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你处什么对象啊?至亲至疏夫妻,懂不懂?有些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谢源一本正经,“他要的是他问你答么?必然不是啊!他要的是即使他不开口问,你也能凭空描摹他那复杂多变的脸色,然后自动回顾自己最近的表现,最后审慎地解释,最好认个错,懂不懂?他要求你时刻准备着,了解他那颗敏感柔软父爱如山的小心脏,懂不懂?”
顾东林表示哦,表态啊……
“我一看你就不懂。不过也没关系,你要是太懂了,对他了如指掌,那都把人都给宠坏了。基本上这种双鱼座,只要给点甜头,就能继续小清新地活着,弹弹钢琴伤春悲秋,一个人享受着这种‘问题死也不说出口,哪怕答案千奇百怪牛头不对马嘴’的游戏中享受着忽上忽下云霄飞车般的快感。”
里头小少年洗完澡出来,穿着件很清凉的体恤衫,裸露着底下的大长腿,一屁股紧挨着谢源坐下,顾东林看得心惊肉跳――这一米八几的个头、一百五六十斤的骨肉相连,就这么直直贴着下去,他那消瘦的师兄半边身子都他妈被刨掉了好么!真的被压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么!还要苦命地接过毛巾给他擦头,擦什么脑袋啊手都撩不到!
顾东林被小少年的戒备眼刀飞了好几个窟窿,收回目光,“我总觉得他这忽上忽下得变态了不可,啧,你都不知道,他现在成天在家里拍《赎罪》。我跟他说放着放着我来,他就脸色雪白的,还成天要在浴室里窝个大半个钟头洗jj。等这风头过去我非得让他回公司不可。”
“这不是挺好?爱干净。”谢源对于喜闻乐见的闺房秘闻断章取义。
顾东林理直气壮:“我手酸!”
谢源了然,好不容易把自己半边身子从陆铭屁股底下拉扯出来,陆铭又不满意地往他身边挪挪,把沙发搞得叽里咕噜直想,非得紧紧偎着,皮肤与皮肤之间的咬合度必须达到iso9001国际认证的真空标准为止,还一本正经地偷偷跟他说:“哥哥,我也jj痒,你给我挠挠?”
谢源一边真空一边无视小流氓,继续刚才的话题,“本来嘛,极度自傲跟几度自卑都是一码事,这也是个契机诱发了他的消极情绪。他家里不是还有个很牛逼哄哄的大哥么?”
“是啊。”
谢源严肃:“王储的弟弟就容易犯这种毛病。我还估计,像他这种家庭出生的少爷,一周岁之前都是保姆带着的。保姆最容易偷懒,哭了不给喝奶,叫了不给换尿布,或者慢个一两拍,直接导致他发育期前潜意识里深深根植着世界不围着我转的不安全感。以后再怎么补救,没用。你就受着。你也别不让他干家务,你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你拦着他这个举动像谁你知道么?”
谢源把茶几上的本子捧过来,随便调出一篇文档,深情并茂地朗诵道:“祥林嫂,你放着吧,我来放;祥林嫂,你放着吧,我来拿;祥林嫂,你放着吧!――你就这样,四婶。你太愚蠢,也太残忍。”
顾东林恍然大悟,回家打开了家务的门禁,在传授家务的过程中达成了家庭互动,然后慢慢抽身做了甩手掌柜,打电话让主宅的保姆们都不用来了,四层楼加个小阁楼全丢给段榕一个人,每天回家都看见博美累成了死狗,打碎的盘子也越来越少了――也有可能是都被处理掉看不出门道。
如是过了十天半个月,顾东林考试也考完了,网络上也有了新的话题,顾东林就怂恿着段榕出门上班去。段榕摇头:“我不要去。他们都……都会那样看我。”
顾东林开导他:“你可是大老板。”
段榕竖起耳朵:“宝贝,你陪我一起去好么?”
顾东林啧了一声:“宝贝,该断奶了。”
段榕就不想去了,宁愿在家谈些爱而不得的曲子传回给matthew,弄得matthew老以为他们要离婚。
顾东林真是拿他没辙了:“那宝贝,要不这样吧,我们把你在圈子里的朋友都请到家里开个party怎么样?我们一起招待他们,好不好?”
段榕这回满意了,亲了亲他的鼻尖,回头敲定了个时间,与matthew一起筹备起来。那天正是顾东林考完最后一门,约好下午四点来接他回家,顾东林批了点卷子就火冒三丈不想干了,开了机默默刷微博等四点。现在他可很红的,连在网络上插科打诨也不敢了,成天很严肃地在上头写些谁都看不懂的话,糊弄广大看热闹的网民,段榕还让他开个小号。其实他也没那么多闲工夫,更多时间也就浏览浏览几个关注的人,发觉最近中宫娘娘非常淡定,从前那种隔五分钟镇抽一下的病症痊愈了,甚至他那么大事,她更是连一句冷嘲热讽都没有,很可疑,私信一条,无果。
这时候一个老朋友给他挂了电话,聊着最近他出柜那事,聊着聊着不自主就聊到了中宫,说她现在好像辞职了。两个人在一起十年就这个不好,朋友圈全重叠的,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顾东林有些奇怪,问好端端地辞什么职,朋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顾东林给中宫挂了个电话,居然停机,想想不对,刚好段榕派来的司机到了,就让他先拐去中宫家里看看。敲门没人应,报纸塞得信箱都快爆炸了。
刚好隔壁给儿子带孩子那阿婆啃着甘蔗出来,见到他,哟了声:“老小子,好久没来了啊!和人家大闺女掰了?”
顾东林一边打招呼一边心想,老太太,您真是一针见血。
结果老太太啧啧两声,脸孔一翻:“你们现在这些小伙子,啊,把一好端端地大姑娘害成这样!都是爹生娘养的,有没有点良心!”
顾东林心里一寒:“她怎么了?”
“要不怎么说你们男人,没良心!”那老太太抱着孩子敦了敦,白他一眼,凑近他又低又沉地说,“跟你说了吧!半个月前,那大闺女挺着个大肚子,吞了安眠药了!现在大概还在医院里带着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照顾……说老实话,她那娃是你的么?”
95、贱人就是矫情
顾东林在病房外透过那一小片玻璃窗,看到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中宫的时候,很难说清楚那是怎么一种感情。她跟了他十年,他一直觉得她还会跟自己过完下一个十年,下下一个十年,即使理智上很明白,大家已经结束了,但是,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她与自己无关。他们相携走过最好的岁月,因为给予互相太多而一辈子做不成敌人,也因为互相伤害而一辈子做不成朋友,如果有什么词可以形容也许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无名无分,偶然再遇到的时候,会感觉时光倒流,她在他眼里依旧是家人。
顾东林推门进去,姑娘躺在床上微微睁开眼,然后别过头去。他坐在她床边给她剜了个猕猴桃。姑娘眼角的眼泪落在雪白的枕上。
“怎么就想不开了,什么事情闹得都不想活了?”
姑娘转过身去。
“孩子还好么?”顾东林把她掰过来,“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姑娘说你走吧,别理睬我了,我就一贱人,我自己矫情着呢。
顾东林没说话。
姑娘顿了顿说,从前你不总成天鼓捣人活着为什么么?我每次一问你,你就很认真地反问我:那你怎么不去死呢?我前几天又问了自己一次,突然觉得挺有道理的,而且答案好像也不止一个。
顾东林苦笑:“怎么怨我。那个回答很标准,而且比较容易……这是遇上贱人了?听说不是年轻有才,又对你挺好的么?”
中宫整张脸都白晃晃的,下巴尖得能去犁地,就一双眼眶红得要命,木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总裁遇上棉花糖那才甜呢。总裁遇上白骨精,都是虐上加虐。”
顾东林沉默。
说来也是个平淡无奇的故事:天之骄子与优质大龄未婚女青年,缠绵时山盟海誓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是做了第三者插足。高门甲族,离婚是等不来的,除了一段没有结果的姻缘和留下个孽种,要名分没名分要爱情,似乎也就成了个笑话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个说不准的十几二十年后,孽种成就一段复仇亦或寻亲的传奇,喷洒满地亲兄妹乱伦的狗血。而这也未免太飘渺了一点,姑娘是要脸的人。她若是不要脸,没有心,大概还能接受少奶奶的照顾,可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偏偏没学会去要一份有缺口的爱情。缺口是补不上的,不拿那枚对了的楔,就时时刻刻空在哪里。
“你当初怎么就信这种人呢?姐姐,信男人不如信鬼不是你自己成天挂在嘴上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了呢。”顾东林理了理她的长发,“为这种人不值。总会有更好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活该?放着你这样的不要,去找个这么不靠谱的。”姑娘哭着笑。
顾东林没有回答。
姑娘说我是轻贱,但是顾东林,我心甘情愿的。我跟你分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我跟他好也是因为我爱他了,我不图他什么,但是他跟你一样骗了我。不过他装得比你像多了。姑娘抓着床单,“他乐意装得这世上没我就成不了,所以我也愿意没他也成不了。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但是我不一样,我说我会死我就真的会死!”
说得咬牙切齿,披头散发,好一个癫狂的情痴,引得隔壁的几个孕妇都纷纷偷窥着这一床。顾东林脸一红,头皮一炸,赶紧握住她的手摁住人:“姐姐,你冷静啊!动了胎气!这事儿你跟我说没用,那蛮子什么时候过来?或者我把他拎过来,啊?他做事总得负责任吧!他怎么说啊?”
女人嚎啕大哭,哭软在他怀里,好一阵才浑身汗湿地睡过去。顾东林期间掐掉了好几个段榕的电话,这时候问了问主治医生,情况并不好。这么大肚子了,生都快生了,精神这样不稳定,还没有个人陪着,实在不像话。还意有所指地鄙视着他,认为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像个高中生,也忒不是爷们了。
顾东林握了会儿手机,把金属都握热了,给段榕打了个电话。接起来那边很热闹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段榕就问他,回来么?
顾东林说今晚上可能回不来了,朋友出了点大事,在医院里陪着。段榕很平静地嗯了一声,挂了,他都来不及嘱咐一句你别多想。想了想,还是把事情都码好发了条短信。陪到第二天谢源也过来探望了一下,看着中宫娘娘简直要嚎啕大哭一番,连说当年要不是顾东林这厮挡路,师妹,我早娶你了。师妹你可是师兄的女神啊!说着被小少年开门冲进来的小少年撞了一下腰,立刻改了口风:“哪个不要脸的蛮子,说,师兄做了他。”
中宫到底还是忌惮他真要做,没说。顾东林也不晓得,不过他知道谢源不会真去做。他比起一般太子党来实在是太低调,深知动用关系这个东西,做一次欠一回债,不到非同小可从来不引火上身,也从头武装好自己不给下头人有机可乘。更何况,像这种家室,恐怕谢源做了,中宫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她要的不是个倾家荡产临死都恨着她的人,如果可以,她宁可豁达到让这人从哪来回哪去。可是她做不到,那也只能无声地望着这个师兄,苦不堪言地同时下贱地望他不要插手。
谢源和陆铭自动来调班,顾东林就回了家,结果段榕不在家,开完party的脏乱还没收拾干净,就几个保姆勤勤恳恳在干活。顾东林她们段榕去哪儿了,都说去公司里了,顾东林顶着俩黑眼圈笑了笑,给他挂了电话,没接,回短信说忙。他还写了几句俏皮话,之后睡了个回笼觉。那天段榕回来得很晚,他已经出门调谢源去了。有些事情经手不经手,意思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何况他知道,女人是想有个人说点体己话的。他们俩熟得不能再熟,生得又不能再生,正好印了谢源那句话,至亲至疏夫妻,还统统是对方的旧人,此中合适简直不为外人道也。
就这样陪了几天,顾东林就感觉到不对劲:段榕明显在躲着他。白天电话打不通,晚上人也肯定不会在他出门前回家,杀去他公司还告知大老板外出探班或者去哪里录歌了,顾东林只能苦笑。他成天这么亲亲热热地解释千八百遍,那厮还是一点不信。顾东林只好腆着脸皮跟谢源他们调了个白天,晚上杀回家里。结果一开门,要死,又开party,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他一推门进来,一客厅的俊男靓女都是一愣,转头看他。段榕坐在沙发里,回头看到他眼里亮了一下,但立刻就回复冷冷的神态,扭过头去。他们家沙发还是刚挑的进口货,此时上头卧到了各色美人,段榕腰上缠的怀里抱的都是绝色,那做的熠熠发光的亮甲还毫不客气地往领口探进去。
以至于众人看顾东林的眼神都无端微妙起来。
顾东林陪了一早一晚,晚饭都还没顾得上吃,此时对着一时间静可落针的场景,淡淡地笑了笑,“继续。不要管我。”把钥匙往进门口的承碗里一丢,去桌上拿了一杯酒,自顾自扫荡长桌上的自助。吃完了找几个勉强相熟的不咸不淡聊聊政治,聊到尽兴处,还晃荡到厨房里把昨晚上做好的夜宵热来招待客人。待吃饱喝足,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行了,有力气了,一转身往段榕那儿走去。
他素来不张口就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此时那些眼生的美人第一次见到真人,也有些不信邪的反叛,该干什么干什么,微微挑着眼角看他。顾东林也没说什么,直接伸手把七零八落的手都撩开,很客气地按住段榕的肩膀。
段榕搭着修长的两腿,自下往上看着他。
“天也晚了。”他说,缘着他的肩膀往下摸,摸到手肘处,然后不知怎么一拉一提,既然把段榕整个抗到了肩上!
这回的寂静维持得格外久,眼睁睁看着他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扶着段榕的屁股,优哉游哉地踩着楼梯往二楼走去。走到一半还朝底下微微一笑:“继续,继续,不要管我们。”
在场的艺人们心里一万只草泥马跑过:囊得!囊得死噶!
走到主卧门一关,顾东林把人往门上一摔,立刻吻了上去。段榕起先还矫情,推了他三四回,后来忍不住需索追了过来,却被他突然按住头往门板上狠狠一撞,登时酒劲清醒了一半。
“段榕,你是不是觉得我待你特别好,都像是装出来的,嗯?我是骗你的,所以一边跟你说着甜言蜜语,一边在外边成夜成夜地偷欢?”顾东林伸手插进他浓密的黑发里,然后揪住往旁边一拉,舔了舔嘴唇,毫不客气地咬上了他的吼结。
“贱人就是矫情这句话,从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有点道理。好,随你,今天我们新仇旧怨一起报……”顾东林诡异地笑起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点月光透进来,照亮了那双淡色的眼,像是睡醒了的大猫,“你会喜欢的……punishnt”
说完顺着解开的衬衫一路咬下去,最后跪在地上,狠狠抿了记他早已坚硬的肉块。
96、鬼畜眼镜
段榕的呼吸几乎即刻就变得滚烫起来。
倚着门的修长人影弯下腰,抱住地上跪着的人,上半身透过宽大的毛衣传达着滚烫的热度,同时按着他的头不自禁地往里冲撞。自从那一次后顾东林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他,他也没有再提,但是那种滋味他始终也忘不了,甚至只是想一想就硬得发疼。
顾东林握着他的腰胯勉强制住他,用明显含着东西的含糊声音说着:“你不就希望我这样对你?”说着慢慢地把嘴里的热块缓缓吐出来,顺着敏感的禁带往前舔,“嗯?”
段榕粗喘了一声,整个人都像水里捞出来一样热汗淋漓,红着眼圈握住根部,却被一手按了回来。
“你就想把我惹火,好看我跪着哭着让你不要离开我,是么?”顾东林冷笑,一把掐住那几欲解放的粗大欲望,然后咬着拉链把他的裤子穿回去,“好,我遂你的意。我脾气好,却也不是没脾气,只可惜我发起火来你担不起。现在,下楼,让客人都回去,打电话约好让阿姨明天过来收拾。我不喜欢看自己家里乱七八糟跟舞厅一样,也不喜欢你嘴里又是烟味又是酒味,更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段榕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要我这样下去?!”
顾东林温柔地挑起他的下巴:“你喜欢的,宝贝……”说着凑到他颈边,缠绵悱恻地长吻了一下,简直像是在亲吻他的唇。段榕咬着的牙渐渐松开,皱着眉头克制着欲望,似乎在考虑此时违逆他的可能,但是下一秒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你属狗的!”段榕一把推开他,倒退了几步撞到门板上。
顾东林懒洋洋地笑起来,抹了抹嘴唇,然后自顾自取了换洗衣服进到浴室,唾了一口在马桶里:“去吧,带着你想要的东西炫耀去吧,让他们都知道我少不得你――我想想当众打你的脸不太好。不过你最好把口红擦干净,这酸橙味还真他妈古怪。”说完关上门,里头响起了水声。
段榕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握住了门把手。不一会儿,底下就清静了。
回来的时候,顾东林换了一身t恤牛仔裤,坐在床头灯底下吹湿哒哒的头发,看到他来,就戴上了放在一边的眼镜:“去,把自己洗干净。”
“顾东林!”段榕恨极,不由得在开着轻音乐的房间里怒吼,“最先不遵守承诺的人是你!最先不回家的人也不是你!门禁是七点,你在外面呆到什么时候!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那天明明说好陪我,却去陪那个女人,你他妈要人人都以为我是个被你耍了的笑柄!”
顾东林啪一声按掉吹风机,从镜片底下看他一眼,“去,把自己洗干净。”
“顾东林!你不要太过分!”段榕像只困兽一样踱来踱去,“我不要你心里装着别人!谁他妈都不行!你看我一个人就好!”
“废话太多。”顾东林啧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把电线从吹风机上拔下来,走上前去是抚摸着他衣领上的唇印。他的手长得跟段榕一样,似乎是天生为了弹钢琴而存在的,极为修长,在昏暗的灯光下攀着段榕普蓝色衬衫下的肩膀缓缓抚摸,看在段榕眼里是暧昧以及的情状,也是示好的信号。段榕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用额发触了触他的脸,隔了一会儿又带着明明讨好膜拜却又强作纡尊降贵的神情吻过来,却被他一把揪住领子掼在床边。
他用的力气很巧,段榕虽没有摔痛,但是却意识到了威胁,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被顾东林一脚挤进腿缝中,并不拢,也站不起来。
顾东林伸手关上了床头灯,对着月光的镜片上光弧一闪。
“顾东林!”
“嗯,宝贝?”顾东林赤脚拨开他胸口的衬衫,一点一点撩拨着高热的胸膛,然后依着胸腹的曲线往下,“这种时候听你说话,真破坏情调呢。”
段榕闭上了嘴,看他的眼里透露着惊恐的陌生:“你还想做什么?你还有理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嗯?你把幸福整个吊在我身上,就觉得我活该对不起你、活该围着你打转了么?你觉得我从头到尾没忍过你还是怎的?非得把我炮制得成天五迷三道宠着你惯着你,最好生活不能自理,每天眼巴巴地吊你脖子上,等着你来上?那我也不是人,我是强迫性神经官能症患者,懂么?”顾东林维持着温柔体面的笑容,问一句就往下揉一些,此时踩上他一直亟待释放的欲望,不轻不重地按压着,段榕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从齿缝中露出一点呻吟。
“你是被你以前那些小朋友宠坏了,你记住:他们是职业的,我可不是。他们友情出演冲着你那点工资,自然演得鞠躬尽瘁,我呢?没有永远的奴隶,却有永远的老婆,我出去放点风,你他妈还嫌这嫌那,你也不想想,你这辈子还能指望着个宽容大度明白事理的人,我他妈只能指望着你个凡愚呢,要不安心,也是我不安心,轮得到你么?出一点点小事,就胡思乱想自暴自弃,别的话都听不进去。自暴自弃却又放不了手,非得跑来膈应我,我怎么对你的,嗯?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怎么个货色,我说过半个不字没有,我伤过你没有?你就凭着莫须有的罪名当着你那帮乌烟瘴气的朋友来打我的脸,你真能!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你他妈有骨气给我滚远一点,你敢不敢,嗯?宝贝,告诉我,你敢不敢?”
段榕痛苦地呜咽着,底下湿了一大片,一手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就要探下去,被顾东林一脚踢开。他弯腰用电源线往下狠狠一扎:“不许。”
“你……”段榕疼得一激灵,伸手要去解,顾东林随手扯掉电话线把他的两只手也绑住,松松垮垮却怎么都挣不开。
那双手又一次温柔地插进他的发中,然后强迫他抬头,对上那双清清冷冷的眼:“宝贝,你喜欢的吧……这是你要的,不是么?你真的是想罚我么?不是的,你怎么忍心让我低声下气呢?你从来不喜欢。你就这样,低声下气你要多少就有多少,哪里看的上眼。你就喜欢我比你强大比你高傲,出了再大的事都能挡你前面,让你可以撒娇撒泼撒无赖,晚上回来还被你狠狠压在底下欺负,是不是?你其实是想被这样对待吧……喏,底下湿成这样,看看。你罚我,罚我也是因为想被我更深刻地占有吧,嗯?可惜,我一直都没这个控制欲,我还把你当个人看呢。不过宝贝你要,我还是可以试一试的。你骨头贱得发痒,总要有人给你挠一挠,否则尽在外面做些给我丢脸的事,我也为难。本来就已经不少是非,啧啧。”
说完,漫不经心地吻了吻他的额发,站起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似乎在想些什么。段榕欲求不满地坐在床边,勉强屈起一条长腿想要去磨蹭鼓胀的欲望,却始终不得章法。电源线勒紧了根部,让那紫红色的巨兽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快放开!”段榕低吼。
顾东林踱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把修长的双腿轻轻一搭,随手拉开抽屉抽了根pocky叼着:“要就自己来拿。”
段榕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喜欢的……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味道么?”他温柔地俯下身去,在他耳边呢喃着,“你身上那么多乌烟瘴气的味道,难道不想把自己弄干净?从前我不罚你,是因为爱重,可是你不喜欢。现在,我可是因为你不干净在吃醋呢,宝贝。”
段榕顾自气鼓鼓坐了一会儿,被欲望折磨得烧红了眼角,最后跪起来咬开了他的裤链。顾东林轻轻把手搁在他的头顶,加大了笑意,“好孩子。”
第二天早上,段榕一起来就围着浴巾蹬蹬蹬跑到楼下厨房里,要跟他拼命,鉴于顾东林正操着菜刀,怒不敢言。
顾东林其时穿着正装,围着他最欣赏的粉红色骚包围裙在做早饭,看到他一脸被毁了贞操的模样,诡异一笑:“在床上你从来都那么有恃无恐,知不知道我读博时候看的Аv可全是蓝光的?”
段榕气急,想起昨天晚上就吓坏了,连说你这样的,你这样的!咬着牙憋了半天:“你要是想要,我又不会不给!做什么这么折腾我!折腾到最后还不进来!你就是在玩儿我吧!”
“exactly”顾东林大言不惭,“当然是玩你。看你吓尿了也就差不多了。”
段榕继续一脸惊恐地瞪着眼睛挠门。
“说着玩的,”顾东林笑了笑,回过头继续切土豆丝,若有所思道,“其实也不是不想进去,但是好怕插出屎坨坨~而且昨天我累了。”
段榕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刚想转身,顾东林就操着菜刀走过来,往门前一倚,“段榕,你要知道,我从前对你好,是因为你没触到底线。其他事,我都愿意纵着你,那是我乐意,你别糊里糊涂以为是我天生犯贱,我心里明白着。也别以为我是不把你当回事,我要是不把你当回事,做不到豁达成这样的份上。你也别再来摸我底线,你这熊孩子细究起来欠抽的地方多得去了,我以前是对你太好,今后乐得抽抽你――今天,我就把哪些事绝对做不了明明白白告诉你,省得你个不知好歹的踩了地雷,还以为我抽风突然变了脸。”
97、当日神遇上酒神
“我发现有我这样的人极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你这人非得我明说。”顾哲啧啧两声,拿粉红色蕾丝花边的围裙擦了擦菜刀,随便往砧板上一切,“段榕,我这个人别的规矩没有,你想跟我过日子,那就好好过,基底是‘你和我两个人’,明白么?”
段榕抱着臂倚在门边,“这我难道会不明白?”
顾东林看了看菜刀,“你明白个屁。双体运动是很简单,只有两种情况:两者撞在一块处于静止状态,或者一个绕着另外一个打转,所有行为都是代入方程可解的。但是,一旦加入另外一个,变成三体运动,世界的不稳定性由此开始,明白?三体运动是无穷多解的,路线描摹下来几乎可以开一个后现代艺术展。你有事,就在我们俩的体系里解决,如果你连‘我们俩’这个系统赖以生存的基底都不承认,要打破,我必定无法容忍,会采取一些你不太喜欢的方式来惩罚。”
段榕一脸荒唐:“你以为我不是?”
“但是哪一次你不是在以拆基底的方式表达你的不满?”顾东林斜眼看他,“从前我名不正言不顺,我们之间不算有这个共识,所以我没资格罚你。后来你也老实,我以为你痛改前非,答应既往不咎;现在看来你还是稀里糊涂一点不明白,我就知会你一声:你有什么不满你大可以在体制内解决,要想直接越过‘我们两人’的底线……你若是真不想过了你直接告诉就好,何必这么含蓄――旧人分得不体面,还让新人有想法。”
“什么旧人新人!”段榕走上去拉了拉他的手,“我只是、我只是……我都什么都还没做呢,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是跟别人坐得亲近一些你都要这么狠!你自己呢!你还成天陪着那个女人!”
“我说了我跟她完了,你给我好好记着,我再不说第二次。”顾东林狠狠掐他一把,“你不一样,你他妈就是做给我看的,让我知道你红着呢――这没用。你再红,你勾引得了全世界,你勾引不了我一个人,也是白搭。你敢故意让我吃醋,我就敢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大可以试一试。我这辈子给你三次机会,第一次已经用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段榕委屈得要死:“什么三次!什么新规矩!你从来都没告诉我!”
“哟你还想要几次?”顾东林谑他。
段榕心有戚戚焉,低声问:“昨天这样子也算啊……那三次到了怎么办啊……”
“我是讲目的的,你只要动了这个图谋,我就算你一次。”顾哲循循善诱,操起一旁的菜刀,在手里颠了颠,“三次啊……其实我是很开明的,如果你真不想跟我过了,想离婚,我随时同意的,毕竟夫妻一场,也不会让你净身出户――一人一半,不该我的我一个子都不会来动你,这个我很好说话。”
段榕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不离婚……”
顾东林香他一个:“我最恨的是什么?既不想离婚又他妈想搞三体运动,既想稳住平衡态又追逐混沌态,这种抽着基底叫嚷着好好过的欠抽行为,实在是做着婊子立牌坊。刚才已经说了,你这辈子就三次立牌坊的机会。你已经用掉一次了,明白?”
段榕催促他:“到了怎么办,到了怎么办?你会离开我么?我不要!”
“必然不呀,宝贝。你看你这着慌的小模样,虽然搞个小破坏但还是承认体系的。既然这样,那我走个什么,我名正言顺得很。”顾哲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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