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白坚就知道这人狠不下心来对他,但等真的被留下,还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只能偷偷的咬着唇生怕自己笑的太得瑟。
“阿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白坚跟在方泽屁股后面,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今天一直忙到到很晚,等车开到方泽楼下,已经过了零点。白坚不太能明白自己是怎么被人给逮了个现行?
方泽抿了抿唇,躲开男人探究的视线:“你以为我是傻的么,哪有人天天开着豪车来着破旮旯里兜风的。还偏偏停在我家楼下,你又从来不下车。只要稍微留心点,也知道奇怪了。”
“……”
“我想,那可能是你。”方泽低下头,因为这个“自作多情”的猜想而有些窘迫。
“原来如此。”白坚嘴角微勾。今天被抓住,他能理解为这是方泽一直默默在意他,期待他,担心他的结果么。
回到家,方泽给白坚热了一杯牛奶。透过屋内更强的光线,他清楚的窥见了男人眼球里漂浮的血丝。忍不住开口:“工作虽然重要,但也要注意休息。”
白坚抬起头,笑了:“阿泽,你果然最关心我。”
“也不是。”方泽顿时有些慌乱,辩解道:“即使分了手,也是朋友吧,我总是关心的……”说到最后,声音减小,自己也觉得太没有说服力。
方泽有些烦躁,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和白坚的分手太过儿戏,简直像开玩笑般,让他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明明还是相爱的两个人。
有谁见过分手的两人在最后一秒还在滚床单?还在互述衷肠,互道爱慕?而下一秒,那个人已经走开。
方泽看着眼前这个认真喝着牛奶的人,委屈顿生。他甚至想,就这样留下他吧,为什么要分开呢?他们,这是在和谁较劲呢?
“你别担心。”白坚突然开口,眼底有深沉而温柔的感情,他说,“也就忙这一阵子,很快便有大假可以放了。”想了想又道:“我家的老爷子回来了,暂时还放松不得。”
方泽一愣,高提的心顿时跌入谷底。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试想有哪个父亲愿意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然后,更多“分开”的理由便从他脑子里蹦出来,一条又一条,都有道理到让人无法反驳。
方泽默默的叹了口气。
“每天的外卖都是你定得吧。”方泽说。
“是。”白坚并不否认:“还吃得惯吗?”
“别送了。”方泽抿了抿唇,“有点腻。”
“……”
“你知道我手艺很好,我可以自己做。太麻烦你了。”
白坚盯着他,不语。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方泽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白坚,他站起身来,“今天你就在沙发凑活一晚吧,你知道家里没多余的地儿……我给你拿被子去!”
“……”
白坚躺在狭小的沙发上,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毫无防备的睡在隔壁屋里,白坚的心里就有些痒痒,有些兴奋。
但他都克制了下来了,安静的睡着。
有时候,白坚会觉得自己像一个玩弄诡计的猎人。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圈养了一只方小兽,他们彼此相爱,想要执手偕老。可外面的人并不赞同,方小兽因此害怕。
白坚全看在眼里,他察觉到了方小兽的动摇,于是先一步打开了自己的圈,在对方亲口提出离开之前,大方的放他走。
方小兽一时间慌乱惊恐,因为他并没有下定决心,白坚是知道的,他的心里却是在赌。
他放他走,赌的便是方小兽对他的感情。白坚相信方小兽是放不下他的,他要让方小兽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只有离开,才知道相聚有多值得珍惜。
因为爱,方小兽会再次投奔至他怀中。而这一次,方小兽自己画地为牢留在他身边,是比任何束缚都要牢固的牵绊。
所以,比起夜袭来,白坚更期待着被夜袭。当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白坚并不觉得沮丧,他渐渐陷入睡梦之中,嘴角翘起温柔的幅度来。
方泽一个人躺在大床上,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方面心想着以大狗流氓一样的脾性,会不会突然冲进来对他对手动脚;一方面又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锁门。其实心里很期待吧,方泽觉得自己真是太淫/荡了。
可想着想着,方泽又有些伤心,事情到底是如何走上这一步的,他和白坚两个人终究只能分枕而眠,咫尺天涯。
第二天早上,方泽起来的时候,白坚已经离开。枕头被盖方方正正的叠好搁在沙发头,一张便签字贴在茶几上。
刚劲有力的钢笔字,透出一种低调淡然的温柔:“阿泽早安,我去上班了,勿念。”
方泽看了看空空的沙发,再看一眼便条纸,心里竟生出些份失落来。
几天后,新旺公司
又一场会议刚刚结束,白坚扫一眼几个主力干将熬得通红的眼睛和难掩的疲态之相,拍了拍手,笑道:“我知道大家这段时间十分辛苦,我虽然是周扒皮,但也是个有点人性的周扒皮。”
众人皆笑。
“短时间内拿下这几个案子十分不容易,体现了我们员工的优秀素质。总之全靠大家的努力。我额外放大家一天半的假期,时间……”抬手看了看表,“从今天的十二点开始。还有通知财务部,这次所有的员工奖金加百分之十!”
语罢,会议室里顿时一片欢腾,白坚自己也愉悦的笑了。
……
…………
刚回到办公室,陈宇的电话果然就追来了。他质问白坚:“你这密集炮火般的操作是怎么回事?竟然瞒我?还这么急!被狗咬了屁股还是咋啦?其中还有三分之二的案子都是用你私人的关系,表哥这可不合规矩!”
陈宇虽然有自己的公司,但在新旺也挂有职位。整个集团都知道,陈宇虽然不姓白,但在白家并无内外之分,都是太子爷。
白坚并没有先回答陈宇的问题,而是痞兮兮露出个笑来:“小宇儿,你就是哥哥的贴心小棉袄。”
电话另一头,陈宇一个寒颤直从脚底一路爬到头皮炸开,“你……能不能别这样恶心……”你一恶心,准没好事儿!
果然,白坚接下来就敛了语气:“陈宇,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公司这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不要让老爷子知道。哥接下来会有麻烦你的地方,哥先跟你道个歉。等以后你跟小烟结婚,哥必须封一个全场最大的红包!”
静默半响,“……”陈宇:“我可不可以拒绝。”
“不可以。”
“……我可不可以去死。”
“哈哈,我弟是多坚强的人啊,你开玩笑~”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正文的大结局了,哈哈。
☆、第五十二章
“阿泽,晚上吃葱爆小排骨吧――白”
收到短信的方泽忍不住嘴角抽搐,也不知道这只大狗是怎么想的,最近的日子里老是往他的地儿跑。一旦发现方泽有半点不情愿的地方,人家立马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说,分手后还是朋友不是吗,我就是一朋友来串串门,你要是觉得我哪里打搅了,你直说就是,我下次便不来了。
话虽说的利索,一双眼却紧紧地迫着人。
方泽只觉亚历山大,于是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骨子里也一点儿不想赶大狗走。只是心里总是别扭,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的关系变了。
方泽到底认命的去购买食材,只是出了门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情人节。
节日的气氛总是和平日有所不同,除却各大商贩张贴的粉红色小广告,路上那一对一对张扬的亲密也很碍人眼。
方泽抖了抖眉,熟视无睹的一路杀进了超市。
挑选排骨的时候,方泽其实还是有点犹豫,心想要不要告诉白坚今天别来了,毕竟是个特殊的日子,白坚应该陪伴的另有其人才是。
但方泽到底没有动作,只是默默的将挑选好的新鲜排骨放上了称台。他是心虚的,同时也是心酸的。
不管今晚大狗来不来,他都想做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等到晚上,方泽刚刚把饭菜端上桌,白坚就到了。
男人笑眯眯的盯着一桌好食好半天,道:“好香。”方泽给他摆了碗筷,嘴角勾了勾,说吃吧。
方泽其实自认为自己的手艺并不算顶尖,甚至一般般,他并不明白为什么白坚就是这么的稀罕。
大狗坐在座位上一口白米配豆腐,乐呵呵的嚼着。只觉口鼻之中都溢满了某种特殊的香气,那是一种家的味道。
白坚在外面,昂贵又冷冰冰的饭菜吃的多了,总是怀念那么一份温情的。
他知道,那是方泽所能给予他的。
默默的吃了两口,方泽到底还是开了腔,声音虽然不大,但回荡在小小的起居室里,并不妨碍人们听见它。
他只说了一句:“吃完饭就早点回去吧。”
至于为什么要早点回去,他不愿意开口解释,也相信对面的男人并非傻子。
“不急。”白坚只是伸手给他夹一筷子排骨,自己又刨了两口米饭嚼了嚼。也许他真是个傻子也不一定。
等嘴里的东西都落下胃去,白坚才继续道:“今天是情人节。”
原来你也是知道的,方泽恨恨地想,没说话。他听见男人说:“等再晚些时候,咱们出去吃烧烤去,喝热啤酒,不能白白把日子给浪费咯。”
闻言,方泽猛地抬起头,瞪他,“你跟我瞎凑什么热闹?!”
“今天全世界都是成双成对,咱们俩单身汉,靠近乎些也好互相取取暖。”
“……”方泽继续瞪他。
白坚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舀筷子往米饭里戳去,“我的婚事取消了,那啥,现在身边也没伴儿……”
“……”方泽眼眶撑的更大了些,依旧瞪他。
“你别乱想。”白坚说:“这事儿跟你没大关系,主要是因为我,我自己也琢磨这事很久了。”男人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方泽,说:“那晚上,咱俩一块儿过,你说呢?”
方泽只觉得眼睛都疼了,随手把那点子水沫儿给抹掉,巴掌往桌子上那么一拍,将一旁的大狗吓了一跳。
“成,喝酒嘛,成!”
白坚盯着他看,只觉得男人脸上少有的凶意。
天极黑的时候,灰尘扑扑的路边坐着两个醉汉。两人头靠着头,打着酒嗝儿,有眼的人们都绕着他们走。
正是白坚与方泽。
今天是情人节,有得意之人必有失意之人,见到好像这样的,人们也并不觉得奇怪。
方泽和白坚本在路边的大排档吃肉喝酒,方泽今天是刺激大发啦,随口叫来了好几瓶二锅头,兀自开了两,往白坚的面前一搁,说:“喝!”
白坚二话没有,抄起白瓶儿仰脖“咕噜咕噜”就往胃里灌,他觉得今天这个酒就得这么个喝法,够劲,有门儿!
方泽也红了眼,望着周边来来往往一对一对儿的情侣,不知道想些什么。跟着大狗碰了一下,也喝上了。两男人之间废话没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这么的默然着,竟也恍惚看进了对方的心里去。
终于还是醉了。
两人却醉的心安理得,趁着那脑子里的迷糊劲儿,你扶着我,我缠着你,一溜儿滚马路牙子上坐下了。
有那么一句歌词,叫“难得糊涂”,人一生总有那么几个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也不想管了吧。
两人偎在一处,亲密的劲儿并不比今天街上任何的情侣差。而人们看在眼里,也不过是两醉汉,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候,夜里的小风一吹,小身板一抖,酒精发散的便更快了,方泽只觉昏昏然不知所以。
白坚还保留一丝清醒,拔着人想站起身来,说:“走吧,回家去。”
方泽脚软,站了几次没稳住,一屁股赖在地上,哭了。
白坚吓了一跳。
男人哭起来,是没有半点声音的,好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哭了,只有双目通红,水珠儿一双一双往下掉。
白坚看着,心头一痛,也忍不住酸了鼻尖。他抱着男人,也不再想着挪位子了,嘴里有的没的劝道:“你哭什么,别哭……”
方泽抱膝蜷着,眼前雾蒙蒙全看不真切,只觉得胸腔里一股闷气,左冲右撞,恨不得破出个豁口发泄出来。
他撑着朦胧的醉眼盯了白坚半响,突然把脸往腿上一埋,“大狗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他的声音虽小,却是埋怨,“明明大狗就是我一个人的……怎么就突然不是了呢?”他哼哼着,“都在耍我看笑话呢……跟我抢……捡来的,都不是我的,什么都剩不下。”他说的心伤,又哼哼唧唧小声的哭起来。
白坚眼泪也跟着淌了下来,酒这个东西,就是特别的催情。他恍惚听见什么最动听的话,使着莽劲儿要把人给抱起来,“哭啥,哭啥?怎么就不是你的,都是,都是!”
方泽被他扯得难耐,也有些起疯儿。他拽着男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上面抹,嘴里叫唤着:“我可舍不得了,不甘心,太不甘心了!这是什么事儿?”他说,“白坚,我难受!”
白坚心头一动,嘴里骂咧一句不清不楚的,想这搁谁不难受呢?他凭空生出了无限的勇气,一把托起软泥般的人,力气大的惊人。
“回去,回去!”
于是那一晚,几个夜游在街边的人们看见这样一幅场景:两个醉汉手拉着手,东倒西歪的往前奔着,跑着,嘴里叽咕似哭似笑,`佛要奔向人生的新起点。
“咚!!”幸福小区某一栋的大门发出极大地动静。
纠缠的两个黑影撞进屋内,灯也舍不得开,便滚到一处去了。白坚一把将方泽按到墙上贴着,从背后牢牢的将人箍入怀中,埋头在人的脖颈处又舔又咬。
方泽的脸与冰冷的墙壁相触,背后却是火热的,一时间难以忍受的□出声。
白坚却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双手熟练的拨开男人的裤头,手指灵活的钻了进去。方泽“哈”的一声,脚跟都软了,腰杆全撑在了大狗的手臂上。
“等一下,我站不住了,不行,啊哈……不行!”方泽挣扎,小腿被人抬起,他人一滑,直往地板上溜去。
白坚急的汗出了满身,竟然也抱不住方泽下坠的趋势,没办法,只好不甘不愿的将人放下。嘴贴着肉啃着,“咱们,床上去……”,手脚并用的拽着方泽往卧室的方向去。
两个都是精虫上脑的男人,他们彼此拥抱着亲昵着,眼耳口鼻全被对方所蛊惑。酒精的力量让这两个男人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沉溺于他们的世界中,不愿醒来。
放纵,狂欢。
白坚第一次觉得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原来这么漫长,方泽泰山一样塌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两人都寸步难行。而这个醉酒的男人却毫不自觉,晕乎乎的霸着大狗的臂膀,嘴里还催促:“快点,快点!”
白坚眼泪都要下来了。他也很想快些,全身火灼似的,某些难以言说的地方更是肿胀难忍。
嘴里颠三倒四的念着:“你别急,不急……我也急……”等好不容易将人给丢上床,白坚气喘吁吁,一翻身,整个人都跨坐在男人的身上去。
方泽伸手抱住他,将白坚的衬衫揪成了一团,“大狗~”他叫唤着,眼眶里盛着水,声音都哑了。
竟是在撒娇。
白坚全身一震,红了眼,三下五除二将两人的衣裤都扒了个精光,也顾不得是不是太鲁莽。
“就知道你想我!就这么想么……我也是啊……阿泽……”男人压□去,咬住。
“哼……”
――――――――――――我是拉灯的分界线―――――――――――
第二日午后,晴天。阳光明媚又温柔,从窗帘的狭缝处跌落到地板上,岁月静好。
白坚醒来,闭着眼想了两秒,昨夜种种便全现在了他的脑子里。男人勾了勾唇,将胳膊收紧,方泽还软趴趴的卧在他的怀里呢。
白坚睁开眼,男人软软的头发翘起,正扫在他的脸颊上,有点痒。
白坚吸了吸鼻子,只觉神清气爽。他在人赤/裸的肩头啃上两口,便探过头去看方泽的脸。
方泽在睡,白坚的呼吸吹在他的眉眼上,那不长的睫毛就一抖一抖的。
其实方泽没有睡着,大狗一动,他便也跟着醒了过来。只是一想到昨夜的疯狂,男人就没有那个脸皮可以心安理得的张开眼。
怎么会又做到了一起?方泽暗暗咬牙。
正想着,方泽只觉身上一重,眼皮上一片湿软感。方泽知道那是大狗在舔他,不爽的动了动身,就听见了男人不怀好意的轻笑声。
方泽气闷,探手摸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这才睁开眼瞪人。
白坚勾着唇,唯一的酒窝又圆又大,“早安。”
“早……”方泽脸上几分灼人,往上拽了拽了被子,将面目埋了大半。
白坚将脸贴了上去,哼道:“阿泽这是后悔了吗?”
方泽自然是不后悔的。他有点委屈,将脸往别处一扭,眼不见为净,却还是实话实说:“……没有。”
他听见男人的笑声。
白坚就压在他的身上,叼着他的耳朵,眼角眉梢都是喜色:“阿泽,我好高兴。”他说,亲了亲男人,将自己的脸贴着对方。方泽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上,却被白坚抓住,十指相扣。
“我会负责的。”白坚许诺。
这是情人节后的第三天,白坚坐在他的办公室,签好了手里的最后一份文件。他有些疲惫的站起身来,动了动几分僵硬的肩膀,眼睛望向落地窗外。四十层楼的高度,足够让他鸟瞰小半个城市。
白坚拨通了白创世的电话,嘟嘟几声,接通。
“爸,晚上回家聚一聚吧,我有事情要说。”
“……”
“嗯,关于你儿子的终生大事。”
……
…………
白坚小时候喜欢看武侠,他知道在武侠的世界里有个词语,叫:破而后立。
有许多的绝世武功,在练就的时候往往遭遇瓶颈。大侠们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总会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白坚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有几分大侠的风范。
这步棋走的难而险,但是他胸有成竹,并不惧怕。因为他坚信自己所为之动力的东西不会让他失望。
这是一场赌局,赌白创世对他的父子之情,赌方泽对他的爱情。但白坚不是赌徒,他是庄家。
他知道他总会赢的。
方泽接了篇新稿子,下午去了出版社一趟,跟着几个分管编辑商量事儿。
一直到黄昏,方泽才从出版社出来,在外面的车站等公交。这时候一辆私家车停在了他面前,齐宣民摇下窗和他打招呼:“方泽。”
方泽很久没看见这个人,一时间怔忪。虽说分手时候闹得并不愉快,但方泽觉得自己也快忘得差不多了,没必要装不认识。于是也傻乎乎的举起手挥了挥,说“你好。”
齐宣民明显被弄得一愣,半天才抿了抿唇勾出了笑来,说:“你变得这么客气,我倒还真不适应。”
方泽讪讪。
齐宣民:“去哪里,我送你吧。”
方泽觉得有些尴尬,赶紧回拒:“不了,等公交回家,不耽误你。”
“不耽误。”齐宣民似乎铁了心要让人上他的车,一直挡在方泽面前,“快点上来,顺路的。”
方泽没办法,只好坐了上去。
路上,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齐宣民无视方泽的不自在,寒暄道:
“最近怎么样?过的好吗?”
方泽点了点头。
“和你的那一位呢?”
方泽不想他问私事,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半天,小声敷衍道:“都挺好的。”
齐宣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那我也放心了。”
方泽于是彻底词穷。
“我后悔了。”宛如一声叹息,方泽却惊讶不小。
“别这样看我。”齐宣民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忍不住感慨。”
“……”
“阿泽,你真的挺好的,是我眼睛出了毛病。”
“现在还说这些……”方泽揪了揪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提醒他,“你都结婚了。”
齐宣民垂眸,手上打了个盘,车子便跟着转了个弯儿,而后他才笑着说:“是啊,都晚了。”
方泽想了想,到底还是问出了口:“我在微博上看见的消息,可……为什么啊?”他一直不明白。
“其实也没什么。”齐宣民敛了表情,目光透过玻璃一路向前,说:“公司出了点状况,父亲注入资金救助,条件是我的婚姻。”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个笑模样,说:“你是知道的,那个公司,我花了太多心血,放不下的。”
放不下的……
语罢,齐宣民似哽住了喉,不在说话。方泽偏过头望向窗外一闪而逝的景物,也陷入沉默。
人生许多时候如一场荒诞剧,兜转之间,忘记了太多。
幸福小区的门口,方泽告别了齐宣民。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怨他了,两人曾经相交,终于又都彼此错过,沿着自己的直线愈行愈远。
等方泽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曾以神话故事的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方泽想,也许老天爷就是送了这个人给他,然后他的生命里,从此就多了一条平行线穿插其中,不再寂寞。
白坚站在门口,他的身后堆着大包行李箱,摸样几分狼狈。看见方泽回来,眼巴巴的迎了上来。
方泽突然有些乐,他想象着男人如果突然长出条尾巴来,这会儿应该摇摆的正欢快。他看这架势,似有所感。
他板着张脸,问:“你干什么?”
白坚埋下头,舀眼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瞧,说:“我出柜了,被赶了出来。”男人试探的牵起方泽的手,期待的望向他:“阿泽,收养我吧。”
方泽有些恍惚,他还记得那一个雨夜,馒头从齐家逃出满身狼狈的蹲在门口等他回来,此情此景,竟然意外的重合。方泽愣了一会儿,鼻头有些酸楚,他叹了口气,掏出了钥匙,说:
“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结束的几分仓促【望天】
这文还有许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比如白坚还会不会变狗,胡小虎千里寻弟,王宾如何向父母交代等等等【我自己都想扇自己……】
后情都会放在番外,不过番外的更新速度不出意外各种坑爹【对手指】
(作者感言:不知道为什么,这篇文写到后面竟然慢慢的没有爱了么有爱呀!这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qaq我太对不起自己的主角们了,儿子,俺伪亲妈了。)
最后,感谢所有读者的支持,这篇文出来的道路忐忑,谢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若本文有任何不好,全是作者不争气啊!给大家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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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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