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嘴快的宋勉卡壳,他迅速转动脑子信口胡诌:“一种医学方面的专业术语,意思就是别再像过去一样,只要认真养着就会痊愈的。”
才不是!宋勉内心大声否定!
他明明说的是自我折磨!只是说的太快漏了两个字!
曾经宋勉给贺时修开过无数种药都无济于事,很多次他都怀疑这位不太听话的病人是不是把药悄无声息地倒了。
直到有一天,贺时修忽然告诉他,他开的药是治不好他的。
当时的宋勉年轻气盛,自然是不信。
太过久远的事宋勉一向是忘得透彻,只有这一件事,他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当时的贺时修是这样回他的:“能治我的药不见了,我很想她。”
那是宋勉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流露出一副脆弱的神情,即使只有短暂几秒也足以让他震惊。
后来他偶然才得知,原来这副良药是位女子,而且现在就坐在他旁边。
宋漪禾一听没什么大问题,瞬间松了一口气。
等她和贺时修走出医院时,天早已经黑了。
初冬时节,呼出来的气体逐渐有了形状。
“等下想吃什么,我请客。”宋漪禾抬头问贺时修。
这个点说是晚餐有点晚,但要说是夜宵,又太早。
“回家。”贺时修回道。
“回家?”宋漪禾意外,“可是回家就得你做了。”
凭她的厨艺就算顺利进了厨房,做出来的东西恐怕连远观都观不了。
“嗯,我做。”贺时修坦言,“你昨天不是说很想吃牛排吗?”
宋漪禾纠结,她想吃是没错,可是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不应该使唤一个刚做完身体检查的人来服务自己。
“可是你不累吗?”她问。
“不累。”
“我不信,咱们还是在外面吃吧。”
“可是宋医生说了,要少吃点外卖。”也就在这个时候,贺时修才会正经称呼宋勉为宋医生。
宋漪禾闻言,立刻解释:“我们是去餐厅,不是回家点外卖。”
“外面卖的,不就是外卖?”贺时修这个展开解释简直是无懈可击,宋漪禾被堵的无话可说。
她开始妥协:“那回去你就简单点弄,别太复杂,我其实不怎么饿。”
贺时修忽然轻飘飘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可是我好饿。”
宋漪禾:“……?”
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没明白贺时修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直到晚饭后,宋漪禾才恍然大悟。
昨天是她经期结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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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腹黑谁都腹黑不过贺时修,短短的两个月内,他就以各种“合情合理”的理由,将宋漪禾的卧室搬空了。
弄得苏淼没忍住在工作室和宋漪禾抱怨:“明明我们俩才是明媒正合租的,结果现在搞得我像是插.入你们俩之间的那个小三一样?”
“怎么会,你想多了。”宋漪禾近一段时间可算是忙到飞起,一直在加班加点地缝制礼服。
“我才不会想多,你是没瞧见你男朋友每次过来的时候,那个眼神。”苏淼连啧了好几声。
自从看清了贺时修的真面目后,苏淼在宋漪禾面前就没再称呼过对方“贺先生”,直接用“你男朋友”这四个字代替了事。
“什么眼神?”正在整理画纸的宋漪禾忽然好奇。
“还能是什么眼神啊,恨不得我立刻搬出十二楼的那个眼神。”苏淼颇有些气愤道。
她就没见过哪个男人小气成这个样子的,也没见过像贺时修这么会惯会装无辜和委屈的男人。
可是苏淼之所以能忍受这么多天,那是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没有谁能比贺时修还要爱宋漪禾。
只要有这一点,其他缺点苏淼通通都可以忍受和忽略。
“你是不是误会了。”宋漪禾想了想,决定为自己的男朋友说几句话。
“贺时修有时候虽然是有点爱生闷气、吃闷醋,还稍微有一点点别扭和固执,可能也还有那么些许霸道,可是除了这些,他其他方面还很完美的。”
苏淼觉得宋漪禾的滤镜有点重,她刚想开口辩解两句,却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随即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嘴,准备开溜:“我突然想起来段年雨刚刚给我发消息,让我过去接他,我先走了。”
“学弟让你去接他?可白蕊姐不是说有专车送他——”宋漪禾话还没说完就瞧见苏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了办公室。
视线紧追随着她的宋漪禾自然也看到了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在那的男人。
更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上个月宋漪禾用工作室多出来的布料给贺时修做了两套上衣,现在已然成了他的新宠。
用苏淼的话说,了解内情的知道贺时修这是在撒狗粮,不知道还以为盛屿集团要破产了呢。
堂堂一个掌权人居然就只有两套换洗衣裳。
“你什么时候来的?”宋漪禾放下手里的画纸,起身绕过长桌走了过去。
外面在下着小雨夹雪,贺时修过来的匆忙,毛衣上沾了几滴雨珠。
宋漪禾顺手拿了纸巾帮他擦,还不忘解释:“苏淼她就是无聊开开玩笑,你不要介意。”
贺时修低着眉眼,看不出是什么态度。
神色淡淡,让宋漪禾摸不清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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