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娃娃两年前的婚房，他们就住了一宿，再也没回来住过，讨个外地婆娘有什么好，怀孕了不回来，说吃不惯我们这的饭菜，生娃了还不回来，说孩子太小家里太冷容易生病，养的都不是儿子是给人养上门女婿了，一年到头回我眼都望瞎了，也见不着人……小伙子你放心，这房间老婆子收拾的很干净。”
    看出来了，打理得很好，两年了门上的对联还喜气洋洋，就是不太适合，于是乔耀祖问到：“还有其它的房间吗？”
    显然老村长误会了：“你们是贵客，这是我家最好的房间，有电视还有特意彻的洗手间，方便着呢……”
    等老村长走了，推门进去就看到一张大床，上面大红被子还绣了鸳鸯戏水图案，古知恩：“……”！！！
    这神奇的发展也出乎乔耀祖意料之外，他轻咳了一声：“你先去洗澡还是我先去？”
    此时此景问此话，古知恩总觉得怪怪的，神情很不自然：“今晚怎么睡？”两个人一间房一张床不够住：“你打地铺？”
    乔耀祖看负心人一样的看着古知恩，问：“现在多少度？”
    为了精准，特意拿出手机查了，古知恩答：“零下5度。”
    “所以，你让我在零下5度睡地上？”乔耀祖控诉：“你还是个人吗？你的良心呢？你确定要这样对你的上司？”
    确实是无情了点，可是一张床要怎么睡？
    “我再去找老村长拿一床被子，将就着过一晚。”乔耀祖顿了顿：“放心，不会再像昨晚那样了。”
    也只能这样了。
    等古知恩刷完牙出来时，发现房间多了一床百子被，村长这是有多急着抱孙子！被子崭新，可能是一直没用收在柜子里有些发潮，特别是那股异味刺鼻的很，连打了几个喷嚏后古知恩受不住跑去把窗户打开换气。
    零下的气温，夜风又大，窗户即使只半开，还是凉嗖嗖的，而且味道并没有散多少，还是刺鼻依旧。
    乔耀祖嫌弃极了，先下手为强：“今晚你盖它！”
    凭什么？！古知恩当然不干：“你盖！你拿回来的，它是你的。”
    乔耀祖立场坚定：“不！”大招秒杀：“反正我又不介意和你盖一床被子，是你不愿意。”
    到底是干不过资本家，最后百子被放到了门外，实在是那味道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
    古知恩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居然会败在一床久不用的被子上，边往脸上拍保湿水边郁闷：“你就不能抱床没味道的被子回来？”
    “村长给的，由得了我选吗？”乔耀祖刚洗完澡出来，正拿了毛巾在擦头发，看着古知恩还在瓶瓶罐罐的往脸上折腾，真心搞不清女人那张脸到底需要多少工序，男人最多一瓶洗面奶一瓶面霜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事，擦完这个拍那个，拍完又要抹另一个，水啊霜啊乳啊一大堆分不清。
    “就这么几瓶，有什么难分的？奥特曼好几十个你都分得出来。初代，杰克，佐菲、赛文、艾斯、泰罗、雷欧、爱迪、奥特之王、阿斯特拉、尤迪安、葛雷迪迦、戴拿、盖亚、阿古茹……这些不是更难分，你全部记得清楚。”古知恩到现在只知道统一叫奥特曼，至于谁是谁，一个都分不出来，觉得全部都差不多。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每一个奥特曼明明长的不一样，比如说初代，杰克，佐菲。眼睛长的是初代，眼睛圆的是杰克，佐菲的眼睛中等。初代脸最小，杰克脸略大还比较圆比较紧凑，佐菲的脸最长。佐菲的嘴比较大，杰克的嘴比较小不那么显眼。而佐菲和初代嘴的区别是佐菲的嘴上下距离略高，初代的嘴左右距离略宽。看胸区分，初代的红色前胸是完整的一大块，杰克的红色前胸上方有一根蕾丝装饰带一样的东西，佐菲前胸上有两排象征荣耀的勋章。看三角区域，穿很大平角裤的是初代，穿小型三角裤的是杰克，穿很大的平角裤且大腿根有类似丝袜红圈的是佐菲。看腿也能区分，初代的护膝比较细，杰克的护膝比较短，佐菲的护膝和初代粗细差不多，但大腿根部有类似袜跟的红圈，就是佐菲……”
    一提到自己喜爱的收藏，乔耀祖就滔滔不绝：“再说赛文和赛文21，赛文x，赛文是辨识度很高的奥特曼，他通体通红，躯干只有两条白色条纹，胸口和大臂有护甲一样的东西，赛文胸口没有彩色计时器，而是靠头顶的光束灯来计算剩余能量的多少并发出警报；胸口的能量装甲板（前期肩部后面也有，但是到了后期被去掉一半）能吸收太阳能并转化为自己的能量使用。此外，赛文的头部还安装有一个武器：头镖，官方名为eye slugger。赛文的一个显著特征是身体大小可自由变化，具有微缩能力；并且能操纵胶囊怪兽作战也是他的特征。赛文21身上的白色条纹没有在某个点汇合，赛文x身上的肌肉线条更明显。赛文，赛文21，赛文x虽然名字中都有赛文，但三个赛文不是同一个奥特曼。”
    “那些发型像猫王的有阿古茹，杰斯提斯，艾斯，戴拿，麦克斯，奥特之王，这些就更好区分了……”
    古知恩听得两眼冒金眼，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要嘴贱提起奥特曼，明明知道乔耀祖是奥特曼收藏迷！恨不能捂住耳朵，一点都不想听这些科普，是女生，没必要区分出他们，分不出来也不影响工作和生活。
    乔耀祖科普得非常详尽：“头上长角的奥物曼有泰罗，奥特之父，雷欧，陈斯特拉，杰诺，赛罗，赛迦，泰迦……”
    等乔耀祖详细说完六七十个奥特曼，古知恩脸都木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好心没有打断，让狗男人说了个尽兴，他居然恩将仇报出考题：“分得清楚了吗？”
    古知恩想死！记不住，奥特曼速记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
    口水都说干了，居然一个都没记住，乔耀祖恨铁不成钢。
    嘿，这门缝里瞧人的眼神是几个意思？古知恩不服气了，把包里的口红翻了出来：“一号热情红色是正红色，颜色饱满，非常显气色，二号完美珊瑚红，红里带点橙色，很显气场。三号色是笑容橙色，适合夏季和活泼的小仙女。四号心跳珊瑚粉，少女的颜色粉粉嫩嫩特别的日常。五号蜜糖粉色是非常嫩的颜色，光泽饱满，六号咖啡棕色很显气场，适合御姐范的妹子。七号清爽草莓紫色，非常适合夏天，适合皮肤白皙的妹子，八号色欢颂紫红色，受欢迎程度不容小觑，九号优雅裸色，都市丽人色，优雅知性……来，我没你那么变态，一下子说六七十个，我只说10个色号，现在你来给我分！”
    乔耀祖目瞪口呆：“……”！！！
    最后，二人和解了。谁都不为难谁。
    古知恩继续保养工作，漫不经心的问到：“吊带，丝·袜，泳装，蕾·丝边……哎，我问你奥特曼怎么感觉是女装·大佬？”
    这天外飞仙，神来的一笔让乔耀祖脸都绿了在，感觉心头好奥特曼都要不忍直视了：“闭嘴！”
    狗男人又凶巴巴的！古知恩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正在这时胡红慧发来了视频通话，一接通就看到了香喷喷的烤全羊！隔着屏幕古知恩都仿佛闻到了香味，一只完整的刚出炉的烤全羊表皮呈金黄色，还微微带有枣红色，羊羔边还放着绿油油的青菜点缀，看着就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这可不是普通的烤全羊，走的是黄金道，吃的是中草药，喝的是矿泉水，拉的是六味地黄丸，屙的是太太口服液。”胡红慧说的跟不老仙丹一样：“这些羊都是野生纯天然放养的，吃的是上好珍贵的中草药，喝的是从雪山上融化的水，再加上我胡家祖传的配料，闻到香气扑鼻没？”
    “香我也吃不到啊，你这不是馋人吗？”看着胡红慧用右手摁住羊，左手如快刀斩乱麻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便将羊肉分割完成，连四只羊腿都卸下来了。
    胡红慧咬了一口，幸福的眯上了眼：“外焦里嫩，肥而不腻，还会有汁液爆出来，人生最幸福的莫过于吃烤全羊了。”吃完还给古知恩更新知识库：“知道烤全羊的传说吗？在很久以前，有一户人家里突然起了火……主人看到那只羊考得皮开肉绽红扑扑的，他尝了尝味道很好，从此烤全羊横空出世，主家卖烤全羊发家致富……”
    传说一般都是添油加醋的，因此古知恩特别的怀疑：“这传说可靠吗？”
    胡红慧把胸拍得砰砰响：“其它的传说我不敢保证，但这个我能打包票是真的，因为那户人家是我祖先，在胡家家谱上记载着呢，我还特意去翻了。”
    好的，知道了，你祖上就是大户人家！
    “其实吃烤全羊可讲究了，整羊必须完整，羊头摆放必须向着主宾，要唱赞歌敬酒三巡，执刀招待蒙古语称浑都格其，在羊头的前额划个十字，表示十全十美，羊头摆在佛龛前敬佛，礼献整羊时安排专人献祝辞……”
    古知恩看得到吃不着，气得她牙痒痒，画了个圈圈诅咒：“一次夜宵胖十斤！”
    这是世上最狠的诅咒！胡红慧惨叫一声：“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亏得我白天还给你拍了一天的视频！我不管，反正视频给你算支持你创业，要是我和徒弟真有哪天穷困潦倒流浪街头了，你可得收留我们。”
    视频里的烤全香色香味俱全，一传到网店就得到一大片骂声。
    “店主，深夜放毒，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管了，以毒攻毒，边吃边瘦！”
    “管不住嘴的我，为什么要点进来！这不是我能逛的店子，我不配！”
    “打不着，骂不了，只能下楼吃个烧烤解解气，好是好气。”
    “店主，你真是罪无可恕，现在我睡不着觉，满脑子全是烤全羊！疯狂想吃。”
    “不吃肉怎么防寒保暖？！吃！”
    “我这个人吧，自律力特别的差，深夜看到有人放毒，我一般都控制不了自己，不管天气再冷，都得起床翻零食吃，可体质不争气的很，连喝凉水都胖！店主，你罪过不？”
    “一冬天足足胖了十斤，所以现在我深夜根本就不刷朋友圈，害怕有人不善良诱惑我吃东西。没想到逛个计生用品店还是没逃过！人生处处是坑！防不胜防。”
    “店主，有本事你带我去吃现场！我能吃到你倾家荡产！”
    “恋爱可以慢慢谈，肉必须趁热吃。”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本该吃肉过一生。”
    “店主，鸭子是你家的吗？能做酱板鸭吗？想吃特辣的那一种，哎哟，不能想，一想就口水泛滥，睡不着。”
    “楼上的你好残忍，那么聪明可爱的鸭鸭，怎么能吃呢？捶你！”
    “吃乎，肥也，不吃，馋也。”
    “世界上最痛苦的三角恋是我爱美食，但脂肪爱我。”
    “让我们红尘作伴，吃的白白胖胖。”
    “店主，再次问一声汗血宝马马驹卖吗？价格好商量。”
    “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诱惑。我还是个孩子啊。”
    “希望这个冬天，我被烤全羊和爱豆的怀抱包围。”
    “店主，请尊重你的职业，你是个计生用品销售员，不是吃播！不是吃播！不是吃播！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楼上错啦，店主这是精明着呢，看到烤全羊想吃夜宵，吃饱了担心长胖怎么办？床·上运动健身！业绩就来了。店主是个合格的优秀的计生用品销售员。”
    “我的天，现在做销售也这么卷了吗？我好担心毕业就饿死！”
    ………………
    别说，一个烤全羊的视频，还真把今天的业绩冲上了至高点，半小时之类成交了100单，今天营业额已经一万八了。
    古知恩欢欣鼓舞，笑容可掬，真好呢，终于打开了销量：“我觉得还真有可能翻身做地主，买房指日可待，我要造金屋！”如果可以，把爱豆藏起来，谁都不给看，独占！
    “加油，看好你。”乔耀祖每天都会关注网店，挺服气的，剑走偏锋硬是让古知恩杀出一条血路，这营业额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把眼霜擦完嘴巴涂上润唇膏，古知恩总算是把睡前护肤做完，乔耀祖早就已经躺上了床，手里拿了本书，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虽然脸上平静如水，心里却波澜起伏得厉害。
    站在床前，古知恩纠结得脸都皱成了包子，特别是看到被子上鸳鸯戏水的图案，感觉更怪，恍恍惚惚中有股新婚夫妇的错觉。
    乔耀祖把被子掀开一角：“又不是没一起同床共枕过，你纠结什么？快点上来，站那不冷吗？”
    “那能一样吗？那时是看你冻的快不行了，那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古知恩到底是受不住冷空气的侵袭，躲进了被窝。
    被窝早就被乔耀祖暖好了，古知恩一躺进去立即被热气包围，和她以往自己刚上床时被窝冰凉凉的感觉大不相同。
    身边躺了人，乔耀祖立即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真好闻，但也很诱人心猿意马。看古知恩只敢躺在床边沿跟防狼似的：“过来点，这是床，隔不出太平洋！”
    古知恩：“……”！！！这是挑衅！瞧不起谁呢！咱是老司机咱怕谁！一个翻身面对乔耀祖，把大腿住他腰上一搭，手抚摸上了他的脸，抛了个媚眼嗲声嗲气：“大爷，奴家侍候你呀。”
    大爷喉结快速滚动了几下，大手捉住了作乱的小手，随即皱眉不满：“怎么冰成这样？”
    靠，我跟你谈风情，你跟我谈手凉，天悬地隔相差得是不是太远了点？不过，乔耀祖的手温度真高啊，热呼呼的真舒服，古知恩忍不住舒服的哼了一声。
    这一声低吟打开了乔耀祖内心最真实想法的潘多拉盒子，一股热意直冲腹部，好在他临场反应非常迅速，把古知恩搭在腹部的大腿拂开，喝斥到：“躺好了。”
    力道有些大，把古知恩都弄痛了，不可饶恕：“我就不！”
    本想重振旗鼓卷土重来，可惜被乔耀祖一句话秒杀了：“我现在是没什么想法，你再继续这么作下去，难说，到时后果自负。”
    一听危险系数这么高，古知恩立即乖的跟猫崽子似的：“睡觉。”
    睡之前还在心里偷偷许了个愿：姜哥哥晚上请入我梦来，我愿意付费。
    说睡还真的很快就睡着了，留下乔耀祖煎熬。闻着枕边人的味道，感受到身边人的体温，简直是要命了。如置身火海，焦灼炙热。
    不想最后变得不可收拾，乔耀祖绷住脸维持着冷漠的神情念《清心谱庵咒》：“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念了两遍最后败在古知恩睡相不佳上，她刚入睡时睡姿平躺得井水不犯河水，楚汉分明。一睡熟了立即就化身八爪鱼缠上了热源，使得乔耀祖更加难受，《清心咒》再也念不下去了，不管用。
    咬着牙死死压住内心的魔鬼，乔耀祖修长有力的胳膊把人调了个方向，变成从后背拥着古知恩，死紧搂着，把她变成被蜘蛛网逮住的飞虫一样，困在怀里动弹不能。
    估计是有些不舒服古知恩睡梦中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立即被乔耀祖凶横的制得更死，可能知道挣扎是徒劳，不动了，又沉沉睡去。
    隐忍难受，抱着人乔耀祖深吸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古知恩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来回摩擦了一阵后实在没忍住，在红唇上舔了一口，黑暗中有股隐秘的快乐在心底开了花：“可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妖精睡的正香，并不知道惹起了蹈天大火。
    大火熊熊燃烧了许久，最后才被乔耀祖强制按灭了，天边露白终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古知恩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大腿被戳的难受，也没多想就伸手去抓住想挪开，哪知道入手滚烫还会跳动，跟活的一样，吓的尖叫了起来。
    乔耀祖在痛苦中醒来，耳朵被魔音穿脑就算了，不能忍的是古知恩的力道很大，又痛又爽，滋味难辨，咬牙到：“闭嘴，放手。”
    古知恩下意识的依命令行事，放开了，人也总算是清醒了，做为有过一次经验的过来人，足够明白了刚才摸到了什么，耳根子红透了：“你流氓！”
    流氓不认：“亏得你读过书，这是属于正常心理现象，你得庆幸我没废！还有，到底是谁流氓？谁让你乱摸了？”
    古知恩欲哭无泪，欲诉无门：“……”想砍手，这手不能要了，它脏了。
    说理说不过，怼人怼不过，古知恩脸红成了龙虾，头顶冒烟的去了卫生间，努力洗手。结果还被催：“快点，我要上厕所！”
    古知恩咬着牙刷面无表情的打开门，也不走人：“催你妹啊！”
    “还不走？”乔耀祖给最后的机会。
    古知恩双手插腰，仰头望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有本事催，那就有本事当着我的面上！”
    资本家本事大着呢，乔耀祖还真的敢！
    古知恩是挖了个深坑把自己埋了，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连眼睛都不想要了，它脏了，要长针眼了，连滚带爬的遁了，深悔刚才不应该作死，真的是不作不死。
    留下乔耀祖闷笑不已，小样，还治不了你了！笑完开始崩溃，等再出去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主要是到底要脸，情绪整理有点久，费了些时间，哪有天生脸皮厚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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