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烟,唇含欲焰,不自觉地露出一派淫靡艳色。
纪凌一时心乱如麻,不懂他,也不懂自己,爱恨欲念全掺在了一处,胸口又痛又酸,贴过去,轻呼谢清漩的名字。
谢清漩仰起头来,雾蒙蒙的眸于落在他脸上,纪凌明知他看不见自己,心里还是一阵惊悸,股间一麻,竟先泄了出来。
觉著纪凌抽身去了,谢清漩背过身子,缩到了床角,过了一会儿,身后环过双温暖的臂膀,谢清漩只道纪凌粘著他一会儿就要睡的,便也不以为意,谁知那手却爬到他胯间摩娑了起来。
谢清漩叹了口气:“你不累吗?”
纪凌哼了一声:“你还没来吧!总得帮你放出来。”
谢清漩的脸登时就热了,有心去推他,却是怎么都拾不起胳膊。
随著纪凌手里的动作,谢清漩喘息渐重,只觉纪凌一身汗涔涔的肌肤贴著自己,无比粘腻,却也无比缠绵。
纪凌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说。
他嘴里的热气一阵阵喷过来,暖融融,痒酥酥,合著他指间的节奏,叫人身子麻了半边。
“纪凌……”
谢清漩脖颈一仰,纪凌的手指湿了。
纪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屋子里漆黑一团,油灯早熄了,他朝身边摸去,被褥间尚有余温,人却不在。
他一骨碌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房门开了一线。
纪凌胡乱穿上衣服,又披了件袍子,出得门来,天上已是云开雾散,露出一轮皎晈的皓月,把个院子照得清明无比。
槐树下立了个人,一身青衣,随风翩跶。
不等纪凌走近,谢清漩侧过头来:“是你?”
纪凌应了一声,两人一时无话,倒有几分尴尬。
纪凌面上泛窘,只恨月色太好,叫人连个心事都藏不住,转念一想,谢清漩是个瞎子,就算自己脸上打翻了染缸,他也不会知道,这怕竟是全无道理了。
正胡思乱想间,谢清漩捂住了嘴,一阵猛咳,眼见他指间渗出丝丝血色,纪凌低呼一声,手一伸就把他拢到了怀里。
谢清漩强压住咳嗽:“不碍事。”
纪凌一边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一边骂他:“这还不碍事?怎么就那么不顾惜自己?这条命来得太容易了?”
谢清漩微微一怔,却笑了:“是,借来的命,确实来得太容易。”
纪凌唯恐他再抖出一堆玄虚的道理来,点住了他的唇:“管他容不容易,有口气在,总比没好。快进去睡吧!”
谢清漩摇了摇头,“睡不著,我再待一会儿。”
纪凌拿他没办法,只得脱下袍子,给他披上,又恐他受了风寒,抱著他转了个向,帮他挡住夜风。
谢清漩也不吭声,由著他照顾,半晌,低低地叹了口气:“纪凌,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纪凌抱定了他,冷笑一声:“记得,你的心不给人。”
“既然知道,”谢清漩说著,轻轻推开了他:“就别玩这些虚情假意的把戏。”
纪凌听了这话不怒反笑。
“谢清漩,我总觉著你无爱无恨,无喜无惧,寡淡得都没了人味,今天才知道,你也有怕的东西。你怎么就那么怕我对你好?”纪凌说著,托住了他的下颔:“你怕什么?怕自己会食言,对我动了心?”
谢清漩拂开他的手:“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纪凌望向谢清漩,恰巧他也仰了起脸来。
两人四目相对,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无你。
谢清漩的眸子空蒙蒙的,淡定虚无,真有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尘世间的声色爱欲都人不得这双眼,他看不见,也不要看。
纪凌伸手去碰他的眼睛,刚触到睫毛,谢清漩的眼皮跳了跳,纪凌指尖微麻,胸口没来由地一阵酸软,不禁叹了一声:“这双眼当真什么都容个下?生下来就这样么?”
“是,我落地就是个瞎子。”
谢清漩背过脸去,“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屏绝了浮华,心眼才开。”
纪凌惊问:“你当真天生阴眼,只见鬼,不见人?”
谢清漩摇头:“怎么可能?我做法时能见鬼,一来是靠了仙家法术,二来也是借了定魂珠的神力。我说的心眼,是卜者的天资,所谓天机难测,不是随便哪个拿了命书便能推断的。”
谢清漩平日惜字如金,即使吐个只言片语,也极少谈及自身。
纪凌难得听他提起这些,新鲜之外,更觉出些亲昵,就想哄他乡说几句:“怎么会去学了算命?”
“一个男子,纵是瞎的,也得有立业的根本,不学算卦又能学什么,难道去读书考功名吗?这就跟行商贩货一样,也是一行,只是别人卖油卖盐,我卖天机。”
纪凌闻言便笑:“顶玄虚的一件事,竞给你说得这么俗,不过,也对。叮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有这天资?”
“别人十卦九不准,我十卦九中,这还不够吗?”
“十卦九中,那还是有算不到的喽?”
谢清漩怔了怔:“时运无常,天机叵测,自然有算不到的时候。”
纪凌拿话去逗他:“你日口卖卦,按这十中有一来算,错了不知多少遭了吧?”
“我只错过一次。”吐出这句,谢清漩便咬定了嘴唇。
纪凌知道那断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好奇,却也不忍逼他,寻思著怎么帮他绕开话去,视线落在他润白如玉的脸上,匆地就想起了那只白玉扳指,再从扳指想到黎子忌,脱口便问:“你怎么认识黎子忌的?”
谢清漩沉吟了一阵,纪凌正当他不肯说呢,他却接过了话头:“八年前,他慕名而来,与我谈论命理,我以桂花陈酿待客,彻夜把酒,自此结下君子之交。”
纪凌初听他说“君子之交”,心头一轻,可想著想著,就有些不是滋味,总觉著谢清漩对黎子忌存著偏袒,这四个字含讥带讽,竟是拿来咽自己的。
谢清漩彷佛猜得到他的心事,淡淡地添上一句:“我知道你跟他有些误会,可这人确是个至诚君子,也是性情中人。”
纪凌冷笑:“至诚?你们这五年间的热闹,我可全听说了。他对你那点心思,你会不知道?我跟他的差别,也不过是一个敢做,一个不敢。”
谢清漩脸色骤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纪凌趁胜而上:“谢清漩,这天下问的事,可不是桩桩件件部那么容易!他黎子忌傻,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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