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格外入戏,主动要求刑鸣扮演受害者,然后摸他屁股又搂他腰,一张嘴险些真啃过来。这人看似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刑鸣知道对方是故意卖腐讨好观众,虽然厌恶,倒也没当场作色。
网上热议的全是满满溢出屏幕的基情,收视率不上不下,就连最苛刻的评论家都保持沉默,懒得抨击挑刺。
节目直播结束,刑鸣搜了一圈网上评论,没看见骂的,顿时很不满意——自嘲人还是挺贱的东西,听人夸多了嫌腻,非来几句刺耳的话才舒坦。
倒是那位很帅的健身教练刚下节目就开通了微博,瞬间涨了十来万粉丝。
没离开明珠台就收到老林的消息,让他马上去哪个路口等着,虞叔要来接他。
晚上十点过后天还是热。刑鸣那身笔挺的西装没来得及换下来,衬衣被汗水贴在后背上,蔫得哪儿都不想去。
不情不愿答应下来。刑鸣顺手掏硬币,想给街边一个要饭的老太,没掏出来,索性给了一张大票子。
宾利来了,老林笑着对身后的虞仲夜说:“还是我们刑主播心肠软。”
上了车,刑鸣问,去哪儿?
虞仲夜不答,直接把刑鸣抱进怀里,动手脱掉他的西装,拇指擦了擦他的眉弓眼眶,又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虞仲夜问:“晚上没睡好?”
刑鸣点头:“嗯。”
老林以为这是又要在车上办事,特别体贴地想把挡板升起来,没想到虞仲夜却说,不用。
虞仲夜垂着眼睛看刑鸣,难得温情地说,你睡一会儿,到家了叫你。
老林劝道:“虞叔你也歇会儿。昨晚上给少艾接风,客人太多,洪书记也住家里,估计你没能休息好。”虞仲夜却问:“节目上那个健身教练哪儿来的?”
“也就那两家有名的健身中心吧,”老林回答,“一查就知道。”
“查清楚。”虞仲夜淡淡道,“给最大的老板去个电话,让他走人。”
刑鸣听见这话,仰脸看着虞仲夜,想劝几句。
虞仲夜抬手抚过他的眼睛,显是示意他闭眼兼闭嘴,安心休息。
一宿没睡,刑鸣倦得厉害,伏在虞仲夜的膝盖上,没一会儿就在那种好闻的烟草气息里睡着了。
刑鸣一觉睡醒天光已经大亮,冲了把澡又推开窗子——清风徐来,眼前一片碧悠悠的湖水,才发现自己身处陌生地方。
原来昨个老林连夜开车将他带出了城市。此地的虞宅占地面积更大,三面环湖,倒是个避暑山庄似的好去处。
刑鸣披着浴袍下楼,没想到厅里除了虞仲夜外,还有别人。
女人,阔太模样,不算年轻,也不太老,一脸红脂白粉,一身珠光宝气。但毫不俗气,气质摆在那里,多俗艳的扮相都镇得住,反有一种艳烈之美。
听那女人自我介绍,是虞台长的老同学。
既与虞仲夜同龄,那便也早已年过不惑,但眼前这个女人皮肤又白又腻,跟水豆腐似的全无瑕疵,看着却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翩翩美妇。
刑鸣知道这个女人名叫康乐乐,不是认识她,而是认识她先生,香港鼎鼎有名的制药大王,身价逾百亿。
刑鸣认识那位制药大王也赖于对方频繁见报,人前与娇妻秀恩爱,人后却是今天玩明星,明天泡嫩模,为博红颜一笑常常豪掷千金,整个圈子都赫赫有名。
刑鸣知道。康乐乐也知道。这样的身份财势与地位,谁还相信情有独钟,那真是好傻好天真。
“这是少艾?”康乐乐的印象中的虞少艾才六七岁,这会儿想当然地认错了人,“没想到一晃眼那么大了。”
虞仲夜也不否认,只是拉过刑鸣坐在身边,微笑着问:“像吗?”
康乐乐细细打量刑鸣,然后啧啧赞叹:“帅得不行,像你多过像他妈妈,青出于蓝了。”
虞仲夜也循着康乐乐的目光看了刑鸣一眼,唇边笑意加深。
“少艾回国什么打算?”康乐乐问。
“已经成年了,家里不会替他安排,他自己要去明珠台基层实习。”虞仲夜道,“你儿子还好?”
“明年才念小学。”康乐乐跟少女似的咯咯乱笑一气,撒娇道,“还不怪你,少艾他娘死了,我以为我有机会呢,一直巴巴地等着你娶我,结果白白把自己耽搁了。”
刑鸣不做声,看这两人的样子,不单是老相识,还是老相好。
“怎么不再等等。”虞仲夜摆着应酬时才有的客套笑容,“少艾一直缺个母亲管教。”
“我怎么敢,你家老爷子的秘书亲自上门警告我……”康乐乐纤指插入秀密卷发,抬手一撩,竟露出大片没有头发的头皮,“这疤一直留着,也不长头发。当时我在路上突然被人拿铁棍袭击,缝了二十几针,后来就逃去香港啦。到了这岁数才明白,人跟人真的不一样,钱权能傍身,王法是给穷人立的,而穷人的命就跟有些人鞋底的蚂蚁一样。”
“哎呀,我当着孩子面说这个干什么,”康乐乐长叹一口气,突然瞥了刑鸣一眼,又笑吟吟娇滴滴起来,“你外公是极有手腕的人,但对你这外孙是独一份的,是不是?”
丙氨酸西洛尼是个好药,刑鸣借着虞少艾的名义跟康乐乐汇报情况,季蕙的心愿很快就达成了。
康乐乐真把刑鸣当虞少艾,虞仲夜也不介意将错就错,一直没解释。想来是因为俩人目前的关系见不得光,怎么解释都不妥。刑鸣起初稀里糊涂地认了,而今却是骑虎难下,不承认也不行了。
康乐乐四十如虎的年纪,丈夫不在身边,又兼旧情难了,便如闹春的红杏,要争出墙来。她在言语与行动上对虞台长的挑逗都很赤裸裸,但又碍着人家儿子在场常常半路打住,一来二去的,便是百亿贵妇,也可笑起来。
虞仲夜倒是无动于衷,一个基佬跟女人亲密接触也不露破绽,淡淡调情,淡淡应酬,大概是习惯了。
唯独刑鸣笑不出来。虽然只是共度周末,但他还没这么长时间与虞仲夜共处一室却什么都不能干的。他话愈少,因为那声“爸爸”实在叫不出口。父为子纲,他跟虞仲夜之间交换一个眼神都得发乎父子之情,止乎君臣之礼,处处谨慎小心。
康乐乐打算暂住一周,周日白天又邀请了两位刚从国外回来的老同学,借虞宅一聚。刑鸣闲来无事,自己去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然后披上睡袍,闷在房间里继续搜索刘老师过往的采访资料。一帧一帧地看,巨细靡遗。
刑鸣头皮突然发麻,跟嗅到狮子气味的羚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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