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话虽然这么说,刘娟还是对着空调吹了一会,她在楼下等了好长时间,他们住的这栋楼外头连个阴凉的地方都没有,可把她晒坏了。
陶然进了卧室提了个纸袋子出来,递给刘娟说:“他给你买的。”
刘娟笑眯眯地接过来,问:“什么呀?”
“前两天我回长海,见我妈买了好多这个牌子的化妆品,说好用,我回来的时候就给您捎带了一份,您用用看,防皱纹的,还能美白。”
盛昱龙这种大喇喇的人,能这么细心纯粹是出于讨好的心理。但是这种讨好很得刘娟的欢心,她笑眯眯地接在手里,说:“又叫你破费,其实你不用老给我买东西,我一个打工的,用这么贵的化妆品也不合适啊。”
“我正要说这个呢,妈,他说他们厂子那边缺人,想让你和爸过去帮忙,你看行么?”
刘娟问:“帮什么忙?能帮当然会帮,只是怕我跟你爸,没这个能力。”
“很简单,跟当初在服装店也差不多,就是帮我看着点人。”盛昱龙说。
刘娟笑了笑,说:“我是没问题,陶然他爸那边恐怕不行,他脾气倔的很。”
“那您跟他说说,能答应最好,不答应也没事,我再找别人。”盛昱龙说。
这事说找他们夫妇帮忙,不过是个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看在陶然的份上,要给他们夫妇俩换个干净轻松的活,刘娟心里都清楚,她笑着对盛昱龙说:“老六,我想了,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突然改口,大家都别扭,所以你以前怎么跟我说话,以后就还怎么跟我说话,叫我大嫂就行,咱们也别改称呼了,反正你跟陶然,跟一般的男女也不一样,又不是结婚得遵循辈分称呼来,咱们就怎么顺口怎么来吧,你也别一句一个您了,我听着都别扭。”
陶然脸有点红,说:“我早跟他这么说了,他不肯,说怕你们不高兴。”
盛昱龙笑着说:“大嫂既然这么说,那我就还按原来的叫。”
关系就是这么个关系,让他有一天改口叫刘娟一声妈,那估计是不可能的,他叫不出来,刘娟也不好意思答应。反正他脸皮厚,辈分不辈分的,他也不在乎。
刘娟回去要问问陶建国,今天陶建国在家,她也不敢久留,坐了一会就回去了。陶建国正在做饭,见她回来没什么好脾气,说:“怎么,那边没留你吃个饭?”
他现在都用“那边”来形容陶然和盛昱龙了。
刘娟心情好,把袋子里的化妆品掏了出来看了看,的确是名牌化妆品,女人哪有不爱的,她笑着一盒一盒取开,说:“他们俩都吃过了,说要带我出去吃,我一个人吃什么,就回来了。”
陶建国冷哼一声,说:“你眼皮子怎么变的这么浅了,送你点东西,你就被迷了心了。你既然回来了,饭你来做。”
他说罢就扔下手里的勺子,去卧室去了。刘娟笑着去了厨房,一边做饭一边将工作的事跟陶建国说了一遍,陶建国说:“要去你去,我是不去。”
“我就知道,”刘娟说,“那我自己去。”
陶建国就更不高兴了,吃饭的时候,刘娟耐心地劝慰他说:“老陶,不是我说你,你也是真傻,就是看不明白。他跟陶然都已经这样了,还有回头的余地么?能回头么?既然一切都成既定事实,咱们也拗不过他们,你这样不吃老六的东西,不得老六的好,最后便宜的不还是老六?到头来你什么都没得到,还赔出去一个儿子,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陶建国气的不说话,只埋头吃饭,喝汤喝的滋滋响。
第二天一大早,余和平就来看他们夫妇俩了,他是一个人来的,在他们家坐了一会就走了。关于余和平的事,陶然倒是跟刘娟说了一些,等余和平走了之后,刘娟对陶建国说:“你看这孩子,真是大变样了,也越长越好看了,怪不得梁老师喜欢。”
陶建国一愣,刘娟就跟他讲了余和平和梁成东的事:“他们俩好像跟陶然他们一样,也……”
“你别瞎扯了,”陶建国不满地说,“这事谁告诉你的,陶然还是老六?他们自己不要脸,就以为人家个个都是变态?那梁老师是个大学老师,还能干这么不要脸的事?”
刘娟气的不行:“你说谁变态,谁不要脸?!”
陶建国不吭气,刘娟气的推了他一把:“你再这么说我儿子,我跟你离婚!”
余和平和梁成东离开广州的时候,盛昱龙没空,是陶然自己去送的。梁成东去买汽车票,陶然和余和平在火车站和汽车站中间的广场上等着。梁成东的个头在人群里很显眼,气质也好,很沉稳和绅士的感觉。陶然觉得余和平找了个好归宿,于是便对他说:“你现在过的挺幸福吧?”
余和平因为几个月的旅行而晒黑的脸上映着夕阳的光彩,点点头,说:“嗯。”
“梁老师是个好人。”陶然说,“我真为你高兴。”
“你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说的能量守恒法则么?”余和平问,“就是你说,不管是什么能量,热和冷,黑暗和光明,都是守恒的,只有这样世上万物才能稳定,和谐,人的运气也是那样。过去遭受多少不幸,将来都会有同等的幸运。如果你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那将来很快也会有很多好事发生在你身上。”
其实陶然自己都快要不记得了,余和平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在余欢去世之后的某个时间里,他似乎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其实我当时是不相信的,你说我不信的话,可以等等看,现在果然等到了,你说的,都是真的,陶然,谢谢你。”
陶然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没有帮到你什么。”
“你帮到我很多,刘姨也是,陶叔也是,我很幸运遇到你们这些好心人。你知道么,以前咱们俩住在一个大院的时候,我每次看见你,都又羡慕,又妒忌,想自己有一天如果能变成你那样就好了。是你们,还有他,帮我找到了我自己,当我觉得我做余和平也很好的时候,反而越来越向你靠近,变得越来越好了……你不要笑我,真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成了大学生,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生活。”
陶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替余和平高兴。余和平眼眶有些湿润,又很亮,那双本来就好看的眼睛就更有光彩了:“好人都会有好报的,像我这样的人,都能得到幸福,你也会的。”
陶然点点头,其实和余和平说这些,他还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但他还是说:“那我们都加油,都要活的很幸福。”
他们两个,以前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如今竟然有了类似的经历,成为了类似的人,站在人群里,看着像是一类人。
梁成东买了票回来,余和平问:“几点的车?”
“最近的一班,还有十五分钟。”
“那你们快进去吧。”陶然说。
余和平点点头,说:“你别送了,那我们走了。”
他说着弯腰去提包,梁成东拎了过来:“给我。”
余和平红着脸说:“我能拎。”
梁成东笑着对陶然说:“那我们回去了,以后你回长海,你们俩再聚。”
陶然点点头,目送着余和平和梁成东进了汽车站。余和平要把小的背包拿过来,梁成东没肯,笑着低声说:“你不是说你腿软?”
余和平脸一红,想起昨夜种种,说“……没有……”
陶然一个人在广场上坐了一会,陶建国的拒绝其实一直是他心里一道坎,想起来总是有些堵得慌,今天余和平说的这些话,反倒让他释然了。
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人生本来就少有圆满,他作为少数一类,能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在一起,就很幸运了吧。不该奢望身边的人都接受这样的他,该去承担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有苦有甜有缺憾,疼痛中伴随极乐,才是一个同性恋会有的人生吧。
第156章 我爱你
盛昱龙说他羡慕梁成东, 其实陶然自己也羡慕梁成东和余和平,爱一个人,最激烈的感觉就是欲望, 何况他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 身体健康,四肢健全, 盛昱龙又那么“可口”,他也想吃, 但是他真的害怕盛昱龙那非人类的尺寸。
但是他想到他曾在长海大学的厕所里瞥见过梁成东的家伙, 觉得也不逊于盛昱龙, 而余和平身板明显不如他,不如他高,不如他健壮, 柔柔弱弱的,都吃得下,而且他看梁成东和余和平,一副鱼水和谐美满的样子, 没道理余和平都可以,他还不如余和平。
其实因为他的抗拒,甚至分房而居, 都已经让盛昱龙有些不满了,盛昱龙是不敢硬来,其实明里暗里没少诉委屈。他也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问题,早晚要走的一步, 拖来拖去,可别影响了他们俩的关系。
余和平无意间晒的恩爱,竟然成了让陶然下定决心的催化剂,给了他信心,也让他有了期盼……他也想和盛昱龙过那样激情缠绵的生活。
盛昱龙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八点多了,进了门发现客厅是黑的,只卧室里露着一点光。
他也没有开灯,直接脱了外套朝卧室走,卧室的门开着,陶然正捧着一本书读的聚精会神,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看什么呢?”
陶然吓得一个颤抖,手里的书就掉在了地上:“你吓死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听见。”
“是你看的太入迷了。”盛昱龙说着就看向地上的那本书:“看什么小说,这么入神?”
陶然赶紧捡了起来,拿了一本书压住,说:“金庸的小说……我忘了做饭了,要不咱们出去吃吧?”
盛昱龙看他有些慌张,便点点头说:“行。”
俩人便下了楼,去小区外头的饭馆里吃了个饭。广州的夜晚还是温热的,但吹在人身上很舒服。他们俩吃了饭没有急着回去,俩人绕着小区走了一圈。陶然就说起白天送余和平和梁成东的事,说余和平很幸福。
“那你呢?”盛昱龙问他,“你幸福么?”
陶然笑着看他,踩了一下他的影子说:“还行。”
“还行?”盛昱龙伸手要拉他,陶然往后蹦了一步,说:“怎么,要逼我说很幸福?”
盛昱龙笑了笑,说:“我只是想揽着你。”
他说着就往陶然走了一步,长臂一捞,就抱住了陶然的肩膀。这是属于两个男人的亲密方式,陶然稍微往外挪了挪,两个人搂的便没有那么紧了,姿势看起来更正常,身体若有似无地贴着,只盛昱龙的大手搭着他的肩膀。
“我跟平哥说,希望我们俩将来都一样幸福。”陶然说。
“那不行,”盛昱龙说,“你得比他幸福,我才合格。”
陶然扭头看向盛昱龙,问:“为什么?”
“因为你比他优秀啊,比他值得更好的人,”盛昱龙说着就吐槽了一下余和平,说,“我还真纳闷他们俩怎么走到一起的,那个余和平,娘俩吧唧的,梁成东一个大学教授,俩人居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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