工了。”程源里手上敲着键盘不忘和许景祆侃大山，“这个地下室只有这一个出口，所以只能靠你杀出重围了，记得保护好她们。我已经通知晏匿瑕了，最晚十五分钟后保证门口有人接应。”
    许景祆回头瞥了一眼女孩们，只是叮嘱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都别离开房间，等我回来。”
    五个女孩面面相觑，看着这个如同救星般出现的男人转身离开，孤身一人朝房间外走去。
    她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这个从天而降的古怪男人，只能抓住这绝境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他能带她们逃离这个地狱。
    秦月抬起头望向男人的背影，那一刻她竟然觉得这个穿着奥特曼t恤的男人有点高大。
    她很快又低下了头，整个人蜷缩在了角落里，没有再说话。
    短暂的寂静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子弹出膛的鸣枪声不断响起，那正来自于许景祆手中的左轮手枪。
    这条通道笔直，他很难找到掩体，为了让危险尽量远离普通人，他选择了回到入口处，在楼梯的转弯与对方交火。
    手持各式武器的人从楼下不断涌上来，许景祆冷静地扣动着扳机，子弹精准的打穿一名持枪黑帮打手的枪托，而后打在他的手上，炸开一片血雾。手被打穿的人立刻捂着自己的手发出一声声惨叫，许景祆对眼前的景象视若无睹，只是继续对下一个目标扣动扳机。
    他的枪法很准且快，每个手里拿枪的人都会在拔枪的几乎下一秒被立即打中，彻底失去开枪的机会。唯一能够得到空隙的机会便是在他换弹时，可即便是有人冲上前去也很快被许景祆三两下解决掉，一时间他的耳边哀嚎声不绝于耳。
    好在他对黑帮没什么同情心，同情心也本不该属于猎人。
    打空的子弹壳在换弹时掉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碰撞声，他默数着对方的数量，耳朵敏锐地在捕捉着自己枪声之外的其他声音，以免被暗中偷袭。
    但对手显然和他的专业程度不太搭，许景祆只一人就对对方形成了绝对的火力压制，可以称得上是降维打击。等到门外警笛声大作，晏匿瑕赶到时，许景祆刚好把最后一个人打晕过去，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他踢了一脚躺在地下的人，确认他已经失去了威胁，这才站起身来，走出通道，和进门的晏匿瑕对上视线。
    舞池里的人早在枪战开始之前就四散而逃了，这是二人短暂的独处时间。
    “没事吧？”他看到晏匿瑕的唇语这么问道，许景祆点了点头后猛地一转身，朝着走廊的窗边跑去并以胳膊肘击碎二楼的窗户，而后他一跃而出，在无人的后巷小道稳稳落地，消失在夜色里。
    与此同时后续的警察也冲了进来，看着满地躺着的人先是目瞪口呆了一下，而后才看到那扇碎掉的玻璃窗。见此状况，几个警察就要追过去。
    晏匿瑕制止了他们的行动：“不用追了，先去救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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